卷三百八十五

    卷三百八十五 (第2/3页)

副將并部隊將並乞廢罷,所貴於蕃情邊計各得安便。」從之。



    司馬光劄子:「勘會近歲法令尤為繁多,凡法貴簡要,令貴必行,則官吏易為檢詳,咸知畏避。近據中書、門下後省修成尚書六曹條貫,共計三千六百九十四冊,寺監在外;又據編修諸司敕式所,申修到敕令格式一千餘卷冊。雖有官吏彊力勤敏者,恐不能遍觀而詳覽,況於備記而必行之?其間條目苛密,牴牾難行者不可勝數。昨者條貫初下,吏部侍郎左選差注不行者數日【五】,不免再有奏陳,復依舊法。必料諸曹條貫皆有似此拘礙難行者【六】。今將特降指揮下尚書六曹,委長貳郎官同共看詳本曹新舊條貫,內有海行已久及全無義理,於事無益,防禁太繁,難為遵守者,盡令刪去。惟取紀綱大體切近事情,朝夕不可無者,方始存留作本司條貫,限兩月申奏施行。」從之。(舊錄云:三省言:「中書、門下後省修成六曹條貫及看詳共三千六百九十四冊,寺監在外;又據編修諸司敕式所修到敕令格式一千餘卷。其間條目苛密,牴牾難行者,不可勝數。欲下尚書六曹,委長貳郎官同共看詳。刪去本曹舊條已有及防禁太繁,難為遵守者。惟取紀綱大體切近事情者,存留作本司法。限兩月以聞。」從之。先帝分釐六官,下逮寺監諸司,咸有職責,法守未備,人無遵承,故分兩局,立敕令格式。內已有得先帝旨頒行者,官吏由是不相侵紊,亦不能高下其手,今以為太繁改之。新錄依此【七】,但削去「先帝分釐」以下等語,今專取司馬光劄子具載。左選差注不行事,當考。)



    詔:「德順軍靜邊寨置市糴場,廣行收糴,及令本路五州、軍和糴場坐倉收糴官員并諸軍斛斗。其和糴場仍並用見錢糴買。內坐倉收糴官員諸軍斛斗,並召情願,不得抑勒。」以戶部相度到熙河蘭會路經制財用司所奏故也。



    詔頒門下、中書後省修到度支、大禮、賞賜等敕令格式,并刪去共一百二十四冊。  是日,司馬光以疾作,先出都堂,遂謁告,自是不復入朝矣。(此據呂公著家傳。)



    己亥,給事中胡宗愈為太皇太后賀遼國生辰使,客省副使李琮副之。中書舍人蘇軾為皇帝賀遼國生辰使,西京左藏庫副使兼閤門通事舍人高士敦副之。朝奉郎、直龍圖閣、守太僕少卿高遵惠為太皇太后賀遼國正旦使,左藏庫使李嗣徽副之。朝散大夫、司勳郎中晁端彥為皇帝賀遼國正旦使,供備庫使楊安立副之。(軾辭行,實錄乃不書,當檢。)



    戶部言,欲支撥糴便司見錢二十萬貫,應副河北路轉運司糴買,從之。



    禮部言:「自來大禮,皇帝詣景靈宮、太廟皆乘玉輅。今來明堂止詣景靈宮行禮,欲乞依嘉祐故事,往回皆乘大輦。」又言:「自來明堂前三日,皇帝自內乘輦赴文德殿御幄,改服通天冠、絳紗袍,升御榻受百官奏請,致齋訖,降坐,歸御幄。今來皇帝就垂拱殿致齋,本殿地步隘窄,陳設御幄外,難以安置御榻,欲請皇帝自垂拱殿改服,乘輦赴文德殿,並如常儀,俟百僚奏請畢,卻歸垂拱殿宿齋。自餘幕次悉依令式陳設。」又言:「玉輅前導駕官,並合依雜壓官次分左右前導,更不於正任刺史下少絕別作一項。」【八】並從之。



    揚州言:「故大理寺丞魯有儀妻孟氏,夫亡守志,能葬夫之親屬凡七喪,乞旌表門閭及加以封號。」詔特封旌德縣君。



    右司諫蘇轍言:「臣伏以朝廷典章,百世所守;因事變法,為患常多。祖宗之世,使相節度不領京師官局,其奉朝請必改他官。或為東宮三師,或為諸衛將軍。太平興國中,以趙普元勳,自河陽還朝,止為太子少保。以向拱、張永德之舊,並為環衛。至今諸道鈐轄、總管,以防、團歸老者,亦以諸衛處之,蓋其遺法也。至明道中,錢惟演以章獻皇后親嫌罷樞密使【九】,始以保大節度為景靈宮使。治平中,李端愿以長公主子,以武康節度為醴泉觀使。恩倖一啟,自是戚里以節、察居京邑不治事者,肩相摩也,然猶未見以罪降黜,而以觀察、團練享厚祿居謫籍者。近日李憲以宣州觀察使提舉明道宮,王中正以嘉州團練使提舉太極觀。二人貪墨驕橫,敗軍失律,罪惡山積,雖死有餘責。聖恩□貸,皆寘之善地,而又首亂國憲,假以使名。臣恐後世推壞法之始,歸咎今日。謂宜考修制度,追還誤恩,以存舊典,且使罪人知有懲艾。」(從違當考。四月十八日,李憲降觀察使、明道宮。)



    是日,王巖叟、朱光廷入對延和殿,巖叟進劄子,論及人材之難。上曰:「只為難得全者。有材者無德,有德者無材。」巖叟曰:「亦惟執政大臣須當用材德兼備者,其餘各隨合用處用之。若當局務之任,則用材可也;若當獻納論思之地,在陛下左右,則須用德方可。」簾下甚然之。光庭進曰:「才,亦須不害事者乃可用。」諭光庭曰:「卿言范祖禹,亦聞其賢,已用之經筵也。」又曰:「卿言杜純在河北事,卻為命已行。」又曰:「所言不當頻移易,甚當。然有不奈何須移者。」又曰:「漢世用人,如所在有效,即就加秩賜金。予看京房論地震之變,緣時郡國屢易人,將迎太勞,髃陽騷動,此不可不審。」因奏以:「如近日移呂大忠淮南發運,大忠關中事,用之曾未見效,卻移東南,非大忠所知,此甚未當。」上謂巖叟曰:「卿言支移事,每斗更納錢一十八文者甚好,已令行也,如此甚便。」巖叟曰:「支移雖有條,然實支移則無可奈何,若實不去而令納錢則極不可。臣初言卻只令本司分析,本司分析必有一偏之理,眩惑聖聽,乞令別司體量。」上曰:「已有行遣也。」又曰:「青苗已罷。」巖叟曰:「此非陛下聖德高明,何以能行?天下幸甚。」上曰:「又恐國用不足奈何?目下未覺,五七年後恐不足。」巖叟對以:「此非陛下所憂,青苗是困民之法,今既罷之,數年之後,民將自足。民既足,國家何憂不足?」又曰:「太皇太后一身則得,恐數年之後,教他官家闕用不便。」巖叟曰:「陛下但自今日養民,比至歸政,已成太平豐富之世矣,卻不須如此過憂。」又曰:「今不可比祖宗時,緣添起宗室、百官不少,國家所入卻只這個是。」巖叟曰:「自古國家有歷世數百年者,何嘗逐旋增賦斂,自然亦足。」上曰:「此則可知。」又曰:「今固不敢用兵,然怎生不防他。」對曰:「勸陛下平日養民力,正為欲以防邊患也。陛下若無事時困卻民力,不知緩急之際卻於何處可取?」遂默然,既而又曰:「邊人多變詐,何可保?」對曰:「陛下但務安靜,彼豈不願安靜?」頗然之。巖叟又進曰:「天下有四民,若四民各安其業,便是國家富足之道。今四民俱已安業矣!自古人主志在富足,則必致困民;若志在養民,則國家將自富。」意甚允納。巖叟又曰:「天子不問有無,諸侯不言多寡。」光庭曰:「孔子曰:『百姓足,君孰與不足?』」巖叟又曰:「孔子言:『不患貧而患不安。』願陛下安心,臣等方事陛下,若他日於國家不便,豈敢贊陛下行之。」上曰:「這個則可知。」巖叟又進曰:「陛下若如此憂不足,恐小人窺伺陛下之意,妄獻功利之說以近陛下,陛下切不可信,必誤陛下。」上曰:「這個則不到得。」光庭曰:「放債富國,終不是好事。」上曰:「此則可知。」上曰:「太皇太后在簾中,何由知外事,全賴輔弼得人及臺諫官公正言事。」巖叟、光庭皆謝曰:「賴陛下聽納,臣等所以得盡愚忠。」又諭曰:「卿等公正,所言事皆好。」又謝曰:「荷陛下知遇,愚忠惟恨不足稱副,若有聞有見,不敢不言。」巖叟又進曰:「臣累言姦邪之狀,指張璪事,皆有實狀,陛下必經聖覽,此人在左右不便。」上曰:「已曾諭卿,自有時節,不須更著文字。」對曰:「既有姦邪欺罔之事,合逐旋奏知。」上曰:「如教蘇軾改張誠一告詞事,誠一不孝怎掩得?亦莫是觽家意。」巖叟曰:「不然,只是此人黨惡,諷諭中書舍人,令不顯不孝事耳!賴蘇軾不從,故得告命明白。不然為姦人曖昧,以失陛下懲惡本意,陛下以此觀其心於正道如何?」上曰:「會得。」又奏曰:「更有事須合奏聞。陛下令薦館職以廣人材,即合上體陛下之心,求賢而薦之,卻舉一無行極不佳之人。臣前疏已言之,璪自不識之。蓋此人是起居郎林希妻弟。因希干請,故薦之以結希。結希乃所以結林旦。大臣若與臺諫官通私意,交結共為欺罔,陛下何由得知?」即憤然曰:「臺諫官比來要覺察大臣,若共大臣做一片,怎得!」遂復問曰:「甚姓名?」奏曰:「陸長愈。」曰:「舉做甚官?」又奏曰:「做館職。國家清途,將來要大用之人,豈可薦此輩?若是賢材,則雖舉不妨也。其實只是相交結。大臣與言事官以私意相通,是第一件不忠事。言事官以私意交通執政大臣,亦是第一件不忠事。如此則足可見得欺罔。此事合奏聞,恐陛下不知,別做成大段欺罔事,將來於朝廷不便,臣等亦是罪人。其人見舉主首贓,今卻舉做館職。初雖不出於同列意,卻既被他瞞過後,乃於理須卻承當。以此見用著姦人,并好人壞了,和法度壞了,如王存之事是也。臣乞陛下批出指揮,令陸長愈更不得召試,即姦謀遂破矣。」乃曰:「明堂了必有文字待教去。」奏曰:「如此天下幸甚。」因啟曰:「臣聞璪、燾、清臣三人相結,待同入文字求退。此亦是姦謀,必料陛下三人俱請則難盡從。乞陛下會取此意。」問曰:「此三人如何?」答曰:「三人皆不可大用,但安燾李清臣不及璪之巧。」上然之。又曰:「此是如何地位,如何名器,須是用天下有公望之人乃可,陛下用一人要當百人之用也。豈可用無狀之人,天下何所仰望?」上曰:「朝廷得人則重。」對曰:「誠如聖諭,朝廷輕重,只繫用人。得賢人則重,得匪人則輕。」上曰:「極是。」光庭奏:「惠卿擅興兵事,蔡確、章惇等欺罔。方先帝彌留,何以畫聖旨?蓋要應副惠卿,所以如此。」巖叟又曰:「先帝二七日晏駕【一○】,太皇太后陛下正是哀荒之際,作熟事進呈,畫下聖旨去興兵。」太皇太后曰:「恁時那裏理會得,只做熟事來謾過?」巖叟曰:「據此何所不可為?先帝待遇如此,忍如此欺罔?」又憤然曰:「蔡確輩因甚教去?」巖叟曰:「幸賴陛下照見姦邪情狀。」太皇太后曰:「只為并王珪、韓縝欺罔。」奏曰:「願陛下常在意,姦臣敢如此欺罔,不可用。」臨下,又問曰:「早來言者甚長愈?」再對,遂下。又奏曰:「臣知言出禍來,臣之所言,觸怒取怨於大臣甚多。然臣區區之忠,既有所聞,不忍不以告陛下,惟陛下憐臣之直,恕臣之狂,臣死不忘報。」上曰:「甚知卿忠直。」(此據王巖叟朝論增入。呂大忠正月七日除陝西運副,十月廿八日依舊陝西運副,其閒不見改除。據朱光庭所云,則大忠蓋嘗改除發運,而實錄失不載也,政目亦不載。大忠改除發運,當考。除發運當是謂蔣之奇,在八月四日。杜純以元豐八年十二月以權發遣河北運判為運副,元祐元年七月二十八日改刑部外郎,范祖禹八月六日以著作郎兼侍讀。)



    巖叟他日又入對,再奏張璪事曰:「臣知璪初八日曾留身自奏事,必是肆其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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