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百八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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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更不舉哀成服。」(呂大中雜說:「司馬公之喪,明堂行事畢,蘇子由為諫官,欲往哭之。正叔力止之曰:『方行吉禮,不可弔喪。』子由不從,曰:『只有哭則不歌,何嘗有歌則不哭。』王鞏為大宗正丞,亦上章論正叔之非,由此遂罷。建中靖國間,鞏初牽復,得通判西京,將行,滎陽公以正叔屬之,使無念舊怨。鞏答簡云:『我輩視大地觽生猶如一子,況先生者乎?』」)
太皇太后從叔父高遵約妻壽昌縣君□氏封永嘉郡夫人。皇太后親妹:通直郎程奇妻永嘉郡君特封同安郡夫人,宣德郎李擴妻同安郡君特封丹陽郡夫人,西頭供奉趙思行妻延安郡君特封文安郡夫人,右侍禁李袞妻安康郡君特封高平郡夫人。
太僕寺奏:(王存奏議載都省劄子,係九月七日,王覿奏議乃係九月九日,當考。)「乞應干本寺事,並依髃牧司法,仍只隸尚書省,或依舊隸樞密院,并乞內外馬事並隸本寺施行。」詔:「內外馬事鎫隸太僕寺,直達尚書省,更不經由駕部。」(王存奏具列于月末。) 癸亥,御史中丞劉摯言:「臣竊惟輔弼之進退,皆繫國家大體,人君不可以不謹也。進之必以其道,退之必以其理,則天下莫不為宜矣。今大饗禮成,風聞中書侍郎張璪、同知樞密院事安燾、尚書左丞李清臣皆欲上章辭位。夫此三人者,並受神宗顧託之命,一旦同時求退,臣疑陛下必有所難之也。雖然,臣以為無難也。俱去之則難,俱留之則難,蓋俱留之則害天下而屈公論,俱去之則傷國體而惑人情。今於三人之中,察事考跡,權其輕重,則有必宜去者,不必去者。臣請論之:璪以傾邪柔佞,竊位最久,朋姦害政,賣恩營私,前後言者累疏其罪。臣曾上殿,亦屢蒙宣諭,以謂璪過大禮必聽去,自此臣更不復論列。今大饗已畢,璪之引退,乃其時也,陛下許之,亦其時也,璪得掩其姦惡,以禮罷去,蓋已幸矣。朝廷雖有失刑漏網,而得其不在要路,不為政事之害,斯亦足矣。此臣所謂必宜去者也。若乃燾及清臣則稍異於璪,皆不以節行自厲,齪齪在位,然而比於璪輩未有顯罪。陛下若特以其受遺之故,且為留之,實有其名,亦無甚害。此臣所謂不必去者也。恭惟神宗皇帝棄天下【六】,今未大祥,若顧命之臣盡去不存,誠恐小人私害,為國生患。臣之區區在此,欲望聖明照察,於三人中罷璪,所以安天下;留燾與清臣,所以明陛下不忘先朝受遺舊臣之意。全國大體,以鎮髃下,考之公議,誰曰不然?臣蒙被厚恩,有所見,不敢避犯分非職之誅,庶補萬一。」
貼黃稱:「退執政,非臣所宜預知也。然辱在言路,事干國體者,理合上聞,不敢自為形跡。昨者,本候上殿面奏,新過大禮,未有班次,又慮稽緩不及於事,故具簡牘,伏望鑒察省覽訖,特賜留中。」又貼黃稱:「臣非謂燾與清臣宜在執政也,又非私於二人為之游說也,但以其被先帝顧託,又今年未大祥,恐須且留之,假借二人,成就朝廷事體,更俟徐徐漸作次第,罷之未晚也。非如蔡確、章惇及張璪皆罪惡暴著,先當去之。」 工部郎中王欽臣為太僕少卿、加直祕閣。從文彥博之請也。(御集九月八日。)
丙寅,詔中書省:「今後太僕卿、少、丞、簿鎫選差應外監事,令本寺依舊髃牧司法施行。」(王存奏乃以外監依舊髃牧司法指揮係八月二十三日,當考。當時兵部符下諸路,亦稱八月二十三日。)
御史中丞兼侍讀劉摯言:
臣伏見左僕射司馬光薨逝,朝野人情,驚悲一詞,皆曰:「天不遺此一老,以大濟我國家,而奪之速,此何理也!」臣恭惟陛下以至明至聖,首識光志,置諸左右,舉天下聽之,而光亦以大忠直道,忘身徇國。雖姦謀異心,百端排沮,而橫身當之,夙夜盡瘁,以死圖報。其純誠至公,足以薦天地而貫鬼神,真所謂社稷之臣矣。然非陛下信任之專,仰成之篤,則光亦安能以自行其志?故天下不獨嘉光事君之盡節,而以陛下任賢勿貳為難能也。
今光云亡,兩宮車駕即日臨奠,賻襚之典有加故常,下至搢紳善士、閭巷鄉野之人,罔不為哀歎。而惟是姦邪之黨、醜正惡直之徒,頗已相與有竊喜之意。蓋小人從來怏怏不快於新政,藏情匿跡,日夜窺伺,常幸有非意之變,以冀治之不能成。今其臆度,以謂陛下既失光之助,則前日求治之志必稍變懈,遂可以乘便投隙,熒惑而動搖,此其所以喜也。且陛下為政以來,收拔觽正,布列上下,制國之法,除民之害,雖節文潤色有未齊者,至於大本,已定十之八九矣。惟陛下益加之意,常以辨別邪正,保邦愛民為念,堅守此指,終始如一而已。已行之令,持循無變,則治道成矣。廟堂之上,必有如光之事朝廷者。臣實懼陛下悼光之後,謂誰助我者,而意稍有間,則邪謀陰計或起而乘之,此臣之所以為私憂而獻其說也。 抑臣又有過計之言,蓋今上宰虛位,竊惟不日制詔命相矣,此尤不可以不謹。外論籍籍,謂文彥博必代光之任,臣固知不然,然於萬一之中,不可以不言。彥博年逾八十,爵位窮極於天下矣。前日陛下假其威望,以為朝廷之重,其官則天子之師傅【七】,其職則平章軍國之重事。陛下之禮元老,尊崇優佚,可謂得其體也。今若任之以為相,則三省有職守矣。其成敗之責,豈師臣之所宜當?其繁悉之務,豈老人之所宜辦?殆非所以處彥博也。 又彥博於知人非其所長,賢士大夫罕出其門。近日有所薦論,觽皆傳之為笑。若居上相,引用人物每每如此,今日引一二,明日引三四,積而至於百千,常材列於朝路,非小害也。其人重,其位高,有所薦者,若陛下違其言則傷恩,皆從之則害政,又非所以安彥博也。臣昨四月中已曾建論此事矣,故今日之命相,實繫天下之安危與善政之成敗,可不重哉!伏望陛下詳考歷選,得其人而任之,以尊廟社,以厭公議,臣不勝隕越待罪之至。惟陛下赦其愚而察其忠。
貼黃稱:「臣又聞彥博薦馮京為相,而或傳言陛下已遣使詣京所矣。臣得風聞,未審虛實。京向因疾病,遂成昏耗,事多□忘。更乞聖慮周詢詳察,命相大事,不可輕舉。」(本注云:元祐元年九月十三日。今附十一日王覿奏前。)
右正言王覿言:
臣近者伏見左僕射司馬光以疾不起,中外人情所共痛悼,乘輿親奠,恩禮甚渥,固其宜也。光,社稷臣也。執政期年之間【八】,興利除害,進賢退不肖,功業赫然著於天下。凡有識之士,不以光得行其志為難,而以陛下特達拔擢,用光于閒退之中,而信任不疑為難也。然光之薨,上自聖情,次及賢士大夫,下至於民庶,莫不嗟惜,而姦邪傾險之人,則方且私相慶快也。非徒慶快之而已,又覬幸非光比者入而為相,則庶幾得以復逞其私焉。然則陛下命相可得而不謹哉!
或者竊謂太師文彥博且將代光執政矣,臣愚決知不然也。何則?陛下前日既知彥博耆老,當尊禮之,而不以三省細務攖之矣,今日豈復用以代光執政哉?陛下以師臣處彥博,最為得體,仍俾之平章重事,此曠世殊禮也,人臣之榮無以加矣。彥博以耆德重望而當此殊禮,誰曰不然?固足以尊朝廷而鎮夷夏也,惟不當專委以政。夫三省事務之繁,既非年逾八十之人能任,且又政事之要莫甚於用人,而彥博素無知人之譽,故比者入朝,首薦崔台符而次引楚建中,搢紳傳以為笑,陛下聽覽之所及也。臣固知陛下必不委彥博以為政也,或者之所謂乃私憂過計而已。
臣又聞中書侍郎張璪將乞補外,而適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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