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百九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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杖,鄰州編管。」從之。(新無。)



    樞密院言:「夏國遣使、副詣闕賀興龍節,請依例賜銀、絹、茶,回日降詔。」從之。



    又言:「穆衍等申,差充祭奠弔慰夏國使,其將來過界,係兩殿賜物排祭,未審如何排設。」詔:「候到延州依例施行,若無舊例,即作兩祭排設。」詔:「同日祭弔,仍將太皇太后所賜祭弔在先。」(穆衍十月十六日差。)  權陝西轉運副使、朝奉大夫葉康直為直龍圖閣、權知秦州。權中書舍人曾肇繳還詞頭,曰:「臣竊以謀帥之難,古今所重,用人失當,誤國非輕。況今羌戎雖屢入貢,而求地之請未已,款塞之約未堅。正當懷徠禦備之時,一失其宜,貽患在後,守帥之任,尤當謹擇。如康直者,素不聞有可用之材,就令小有材能,不過便佞捷給,欺誕傅會,至於應變將略,必非所長。平居應接,猶恐失其機會,一旦緩急,豈免敗事?竊聞昨者兵興,康直為轉運使,調發芻糧,一路騷然,至今瘡痍未復,則康直之材略可見矣。先帝以其措置無狀,又隨軍入界,失亡為多,嘗命械繫,意欲誅之,而康直諂事李憲,卒賴以免,則其人又可知矣。考其已試,正當黜退,以彰先帝之明,豈可更加銟擢!方今內外文武之臣,資地材能,豈無一人在康直上者,而不次任使,實駭物聽。況直閣美名,儒學高選,臺省侍從多出於此,如康直常材,豈宜超授?竊恐命下之日,更致人言,上累國體。所有誥辭,未敢修撰。」(十二月六日,蘇轍等繳。)



    是日,御史中丞傅堯俞初視事,與侍御史王巖叟同入對,上諭堯俞曰:「用卿作中丞,不由執政,以卿公正不避權貴。如朝政闕失,卿等但安心言事,太皇太后主張。」



    三省奏立經義、詞賦兩科,下髃臣議,從之。



    己卯,承議郎、荊湖南路轉運司管勾文字張組言:「天下重法已蒙寢罷,惟賣鹽場務推行常平倉法尚存,乞罷鹽法約束內依常平給納法并所增支酬。」從之。



    吏部言:「應六曹、寺、監及在京官司,不得將合出職吏人額外占留。」從之。以給事中錢勰言榷貨務暗增吏額故也。



    戶部言:「淮南路提刑司乞罷保正、大小保長并年終供申開收刺狀、都帳。本部勘當,若係不教閱去處,即三年一造保甲簿,逐州軍依舊條具帳,申本路提刑司勾考,本司更不具都帳并刺狀申戶部。」從之。



    侍御史王巖叟言:



    伏睹近降聖旨,令隔截門下、中書兩省諫官,別開門出入,不得與給事中、中書舍人相通。傳聞之初,臣不敢以為信,蓋既謂之同省,豈有異戶而出,不相見之理?及觀敕文,乃是信然。臣愚不諭朝廷此舉之意。若以謂欲絕漏泄之弊,則臣以謂漏泄在人,不在門戶,門戶雖殊而人不密,則漏泄之弊固自若也。然漏泄之禁素已甚嚴,今更加申敕足矣,何必以隔異門牆為事哉?所隔異者,乃二三諫官而已。諫官為陛下耳目,陛下每不惜推赤心以與之,奈何於其所舍反若置疑也?儻其人為可疑也,則斥而遠之,使勿居其地;可親也,則宜與之無間者也。陛下不與諫臣為密,而誰為密乎?臣固知陛下無此意,然事行則終累陛下耳目。



    自古置諫臣,以能彌縫朝廷之闕,使不見乎外為美,故彌縫不厭早,早則為功易,而所全者多矣。且朝廷之事,終能使諫臣不知乎?禁之雖嚴,不過緩後一二日,終當聞耳。苟有未善,能禁其勿言乎?既不能使之不知,又不能使之勿言,則不若令早知而論之為有補也。臣以謂廟堂之上精慮而審發,政令一出,天下無可得而議,此乃所以為密也。



    今外人皆云:「非所以嚴制敕院也,乃欲以限隔諫官,使不聞省中事耳。」此聲流傳,恐非朝廷美事,臣竊為陛下惜之。伏以陛下誠心好諫而渴聞有過,故一言一動,天下莫不歌美,以為中理,不可誤信此事,使天下有疑於聖德也。伏望為國家愛惜大體,以慰眾心,特賜罷隔截兩省指揮,則仍舊,幸甚!」



    貼黃稱:「陛下即位踰年,兩省中未嘗有漏泄之事害成於朝政,何故今日改作,以動論議?伏望聖慈且令依舊,則國體所全者多矣。」右司諫王覿言:  臣竊聞中書省欲以後省散騎常侍、諫議大夫、起居舍人、正言廳為制敕院,擗截兩省見今諫官廳出外,別作門出入,以防制敕之漏泄。論者以謂名雖關防制敕,而實不欲諫官在兩省與給、舍相見,恐其或聞政事之本末,而論列之頻數也。何以驗之?苟欲作制敕院而已,則舍人廳後起居舍人廳、正言廳及直舍廊廡等屋以數十間,作制敕院自足,不須更取散騎常侍、諫議大夫廳以塞絕諫官出入之路,而別為之門也。兼門下後省既無制敕院,而亦擗截諫官廳出外,即知不為關防制敕之漏泄,而實不欲諫官在兩省與給、舍相見,恐其或聞政事之本末,而論列之頻數而已。



    臣聞自古為國家者,未有簄薄諫諍之官而可以有為者。臣不敢備引歷代之事,以□聖聽,今且以李唐言之,昔太宗嘗謂侍臣曰:「朕雖不明,幸諸公數相規正。」敕中書、門下及三品以上入閤,必遣諫官隨之,欲其預聞政事,有所開說。故自後諫官得閤中奏事,遂以為常,而讜言直論有補於朝政者,世有其人也。夫唐太宗之聖,自三代以後,本朝以前,千載一人而已。當時諫官之才能智識,豈復有敢望太宗者哉?不惟不敢望太宗,而豈復有如當時之執政大臣者哉?然太宗不自有其聖,而虛心求諫如此。當時執政大臣亦未嘗有以諫官預聞政事為嫌者。唐自武德至昭、哀三百年之間,諫官皆列於中書、門下兩省,而亦未聞有臣僚建議諫官不得在兩省,以防制敕之漏洩者也。只自五代衰替,朱梁初建都,事事以草創,故諫官不在兩省。



    聖朝祖宗承五季板蕩之後,興弊拯墜,百餘年間,凡前古之法度日以修舉,至神宗而浸備,是以鼎新兩省,列諫官於其間,以循唐制。夫諫官必列於兩省者,蓋使在於政事之地而有所聞見,則凡所論列,庶幾不誤朝廷,而有補於治道也。惟是隨中書、門下及三品以上入閤,則尚未及講,臣竊以謂必行於陛下之手,雖或未暇,奈何至於使諫官不得在兩省,而惟恐其或聞政事耶?又疑其漏泄制敕耶?何示天下以不廣也!況今諫官雖在兩省日與給、舍相見,而於政事委曲亦何所聞,但存羊所以愛禮,不猶愈於盡廢哉?執政大臣若謂諫官不才,罷之乃宜,不可緣二三諫官之故而遂廢朝廷之法度也。臣不能俯首循默為自安之計,以負陛下言責,惟聖慈詳酌施行。(覿自注云:十月二十五日。)  覿又言:



    臣近於十一月二十五日【四】有封事,言兩省擗截諫官廳出外,隳壞法度,乞行寢罷;及十一月二十七日與諫官鮮于侁、朱光庭列狀聞奏,各未蒙施行。臣竊以自古聖帝明王,莫不有諫諍之臣,蓋三代以前,上自公卿,次及百執事,下至百工、芻蕘,皆可諫諍,故雖不以諫諍名官,而鯁言直論常達於人主之聽。及世衰道微,言出於口而禍及其身者浸多,故為人臣者,若不以諫諍名官,則鮮肯以諫諍自效。於是秦、漢以來,乃始有諫大夫,率列職清近,日侍人主。然歲月綿遠,其聽事之所在,有不可考者。惟隋、唐事近,傳記甚明,諫官於隋屬門下省,唐初因之,亦嘗屬中書省,乃分別兩省,終於有唐,未之或改也。



    夫御史與諫官均任言責,然御史臺在外,而獨諫官既為侍從,又列於兩省者何也?蓋御史專在糾正百官,必在外,然後百官趨赴廳事鞫獄為便。諫官之職,專在於論政事之過差,補人主之闕失。故不在政事之地,則無以盡聞政事之過差;不列侍從之班,則無以盡知人主之闕失也。自五代亂離,隋、唐法度無復存者。本朝祖宗以來,講復前代之法度十八九矣,惟是兩省之闕典,至神宗而後復,然諫官雖已列於兩省政事之地,猶未預於入閤侍從之班。今乃防諫官漏泄政事,而欲擗截廳事出外,使不得在兩省,亦異於設諫官之本意矣!  夫兩省若有機密之事,吏人可密者,諫官豈不能密耶?兼見今諫官雖在兩省,於政事實不預聞,況機密哉?昔魏少府楊阜欲上疏省宮人,召御府吏問後宮人數,吏守舊令,對曰:「禁密不得宣露。」阜怒,杖吏一百,數之曰:「國家不與九卿為密,反與小吏為密乎!」明帝聞,愈憚阜,後世以為美談。臣嘗謂陛下聖德比堯、舜,豈於此而不逮明帝耶?臣嘗以鮧、夔、稷、契期執政,豈於此而不逮楊阜耶?



    且先帝孜孜講復隋、唐數百年之法度,既合於古,又宜於今,乃一旦無故而壞之,一不可也。中書所謂制敕院者,吏舍也,迫逐天子之諫官,以廣吏舍,二不可也。深信胥吏,與之為密,而過疑諫官,以為漏泄,三不可也。使天下之人皆有疑諫官之心,有厭諫官之跡,非所以廣聖德於天下,四不可也。散騎常侍下執政一等爾,今偶員闕,不可謂終無其人也。至於左右史,亦陛下侍從之臣,安可使中書吏人據其廳事,奪其正門,而常侍、諫官、左右史乃屏置一隅,穴垣牆而出入?事體顛倒,增長吏氣,五不可也。憎諫官者雖取快一時,而五不可長久之患歸於朝廷,又使三省執政大臣皆受迫逐諫官之名,為後世笑,臣竊為陛下惜之。臣愚昧不才,陛下過聽,擢為諫官。若議論失當,陛下罪之,執政大臣惡之,或一二日而罷,或二三月而黜,皆不可知也。豈謂諫官可以久為,而兩省可以安處哉?蓋欲為朝廷長久之計而已,非臣謀身之計也。若既憂得罪於陛下,又慮見惡於大臣,坐視法度之廢壞而緘默不言,則不惟有負陛下言責,亦豈不自愧於心哉!故不避冒□聖聽而喋喋不已,陛下或采其言,或賜之斧鉞之誅,惟聖慈裁擇。



    貼黃言:「臣竊聞今來擗截,本因中書差除有預先傳播出外者,故執政大臣有制敕院之議,遂欲擗截諫官廳出外。大凡差除,既得聖旨之後,須有詞頭,舍人方知之。及文字到門下省,給事中方知之,只是首尾一日內之事。次日,到尚書省,下吏部,則外人無不知者矣。雖知之,然已是朝廷宣布之事,人知乃其宜也,有何所害?惟是未得旨已前,外人已知,即於政體有害。然未得旨已前,若非執政大臣自有漏泄,給、舍何緣得預?外人何緣得聞?既給、舍與外人皆未得預聞,即諫官何緣得知?惟張璪在中書日,務收私恩,凡差除纔經商量而未奏,即多以泄之於其所親,自以謂恩出於我而已。故差除有旬日半月以前先已傳播,後果有如其所傳者也。今執政大臣皆先朝耆舊,及陛下所自選擇全才重望之人,無若張璪收私恩者,即何慮差除之漏泄耶?不當歸咎於無制敕院,亦不當緣此限隔諫官,而使之不得在兩省也。諫官在兩省與不在兩省,於諫官何所重輕,但於朝廷法度有害耳。臣區區所惜者,朝廷法度而已。惟聖慈詳酌。」



    又言:「臣竊見中書事務分入門下省、尚書省以來,比舊事簡,人吏減半,檢正官、都檢正官皆罷。其舊中書制敕院、舍人廳、檢正官廳共約五十餘間,今必欲作制敕院,而又欲其□廣,即更不論檢正官廢罷,亦不論吏人減半,但依舊,用屋五十餘間亦足矣。況今舍人廳、起居舍人廳、右正言廳一位已是屋七十餘間,若并用作制敕院,自是有餘,即不知更取右散騎常侍廳、右諫議大夫廳、右司諫廳何所用之。兼門下省諫官廳亦一例擗截出外,尤為無名。故公議以謂執政大臣徒用制敕院以為說,其實欲限隔諫官,不使在政事之地,恐其知政事之本末,而論列之頻數而已。」



    尋詔:「諫官直舍且令依舊,所有前降擗截指揮,更不施行。」(據哲宗御集,此詔乃元祐元年十二月十八日下,今附王巖叟、王覿奏疏後,亦可見朝廷從諫之美也。)  庚辰,詔自今北朝人使見、辭日,令朝參官起居。



    詔夏國遣進使人,將來興龍節不令赴賀;拜表回,御筵亦不預坐。



    開封府言:「夷門山樊家岡地,因太史奏言不可令人開發,有旨禁士民安葬。欲乞已有墳墓者許令歸附外,其舊無墳墓之家即依先降朝旨。」從之。



    殿中侍御史呂陶言:「伏見保甲之外雖已更改,猶有二弊未便於民。其一,為罷去二十畝已下免教指揮,卻令五等戶有三丁者皆赴冬教一月。緣民之貧富不繫丁之多少,而教與不教則有幸不幸。今田有百畝,家有二丁則免教,是謂之幸;田有十畝,家有三丁則赴教,是謂之不幸。此貧富力役大為不均。況今之教閱,官中不給錢米,一月之食皆其自辦。夫有田二十畝之家,中年所收不過二十石,賦稅、伏臘之外又令供贍一丁,則力亦難給。蓋昔日推行之始,不暇講求利害,惟務其多。今雖將五等下戶精專閱習,萬一或有調發,雖破竭家產,所得幾何?裹糧而行,豈不重困?臣愚欲乞於三等已上,或等第雖低而家業及一百貫、有三丁者,方得差充。其二,為陝西州郡今秋雨澇,高原之地,雖謂順成,下隰之田,稼亦不善。人戶有訴災傷去處,而蠲稅不及五分,並須赴教,官司奉法,不敢放免。臣竊謂保甲之令行已累年,朝廷知其有弊,多所釐改,欲民休息。若須候災傷及五分方與免教,亦恐德澤未廣。臣愚欲乞應係災傷縣分鎫特免冬教,以惠畿內、三路之民。又況郡縣自來檢視災傷,多是通計一縣所放,立為分數。如元管稅一千石,放及五百石,則為之五分,即非以逐戶所傷立定分數。其被災既有多少之異,而通計一縣大數,偶不及五分,遂不免教,此朝廷之所當察也。如蒙聖慈以災傷之故,不限分數,特免教閱,則朝廷武備未為廢闕,而生民受惠深矣。臣訪聞陝西諸縣人戶,有為田土絕少,雖管三丁,陳狀乞免教者,并有詐述本戶災傷過多,但為一縣總數不及五分,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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