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百九十八

    卷三百九十八 (第2/3页)

固已寵矣;為臨之計,無足議者也。方陛下以大公之道正天下,以謹法度、明紀綱之時,而臨當官敢為,無所回忌,獻納之益,清議屬之。一旦輕去左右,闕忠規之助,是為國家慮,深可惜也。或謂朝廷以河北事重,輟臨以行。臣愚以為不然。河北之事,信為今日之重而宜急才矣,未知朝廷之必得其人,而不獨在今日也。臣竊謂臨誠不宜處外,幸陛下留之無疑。伏望面詔執政大臣,早賜施行。」



    貼黃:「臣恭惟聖意,以治河之策未決為念,如遣臨以給事中出按利害,歸奏定議而施行之,須役興,復遣循行可也。用人之患,在於數易。蓋久於其事,則職必舉;暫歷驟遷,而無成功。今聖恩甄擢沈俊,公道大行,誠願審官試譽,以歲月考其施為,宜得人材之實,使臨得以展盡底蘊。」  又言:「臣近再論奏,乞留顧臨依舊供職,未蒙俞允。稽之士論,深惜其去。竊以謂用人之要,在審所與。宣力四方,語才而已。至於賢人君子,則自當處內。臨之器用應務,無所施而不可,堅重不倚,議論謹嚴如其人,宜在朝廷,而不可一日遠去左右也。河事雖重,擇其精悍敢為,曉習利害者,宜尚有人。使之論思獻納,非臨孰為稱任哉?伏乞聖慈特賜指揮,檢會臣前奏施行。」皆不報。



    右司諫王覿言:「新州土豪岑探誘脅良民,將圍州城,尋已逃竄,其脅從之人亦自分散。除岑探首惡,宜趣追捕,其餘本是良民,將佐貪功,戮及婦女,使一方無辜,肝腦塗地,深可歎駭。不知正賊初實有幾,而殺戮之濫,無慮二千。死者銜噃,何所申訴?比聞朝廷已降指揮,止其妄殺,而將吏之罪,尚置不問。伏望速賜裁決。」



    又殿中侍御史呂陶言:「新州岑探結搆徒眾圍城,與官軍鬥敵凡數日。潰散歸峒時,權廣東經略司運判張升卿發兵千人,令將官童政與一使臣分行捉殺。童政等沿路逢人即殺,約殺三四千人,多是平民,及有全家被殺者。百姓訴噃,至今不已。請誅童政,以舒噃憤。」詔:「童政,令提點江南西路刑獄鄒極於虔州置院按罪以聞。」(岑探事與蔣之奇相關,去年十一月二十二日。)



    詔捕盜賞支坊場錢。(政目十二日事。)



    甲午,宰臣呂公著等以時雨不繼,詔書責躬,乞賜降黜。詔不允。(新無。)



    范純仁言:  臣竊見旱暵作沴,兩宮焦勞,減膳責躬,聳動髃聽。臣以輔政無狀,已與呂公著等同奏待罪,乞行降黜。夙夜憂懼,思所以消彌災異之術,上裨聖猷。愚者千慮,庶或一得。臣觀前代多因災異求訪直言,所以宣導人情,以消壅蔽。自陛下臨御之初,即下詔許人實封言事,當時臣庶所上封章,盈千萬數,其中必有可行之事、可采之言。若收其爝火之微,亦可補大明之照。大臣不能遍覽,有司憚於舉行,棄擲散遺,稀獲省錄,故未能上副陛下求言之意也。伏望特降聖旨下三省、樞密院、六曹寺監,將前來臣庶應詔所上封章,後來不以行與不行,據元初承受到都大數目,並令檢尋進入,然後擇賢明近臣專為總領,仍許於尚書省閒曹及秘書、太常寺、國子監、王府及應閒慢寺、監、司、局內,選擇郎官、丞、簿、博士、帖職、教授等,指射一二十員,分擘看詳,逐旋節略緊切大意,同申三省。其有關久遠利害,未可便行者,即行下當職官局及逐處監司相度,給與日限,具可否保明聞奏,其決然可行者,便令執政奏擬施行。如此,則下得鰖蕘之言,上裨堯、舜之治。



    又尚書諸曹受天下四方牒訴、奏請文字,多因條禁不便,賞罰難明,民情有噃,廢置未決,方具利害事理,懇切申陳。蓋欲求朝省分明指揮,以判公私曲直,而郎官鮮及省覽,吏人苟逃日限,或為非理阻難,或坐條例退回,或只判收不行,或假勘當住滯。其外處監司、州縣及訴訟抱噃之人,深畏獲怒有司,不敢再三論理,致下情壅於上達,陰陽不能交泰。比來愆亢,或此之由。乞降聖旨,取尚書諸曹自去年正月至年終全年承領文字簿書,並委御史臺、諫官、給事、左右司郎官分定點檢,抽索事祖行遣,子細看詳定奪。其間執文害事,不近人情者,可并元條刪改;其勘當住滯者,促令結絕;其指揮不當及非理問難,鹵莽判收者,亦許牒本部再與詳究施行;其元行吏人情輕者且與原罪,情重者特行懲責。庶幾聖政無虧,上合天心,災異可消,和氣可召。



    昔時政府只是中書一處,所以事速而人情易通。今分為三省,庶務益更迂滯,兼機事時有漏泄,至如陛下欲別擇秦帥,卻一面將呂公孺不許辭免詔旨行下,蓋是關預處多,不相照應,以致如此。特乞聖旨宣諭文彥博及執政大臣同議,將三省事通為一處,復如昔日中書,庶幾政事無壅,天下受賜。更乞宣諭三省、樞密院,更切求訪軍民疾苦、邊防利害。恐有瘴毒之地費人守戍,險遠之處勞民供餉。若與□減,得久遠無患,便是卿等存心,不要更避形跡。如此,必然益資至化。(點檢諸曹文字,十六日施行,看詳封事無行,將三省合為一處無行。)



    監察御史韓川言,江南西路轉運副使陳向,因緣繆舉,移知楚州,請重譴以戒諸路。詔陳向與小郡知州。



    樞密院言,今來轉員,除諸班直彊人、步軍指揮使以下,馬軍副指揮使以上,有闕可以轉補外,其馬軍使額三百二十一人,見管五百七十人,副兵馬使額五百三十五人,見管六百一十二人,各有攢剩人難以遞遷,合依轉員令,於轉遷不行處,置下名軍員。詔權置下名軍使二百二十人:捧日、龍衛各三十五人,拱聖、驍騎各五十人,雲騎三十人,驍勝二十人;權置下名副兵馬使一百五十人:捧日、龍衛各二十人,拱聖、驍騎、雲騎各三十人,驍勝二十人。



    丙申,分定宰臣、執政官、吏部尚書蘇頌等朝獻景靈宮諸殿。



    丁酉,詔:「旱暵為災,減膳責躬,修勤缺政,以祈消復。尚慮尚書六曹有四方牒訴、奏請文字,或賞罰難明,或民情有冤,廢置未決,郎官怠於省覽,吏人苟逃日限,非理沮難不行,使抱冤之人無所赴愬。宜差御史中丞傅堯俞、右司郎中杜紘、殿中侍御史孫升赴吏部,侍御史王巖叟、右司員外郎孫覺、監察御史韓川赴戶部,給事中張問、監察御史上官均赴禮部,左司郎中韓宗道、監察御史張舜民赴兵部,右諫議大夫梁燾、左司郎中范純禮、殿中侍御史呂陶赴刑部,右司諫王覿、監察御史張舜民赴工部,點檢自去年正月至年終承受到文字,抽索事祖行遣次第,子細看詳。其間有執文害事,不近人情者,并元條刪改;其勘當住滯者,促令結絕;其指揮不當及非理問難,鹵莽判收者,亦許牒本部再與詳究施行;其元行吏人情輕者且與原罪,情重者特行懲責【六】,令結絕。三省、樞密院審度行下。」用范純仁之言也。堯俞以前任吏部侍郎,乞換別曹,詔與梁燾對換,尋詔堯俞勿差。(張舜民既赴兵曹,又赴工曹,當考。)



    鎮江軍節度使、開府儀同三司韓絳言:「蒙恩除充集禧觀使。臣去冬久在病告,陳乞致仕,嘗奉密旨,令候過先帝大祥,從臣所請,乃是已有成命。伏望曲賜矜恤,特依已降密旨,除臣致仕。」詔:「韓絳到京日【七】,且令休息,候稍任拜起,方許朝見。所乞致仕,宜降詔不允。」  戊戌,特降下項權宜指揮,付河北、河東、陝西、京東、京西、淮南路提點刑獄司,應轄下州軍賊盜,並令依此施行。自前有犯,即依舊法,候向去賊盜衰息日,即依舊。



    一、髃盜驚劫之處,受賊所散財物,或雖不受財而為賊應和、叫呼、負贓、控馬之類,但曾資助賊勢,罪不至編配者,委長吏相度情理,申牒安撫、鈐轄司,量度輕重遠近等第編配,不得將老少懦弱黢從之人一例施行。如有情理大段重害,即具犯狀聞奏。



    一、知強盜死罪受贓,依持仗竊盜法。如為典賣、藏買者,各減二等。罪至徒者,皆配五百里。



    一、強盜該淩遲處斬。如能設方略生獲者,於合得賞錢上增支三分。



    一、重法地分強盜見結集作過,如照驗見得罪至死,即先檢估家產入官,以備充賞。  一、重法地分強盜,事雖已發,如卻自首或自死,與免沒納家產及出賞、緣坐。非重法地分,免出賞,準此。



    一、犯盜斷訖,於本家門釘牌,書犯狀刑名。徒已上能告獲竊盜徒流二人或強盜一名,杖罪能告獲竊盜徒流一名,並免釘牌,再犯者復釘。如遷移,即申官隨住處釘牌。不申官,杖八十。



    一、逃亡軍人,限指揮到日兩月內於所在自首,身與放罪,依舊收管。限內捉獲,依首身法。



    一、強盜已殺人及強姦,或元犯強盜貸命,或持杖三人已上,該按問欲舉自首應減者,並不在減等之例。



    一、州縣容縱小民賭博,既輸折財本,遂致轉為盜賊,令按察官按當職官吏。如有干小民之譽,專務□縱,不行禁戢者,即仰奏劾施行。  一、賊盜稍多處,巡檢下見無馬軍者,許申本路安撫、鈐轄司委自本司相度,特許權添差軍馬巡鋪,不得過十人。



    一、巡檢下兵士,除土軍外,但係諸營差到者,委自逐州長吏揀選少壯之人,不得用優輕,一例依名次輪差。其不得力人,亦許巡檢申所屬逐名替換。  一、縣、鎮、寨賊盜稍多處,如守把兵士至少,許申本路安撫、鈐轄司委自本司相度,特許權差,不得過二十人,仍支破五分器甲。(此據編錄冊增入。五月一日「錢糧」云云,舊錄二月十六日詔可考。)



    己亥,內出太皇太后手詔曰:「有司奏,受冊當依典故在從吉後。夫典冊備物,以致隆名,國之盛禮也。行於和平之日,懼不克稱,況今旱暵為虐,苗稼將槁,民則何罪,咎實在予。雖責躬永思,損膳自戒,尚慮無以塞責消變,而有司乃於此時欲以隆名盛禮加我,是重予之不德也。所有將來行受冊禮宜權停罷,仍詔諸路監司分督郡縣刑獄,其繫囚若干人,照事理輕者從宜處決配奏,未可處決者,仍責限結絕。其監司如所分地遠,力不能篃,或有故不可躬行,並委官催促。」以久愆時雨故也。



    先是,呂公著言:「六月二十六日,行太皇太后冊禮,有司先期修製玉冊,其文當稱述聖德,臣撰次已畢。伏惟陛下以憫雨焦勞,責躬減膳,未敢上進。欲乞特降中詔,候八月西京奉安【八】御容禮畢受冊,兼秋高氣清,兩宮被法服,髃臣稱慶,於行禮為宜。」太皇太后納其言,遂降權罷之詔。(此據呂公著家傳。)



    右司諫王覿言:「陛下必欲有以感天意,即下詔責躬,以其未能肅欽,以致不肅之罰也。然後詔三省以振朝綱、去民賊,詔樞密院以嚴邊防、治軍政,詔六曹、寺、監以修職事、戢吏胥,詔御史臺以舉不職,詔監司以察縱弛,詔郡守以戒媮惰。凡政事之不肅者皆修完之,如此而雨猶未降,臣甘嚴誅,以為妄言之戒。」



    覿又言:



    書曰:「惟吉凶不僭,在人;惟天降災祥,在德。」夫人君之德配乎天地,而協乎陰陽者也。故災祥之來,皆隨其德。古之人君,每見災異,則退而自省以修德焉,乃可以變災為祥,轉禍為福。伏見去歲以來,旱災屢作,今春涉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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