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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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四百 (第1/3页)

    起訖時間 起哲宗元祐二年五月壬子盡是月癸亥 



    卷  名 續資治通鑑長編卷四百 



    帝  號 宋哲宗 



    年  號 元祐二年(丁卯,1087) 



    全  文



    五月壬子朔,侍御史王巖叟言:「臣連上封奏,乞復張舜民言職,尚未蒙指揮。臣以舜民志在盡忠,雖一言失當,而無可罷之罪,清議沸騰,以為過舉,義不敢安,理當極論,惟陛下少賜采納。臣讀汲黯傳,每竊歎息,其為人憃直而好諫,遇事輒發,如公孫弘、張湯輩懷詐飾智,以阿人主,他人所不敢言,黯常面觸之,故不獨漢庭之臣知所畏憚,至淮南王欲謀叛,以黯在朝,為之寢謀。直臣之於國家,戢姦慝,消禍亂,其益如此!故天下之愛其君者,莫不願得而用之,愚臣區區之衷,實在於此。今日之論,非私於舜民也,為陛下惜一敢言之臣也;非爭一屬官也,為陛下惜言路也。言路重則朝廷尊,風憲陵遲,國體隨弱,必然之理也。陛下於此幸加反思,非好臣之說勝也,好人主之道勝也。臣以言為職,言而見用與言而得罪,皆所以報陛下,惟知而不言,則為背德爾。舜民得敢言之名,朝廷被罪言之謗,臣竊恨之,伏望聖慈檢會臣等前章,早賜付外施行,使怨歸言路,而美在朝廷,臣不勝大願!」貼黃稱:「陛下之意,常欲朝廷清淨,人無閒言,甚盛德也。然而事順理則靜,逆理則爭,此必然之勢也。今命御史以言為職,卻以一言微侵大臣,便行罷斥,數日以來,滿廷之臣喧然不平,唯說此事,蓋緣事不順理,所以如此。臣等雖欲自靜,不可得也,須至交章煩瀆聖聰。伏望陛下深思所以順事理、息人言,天下幸甚!」



    巖叟又言:



    臣累上章言張舜民罷職非罪,乞令還臺,未蒙采納施行。此事所繫不在一張舜民,而在人主,在國家,臣所以夙夜憂懼,不知所處。  陛下開言路之初,即言事官多與權臣為敵,恐绚不易當,每德音丁寧,既慰藉之,又嘉賞之,謂朝政闕失、大臣私邪、百姓疾苦,事無大小,一一但言,欲賜一一主張。言事之臣,恃陛下照鑒如此,故敢遇事必言,無所回隱。然古今之公患,患在執政大臣多不便之而隱為巧說,以害其忠,必使人主信之而不覺,終至忠言不用,而權臣得以行其志。所以人言曰:「寧觸人主怒,莫忤權臣意。」鴜以人主無心,雖怒必解;權臣私意,一忤不忘。此人情不得不畏也。苟非守節死義之士,誰能忘其家而遺其身,以取權臣之怒哉?陛下雖加銟激,未必便得其人,今又罪而斥之,臣恐忠義知難而退藏,佞邪乘閒而進取,陰附大臣為自安之計,不復以陛下之事為事矣。



    前日,御史中丞黃履、殿中侍御史劉次莊陰附蔡確為姦,方確用事,陛下何由得知?不幸確去而其姦始敗,使確且在位,履與次莊進用蓋不可量。今日舜民忠嚮陛下,因論邊事,偶有一言旁及大臣,反無所傷,遽以大臣不悅而罷之,是附人主不若附權臣也。此事在目,非臣妄言。臣伏睹陛下初降出舜民論封冊疏,必不以彥博照管奉世之言為毀傷,彥博亦未必須欲朝廷逐御史。臣恐執政大臣有忿舜民攻其所諱,而增飾老臣之言,以動聖心而擠舜民,以快其私忿者,陛下不可不察。又非獨擠一張舜民也,其意乃欲盡傾言路也。蓋知舜民之罷,臺諫必爭,封奏紛紜,言詞憤激,必拂聖意不喜,則言路皆可搖而去矣,此其姦謀,陛下又不可不察也。姦人以此嘗陛下,一事既行,後必有甚於此者,此士大夫之所以為朝廷憂也。



    臣度聖心豈不欲復舜民言職,應恐不能慰彥博意,故兩難耳。臣竊伏思陛下特屈公議,黜御史,以為老臣者亦足矣,至矣。今以公議不可奪而復還之,非陛下得已也,老臣豈不諒陛下之心哉?尚何以為憾乎?由此而言,臣以為陛下處之不兩難耳。臣聞君子之愛人也以德,而不以姑息。願陛下以德愛老臣,勿使受姑息之譏,則陛下所以待之者,厚於黜御史矣。誠蒙陛下幸聽臣言,則朝廷過舉,反而為盛德,老臣謗議,變而為美談,破姦謀於欲肆,激忠氣於已銷,社稷之福多矣,非臣之利也。臣傾盡肝膽,以告陛下,今日遂死,無所恨矣,惟聖主留意無忽。



    舜民疏言「廟堂欲苟免一時之責任」,又曰「夏人強弱之勢,可謂都不知」,又曰「執政大臣不能為陛下盡心謀謨。」臣觀舜民此言,於國則忠,於身則愚矣。願陛下憐而察之。  既而中丞傅堯俞又與全臺及諫議大夫梁燾列奏:「臣等竊以言事之官許令風聞,祖宗之詔,曲全過當。許風聞則豈皆責實,全過當則必欲盡言。舜民昨論列四事,及因劉奉世乃天子左史,下使屬羌,恐失事體,眾謂因文彥博照管,且非斥言彥博,又非專擊奉世,其大意在尊朝廷、愛國體而已。其閒侵詆論議大臣之言為多,故中外之人以謂舜民之罷,名為言及於彥博,實由觸怒於柄臣。臣等竊以朝廷罷一御史,必當正其罪名,布告中外,可以示天下、勵臣節、正紀綱、貽後世。今舜民既無朋附中傷之跡,又非犯顏逆鱗之過,不當以一言風聞之失,遂罷御史,以快柄臣之意,違祖宗曲全過當之詔,損仁聖至誠聽納之德,非所以示天下、貽後世、勵臣節、正紀綱也。臣等惓惓愚衷,至於再三,不能自已,伏望皇帝陛下、太皇太后陛下少霽天威,曲回睿詔,省察臣等前後章奏,付三省施行。如臣等所論不當,乞行貶責,以謝中外。」(「曲全過當」,天禧元年二月詔。)



    知開封府錢勰言府界諸縣盜賊未至禁戢,諸縣有重法地分,乞依河北等路特降權宜指揮。從之。(舊錄有此,新錄削去。權宜指揮在四月十七日,舊錄亦不載。)  癸丑,觀文殿大學士、知潁昌府韓縝知永興軍,龍圖閣直學士、新知秦州呂公孺為祕書監,資政殿學士、中散大夫、知永興軍曾孝寬特遷中大夫、知秦州。(孝寬二十四日改潁昌。呂陶云云附六月末。)



    殿中侍御史孫升言:「公孺文學本非所能,行義不為人稱,徒以世家,致位通顯。昨自高陽移就秦隴,堅辭疾病,乞就閒散,或以宮觀自便,或以小郡苟安。班資雖高於人,材行不稱其任,祕書之長,公孺非宜。若果有疾,則當遂其所請,若實無恙,則豈宜偃蹇挾持,抗君命而不行?伏惟聖慈詳察,別賜指揮,以允公議。」(公孺二月二十八日知秦州。孫升談圃云公孺除秦州,辭不行,請宮觀,即以祕書少監領宮祠。升言:「近嘗有某官亦如此請,因得罪,不宜以宰相弟遂撓法。」公著不悅,出升知濟州。按出升知濟州,自為張舜民事,又公孺為祕書監,非少監,亦不領宮祠,談圃皆誤也,今不取。政目四月十一日呂公孺提醴,實錄不書,更詳考。)



    詔御史中丞傅堯俞【一】、侍御史王巖叟同舉監察御史二人。(據王巖叟奏矒,舉御史乃五月四日敕,今依實錄,繫之二日,或仍移見四日。)堯俞、巖叟言:「臣等先準敕同舉監察御史,遂薦承議郎張舜民,伏蒙除授。近者,舜民因言事罷職,差判鼓院。臣等以舜民居官有補,被黜無名,清議沸騰,不以為允,累具論奏,乞陛下特賜優容,許歸言職,上以全國體,下以息人言。臣等日俟開納施行,其監察御史闕難別舉官。所有敕二道不敢祗受,已具狀繳申尚書省去訖。」又申尚書省曰:「堯俞等以舜民憃直敢言,無所回隱,昨論封冊夏國主,乞使者緩行,以審其事,及論起居郎天子近侍,不可屈使屬羌,亦自有理。止以一言旁及大臣,遽行罷斥,書之為罪,彰示四方,非所以塞阿諛、勸忠義,風厲天下,以為後世法也。雖言官被責,目以為常,而為國惜名,不當緣此。況自兩宮臨御,二年於茲,惟聞從諫之美聲,罔有罪言之過舉。今日之事,天下惜之,謂言路長循默之風,朝廷生壅蔽之患,當自此始。恐非二聖所以望執政之心,亦非執政所以報兩宮之事,遂而不改,所損益深。已累上疏論列,乞復舜民言職,日俟允從。其監察御史闕難別舉官,所有敕書不敢祗受,已具奏聞去訖。謹具狀繳申尚書省,伏望特賜敷奏施行。」



    詔知州人年七十已上合入監當、監廟差遣者,給驛券。



    阿里骨既立,疑朝廷畏己,乃與夏國偽相乙逋通,約以熙、河、岷三州還西蕃,蘭州定西城還夏國,鬼章又陰以印信文字結漢界屬戶為內應。四月,遂舉兵寇洮州,擄趙醇忠及殺屬戶大首領經斡穆等數千人,駐兵常家山,分築洮州為兩城以居。北城周四里、樓櫓十七,南城周七百步、樓櫓七,跨洮州為飛橋。(是日,五月二日癸丑。)引步騎七萬圍河州南川寨,焚廬舍二萬五千區,發窖粟三萬斛,黢從杓、羊家二族六千餘口【二】,并導夏人數萬眾攻定西城,敗官軍,殺都監□猛而去。(八月十四日,募殺乙逋者,圍南川。十八日并二十四,實錄乃見,今書其始攻之日。此據汪藻青唐錄。藻稱三月寇洮州,據趙醇忠等。按四月二十二日,劉舜卿猶言鬼章於洮州生熟戶雜居地分迤東一帶打擄,亦羌人常事。則擄趙醇忠、殺經斡穆必非三月,當是四月末也。擄趙醇忠、殺經斡穆,不知藻據何書,當考。夏人寇定西城,殺□猛,實錄亦不書其月日,但於六月十二日因推恩猛等始書之。今因藻錄,並見於此。猛乃定西城監押,藻錄脫略,今補填之,庶不失事實。)



    甲寅,詔:「應樞密院差除官,因體量乞先次衝替、差替、對移、差遣,並申取樞密院指揮。」



    乙卯,以交趾進奉使朝散郎、戶部員外郎黎鐘為吏部員外郎,副使宣節副校尉、西頭供奉官、閤門祗候杜英輩為東頭供奉官、西京左藏庫副使。



    邕州左、右江都巡檢使成卓責授內殿承制,添差監均州酒稅【三】,仍令差人伴押前去交割。以樞密院言其保任交人不當,及擅將黎文盛所上書狀錄與安南等罪故也。



    詔前廣南東路經略安撫使張頡、提點刑獄林顏各展二年磨勘,轉運副使高鎛、轉運判官張升卿各降一官,升卿仍與小處通判,坐言者論頡等不戢將佐,因捕岑探,殺及平人故也。



    詔:「廣南東路鈐轄楊從先生擒岑探,未嘗殺戮,特遷一官;同立功人李佛郎與右班殿直,仍賜名忠;梁仲文、李養並與三班借職;耿章等五人共賜錢五十萬,命經略司等第給之。」



    樞密院言:「四月二十六日,詔『西關堡防托禁軍和雇入役人【四】,若西賊犯蘭州,已逼城下,方得結成陣隊,靠險避賊,或退歸熙、河州,不得迎賊,墮其計中。』本慮西賊大兵深逼蘭州,須當以西迴避。今探報必無大兵深入,若委有賊馬漸逼役所,須眾寡不敵,方可退擇要便,據險捍賊,欲入側近堡寨併力守禦,更不退歸熙、河州,致賊追襲。其役所和雇禁軍一千五百人,亦須樁留甲仗器械,準備戰敵。」詔劉舜卿會元降詔旨施行。



    詔:「大使臣如曾任將、副,不因罪犯替罷,見今合入親民差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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