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百十五
卷四百十五 (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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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徐州杜純為陝西路轉運使。
朝請大夫、陝西路轉運副使孫路為考功郎中。(四年七月十三日改吏中。) 詔罷冬至御大慶殿受朝。
戊戌,詔復置南北院宣徽使,儀品恩數如舊制,在京人從視簽書樞密院事例。(舊錄云:「先帝肇新官制,詔罷宣徽院,後廢使,至是復之。」新錄辨曰:「元豐更制,分三省、六部建官,自元祐以來,迄今循之,未嘗少革。惟徽省置使,自祖宗朝用以待勳德,雖復之何害於官制耶?史臣指此以為廢先帝官制,其誣可見。」今刪去。)
詔執政官陳乞親屬差遣,繁難及選舉闕勿差。(蓋用劉安世議也。)
祕書少監王汾為太常少卿,太僕少卿王欽臣為祕書少監,前太僕少卿、直龍圖閣高遵惠復為太僕少卿。太僕寺丞高士英為開封府推官,尋改工部員外郎。(改工外在十一月一日,今并入此。)
御史翟思等言:「臣等聞清心莫如省事,省事莫如省官。蓋事省則可以省吏,吏省則可以省祿,祿省則可以省費。以今天下之事,其煩簡多寡,蓋無以異於官制以前,然昔以一官治之者,今析而為四五,昔以一吏主之者,今增而為六七。故官愈多而吏愈觽,祿愈廣而事愈煩。尚書省既以六曹分治政事,其下又各置寺、監,凡文移之行於下者,朝廷既付尚書省,尚書省又付本部,本部又下寺、監,寺、監復下所領庫、務。在下而達於上者亦然。蓋省部以下有寺、監,而不肯決其事,寺、監以上有省部,而不敢專其事,以故稽留迂枉,不能亟決。今若專責省部,則官省而吏少,事簡而功速。前者朝廷雖嘗兼併閑曹及減寺、監之員,然而□局尚多,不若度其事之煩重者存之,餘使他官兼之可也。臣等略舉禮部一曹言之:昔者兩制一人兼判太常禮儀事,其太常禮院則館職之官兼行主判。今禮部有侍郎、郎中、員外,祠部亦置郎官,而太常有少卿、博士、丞、簿,其實皆禮官也。而祕書省官有監、少、祕書丞、著作郎、佐郎、校書郎、正字,坐局無事,奚不使之兼領也?今內外饔餼,膳部既以掌之矣,光祿又置卿、少、丞、簿官屬,每遇祠事,則視饌告腯而已,奉幣、讀祝、守酒尊,皆專置奉禮、太祝、太官令主之。昔以吏部待次之官行禮攝事,亦未聞有廢職不舉者,今各置一官,則祿不足以稱事,事不足以稱官,獨為進取之人養資第耳。其餘類多如此,若戶部之有司農,主客之有鴻臚,駕部之有太僕,庫部之有衛尉,工部之有將作、軍器,水部之有都水監,皆重疊置官,例可減省兼領。而司門、屯田、虞部等曹,舊無所掌者,今雖不置郎官,而吏員尚多也。昔唐之杜佑嘗建救弊、省用、省官之議,以光武建武中省吏率十置其一,晉太元時省官七百,貞觀中省內外官六百餘員。又言古者計人置吏,不肯虛設。佑之此言,誠為篤論。臣等願朝廷參考古制,以救今弊,政事一皆專付六曹,所可兼者,其上委從官及館職領之,其細故臨事差攝。其當省之官,今已在職者,俟任滿日更不差人。其人吏分掌案分,亦可兼併,且令任事,若有闕者,不復添補。如此則□濫之員漸可減省,亦不遽然驚駭人聽,誠於國計不為小補,伏願陛下留意幸察。」(此據骨鯁集及章奏雜錄,乃三年十月二十六日奏,元年八月二十六日上官均云云,當考。) 詔:「黃河未復故道,終為河北之患。王孝先等所議,已嘗興役,不可中罷,宜接續工料,向去決要回復故道,三省、樞密院速與商議施行。」(案河渠志是。范純仁、王存奏皆在六月,與此異。)
右僕射范純仁言:「臣聞聖人有三寶:曰慈,曰儉,曰不敢為天下先。此言三道,人君當保而持之不失者也。又曰:『惟天為大,惟堯則之。』蓋天不言而四時成,所以堯、舜垂衣拱手而天下大治者,用此道也。且人君心欲如盤水,常使平正而無所趨,則免偏側傾覆之患。蓋天下之大勢,惟人君所向,髃下競趨,如川之流,如山之摧,小失其道,則非一言一力之可回,故居上者不可不謹也。臣今竊詳所降指揮,謂決要回復故道,似聖意已有所向,而為天下先矣。臣聞先朝因人建議,以為夏國微弱,若不早取,必為北人所兼。偶先帝不出建議者之名,但以御批令邊臣相度,而希旨生事之徒,以為萬全之勝□日可得,遂興靈武之師,後貽永樂之患,致先帝獨當其憂,髃臣無一人受其責者。至今疲耗未復,此陛下所親見,不可不為深鑑也。臣乞面諭執政:前日降出文字,卿等已見,但一面商量,卻便進入,若別有所見,亦須各具開陳。如此則免希合之臣妄測聖意,輕舉大役,上誤朝廷。所有黃河利害,乞付之髃臣有司,子細商議,以求必當。此則聖心不勞,而堯、舜之治可致矣。竊見自來邊事,陛下多委樞密院及邊帥,典禮亦委執政并禮臣,今來河事正與此同,況利害尚在久遠,不至倉卒,可容詳熟商量。」(據雜錄第五冊有純仁此劄子,稱十二月二十七日,恐只是十月二十七日,而雜錄誤作十二月。純仁家傳以為此詔乃范百祿、趙君錫既受命未行,大臣主議者密啟從中批出。按王存集載中批以十月二十六日出,十一月二日乃遣百祿【一五】、君錫,家傳誤也,今不取。)
尚書左丞王存等言:
黃河之決,上軫聖懷,欲終回復,以紓一切之患,憂深思遠,非臣下單見淺聞之所跂及。臣等固當盡心竭力奉行聖誨,然區區愚慮,竊有未盡,不敢緘默以圖自安。且河決北流,為患非一,必欲回復使之東流,須當審度地形,參議覆按,計校利害,至於萬全,理無可疑,然後興事,則雖殫竭財力,勞費公私,大事獲成,小害何恤。若相視未審,議論可疑,遂事幸成,恐罹後悔。
臣等竊見自黃河決而北流,朝廷始用王令圖之說,欲開孫村令入故道,復用王孝先繼之。後來遣使與本路監司及水官詳議,然各為一說,互有利害。朝廷決用令圖、孝先之說,欲開孫村,而議者不以為是。初未曾經覆按,近召河北轉運使謝卿材、轉運判官張景先赴朝廷,與王孝先共議其事。卿材則以為自孫村口至滄州,築六七百里舊隄,閉塞河門,比之曹村約費數倍。兼曹村止是旁決一口,每進堰一分,則水勢取直行舊河一分。今開生河,闊不過二百步,深不過一丈五尺,不足以容全河水勢,北流順快,樁橛梢草不可以敵其怒力。卿材恐還如武濟之事,浚故道,繕舊隄,築新堰,開三河,不知幾千萬之工料一旦成空【一六】。卿材欲乞朝廷指揮不行閉塞大河,以安薦饑之農民,以省難致之國用。景先亦以為故道未足以吞納大河,及舊隄未曾修完,若便議閉塞北流,全回大河,景先未知所以為利,決知所以為害,不敢參議。 孝先則又與景先及俞瑾等共為一狀,稱今來再行相度,除大名埽第四鋪上下可以開減水河分殺水勢外,上下沿流更無可以取水還復故道去處,仍須先治舊隄、故道,預作枝梧。為舊隄廢壞已久,完治之功,猝不可辦,乞更展一年。又稱如來年不測,大河泛漲,衝過直隄,淤澱故道,或河道變移,別無取水去處,即乞免修河官吏責罰。孝先之議,既慮來年不測,大河泛漲,衝過直隄,淤澱故道,乞免責罰,臣等竊詳孝先之議,則是將來雖開故道,亦未能保無淤澱之患。臣等考尋王令圖與孝先相繼議開孫村,初不曾計度浚治故道,繕完舊隄,後因張景先申請,方有此說。且謀閉決河,回復故道,及容受全河之水猶或遺而不議,臣等因此竊疑孝先之議,於利害有所未盡。
臣等竊謂大河閉塞,功費不貲。去年未議故道、舊隄,其調發兵夫,鳩集材料,諸路已成勞費,況今故道、舊隄之役,其人功物料又數倍於此。度今公私財力,上下俱困,京東、河北連歲災傷,或於民閒折科物料,出辦人夫,誠恐羸病久困之民復受困弊,若盡出公帑,則所費浩瀚,不易枝梧。使孝先等計議確的將來決可回復大河使之東注,而北流遂斷,以成經久之利,朝廷固不惜勞費財力以成就其事。今孝先等止稱第四鋪上下可以開減水河以分殺水勢,又稱來年大河泛漲,衝過直隄,淤澱故道,即乞免修河官吏責罰。如此則是孝先等亦未能自有必然之論,但僥倖萬一以冀成功。夫傾國家無量之費,勞百姓久困之力,以謀回河,而建議者止為減水之論,而預先求免責罰,誠恐其說未能盡確的利害,致虛費財力,以啟將來噬臍之悔。臣愚伏望朝廷更選公正近臣一員,與忠實親信內臣一員,覆行按視孫村及舊隄、故道,審度地勢高下,如將來委實可以回復大河,無可疑慮,然後決定修復,接續興工。所貴論議精密,曲盡利害之實,不誤朝廷大計。貼黃:「天聖中,河決天臺埽,當時議欲閉塞,凡兩次遣近臣躬親相度,又預積物料者數年,方始興役,其慎重如此。今自元豐四年河決北行,於今已八年矣,而議者以為淤塘泊,斷御河,障西山之流,失中國之險,臣等固當深思此患。使孫村決可回復大河,豈非臣等所願哉?但孫村回河,其役非小,而孝先之論,尚有可疑,朝廷舉事,理當審重。古人決事,尚謀及蓍龜,朝廷何惜更遣一二內外親信忠實臣僚,再行覆按,見得孫村決可回復大河,然後接續興役,或塘泊以南別有疏導歸海去處,其利一也。臣等非有異論,但欲詳審,將來不誤朝廷大計耳。」貼黃:「取到見合應副修河兵夫錢等數,河北、淮南、京東西等路、府界共差廂軍并河清兵士二萬八千餘人,河北東西等路、府界共差民夫三萬五千餘人,物料各四十餘萬貫,樁橛、梢草、桅木、竹荻索等一千四百餘萬,見於陝西、京東西、淮南、兩浙、江南東西等路計置并本處移那收買,官員、使臣共一百十九人。已上只計開減水河等處使用,其浚故道,修舊隄,又約用物料一千萬以上,不在此數。」又貼黃:「臣等按孫村之役,所浚故道,修舊隄七八百里,及築新隄,開生河,閉塞北流所費不貲,其勢須當勞動河北、京東兩路災傷久困之民,調發所須,寖及諸路,而建議者既未有必然可以回復全河之議,乃欲先展年限,以浚故道,修舊隄。既展年限浚故道,修舊隄,而將來大河不可回復,則今日數千萬物料人工遂為虛擲。臣等愚慮,欲望朝廷先令所遣臣僚與建議者指定孫村決然可與不可回復大河,所貴慎重其事,無有虛費,以取後悔。」又貼黃:「臣等未準今月二十六日御批以前,同三省、樞密院商量取二十八日奏陳,乞差公正近臣一員與忠實親信內臣一員,往河北計會監司張頡等同共子細相度,覆按孫村決然可□不可回河,更沿河踏行塘泊以南有無可以疏導歸海去處。慮三省、樞密院既得今來御批指揮,更不具奏陳,欲望聖慈詳酌,特降指揮,選差公正忠實近臣、內臣各一員,前去同共覆視孫村委實可與不可回河,更踏行塘泊以南有無可以疏導歸海去處,具的確利害聞奏。然後決於聖斷,亦未為晚。」(案「詔黃河未復」已下至此,原本繫於是月後,復另書戊戌,今移附本日。) 庚子,詔賜河東路金二千兩、絹十萬匹、錢十萬,以充軍須。(新無。)
詔橫行使、副無兼領者,許兼宮觀一處,月給食直錢,使十五貫,副使十貫,其宮觀合破添給勿支。
命將作監丞李士京、宣德郎潘适管勾修京城。(蘇軾十二月論周穜後疏可考。)
三省、樞密院延和殿奏事,司空平章軍國事呂公著、左僕射呂大防、知樞密安燾、中書侍郎劉摯退,太師平章軍國重事文彥博、右僕射范純仁、尚書左丞王存、右丞胡宗愈留身,存前奏曰:(案河渠志存等奏此,在六月庚子。)「適諸臣敷奏河事,臣預聞議論,乞更少陳愚見。孫村口回河利害,論者不一,近召謝卿材、張景先令與王孝先、俞瑾商量,卿材狀稱河勢北流順快,乞不行閉塞。孝先等狀稱,惟孫村口可以取水還復故道,須治故道、舊隄,乞更展一年;如將來不測,大河泛漲,衝過直隄,淤澱故道,或河道變移,別無取水去處,乞免修河官吏責罰。且孝先等係建議官,其說卻如此,是亦未能保其必可以成功。只開減水河,浚故道,治舊隄,計用兵夫數萬,物料數千萬,尚未說將來閉塞河門所費用。若果能回復大河,為永遠之利,雖更勞費財力,亦不足計較。今據其說,乃是僥倖萬一成功,未有的確利害,將來若回河不得,是虛棄數千萬物料,困數路民力,豈得不慮。今公私財力困匱,惟朝廷不甚覺者,賴有先帝時封樁錢物,逐時支用,不至闕乏。訪聞外路州軍倉庫空虛,往往無三兩月支費去處,今舉此役,起數千萬物料、兵夫,圖不可必成之功,臣實當責,不敢不委曲上奏。」
又奏:「諸臣言設險禦外,固為遠慮,然須因地勢回復大河,方可為險,如孫村口回河不得,亦須別行相度。北人若御得其道,自景德至今八九十年,通好如一家,豈是設險之效?苟御失其道,如石晉末耶律德光入汴,當時豈無黃河為阻?況今河流未必便衝過北界,須且詳究利害。惟是民力不可不惜。」
又奏:「昔河決天臺埽,是時章獻太后垂簾【一七】,兩遣近臣按視,預積物料數年,然後興役。今何惜遣一二近臣按視,候見的實利害,然後興役,亦未為晚。臣非為異論,實以憂責所繫,不敢不盡愚款,願陛下慎重此事。」
太皇太后曰:「且更熟商議。」(已上並據王存奏議。)於是收回戊戌詔書。(此據范純仁家傳增入。) 范純仁又奏:「臣伏見昨日議論河事,大臣各有所見,聖心謹於裁決,天下幸甚。臣劶更陳一二,仰裨宸聽,具畫一如左:一、大河為中國之險,此乃人所共知,今欲改移,須先審驗河勢所向,地勢高下,可則為之,固不可以人力國財強與水爭。前來執政輕信,事不預慮,已枉用過人工物料不少。今來又欲不度可否,決要施功,只恐將來用過財力漸多,朝廷欲罷不能,財匱人勞,別生他事,則設險之利未成,而疲耗之弊難救矣。昨來止用兵卒二萬,亦聞逃亡至多,若下諸州取索放減生還人數,便見的實。一、凡欲舉事,雖小亦必預計材料,先備人夫,然後度力可為,方議下手。豈有大河之役,繫半天下生民休戚,未曾計定的確人工物料,便欲興工?將來事致垂成,水勢壅遏,上下危急之際,財用旋有增添,公私既無預備,倉猝科率於民,何由可辦?擾民害國,莫此為大,所以宜加深慮也。一、河役所費既廣,則既回之後,亦要數年安流。若水小之時僅能閉塞,至水大之後便復橫流,及恐壅注北流,或東向舊河,吞納不快,卻致別處決溢,則為害愈甚。此事須當建議相度之臣審度保明,然後定議。如此則民力國財不至耗用,朝廷所舉不為天下竊議。一、議者本欲回復黃河,今見議論不同,已自不敢執守,卻稱來年且先開減水河以試探水勢。若些小工料,猶可苟為探試,若大段費耗,豈得不先審度,便欲舉事?及云將來若河有改易,不罪水官,此是姦人希賞逃罪之本。兼黃河北流,今已數年,未曾別為大患,而議者先事回復,恐失中國之利。正如西夏不曾為邊患,而好事者以為不取恐失機會,遂興靈武之師,所以臣言與向時邊事正同,望聖意深察。」
純仁又奏:「臣聞孔子論為政曰:『先有司。』今來河議可否,工料多少,並未經水官保明,及將來大河既回之後,亦未保他處無危急決溢之患,須令差官復行按視,俟灼見利害,然後施行,如此則深合必『先有司』之意,兼聖心易為裁決。伏望聖慈詳臣前奏事理,將近降批旨收回,一切付之髃臣有司,如此則將來成敗各肯任責。若使水官等先知朝旨決欲回河,則恐心有所顧,雖令保明,亦不能周盡利害,將來小有敗事,卻慮以元降朝旨為辭,不肯當責。如聖心不欲收回,則乞傳宣執政,所有前降批旨未得宣示水官,且令盡心相度保明。此與向來邊事正同,乞聖慈深察。」
王存等又奏:
臣等近具劄子論孫村口回河事,欲望聖慈更賜裁酌,選差近臣、內臣各一員,同往覆按孫村委實可與不可回河,如向去的確可以回河,然後接續興工,亦未為晚。竊緣孫村自去年興役,雖觽論多以為非,然朝廷本不疑其不可,後緣張景先申陳開浚故道,修築舊隄七八百里,所計物料浩瀚,不惟公私難以應副,又緣王孝先本只言開減水河,不說全回大河,亦不計度開浚故道,修築舊隄,以此朝廷疑之。三省商議,遂召謝卿材、張景先赴闕與孝先子細議論,終是各持一說,未得協同。後三省商議,欲具奏陳差近臣、內臣各一員,往河北計會張頡,按視孫村委實可與不可回河,踏行塘泊以南更有無可以疏導歸海去處。方欲進呈,適會二十六日御批指揮,後來未曾敷奏。臣等非不知朝廷所批即當奉承,然區區愚慮有所未安,緘默不陳,是辜任使。況臣等論議,亦別無大段不同,祇以孫村回河未見的確利害,孝先之論,於理實有可疑,只望朝廷先差臣僚再加按視,庶幾舉事詳審,不誤聖心。臣等再詳御批指揮向去要回復故道,則是中閒尚可容差臣再行覆按,庶使事理精詳。二十八日三省再上,親聞德音,亦令更熟商議,不以臣等狂冒為罪。臣等退而竊喜,實仰二聖忘己聽言,曲盡臣下之論。然累日商議,猶有未同,或令建議之人共結罪保明,以任其責。況臣等本慮建議之人思慮有所未逮,未能詳審利害之實,所以乞別差官更行覆按,今若只令建議之人結罪保明,彼建議之人所見不過只如前日,將來卻致誤事,不能成功,雖有今日保明,於事何益?不若再按審實,令其可以成功。
或以為孫村之役已先差張問、王令圖等相度【一八】,後來又差王孝先繼之,更不須差官覆按。臣等體問得張問、王令圖相度已後,朝廷未以為是,復差王孝先、顧臨與本路監司商議。其初顧臨、王孝先、謝卿材等講議,共為一狀,言孫村不可回河。後來顧臨則欲開魚池引河入故道,卿材則欲任其北流以入海,王孝先則又欲且由孫村為減水河,以分減漲水,俟其行流通快,然後徐議閉塞。朝廷決用孝先之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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