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百二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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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四百二十三 (第1/3页)

    起訖時間 起哲宗元祐四年三月壬申盡是月甲申 



    卷  名 續資治通鑑長編卷四百二十三   帝  號 宋哲宗 



    年  號 元祐四年(己巳,1089) 



    全  文  三月壬申朔,監察御史王彭年言:「月朔、四孟、臘享太廟及奏告諸室,髃官執事循奉典禮,殫竭精恪,惟恐不嚴。其在交接神明之際,先則祼地,次則獻爵,為獻官躬行之事;而瓚之實鬱鬯、爵之實齊酒,今皆遣有司酌之,又以入於室,獻官始受而祼、獻。且有司賤隸,安得褻近祼獻之實,交乎堂室之間?按開寶禮:(案「鬱鬯醴齊」四句,係開寶禮文,下云「開元禮亦然」,則為開寶禮無疑。原本俱作「開元」,今改正。)鬱鬯、醴齊,惟親祠侍中贊酌之;遣官行事,則太尉親酌之。開元禮亦然,未聞一委之有司也。望詔禮官博士討論故常,舉酌酒奉爵之義,稱嚴祀欽奉之意;及郊壇諸祠酌酒奉爵禮文,皆請修定。」從之。



    詔:「融州管下舊係皇祐敕差置全家成丁係籍之戶,每年遇教閱,並三丁抽一丁,兩丁之家亦抽一丁赴教,其單丁者即二年一赴外,戶內餘丁依舊存留係籍,以備邊防,更不教閱。」從廣西經略司請也。



    東上閤門使、嘉州刺史、知雄州王崇拯為威州團練使,俟任滿日令再任。駕部郎中邵龠□虒權知鄭州。



    甲戌,詔錄張知白族子沂為郊社齋郎。  吏部尚書兼侍讀蘇頌等奏:「臣等譔進漢、唐故事,得旨分門編修成冊進呈。」詔以邇英要覽為名。  乙亥,中大夫、中書舍人劉攽卒。



    丙子,景靈宮衍慶殿亡北珠,(此據政目增入。政目云「勾當官行遣」,今附呂公孺云云,削此五字。)事下開封府,繫治甚久。知府呂公孺言:「殿成,主者不一,又物之名數,代者未嘗交也。且諱日宮嬪遝至,今有所亡,豈可盡指吏卒?獄雖具,顧非聖裁不可。」上深以為然。時幕人遷黼坐,誤毀其角,當徒者數十人,公孺奏狀而釋之。(此以呂公孺墓誌增入,更詳考之。)



    戊寅,詔以季秋擇日有事于明堂。  詔故朝請大夫趙鼎與一子郊社齋郎,從呂大防請也。(鼎,治平御史。趙彥若誌其墓。)



    右正言劉安世言:「臣伏自去年四月後來,凡十七次奏疏,論列胡宗愈罪狀,乞行罷免,至今未蒙施行。臣聞齊桓公之郭,問其父老曰:『郭何故亡?』父老曰:『以其善善而惡惡也。』桓公曰:『若子之言,乃賢君也,何致亡?』父老曰:『不然。郭君善善而不能用,惡惡而不能去,所以亡也。』臣每讀至此,未嘗不掩卷太息,以謂鄙夫固陋,燭理不明,人之所非,反以為是,觽之為惡,復以為美,此乃愚者偏暗之常態,固不足論;若夫能知天下之善惡,如辨黑白而無疑惑之心【一】,豈非知者有所不及?然而郭君反以此而亡國,其故何也?夫郭君【二】能知善之為善、惡之為惡,則不可謂之不智。特以其見善而不能用,使君子無以自立,知惡而不能去,使小人足以成朋,因循積累,其害遂至於國亡,然則有天下者,可不視此以為戒乎?臣竊惟宗愈欺君亂法,毀滅廉恥,其罪惡顯著,為中外共知者十有二事,臣固已極言之矣。自後相繼奏章,申執前論,惓惓之懇,必已盡關聖覽。若臣言為妄言,則是熒惑天聽,誣陷大臣,宜正典刑,以威天下。若宗愈之罪如臣所奏,則是陛下知其惡矣,知惡而不去,此古人之所戒也。臣官在言責,實畏公議,苟不能排斥姦慝,振舉紀綱,使髃惡盛強,壞亂政事,則臣雖受異日之戮,亦無補國家之患。惟陛下辨之以早,斷之以獨,出臣前後章疏,付外施行,不勝幸甚!」



    又言:「臣伏自去年四月以後,凡十八次奏疏,論列胡宗愈罪狀,乞行罷免,至今未睹施行,夙夕慚悸,如負芒刺。臣自領職以迄於今,知無不言,每蒙聽納,獨是宗愈累章未出,竊惟聖慮所以兼容,必謂日月已深,艱於追褫,是以特屈公議,使之兩全。萬一如此,臣竊以為過矣。臣嘗觀仁宗皇帝用陳升之為樞密副使,是時,呂誨方在言路,指其私行,極力彈劾,仁宗初亦難之,而誨論奏不已,章至十八上,涉歷數月,卒罷升之而後已。宗愈自始進用,不協物望,與升之無異,臣言宗愈之疏,其煩多與誨略同,而宗愈冒昧居位,又與升之月日不甚相遠。豈仁祖能受盡言於昔,而陛下不能聽之於今?呂誨能逐姦人於前,而臣不能去之於後?以微臣之譾薄,猶見賢而思齊;如陛下之聖明,豈知惡而不去?若謂進退執政,必有跡狀,則臣按宗愈不無顯罪。初除御史中丞,與見任宰臣明是姻家,隱而不言,盜取要任。當時幸人之不知,而知者亦不以告陛下,欺君亂法,孰甚於此!以至身任風憲,不修廉節,欠所居房緡,不肯償還,送至開封爭訟,御史彈糾,朝廷一切置而不問,玷辱國體,隳廢臺綱。宗愈坐此二罪,自合明行貶黜,而況其餘姦慝事狀尚多,陛下何故優容如此之久?臣又嘗考尋呂誨所論陳升之章疏,不過以謂資歷甚淺,聞望素輕,尹京無狀,遽叨大用,疑其陰有趨附,由徑而進;及升之妻有重表簄遠之妹,嫁於中官,嘗與往還,不避嫌疑。若此之類,止於數事,蓋未有姦回貪猥如宗愈之甚者。臣備耳目之寄,而使陛下股肱心膂之任,容有此人,叨據經年,不能排斥,尚何面顏出入朝廷,而以諫官自名乎?臣若未至竄逐,終不敢緘默,以負陛下拔擢之意。伏望聖慈早出臣前後章奏,付外施行。」  又言:



    臣輒瀝血誠,仰□天聽,事出迫切,無復文飾,惟聖慈留意省覽。臣自去年四月初八日延和殿與左司諫韓川【三】同奏胡宗愈姦邪朋黨,不堪大任,自後十九次上疏,條陳罪狀,而五月中臺臣亦有彈劾,遷延至此,未蒙施行。向者孫覺、楊康國相繼辭職而去,獨臣與川始終論列,未嘗敢置。自十一月後,川見陛下未賜聽納,堅乞外補。臣本欲歲前上殿,更以公論開陳,而川別有除命,不復供職。臣以左右省並無諫官,拘礙文法,不敢獨員乞對;同時言事之人,去之殆盡,臣若更顧身計,不為陛下亟辨邪正,則臺諫之風日益衰替,姦慝之勢日益盛強,實於聖朝所損不細,此臣所以憤懣感發,而不能自已也。  臣歷觀祖宗以來,言者彈擊執政,未嘗有是非不決,枉直兩存之理。今御史中丞李常、侍御史盛陶迫於觽議,亦嘗以宗愈為言,而依違觀望,不敢深論。臣竊料其意,不過以謂陛下若逐宗愈,則常輩將欺罔搢紳曰:「朝廷用我之言,已罷執政矣。」若臣所論太過,忤旨獲譴,則常輩初無切直之言,又可免責。進退無患,足以竊位。陛下用此等人為綱紀耳目之任,亦何補於聖德乎?臣非特患宗愈之汙廟堂,又憂常等之壞風憲也。



    臣伏觀陛下即政之初,首開言路,擢用忠良,使在臺諫,如劉摯、王巖叟等論蔡確、章惇之罪,則陛下為之罷蔡確宰相,罷章惇知樞密院;又論張璪姦邪,則璪罷中書侍郎;孫覺等論韓縝不協人望,陛下用縝為右僕射纔數月,遽令外補;傅堯俞等論李清臣無狀,則清臣罷尚書左丞【四】。自是四海之內,莫不歌頌厭服,以為陛下用人納諫,有仁宗之風,故三四年間,公議得行,大臣知畏,姦人斂跡,君子道長,豈非用此道歟?今宗愈自進用以來,其朋黨之外,無一人以為可者。其懷姦為利,與璪輩何遠;其昏繆無補,則又甚於縝與清臣。豈陛下前日去此數人之易,而今日去一宗愈為難哉?



    臣讀魏鄭公之諫唐太宗曰:「貞觀之初,恐人不言,導之使諫;三年以後,見人諫諍,悅而從之;一二年來,不悅人諫,雖勉強聽受,終有難色。」臣竊謂太宗之烈足以比跡湯、武,庶幾成、康,然責之以備,則有愧於三代之隆者,特在於不能終始如一而已。詩曰:「靡不有初,鮮克有終。」論語【五】曰:「有始有卒者,其惟聖人乎。」願陛下以古聖之言為法,以唐太宗之事為戒,無使後之視今,猶今之視昔也。書曰:「有言逆於汝心,必求諸道;有言遜於汝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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