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百二十四
卷四百二十四 (第2/3页)
晝有星出東方。」志卻不書此,當考。)
癸巳,簄決在京繫囚,雜犯死罪以下遞降一等,至杖釋之,以時雨稍愆也。 詔以三佛齊進奉使皮襪為懷化將軍。
乙未,左僕射呂大防為明堂大禮使,右僕射范純仁為禮儀使,知樞密院事安燾為儀仗使,門下侍郎孫固為鹵簿使,中書侍郎劉摯為橋道頓遞使。(政目云:「差明堂五使,鎫執政官。」)
朝請郎、禮部員外郎□安詩為右司諫。(政目在十八日。)朝散郎、權發遣江南東路提點刑獄賈易為禮部員外郎。(賈易為禮部,在丁酉日,今并書之。)
罷幸瓊林苑、金明池。
丁酉,龍圖閣直學士、知太原府曾布知成德軍,龍圖閣直學士、知成德軍滕元發知太原府,朝散大夫、太常少卿王子韶為衛尉卿。
右正言劉安世言:「臣前四具狀論列王子韶差除不當,比聞已得指揮,別與差遣。今早伏睹除目,授衛尉正卿,反覆思之,不得其說,須至辯析,上煩天聽。臣累奏子韶罪狀,皆天下之所共知,未嘗有一語敢涉疑似,朝廷使之追改,則是不以臣言為妄。前日少常之命,既非所宜,今七寺正卿,又在太常少卿之上,豈可因人彈劾,更得超遷?予奪重輕,悉皆倒置,是非好惡,觽且何勸?開髃小僥倖之門,啟大姦窺伺之隙,政事如此,臣竊憂之。伏望陛下總攬權綱,重惜名器,懲子韶之朋附,亟令外補。或謂即今若無顯過,則乞依舊處以衛尉少卿。惟斷自宸衷,無惑觽口,庶幾公道不至淪廢。」
又言:「臣聞主王子韶者,謂官制後來太常少卿最為清選,今若不容子韶冒處,七寺卿列乃是麤官,捨彼與此,別無僥倖。臣請有以折之。勘會太常少卿之美遷者【五】,或為侍郎,或為給諫,前日之李常、趙瞻、梁燾、鮮于侁、趙君錫是也。七寺卿則不然,崔台符、楊汲自大理,孔宗翰自鴻臚,韓宗道自太府,不作給諫,便拜侍郎,安得謂之麤官,而少貶於太常也?況太常少卿係從五品,諸寺正卿乃從四品。子韶自衛尉方及一年,才擢少常,又正卿列。平日不掛貶議之人,尚有驟遷之避【六】,以子韶之罪惡顯著,而力排公論,必欲超擢,朝廷政事豈宜如此?臣自忝諫列,進言多矣,然未嘗以決不可行之事,要君近名。惟是公道陵夷,小人浸盛,是以不避煩瀆天聽,須至再三論辨。況陛下勵精求治,長育人才,去一老姦,無損於國,惟祈睿斷,早賜施行。」(五月二十二日,子韶知滄州。)
前通判楊州王鞏知海州。(此據政目二十六日事。六月八日,又改密州。六年六月八日,劉摯云云可考。) 詔諸路闕雨,中嶽、西嶽、江瀆、河瀆、淮瀆委逐處長吏選日躬詣本廟,精潔祈禱。 戊戌,詔諸路監司,除近便州軍躬親外,餘各於轄下選官分詣諸州軍,將見禁公事與當職官逐一躬親引問,除死罪於法合聽旨及重傷守辜外,餘鎫疾速放訖以聞。
己亥,朝議大夫、直祕閣、知潭州謝麟為直龍圖閣、知廣州,新除知廣州、朝散郎、直祕閣路昌衡知潭州。
右正言劉安世言:臣近二次曾具狀,論列昌衡除知廣州不當,今日雖聞指揮,易守潭州,而貼職誤恩,尚未追改,考之公議,咸謂未安,須至開陳,上瀆天聽。臣前章所奏昌衡罪惡,固已詳悉,而情理之尤不堪者,莫甚於執親之喪,而為匪僻之行。昔陳壽居父憂之中,使婢和藥,當時士論,尚且鄙棄,豈若昌衡不念顧復之德,肆行邪穢之事?臣聞父子之道,天性也。事親孝,則忠可移於君。今昌衡違犯名教,絕滅人理,於所厚者其薄如此,陛下亦安用之?況所貼職名,本為南海重寄,欲寵其行,前命既罷,即合追寢。兼長沙守臣從來亦無帶館職之制。使昌衡舍鞕瘴之遠,得湘潭之便,又貼直閣【七】,坐制一方,天下姦慝,何所懲沮?惟陛下留神省察,速降睿旨,追還昌衡新命,別與閒慢差遣,庶幾善惡明辨,少厲薄俗。」
朝奉郎、直龍圖閣、知河陽邢恕為集英殿修撰、知滄州。恕時已遭喪去河陽矣。(邢恕孫繹錄恕言行云:「呂公著欲復引恕作中書舍人,令門下侍郎孫固發端,公著從而贊之。獨劉摯云:『恕到河陽亦未久,且除集撰作帥如何?』同列皆不答,遂罷。是日,宣仁亦有召恕意,摯不能奪,故姑以集撰塞詔。」此事蓋飾說也,然移恕滄州且加官,必有故,合考。邵伯溫辨誣云:「元祐三年春,申公辭相位,拜司空、平章軍國事,呂大防自門下侍郎拜左僕射,范純仁自同知樞密院拜右僕射。邢恕自襄州移知汝州,特往鄧州見蔡確,再謀定策功。恕又移知河陽。次年春,呂申公薨,時知漢陽軍□處厚得蔡確在安州日題車蓋亭詩十首,箋注奏上,以為謗訕。蓋處厚自寺監丞確辟為山陵司掌牋奏官,既罷,處厚欲確以故例除館職,確不薦而出之,以此怨確。先是,溫公之子康服除赴任,邢恕招之由河陽入朝。伯溫素知恕之謀,乃謂康曰:『公休免喪未見君,不可枉道先見朋友。』康,純德之士,以恕出溫公門下,又同年登第,信之不疑,謂伯溫曰:『已諾之矣。』伯溫曰:『若事不可者,公休或從之,必為異日之悔。』康卒往。恕見康,盛稱確策立大功不可掩,勸康作書稱確之功,為它日全身保家之地。康果不能違,作書如恕之言,留恕所。蓋恕意欲得司馬溫公之子尚得稱確功,足以取信朝廷天下之士矣。是時,梁燾自溫州以諫議大夫召,燾已取溫縣路赴任,恕亦使人要之出河陽。燾與恕有舊,燾既至,連日夜論說蔡確定策功不休,恕果以司馬康與確書亦稱其功為證,燾不悅。燾還朝,適會□處厚奏確詩至,遂與司諫吳安詩、正言劉安世、侍御史朱光庭等論確罪,亦言司馬康與蔡確書事,朝廷下康分析,康方悔之。」此事當附邢恕責永州時。) 御史中丞李常言: 臣伏見今日政令之最大,而施設未安,致人情不和者,役法是也。役法之大,溥及四海,窮邊遠徼,山農野叟,無不繫其利害休戚。今自改更以來,日見未便,戶部雖巧為損益,以求可行,猶朽木糞土,本根不善,終不能必當。四海之人,形聲靡和,嗷嗷莫訴,而陛下曾未之察也,執政大臣曾未之□也,觀望百執事鉗口奉行,曾莫之告也。然則陛下之明有所蔽,而不篃照乎四國矣,威刑狎玩而有所弗讋矣,號令差忒而施設失當矣。德澤不及乎黔黎,而欲時雨之應期,何可得邪?臣請詳言力役之為民患,差與雇利病重輕之不同者。 夫耕農之人,儻身常在野,而不見官府、入城市,天下之情所同願也。且自租庸調法廢,版籍不明,役法寖敝。國朝因仍前代,雖加損益,不免就版籍,隨重輕等第差科,然破家產,廢農業,非一日之積矣。熙寧中,講知差法之敝,天下州鎮,凡因色役害民之事,例皆裁減,如衙前管勾廚庫,承符、散從、手力充場庫子、接送之類也。就其不可減者,悉使召雇,而賦錢平民。平民隨力出錢,無事於公家之役,遂得以身常在野,不見官府、入城市,孰便於是邪?雖然,方是時,奉令之臣取民過多,務於贏積,遂有輸錢不逮之歎,農民愈貧之憂,而不聞其免徭役而事農業於家為病也。
陛下即位之初,采納髃言,念歲歲輸錢為非農人之事,又不供力役以為非古道,一切罷之,復行差法。方詔旨初下,愚民未知被差之為害,臣於是時亦未能盡知其如此,四遠之人,蓋嘗懽呼而相慶矣。行之既久,始覺其患有加於嚮日,何也?蓋差法之廢,十有餘年,版籍愈更不明,宜重役者輒輕,宜輕役者反重,交相糾結,獄訟紛然;吏緣為姦,公行賕賄,鄉□戶多者,僅有休息之期,鄉狹戶窄者,頻年在役。況今無限田之制,上等極力之人,昔輸錢有歲百貫至三百貫者,今止差為弓手,歲雇弓手一名,以代身役,不過用錢三四十貫;中下人戶,舊出錢不過三貫至二貫,而雇承符、散從、手力之類,不下三十貫。以是校之,勞逸苦樂,殊為不均,至相倍蓰矣。然則今所改法,能使上等人戶優便安閒,而第三、第四等困苦日甚。詩云:「哿矣富人,哀此惸獨。」正謂是也。
昔者,臣待罪戶部,嘗獻議曰:「法無新陳,便民者良法也;論無彼此,可久者確論也。」既而典司邦憲,亦屢以此干冒聖聰,有司收格,曾莫之省。以臣料之,人情豈甚相遠哉?不過謂業已施行,憚於改易,殊不知茫茫四國,仰訴無由,蚩蚩民命,相顧待敝,聚為不和之氣,上動天鑒,豈國家之盛事邪?臣前所奏,尚欲令富者輸錢,貧者出力,折衷二法而為書。今也博訪輿言,詳究民瘼,在上者既無□剩之求,則下戶皆願輸錢矣。而又四方風俗或不同,利害或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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