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百四十三
最新网址:wap.88106.info
卷四百四十三 (第1/3页)
起訖時間 起哲宗元祐五年六月乙未盡是月庚申
卷 名 續資治通鑑長編卷四百四十三 帝 號 宋哲宗
年 號 元祐五年(庚午,1090)
全 文 六月乙未,詔:「諸路提點刑獄司,每半年奏諸州賊盜已獲未獲人數,并按籍審覆,即比折外未獲數稍多者劾奏。」從刑部奏請也。
丁酉,資政殿學士、知成德軍曾孝□為吏部尚書,戶部侍郎劉奉世為吏部侍郎,知成都府、寶文閣直學士李之純為戶部侍郎。著作佐郎兼侍講司馬康為左司諫。(范祖禹集有狀云:有女許嫁康子,乞避親。注云:「五月二十六日。」今實錄乃以六月四日書康除司諫,當考。政目亦在四日,恐此集或誤耳。)知洪州、天章閣待制黃履知蘇州,司農少卿何宗旦知洪州。
詔:「祕書省見校對黃本書籍可添一員【一】,以明州定海縣主簿秦觀充。」校對黃本始此。
辛丑,太皇太后宣諭宰臣呂大防等曰:「皇帝春秋漸長,將來納后儀式,曾令入內侍省檢尋天聖二年納郭皇后、景祐元年納光獻皇后行禮次第。各為年深並無稽據,兼其時則是降制進冊,不曾御殿,禮甚簡略。有司故事必有存者,可以講尋。」大防等奏乞退而討論。 詔簄決在京并開封府界繫囚,雜犯死罪以下遞降一等,杖以下釋之。 禮部侍郎陸佃權禮部尚書,兵部侍郎趙彥若權兵部尚書。(十六日,鄭雍論陸佃。)檢校太保、知溪峒順州兼都巡檢使田忠俊為檢校太傅。
侍御史孫升、殿中侍御史賈易言:(六月八日,同賈易奏,此據編類章疏。)「臣近論列翰林承旨鄧溫伯朋邪罔上之跡,其甚者,於麻制中獨推蔡確有定議之功,以漢之周勃可屬大事、誅諸呂、立孝文為蔡確之比,負國欺天,莫大於此。恭惟太皇太后保祐之功,格於天地,皇帝陛下仁孝之德,通於神明。先帝以萬世不易之理而與子,太皇太后以大公至正之道而立孫,天人同心,上下一意,當時豈有危疑之事如漢之諸呂,賴蔡確而後定哉?大事之屬若歸蔡確,則危疑之罪將使誰當?鄧溫伯朋邪不忠,止知文姦言以陰附蔡確,不顧傳制命以欺惑後世。臣竊觀自古邪正之不分,是非之不定,此禍患之所由生也。今蔡確既貪竊定策之功,披襟以當制命,自謂足以比方於周勃,為當今社稷之臣,故敢發於怨望訕謗之詞,以動天下。而二聖□容,貸確誅夷之罪,流竄遠方,天下莫不以為是。鄧溫伯所為制命,乃朋邪罔上,以欺後世之言,天下莫不以為非,而溫伯有負國欺天下之罪,中外共知,未加顯戮。今朝廷一旦召溫伯還其舊職,豫聞密命,臺諫論列,莫定是非。如此,則向之為是者未必是,而為非者未必非也。是非不明,異時姦臣得以藉口,將有以危疑而被禍者矣。陛下不可不為天下萬世慮,而定是非于今日也。臣非不知苟容緘默,可以持祿,闔門待罪,可以取名,臣所以遲遲於茲,冒犯天威,罄竭愚直,至于再三者,竊慕古人事君之大節,不顧一介潔身之小義,萬一開悟明主,照見姦邪,則朝廷清明,萬世無患。惟願陛下定是非於今日,絕禍患於異時,則臣雖流竄誅殛,死無所恨。謹節錄前漢書周勃傳在前,伏望聖慈少垂省覽,天下幸甚!」貼黃:「臣今來只乞朝廷定鄧溫伯所為制命獨稱蔡確有定議之功,比方周勃誅諸呂、立孝文,當時有無如此危疑之事?溫伯稱述蔡確,果是與非,以絕將來禍患,使異時姦臣無以藉口,然後臣甘從竄黜,庶幾不負陛下擢任之意。臣近日訪聞文彥博臨行之日,曾遍於三省執政官處咨白云:『鄧溫伯乃是彥博說與中書侍郎後進擬,今日既是人言如此,不如罷之。』審如所聞,非出二聖本意明矣。」
又言:「臣前日曾再具狀奏論鄧溫伯朋姦罔上,褒臣貶主,署在制詞,乞檢會臣所奏劄子付外,早定是非。狀內黃貼子所言風聞事,非論文彥博等以為私,以明非出二聖之本意也。且舉所知,用所舉,乃大臣之職;而知人,堯、舜之所難也。審如所聞,則文彥博止於知人之不明,而傅堯俞止於用人之不察,二者非有意於為私也。臣既得之風聞,遂以為言者,欲明此非出二聖之意而已。伏望聖慈審察愚臣區區之意,不勝幸甚!」(三月十六日、五月二十九日、六月八日、七月二十四日可考,月日皆從編類章疏。貼黃載文彥博云云,八月二十二日可考。) 殿中侍御史賈易言:「臣昨在諫垣,嘗論呂陶姦罔,因及蘇轍朋邪害正之跡。今轍除御史中丞,臣為屬官,理合避嫌。」詔易為度支員外郎,度支員外郎田子諒為殿中侍御史。子諒自言與劉摯親嫌,後四日,詔子諒為度支員外郎如故,易為禮部員外郎,上官均為殿中侍御史。(賈易二十八日又改司業。田子諒與劉摯親嫌,據政目。實錄但稱執政呂公著掌記:田子諒,呂晉伯、王彥霖、孫和甫極稱之北人,又朱書已除轉運判官。子諒、易、均改命,乃乙巳十二日,今并書。劉摯云云,附七月八日賈易為淮憲時。)
侍御史孫升言:「臣伏見殿中侍御史賈易除度支員外郎。賈易公忠亮直,正色敢言,向為司諫日,以直言被責,名聞天下。昨自禮部員外郎除殿中侍御史,如辨明韓琦之功,擊彈時忱輩不法,權強切齒,號為稱職,中外所服,此陛下所知也。賈易孤立一身,朝無黨援,既為權強所惡,幸其有請,即欲排斥。賈易近與梁燾、劉安世、朱光庭等論列鄧溫伯姦邪,未定是非,而梁燾除權戶部尚書,乃在御史中丞之上;劉安世、朱光庭自諫議大夫除給事中、中書舍人,乃在左、右諫議大夫之上。賈易何負朝廷,乃獨下遷為諸司員外郎?若以為言事失職,則竄之可也,誅之可也。義士可殺而不可辱,賈易何罪,乃獨下遷而辱之乎?公議莫不惜直言之臣去,而歎宰執高下其手也。自非陛下主張,則孤忠之臣何以自立?臣竊恐自此直亮之臣,不復為陛下盡力矣。伏望聖慈詳察,出自睿斷,特賜指揮,中外幸甚!」(二十八日,易改司業。)
殿中侍御史上官均言: 臣竊聞春秋傳曰:「德以柔中國,刑以威四夷。」是知先王之治天下,其待中國與四夷,其道固異。何則?夷狄天性桀驁,恃遠負險,中國弱則先叛,強則後服,專以恩養則倔強難制,其勢使然也。臣竊觀自陛下臨御以來,懲前日邊臣拓地邀賞之弊,而大臣采宋璟不賞邊功之說,務以息兵養民為事,德意可謂至渥矣。然自朝廷納西夏貢使,齎冊報幣,復與歲賜,恩禮不為不厚,而戎人驕恣,傲然無懷柔服之意,遣使請地,邀求無已。乃知非恩之不至,待之不重,其弊在於姑息之太過耳。
臣聞威過則怨,恩過則驕,怨則懷必死之心,驕則有無厭之求。昔先王之御夷狄,知威之不可獨立,故假惠以濟威,知惠之不可獨行,故須威以行惠,然後夷狄且懷且畏,無怨望輕侮之心。今戎人之情,驕傲已見,大臣務以息兵省事為意,前日遽棄沿邊四寨,以塞其請。然而戎心無厭,邀請益甚,不知大臣為陛下計,將與之乎,將拒之乎?與之,則地日蹙而威日削,適足以增其驕淩之氣,終不使之屈懾柔服,以聽命令。漢晁錯明於邊事,嘗曰:『來而不能困,使得氣去,後未易服也。』又況遺以土地,以驕其氣乎? 臣聞兵以誅驕暴,驕暴去則無所用兵;政以治事,事息則無所用政。驕暴未去而遽寢兵,事未治而欲事無,是為畏事苟安之計,其極必至於用兵多事,勞弊內外而後已。昔漢因循以成七國之禍,唐厭兵以成藩鎮之強,此前事已然之驗也。戎夷之情,臣雖不能知,邊陲之事,臣雖未嘗習,然士大夫自塞徼守官罷歸京師者,訪聞非一,皆如臣言;又以古驗今,戎夷之情,宜不相遠,故臣敢為陛下反覆陳之。臣願陛下詔敕大臣,虛懷訪問塞上罷官與知邊事之臣,參伍稽考,當得其實,則羌人萬里之情,可以坐見矣。
臣聞練兵、選將、積粟,三者禦邊之急務;厚賞、重祿,勸士之要術。元祐初,朝廷嘗敕邊郡為五年之蓄,不知今日之積,其數幾何?不可以不豫計也。夫犯強敵,冒白刃,士卒不顧死者,利厚賞也。前日薄首級之賞,務以息邀功之士,而不知非厚賞不足以使觽,此不可以不講也。伏望陛下詔諭大臣,簡略細務,留意安邊大計,卻羌戎無厭之求,講練兵、選將、積粟、厚賞之術,遣知邊事可信之臣,按察塞徼,以詳守禦得失之實、儲蓄卒伍之數,明戒邊吏以朝廷之意,羌戎柔服則治兵積穀以備之,桀傲侵軼則邀擊前後以挫之,退不得畏縮,以驕其氣,進不得窮兵,以費吾財,張大天威,赫然示不可侵犯之意,則士氣日奮,戎心日消,四夷無侵陵之患,中國有泰山之安矣。夫先患而謀則有餘,後事而計則無及,此天下大計,惟陛下留神,早加詳擇。貼黃:「臣竊聞西夏見今所爭蘭州塞地,皆控扼戎馬要路,若苟欲目前無事,全不計較,輕以付【二】,中外之議,深恐戎人擣虛長驅,熙河數郡孤立難守,為害非細。臣竊意大臣之計,務欲安靜無事,故曲從其意,若異時戎心無厭,繼欲請熙河故地,不知何詞以拒之?臣訪問沿邊得替官員,皆以為戎狄之情,驕則愈橫,今以旁塞要地付與,徒自去其藩捍,長戎人強悍之勢,如傅虎以翼,借寇以兵,不惟無益,適足為患。為今之計,不如治兵、積穀、選將、厚賞,畫地而守,勿與尺寸,使戎人曉然知朝廷之意、中國之強,不敢輕犯。願陛下詢訪執政大臣:今以塞地與之,不知果能使西夏懷惠,無異日之患否?若不可必,則是徒失險沮威,為久遠之累。如夏人以故地疆界為言,則邊將盍答以靈州亦朝廷故土,夏若還靈州,中國亦當償以故土。如此,亦足以折其無厭之請。茲邊陲安危之計,尤在博訪審慮,庶無後悔。」
貼黃:「臣愚所言,非欲興兵生事,蓋西戎驕倨,請求無厭,若不講飭邊備,折其貪冒之意,其勢必至侵犯塞郡,勞師費財,困弊中國。伏乞陛下詔諭大臣,早為之計,以消未然之患。」
又言: 臣竊聞朝廷欲捐邊郡地界,割與西夏,不知然否。果然,則戎心日驕,邊地日蹙,士氣日沮,邊陲之患從此起矣。 臣以謂夷狄天性桀驁,不顧信義,先王之御四夷,如制悍馬,如畜驕子。悍馬失銜轡,則必踶齧而為患,驕子專用恩,則必陵上而犯義,此勢理之必然者也。漢文帝嘗與匈奴和親,而數犯關塞,唐德宗嘗為平涼之盟,而將士陷沒,此已然之驗也。前日朝廷輕信邊臣之計,捐棄四寨,論者深以為恨,今又捐割邊地,以增西夏之氣,臣恐自此邊境日蹙,戎馬日深。邊境蹙,則斥堠逼近,無以為倉卒之備;戎馬深,則敵將厭境,而有難守之憂。不獨如是,朝廷自開拓邊地,不啻十年,屬戶、弓箭手耕耨其中,以為生者不知幾千萬人。其材力勇勁,便習弓馬,自衛其家,人人有必死之志,而邊陲賴以為藩捍,手足之用,誠非小補。往者捐棄四寨,旁寨之民流離失業,未知所處;今復捐邊地,以資西夏,則並邊屬戶及弓箭手廬舍田業悉皆委棄,無以自養,則為屬戶者或反附西夏,為弓箭手者必散居內地,是自去其手足而撤其藩捍,何異借寇兵而資盜糧?西戎得志,將日有窺伺中國之志,朝廷且有昃食之憂矣。機事一失,雖悔無及,不可以不深思而熟計也。昔漢永初中,羌人反亂,殘破并、涼,大將軍鄧騭以軍役方費,事不相贍,願棄涼州。虞詡以為:「先帝開拓土宇,劬勞而後定,今憚小費,舉而棄之。涼州既棄,即以三輔為塞,則園陵單外。今羌人所以不敢入據三輔,為心腹之害者,以涼州在後故也。議者喻以補衣猶有所全,詡恐其疽食侵淫而無限極。」卒從詡議。觀今日捐棄邊地,頗類於此。
臣昨於今月二日,具奏指陳邊事;十二日【三】,復於延和殿奏對,言夷狄不知恩義,中國不可示弱,邊地不可輕棄。親奉聖語,以為夷狄無厭,茲見陛下睿知天縱,洞照遠人情狀。今乃聞有旨捐棄邊地,與前日聖詔意指不同,竊恐議者進說,上惑天聽。臣竊料議者不過言治天下以安靜為本,及言夏已講和,因所欲而與之,可以息兵弭患,若拒其請,將生事而起釁;又不過以陛下方垂簾聽政,非用武之時,邊陲將帥,無足以當閫外之計而屬大事者。臣以為此皆一偏之說、私憂過計,苟目前之安,而不知異日之患也。竊觀夏人請地不已,而繼以遣使貢賀,實利賜予,因伺朝廷旨意,非有畏服中國之心。今若信其虛辭,割地棄寨,求滿其犬狼之欲,以幸安靜,此與漢、唐恃區區之盟好,無以異也。臣愚以為守邊之策,既不可以生事,又不可以畏事。生事則賈夷狄之憤怨,畏事則啟敵人之驕心。今畏事而棄地,則西夏必有輕中國之意,又將有無厭之求。舐糠及米,攘肌至骨,其勢必至於遂請熙河、蘭城故地,又將復與之耶?陛下於是時,必至赫然震怒,翦伐攘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最新网址:wap.88106.inf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