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百五十二
卷四百五十二 (第2/3页)
遠界城寨,并據見今坐團口鋪及弓箭手崖巉耕種地土之外,別留十里或七里生地為界。其質孤、勝如二堡外,打量二十里或十五里,一半為熟地,其中修建堡鋪;一半為生地,其邊卓立封堠。如此,則隆諾特以西悉依舊界,更不侵占西界生地,定西以北,努扎川谷不毀,卻已修崖巉,及不遷動見住戶,又不退縮著漢界土,彼我各守自來界至,其存留生地更不耕種,止為兩界隔限。質孤、勝如係自來城堡,亦據可守之地分畫。仍乞朝廷丁寧降詔,以舊疆之外不合侵占,舊堡之外隨宜分畫,示朝廷之德意,則理順而辭直,可以破其姦謀,抑其邀求。庶幾分畫早見了當,頒詔講和,永息兵革,又使邊徼不生異日之患,天下幸甚。所有努扎子細利害,言具王箴、姚雄申陳事狀,及前來孫路、劉舜卿相度事理,更乞朝廷檢會參酌。臣不勝憂國惓惓之誠,伏望朝廷早賜裁奪指揮。(王箴、姚雄申陳事狀,孫路、劉舜卿相度事理,當考。)御史中丞蘇轍言: 臣聞善為國者,貴義而不尚功,敦信而不求利。非不欲功利也,以為棄義與信,雖一快于目前,而歲月之後,其害將有不可勝言者矣。昔晉文公圍原,命三日之糧,原不降,命去之,諜出曰:「原將降矣。」軍吏曰:「請待之。」公曰:「信,國之寶也,民之所庇也。得原失信,何以庇民?所亡滋多。」退一舍而原降。晉荀吳圍鼓,鼓人或請以城叛,□弗許。左右曰:「師徒不勤而可以獲城,何故弗為?」□曰:「吾聞諸叔向曰;『好惡不愆,民知所適,事無不濟。』或以吾城叛,吾所甚惡也,人以城來,吾獨何好焉?」使鼓人殺叛人而繕守備。三月鼓人請降,使其民見,曰:「猶有食色,姑修而城。」軍吏曰:「獲城而弗取,勤民而頓兵,何以事君?」□曰:「吾以事君也。獲一邑而教民怠,將焉用邑?」鼓人告食竭力盡,而後取之。克鼓而反,不戮一人。以世俗言之,此二人者,可謂簄于事情而怠于功利矣。然要其終,文公以霸天下,荀□以彊晉國,則信義之效見于久遠如此。
臣竊觀朝廷之所以御西夏者,可謂異矣。方元祐三年,夏人既受冊命,不肯入謝,再以大兵蹂踐涇原,大臣畏之。明年,遣使請以所許四寨易蘭州塞門,朝廷雖不許,而大臣務行姑息,不俟其請而以歲賜等事許之。一歲所賜凡二十萬,夏人仰以為命。雖以一歲之入易蘭州塞門可也,而奈何與之?蓋自失歲賜以來,朝廷蕩然無復可以要結夏人者。然此既往之事,臣不復追咎矣。頃者夏人既得歲賜,始議地界【五】,朝旨許以見今州、城、堡、塞,依綏德城例,以二十里為界,十里外量置堡鋪,其餘十里為兩不耕地,約束既定,大臣中悔,又欲堡寨相照取直。議猶未定,而熙河將佐范育、种誼欲于見今城堡之外,更占質孤、勝如二堡。大臣僥倖拓土之功,不以育等為非,從而助之。尋為夏人所破,所殺兵民,皆不敢以實聞。繼修城門,再被焚毀,其事至今未定。然夏迫于內患,不敢堅抗朝命,許以照直為界。其言猶未絕口,而大臣又悔【六】,欲于堡鋪之外對留十里,通前共計三十里。此命既出,有識之士以為失信太甚,非中國之體。若使邊臣稍知義理,必不忍自出反覆之言,以彰不信。幸而夏人終以內患未解,不欲違拒,黽勉見從。十里之地,得之不足以為強,失之不足以為弱,雖小人以為得計,而君子為之失策。何者?要約未定,今歲已添屯重兵,前後十將有餘。十將之觽凡五萬人,使五萬人西食貴粟,其費已不貲,而夏人順否又未可必,雖復暫順,要之久遠,不信朝廷,為患何所不至?然此亦既往之事,臣復何言哉!
臣之所憂,但恐大臣狃於小利,睥睨夏國便利田地,貪求不已。訪聞近遣穆衍與邊臣計議,既欲取質孤、勝如一帶良田凡數十里,又欲與秦鳳路隆諾特城與熙河路定西城照直,地僅一百里,規畫極大,聞者驚愕。(穆衍以八月二日使陝西。)若此謀復作,夏人不堪其忿,竊出作過,我曲彼直,何以禦之?且先朝用兵所得四寨,朝廷猶務姑息,棄而不惜,況于其餘,何足計較?在兵法有之曰:「有其有者安,貪人有者殘。」又曰:「利人土地寶貨者謂之貪兵,兵貪者破。」今之所為,正犯此禁。臣竊怪大臣皆一時儒者,而背棄所學,貪求苟得,為國生事,一至于此。外人皆言前後計畫皆出种誼,誼本小人,安知大慮,而舉朝廷以從之乎?要之,不出數年,此患必見,患至而後言,言雖易信而已無及矣。伏乞陛下以社稷生民為念,斷之于心,止其妄作,則天下幸甚。貼黃稱:「臣見陝西轉運使李南公【七】言添屯兵數如此。」又稱:「自元祐以來,朝廷不起邊事,凡自前邊臣欺罔,累殺熟戶,計級受賞,擄掠財物,私自潤入,及邊民幸于擾攘,買賤賣貴,如此等事,皆不得為,故上下鼓倡,願有邊釁。凡此皆姦人自作身計,非國之利也。今質孤、勝如等處良田,實西邊第一等膏腴,豈我獨知以為利,而夏人不知耶?彼知愛之,則不免于爭,爭端一起,則兵革不息。此正墮邊臣之姦計,而大臣不察,過矣。臣訪聞夏國柄臣梁乙逋者,內有篡國之心,然其為人狡而多算,□而得觽,方欲內安酋豪,外結朝廷,埙內外無患,然後徐篡取之,所以朝廷近者商量地界,雖前後要求反覆,而乙逋一一聽從。蓋見議地界止于二三十里之間,于彼國不深繫利害故也。今朝廷若見其易與,因而別有大段求索,使彼不能堪忍,或至忿爭,兵難一交,必非朝廷所願,至此而反欲求和,則所喪多矣。」
詔成都府、利夔路轉運司,知州、軍、監闕官并依差權繁難縣指揮施行。從夔州路轉運司請也。
癸巳,三省言:「專切提舉措置東南諸路船買鹽事所請依元豐條,于賣鹽息條內豫樁州三百緡、縣二百緡,充捕獲私鹽賞。」從之。(新無。)
甲午,遼國遣使崇義軍節度使蕭固,副使朝議大夫、守太常少卿、充史館修撰閻之翰來賀興龍節。
乙未,夏國遣使賀興龍節。
高麗國、三佛齊國遣使入貢。(李侩十朝綱要云:「高麗王名顒。」王雲雞林志云:「自元祐五年、元符元年貢使再至【八】。」然則其他使至者,蓋非貢也。當考。) 劉摯敘高麗國本末云:「高麗舊通朝貢,真宗初嘗遣使來,自言苦于北寇誅求,願臣屬天朝,絕遼好,請王師援助。于是朝廷方與遼和,不受其語,遂去,自是不至。熙寧初,羅拯將漕福建,因賈舶寄意招來之。于是時,神宗有鞭撻戎狄之志,喜其說,即以拯為制置副使,經理其事。已而入朝奉貢,朝廷待遇之禮、賜予之數,皆非常等。恩旨親渥,至于次韻和其詩,在館問勞無虛日,多出禁苑珍異賜之。沿路供頓,極于華盛,兩浙、淮南州郡為之騷然。每至州縣或鎮砦,皆豫差諸色行戶,各以其物齎負,迎于界首,日隨之,以待其所賣買,出境乃已;及鞍馬什物等皆用鮮美者,被科之家旋作繡畫,或求于四方,人多失業,至于逃遁,或有就死者。蓋朝旨嚴切,而引伴皆用中人,是以如此。自元豐八年使者回,到今復至。朝廷用知杭州蘇軾及御史中丞蘇轍之請,痛加裁省,及定其程限,自入界不兩月到闕下。問引伴官向縡、趙希魯,言沿路擾費十去六七矣。」(此據劉摯日記增入。)
著作佐郎張耒、校書郎陳察並為集賢校理。(六年六月八日,耒改祕丞。) 許將乞赴興龍節上壽,仍乞綴寄祿官班,更不赴坐。詔立班在六尚書上,餘依。(御集五日。) 甲辰,殿中侍御史上官均知廣德軍。
先是,御史中丞蘇轍言:「伏見殿中侍御史上官均,昔任監察御史,與王巖叟等相約論事,既而背之。巖叟劾其反覆,均即繳奏巖叟私書,一時鄙其傾險,亟罷言職。近者朝廷復自郎中擢為臺屬,臣雖知均為人陰邪難測,猶覬改過自新,姑受之而觀之,及與之行事以來,見其用心不改。臣昨論熙河帥臣妄占二堡,以興邊患,宜加責降,均知大臣不說,即上言邊事當聽邊臣,不宜以臣言而罷。及門下侍郎劉摯求解職事,方其無故去位,中外相視,未知其由,或留或去,當出聖意。均輒上章留摯,其意以為摯若不去,留之足以為己恩,若遂去,留之亦自無損,進退兩得,心實不堪。今者臣與臺諫俱論尚書右丞許將進擬差除管軍,前後異議,希合聖旨,以陷同列。中外公議皆以為然,而均與將有鄉曲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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