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百五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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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百五十三 (第1/3页)
起訖時間 起哲宗元祐五年十二月丙午盡其月
卷 名 續資治通鑑長編卷四百五十三
帝 號 宋哲宗
年 號 元祐五年(庚午,1090) 全 文
十二月十六日丙午【一】,輔臣面奏:「乞以湖北之渠陽寨復溪洞之誠州,補其舊族楊光潛之子昌達為刺史,先奏知,續入狀,畫一行之。」
劉摯自敘其本末云:「渠陽舊屬溪猺,熙寧、元豐間取其地,自是蠻酋歲出侵擾。元祐三年,(元祐三年當作二年,事在七月辛酉。三年十一月辛酉、十二月丁酉,四年五月辛卯,當并此五年十二月丙午考詳。)議者爭言欲棄其地,朝廷重其事,故廢誠州為軍,餘裁廢有差。而侵齧出沒猶不已,乃以知荊南唐義問為轉運使,專措置之,駐於黔陽縣。選人余卞前為澧州推官,上書請廢其地與蠻,以息邊患。至是,義問辟以為勾當官。二人意主於棄地,朝廷固亦久以是為議,但今方其跳梁為患,宜先有所痛懲艾,然後許之。於是發京西將兵并土兵殆萬觽,益以黔南兵丁,給錢二十萬緡,責以討撲。自十月後,兵數進,焚蕩廬屋禾倉等,奪其兵械甚多。但以溪洞地險,有林箐巖穴之阻,官軍不可以深入,多隔溪水林薄相射,其殺傷甚觽而不能得其級,故八戰皆勝,級纔得二百餘。朝廷不欲專責以級,蓋數級以為功,懼其反害平民。從來將兵者欲多級者,數殺良民老小或運糧人夫,斬其首,議者所痛歎久矣。及義問奏捷,(奏捷見十一月十八日戊寅。)亦略足以申威靈。其酋曰楊晟秀,既逃遁藏於飛山,故近日官軍圍其巢。今窮迫,與其族數十人作狀請命,義問連上之。朝廷遂欲息民,竟其事,故議如義問所畫如此。其間奏請疑不能無小謾,然包之以就大計爾。」(復以渠陽寨為溪洞之誠州,且命楊昌達為刺史,實錄俱不載,今用劉摯日記增入,要須別加考詳。五年七月六日己巳,始命唐義問為湖北漕措置邊事,六年正月二十一日,謝麟云云,當考。二月二十二日,楊昌達乃授誠州,紹聖元年七月壬戌、丙寅,九月甲寅,當考。)
御批:「十一月二十八日夜,太史局等處奏:『有客星初出在參宿度。參宿屬晉分,今河東是也。竊恐昨者夏賊打劫麟府路,殺害人民,虜掠人口、孳畜不少,朝廷雖體量賑濟,亦慮體量不實,賑濟未得子細,及將來本路糧食別致闕乏。』三省、樞密院與商量合如何施行,此亦應天一端也。如合施行,即以尋常意度行遣。上件星變事,因更不出行。」(御集,六年十二月十六日,三省、樞密院同進呈,今附此。) 丁未,龍圖閣直學士、朝散郎、御史中丞蘇轍加龍圖閣學士。
戊申,吏部侍郎劉奉世權戶部尚書,戶部侍郎李之純為吏部侍郎,(實錄誤以之純為尚書,今改之。)權工部侍郎馬默權戶部侍郎,權兵部侍郎彭汝礪權禮部侍郎,祕書監王汾為兵部侍郎,太常少卿李周權工部侍郎,(六年閏八月十六日出。)祕書少監王欽臣為祕書監。知滄州王子韶為祕書少監,左司郎中杜常為太常少卿,(蘇轍明年正月末論差除奉世等十餘人,因具載之。明年正月壬午,改太僕卿。)奉議郎楊國寶為祕書郎,判登聞鼓院時彥為正字,(時彥階官當檢,或與國寶同。)校書郎晁補之通判揚州。(此據劉摯日記增入,當考其故。)
初議除目,呂大防欲以杜純為侍御史,孫升為起居郎,劉摯曰:「純向以無科第及朋事諸韓,自南黙為中司所劾,罷去為相州,今如何復除此官?兼純兄弟與今中司兄弟不相與,恐成紛紛。若孫升,不知彼文學何如?」大防曰:「然以其久於此矣,自與公同時在臺,當少遷。若以文行,則誰不為之?待更熟論。」摯度大防欲用純者,蓋范純禮所屬;用升者,自許將之去,傅堯俞及純禮之黨數數延譽鄧溫伯,冀引補其闕,而患升之在言路,故先欲動升以待之。升前與梁、劉輩力論溫伯【二】,故朋黨架造如此。已而純禮過都堂,語摯以王汾不當直為真侍郎,彭汝礪嘗為中書舍人,反為權攝。摯告以王嘗除諫大夫、館閣二三十年矣,彭謫籍新復,集撰兩月即召來,料須有漸也。又云杜常□俗,不宜典禮樂;王欽臣不樂為大蓬,是欲他日除真侍郎爾,故先以汾立例也。摯謂純禮平日恬默,不意其開口如此有所偏繫故也。(此據摯二十日所記增入。)
御史中丞蘇轍言:(此亦得之汪應辰。轍劄子稱十六日,蓋明年正月十六日也,今與王子韶并附初除時,明年正月七日可考。)「臣聞明君用人,必須先辨人材之精粗與官曹之清濁,若舉粗才俗吏而置之清華之地,則士心不服,取笑四方,不可不慎也。況太常卿者,禮樂所寄,古者伯夷、后夔之職,前世桓榮、楊綰居其任。自二聖臨御,亦重其選,蓋嘗用鮮于侁、趙君錫矣。雖其才未及古人,然或以博學守正,或以孝弟篤行,率皆可稱述。自是以來,用人頗輕,然亦未有若杜常人材猥下,不學無術,而加以邪諂好利,頑弊無恥者也。臣昔為齊州職官,呂升卿等察訪京東,辟常自隨。常遂注解惠卿手實文字,所至州郡,公然為官吏講說,其意以求悅媚,自是遂蒙進用。及在都司,侮慢士人而畏憚尚書省胥吏,以至奉行其意,不顧條例,遂為言事官所劾。此二事者,皆臣所親見也。若其他暗塞乖謬,士大夫以為口實者,臣不敢一一仰煩聖聽【三】。伏乞聖慈特賜追奪,無使匪人竊據,傳播四方,以謂陛下不惜名器一至於此。臣昨與屬官已有文字論列,未蒙采納,伏乞指揮檢會,早賜施行。」
又言:「臣聞堯、舜之治,以難任人為先;孔子論為邦,以遠佞人為戒。佞人之不可用,大則亂國,小則害政。是以古之明君,去之惟恐不速,屏之惟恐不遠。今二聖為治,方選用忠良,斥遠邪佞,而王子韶者屢進被劾,今遂擢為祕書少監,甚可怪也。昔熙寧之初,臣與子韶同在制置三司條例司。是時王安石、呂惠卿方欲變亂法度,子韶與程顥陰贊其事,朝夕諂事王、呂,惟恐不及。及呂公著為御史中丞,并薦二人以為屬官。公著既言新法不便,程顥革面從之,而子韶脂韋其間,陰助安石,既為同列所鄙,復為先帝所照,御批降黜,天下莫不稱快。徒以面柔無恥,善事權要子弟,復以字書小學緣飾鄙陋,以僥倖進取。當今士大夫凡言佞人,子韶為首,頃者曾被進擢,以此屢為言者所劾而罷。昨者命下之日,御史岑象求、孫升皆言其不可,臣復繼以為言矣【四】,皆不蒙省錄。雖由臣等才望不及前人,言不見信,而朝廷屏黜姦佞,前後不曾有異。伏乞檢會臣等前奏,速賜施行,以厭公議。」
轍又言:(轍劄子稱二十四日,當是明年正月,今并附初除時。據劉摯日記,則論子韶「衙內鑽」乃殿中侍御史岑象求章,係十二月二十日降出。)「臣近奏乞罷王子韶祕書少監,不蒙施行。臣竊謂朝廷用人,必不得已將舍短取長,要須心跡無邪,於事不害,然後為可也。今子韶資性便僻,柔佞無恥,奉上媚下,觽為指笑,依勢行私,賊害良善,皆有實狀。只緣邪諂,善事貴權,故大臣不察,拔擢至此。然每有進用,必致人言。自元祐以來,初進被劾,出知曹州,再進被劾,出知滄州,及今三進,臣與僚屬言之者不一,豈言者皆妄而子韶皆冤乎?陛下試以此察之,則得失可見矣。子韶昔為小官,專事權要子弟,以僥倖恩寵於時,士人指目髃佞,號之『十鑽』,子韶則『衙內鑽』也,自此漸進為監察裏行。王安石初用事,遣子韶出按淮、浙,子韶妻父沈扶閑居杭州,方謀造宅舍,每於本州干借捍行役兵,知州祖無擇守法不與,子韶挾此私恨,誣謗百端,遂起大獄,然卒無事實。無擇緣此得罪,至今天下冤之。其在臺中,中丞呂公著方言安石更法令不便等事,子韶每見公著,則左右其說,及至上前,輒稱新法之善。先帝深知其詐,降詔逐之,其略曰:『外要讜正之名,內懷朋姦之實。』天下聞者莫不稱當。自此稍被簄外,故其害物之心包藏不見,而專以邪佞要結為事。前年除太常少卿,為諫官劉安世所劾而罷。今祕書少監與太常少卿均為清選,子韶才行與昔無異,執政大半猶是舊人,而用舍頓殊,理不可曉。然臣聞安世所言,前後凡十餘上,然後從。昔劉向譏漢元帝有『用賢則如轉石,去佞則如拔山』之言,後世猶且羞之。今大臣獨於子韶遲遲不忍,臣恐拔山之誚,咎有所歸。臣與子韶初無仇怨,獨為朝廷惜此過舉,惟陛下察之。」
侍御史孫升言:「伏見左司郎中杜常近除太常少卿,士論喧然,以謂杜常人材闒□,知識庸下,太常號為清列,論議皆集髃英,如常者豈足以為之長?杜常昔從呂升卿之辟,是時呂惠卿方為手實法以擾天下,獨杜常附會惠卿,希求進用,箋注手實,謂其法五常皆備,有識之士至今鄙之。杜常在都司與狡吏時忱、任永壽相為黨與,過於交游,欺罔朝廷,違條冒賞,紊亂紀綱,常為首惡。仁聖□容,未加誅責,已為優幸,豈可遷奉常之清列,辱聖朝之名器?伏望聖慈詳察,特降指揮,追寢太常之命,別與差遣,以允公議。」貼黃稱:「近來皆自太常遷諫議、侍郎,若杜常人材猥下如此,苟緣是遷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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