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百五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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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百五十八 (第1/3页)
起訖時間 起哲宗元祐六年五月盡其月
卷 名 續資治通鑑長編卷四百五十八
帝 號 宋哲宗
年 號 元祐六年(辛未,1091)
全 文
五月己未朔,罷文德殿視朝,祭太社,百司守職。太史言:「日食二分,不及元奏分數。」翌日,呂大防等稱賀。(梁燾奏疏當考,附六月壬辰。)
三省、樞密院同進呈熙河、延安二捷報。蘇轍奏曰:「近日邊奏稍頻,西人意在得二堡。今盛夏猶如此,入秋可虞,不若早商量了當。」意欲與之。呂大防曰:「此不可。國家歲以二十五萬銀絹賜與,在西夏當一百萬,豈可恣其侵侮?亦須恩威并行。」工巖叟曰:「形勢之地,豈可輕議棄與?不知既與,保其後不更要否?」太皇太后曰:「夷狄無厭。」劉摯曰「夷狄誠無厭。」巖叟曰:「不可一向示弱。」韓忠彥曰:「看道理如何耳。」遂退。忠彥意與轍同,獨巖叟以為質孤、勝如兩堡自元豐用兵有之,元祐講和畫界,當在我地,而西人力爭,蓋兼形勢膏腴之利,失之則蘭州、熙河遂危,故主范育議,謂不可棄。而趙□意在與之,轍自執憲主□議,故進說如此。(此據王巖叟五月二日所錄,七月二十七日當考。王巖叟朝論:蘭州質孤、勝如兩堡乃充國留屯之利,蘭州賴之以安。夏人數犯邊,議者為意在二堡。巖叟進曰:「人言不用兵雖是目前好意,但恐地形便利入賊手,為他所乘,自家無所控禦,雖悔無及。蓋其意不在二堡,意在窺熙蘭路。若熙蘭等處一齊不要,退巖固守,以安中國,極是好事,但恐國家不肯盡棄,則二堡利害係在熙蘭。熙蘭一路既危,關中未得安枕,今日之事不可不謹重。」又奏曰:自家豈是惜地?四寨猶自棄與,何況兩小堡子!蓋緣二堡形勢不同,係熙蘭一路形勢,自家自來著守至今。吏部差使臣窠名在,豈是不守底。二堡為佗道不守,便承當做不守,若其餘更著個名目來相加,則將何以處之?范純仁在,此事與了歲賜,望便和事了,卻因何至今不了?陛下看有厭足無?且二十五萬歲賜銀絹猶不知恩,與卻此,待望佗知感,不復更貪,問他敢保否?」又奏曰:「定西六處若倒了地界,則兩邊去賊境之地近,自家兩城相去之地居人耕種既難,客旅又無由出入,其勢孤危難保。」)
庚申,中太一宮使、觀文殿學士、左銀青光祿大夫兼侍讀馮京奏乞致仕。詔不允,經筵免進讀。
詳定編修閤門儀制所言:「按舊儀,宣徽使遇百官起居、稱賀、宴日,通喚宣答。今復置南北院宣徽使,儀品恩數并如舊制。其舊制內宣徽使職事,欲依舊修入;如闕,即依見行儀制。又三師、三公,舊儀雜壓在使相下,立班在文班僕射前,見謝辭與大卿監禮數一等。自官制行,立位、雜壓在宰臣之上,其見謝辭宴坐未有定儀,欲依宰臣例。又百官起居日,宰臣遇假故,即以次官高者合押班。今門下、中書侍郎係兩省分班先入,立位相遠,難以引揖,欲遇宰臣假故,即權移門下侍郎在尚書左丞之上押班。」從之。
樞密院言:「熙河蘭岷、鄜延路,夏賊殺擄人畜,攻毀烽火臺。經略司兵邀其歸路,生擒首領,斬獲首級。」詔:「諸路誡約沿邊城寨兵將,益嚴斥堠,過為禦備。如夏賊再來侵犯,即審度事勢,出奇設伏,乘便掩擊,勿輕易貪功,為賊誘致;亦不得妄稱犯塞,引生邊患;兼慮姦詐,聲東出西,卻別路乘隙作過。其環慶、涇原、秦鳳、河東路亦當依此指揮。」
詔提點管當宮觀等官,每遇本宮觀開啟、罷散、酌獻之類,聽免赴朝會。從禮部之請也。
陝西制置解鹽司言:「提舉出賣解鹽司每年搬運出賣鹽數,止是勾帖支遣,若不立限拘制腳戶請搬,竊恐於佗場別致欺蔽。欲將每年合應運出賣鹽數【一】,令腳戶於前一年冬季內,並赴池場盡數請搬。」從之。 先是,蔡確母明氏進狀及訴於尚書省,乞量移確。(四月二十二日辛亥。)三省攜確母狀并呂惠卿自量移至宣州年月進呈,太皇太后不許移確,獨許遷惠卿。呂大防、劉摯本與確為地,乃不如本謀。傅堯俞竊語王巖叟曰:「吉甫卻得明氏力。」巖叟謂摯曰:「蔡媼早來亦至密院漏舍。盍告示以不行,令其早歸,久留恐動議論。」摯曰:「俟詳奏知令去。」堯俞又曰:「遷惠卿,上意亦難之,第恐致人言。」是日,惠卿既除中散大夫、光祿卿、分司南京,權中書舍人孫升封還朝議,以為惠卿量移未三年,無名而復,必不可行。巖叟以責堯俞,堯俞不能對,又以責蘇轍,謂大防曰:「惠卿事欲如何商量?」大防曰:「欲且依前降指揮,刑部以謂量移後別理三期。」大防、摯欲用檢舉後三年,堯俞曰:「候九月或可耳。」大防、摯不答。壬戌進呈,皆持兩端稟旨,太皇太后曰:「候及三年。」(惠卿除分司,即五月初二也。四月二十二日,確母下狀。八月二十四日,告示確母。此皆據王巖叟繫年錄修入。劉摯日記與巖叟所錄差異,今附注此:「五月二日,呂惠卿分司,自副使以中散大夫、光祿卿、分司南京,許在外任便居住。惠卿元祐元年九月謫官,明年用中書一期檢舉法除分司,而言者不已,遂寢。明年止移宣州居住,及今又將三年,通僅五儙矣。刑部檢舉法,散官用三儙敘,本部欲自量移後理儙,此非也,故將上。初,簾中亦疑之,故起議論。既許奏之,遂可。已而晚得內降,舍人孫升奏封還之,具坐元責制詞,謂大姦當廢,不當牽復,若不欲終廢,猶須依沈括例,七年後可議稍復。四日,呂惠卿依刑部自宣州後理三儙。」摯所記確母事,別見八月二十四日辛亥。)
樞密都承旨劉安世言: 臣伏自去歲疾病,得請崇福,曾未數月,復蒙召用。雖聖恩博大,不遺小才,而臣樸拙愚闇,未有以報塞萬一,坐耗厚祿,日負憂媿。至於當今之要務,朝廷之闕政,每有見聞,屢欲論列,而既去言路,不敢出位。伏觀今年四月七日尚書省劄子,勘會近臣許言事,三省同奉聖旨,令御史臺行下。臣忝備從官,親承明詔,事繫國體,義當盡規,願陛下留神而聽之。
臣聞朝廷除呂惠卿中散大夫、光祿卿、分司南京,物議沸騰,輿情震駭。伏惟陛下初踐宸極,務從人欲,以惠卿、蔡確之徒殘民蠹國,辜負任使,為四海所疾,是以相繼貶逐,屏之遠方【二】。雖匹夫匹婦之愚,莫不曉然知二聖之心,本為天下生靈驅除患害,非有好惡也,謂宜永投荒裔【三】,終身不齒。而惠卿自移宣城【四】,方踰再歲,考之常法,猶未當敘,不識何名,遽復卿列?議者謂蔡確之母見在京師,干訴朝廷,願還其子,大臣未敢直從其請,故以惠卿嘗試兩宮【五】。若惠卿之命遂行,則將藉以及確。確既復用,則章惇之類,如蝟毛而起。為天下國家之計者,其得安乎!
臣伏觀國朝會要第二百三十七卷,太宗皇帝雍熙二年五月二十四日,中書門下言,有嘗任職官譴責在外者,昨經赦宥,望令歸闕,責其後效。帝不許,謂宰相曰:「朝廷致理,當任賢良,君子小人,宜在明辨。大凡人君宜先自正其身,亦如治家,家長不正,家亦亂矣。故聽讒邪之言,則骨肉至親,坐成離間,豈能致肥家睦族之道歟!大小雖殊,其致一也。今海島瓊、崖遠惡處【六】,甚有竄謫之人,郊禋已來,豈不念此?蓋此等如害髃之馬,豈宜輕議哉!」臣竊謂祖宗仁德均被動植,及其制馭小人,則一切斷之以義。惟陛下善繼善述,不愆不忘,保守初政,堅如金石,萬機之暇,屢省先訓,異日或有大臣尚持姑息之論,巧為道地,假借大姦,伏望陛下以太宗之至言,面折其妄,使中外髃小不能窺伺朝廷之間隙,搖動正道,天下幸甚!
詔李憲任便居住。(政目五月初二日事,當考。)
甲子,中太一宮使、觀文殿學士、左銀青光祿大夫兼侍讀馮京為檢校司空,充宣徽南院使、判陳州。(二十三日免。)京五上章求致仕,眷留甚久,乃有此授。自復置宣徽使,始於此拜也。(劉摯云。)
左朝請郎、京西路轉運副使彭次雲辭新除河北路轉運副使之命。從之。(次雲事當考。四月六日除河北,六月十六日改淮南。或削去。)
監察御史徐君平言:「任子舊制,天聖令以蔭補出身應授職任者,選滿或遇恩放選,或因奏乞,皆年二十五歲乃許注官。熙寧間峻立試格,凡試中,許年二十注官。元祐之初,有攝齋郎行事得免試者,許比試中人二十參選,由是闇增□員。願並復天聖故事。又文臣致仕,以年七十為斷,而使臣年七十者,猶與近地監當,至八十乃致仕,願許其致仕之年如文臣法,而給俸惠養亦倣之。又古者父母之□,無貴賤一也,後世有起復之制,蓋緣金革之事。今太平無事,禮義可以下達,而小使臣及大使臣使管軍沿邊之類,當行服而不請解官者甚觽。願著令使武臣並行解官持服之制。」從之。其大小使臣除係沿邊等職任,并元是軍班換授及小使臣非奏補,或武舉入官人,並仍舊。
是日,延和奏事罷,呂大防留身乞退,引李德裕論云:「姚崇、宋璟作相,亦不過三年。本朝呂夷簡雖三入,然每亦不過三年。」遂出居報恩院。後三日,宣押供職如故。非雙日特為垂簾,未嘗有此恩禮也。(九日并入此,據王巖叟所錄。特為垂簾,據大防行狀。九日,并十日,并十八日可考。)始,都省吏任永壽等緣吏額事,即斥永壽,尋又坐贓,繫,開封府觀望,獄久不決,言者皆咎大防,故大防求罷。後數日,太皇太后諭旨開封,永壽之獄乃決。(五月十八日,永壽決杖刺配,此據蘇轍龍川略志【七】、潁濱遺老傳修入,言章已前見。)
乙丑,雄州團練使、知滄州張利一兼本路兵馬總管,以利一官正任,循舊例也。
丙寅,給事中朱光庭言:「衡州上王五等強盜案,有情理似可矜憫之言。乞令刑部、大理寺今後斷案,若情理可憫,只依元條可憫奏上,不得卻入疑似之言。」從之。
國子監言:「乞今後補中、外舍生,牓出三日內不入學者,並落藉。」從之。
詔相州商王河亶甲冢、沂州費縣顏真卿墓,並載祀典。」
丁卯,詔:「左僕射呂大防累奏乞外任,已答詔不允,其收接文字去處,無得收接。」(此據哲宗御集。不知大防以何為辭乞外任,當是言者擊任永壽事。此月六日,又十日,并十八日,趙君錫云云可考。五年八月一日,劉摯云云當考。)
戊辰,宰臣呂大防奏:「進奏院傳報詐作侍御史賈易奏乞催勘任水壽等事,臣今取到進奏院報,委有撰造文字,謹具繳奏,望下有司根治。」御批:「所奏進奏院傳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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