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百六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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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取其柔而易制,此又非臣之所知也。書曰『難任人』,又曰『去邪勿疑』,孔子曰『遠佞人』,又曰『佞人殆』。古之覆邦家者,不必強臣,其初皆佞人也。臨利害則變,故背君父、危國家而不顧,所以聖人深戒用佞人。今清臣以前執政居外,不為失職,又召而處之待用之地,天下必曰『佞人入朝矣。』然則朝廷豈得尊嚴,政事何所望乎?所有錄黃不敢書讀行下。」皆不從。(編類章疏閏八月十二日奏。)
左正言姚□奏云:(編類章疏係六年閏八月十六日。)「臣伏聞李清臣除吏部尚書,物議未以為允。臣聞清臣曾任執政官,昨在朝廷阿附時相,隨邪用事,無大臣之節,前後臣僚,備曾論列,今久在外任,陛下一旦召之,彼意以謂陛下復用,勢不止為吏部尚書也。蓋吏部尚書緊次樞密,又清臣舊執政,他日有執政官闕,陛下欲舍清臣除他人,則似非其體,又使大臣失望,而其心不安不靜,可無故而復出之也。若陛下且復用之,則其人所為未可知。此臣所以為陛下惜焉。今二聖臨御,委成于二三大臣,所貴合謀同力,一德無間,以熙庶政,則陛下優游穆清恭己而治。若置非其人,則其體不同,所趣有異,議論相違,如冰炭共器,必須上煩聖慮。伏望陛下深察其機,且除其大藩,于清臣未為失所,未可輕召之也。孟子曰:『國君進賢如不得已。』臣區區,蓋為朝廷久大之計,亦所以全大臣進退周旋之道。」清臣除吏部尚書之命卒罷。(劉摯云:去年有詔,尚書許用前執政,稍異其儀,免巡白請朝謁,別設次俸科,隨職雜給,清臣實始召用云。)
王巖叟又與執政言:「聞諸縣說,近日五年十料之法卻已衝動,人情甚不樂」,同列皆漠然不知所以。巖叟曰:「因戶部申,遂改之。」呂大防曰:「戶部吝,故破前說。」劉摯曰:「摯殊不知,必是批下戶部狀。」巖叟曰:「或苟可追。」大防、摯及轍皆欲收回前日指揮,巖叟曰:「此事利害繫天下,若信戶部,無由可行,須主張定乃可。雖云十料取之似少,然必納。不作料次,汗漫催督必且推延。不納未必為得計。」退而又移簡諷摯及轍,答云:「都省批戶部狀,有所限隔,已追罷批狀,一切依元降敕命矣。」初,患天下積欠名目多,法令不一,公私難于奉行,巖叟在開封嘗乞隨等第立貫百為催法。□州鄒令張文仲尋有狀申都省,陳其不便,乞改制,遂立五年十料之法。(閏八月初八日事。五年五月二十五日詔當考。蘇軾七年五月十六日論積欠第六項云:「元祐六年五月二十六日聖旨,將有府界諸路人戶應見欠諸般欠負,以十分為率,每年隨夏秋料各帶納一分。所有前後累降催納欠負分料展閣指揮,更不施行。」法冊乃是五年五月二十五日聖旨,八月初三日尚書省批戶部狀依申施行:「本部看詳,人戶見催納逐年拖欠夏秋稅租賦、贓賞課利【三】、省房沒官等錢物,若不係因災傷,許分料展閣理納之數,自不該上條【四】。」)
是日,刑部尚書范純禮、彭汝礪過都堂論列刑名,劉摯謂:「近日斷敕下刑部,連繳三案求貸。凡獄既取旨,則輕重出于朝廷。有司議法則可駮,特旨則非。從來未有稽留制命,曲求□貸之事者,純禮、汝礪實始為之。此事壞法惠姦,別無議理。」(此據劉摯閏月八日所記修入,惜乎不載所繳三案是何事也。二十六日壬午,汝礪云云可考之。)
乙丑,戶部言:「在京諸炭場監官界終,受納炭不及八十萬秤,滿二年以上,與理一任;不滿,並理元到部名次。」從之。
丁卯,太僕寺言:「駝坊駝每年除差出死數,及在京在牧月日外,以實在坊月日積計紐算繫飼頭數,十分為率比較。」從之。
戊辰,詔:「西蕃阿里骨進奉大首領三十人與副軍主,小首領已有職名人【五】,與轉一資;未有職名人,與都虞候。溫溪心下小首領【六】依此推恩。」
大理寺言:「軍人逃亡後強盜放火謀殺人,若持仗竊盜滿二貫捕獲者,配千里。即因強盜謀殺人配充軍而犯者,不以赦前,徒罪皆配廣南,流罪配沙門島。重法地分人窩藏重法地分劫盜罪至死者,配遠惡處,再犯者配沙門島。盜者情重,窩藏人當行處斬。盜罪至徒流者配五百里,再犯者配二千里,並許人捕,給窩藏人賞錢之半。知欲為強盜及持仗竊盜之情,而合食令得為盜,及已犯而令得隱匿者,盜罪至配本州,盜應配者配本城。即強盜係死罪重者配遠惡處,再犯者不以赦前後,配沙門島。」從之。
刑部言:「墓田及田內林木土石不許典賣及非理毀伐者,杖一百,不以蔭論,仍改正。」從之。
故知溪洞奉化州田忠猛男洪萬為銀青光祿大夫、檢校國子祭酒、知溪洞奉化州、兼監察御史、武騎尉。
己巳,兵部言:「諸軍指揮各置籍,細開將校軍人等姓名、差使、優重次數。遇有差使,委當職官躬親對簿點檢,務均勞逸。其因疾病權免者,豫日先差。若限年合替者,前期檢舉。闕人者,申轉運司於別州應副。不檢舉差人,或占留合替人,及妄作名拘占,及過限六十日不差者,各徒二年。每季州委官點檢,具有無不當,申州監司。巡歷覆視失當者,按舉。禁軍則知州、通判同共點檢。」從之。
庚午,前朝奉郎、直龍圖閣高遵惠依前官職為太僕少卿。遵惠執喪終制,故有是命,兼改鴻臚卿。(改為鴻臚卿在十八日。)左朝奉大夫、集賢校理、太僕卿杜常為河北路轉運使。鴻臚卿杜純為光祿卿。將作監趙令鑠為鴻臚卿,尋改衛尉卿。(十八日改衛尉。)衛尉卿李杲卿為太僕卿。(十八日事今并此。)司農少卿王兢為將作監。(政目:五年六月二十二日,為農少;八年三月四日,王兢京西使。)
御史中丞鄭雍言:「故事,御史有闕,詔本司薦屬官以正名舉職。自官制初行,御史中丞與兩省合舉【七】。按今兩省官屬,門下、中書與聞政事,互舉既非故事,省官體更有嫌。乞止從本臺奏舉,如或稱涉徇私,即重行降黜。」詔:「御史中丞舉殿中侍御史二員,翰林學士、中書舍人同舉監察御史二員,給事中舉監察御史二員以聞。」
雍又言:「臣謂風憲之地,責任所專,儻使官屬多由他司所薦,恐非朝廷責任之本意。如未許本臺專舉,且乞用故事,專舉一次。如以御史員尚少,即用兩番互舉之法。」詔令御史中丞更舉監察御史二員以聞。(更舉二員,乃二十二日詔,今并書。)
詔:「今後管勾御藥院內東門司使臣,年滿合該轉官,未係皇城使者,非有特旨不許改轉遙郡。」
左朝議大夫、光祿卿杜訢為直祕閣、提舉鴻慶宮,左朝奉大夫、祕閣校理、太常少卿盛僑為直集賢院、知越州,各從其請也。僑尋卒,贈絹百匹。(贈絹,據政目九月二十二日事,今附此。)
辛未,大理評事梁子奇言:「官員犯罪,應坐舉主者,乞今後會問合斷人依舊取勘定斷。又犯罪者與大理寺曾薦舉之人,乞本寺丞、司直、評事依元祐編敕被差檢法,有嫌,聽迴避法,許自陳,差別官定斷。」從之。
壬申,資政殿學士、知永興軍李清臣知成德軍。寶文閣直學士、知成德軍謝景溫知揚州。(八年四月十八日,清臣又以吏書復改知成德軍。)資政殿學士、知揚州王存為吏部尚書。(實錄在十七日,今從政目。)
御史臺言:「借用官物,豫將事訖月日先報所借官司。借出官物過元數事訖五日不回納者,報所屬拘收。」從之。(新本削去。)
左朝議大夫、權工部侍郎李周為集賢院學士、知邠州。始周自陝西運使以太常少卿召,遂權工部侍郎。言者論周在陝西自便親黨,周亦自請補外,乃除集賢院學士出守【八】。集賢院學士自官制行,不復除,周始為之。尋詔集賢院學士如曾任權侍郎已上人充者,班列在太中大夫之上。(周權工侍在去年十二月十八日,班列乃閏月二十八日詔,今并書。李周舊傳云:「周與孫固厚善,上即位,固預大政,詔為職方郎中。」新錄辨曰:「大臣舉其類,職也。其人倘可用,雖親故有所不避。若周之召,果出于孫固,安知固非薦材而直以為與之厚善乎?刪去十一字。」按:周除職方郎中,乃元豐八年九月九日也。舊傳又云:「入權工部侍郎,言者論周在陝西自便親黨,固請外,除集賢院學士、知邠州。凡恩數視待制,自周始。言者又論其因緣徼幸,紊亂名器,而朝廷未之改也。」新錄辯曰:「按邵伯溫辨誣曰:『周自權侍郎出朝廷,不欲與待制,乃除集賢院學士。集賢院學士自官制行不置,奏薦恩例如修撰,儀物如權侍郎。』所謂凡恩數視待制,紊亂名器者,本無是事,特出私意詆誣,合刪去三十字。」舊錄又云:「紹聖四年,坐所附會姦黨人同惡相濟,追貶唐州團練副使。」新錄辨曰:「姦黨同惡,詆誣之常言,合刪去六字。」邵伯溫辨誣云:「呂相不立黨,門下士不能進用,喜秦觀,不敢除正館職,創置校黃本書用之。李周以熙寧中為監司,元祐為省郎,為太府卿,權侍郎,除陝西都轉運使,不敢與待制,除集賢院學士。集賢院學士自官制行不置,奏薦恩例如修撰,儀物如權侍郎。紹聖初,章惇為蔡卞所劾,以呂相除李周集賢院學士,除秦觀校黃本書為罪,責嶺表以死,可傷也。」按:大防當日被責,何止此二事。然二事亦惇、卞所指耳。)
太子太保致仕張方平辭免宣徽使恩命,章四上。詔可。(七月六日除使。) 環慶路經略使章楶言:「前經略使范純粹奏,慶州華池寨與華池鎮夾河,兩城相去密邇,枉費戍守財用,乞廢罷華池寨,只以華池鎮為寨。臣竊見廢華池寨雖與華池鎮隔河,相去稍近,正當控扼西戎來路。兩寨之南,係一大川,直入鄜、延、坊、慶州界,深慮緩急,西賊寇邊,遂可深入,為害不細。乞並存華池兩寨,令寨主在寨監押,在鎮通管,仍分為東西寨。」從之。 癸酉,詔:「三路保甲今後冬教,五都保以下,不及千人縣,分作一月;及千人,或六都保已上,分作兩月;及一千五百人,或十都保已上,分作兩月。仍須弓弩、教場、屋舍足備。如有不備,即依舊條。」先是,逐路提刑兼提舉保甲司相度,以併月聚教為便,故有是詔。 大理寺言:「配軍並不許特行投換。在京已投換者,但犯杖以上罪,並依元罪重數配出。若自首并已投換,充作坊工匠,而犯杖以上罪,非犯盜及餘犯情重者,聽免。」從之。 甲戌,太僕寺言:「與左廂根究利害,魏公旦提點諸監司,段綽詢訪鄆州東平監,乞增置棚,并候將來增添馬數申奏取旨。」又言:「衛州淇水監乞改為第一監,養牧孳生髃馬。復置第二監【九】,牧養調習雜犬馬二千匹。」皆從之。
丁丑,降授承議郎、監永州鹽邢恕展一儙敘。(恕責在四年五月二十八日。此據政目增入。)
戊寅,戶部言:「六曹、寺、監親事官,若承送人及杖直獄子,因違犯逃亡,或已經勒停,不許于本司再投。即元犯非情重者,滿一年,聽于別官司投名,以理斷日為始;經非次赦在原免,而元不曾結斷者,以遇非次赦日為始。並狀中通具前犯因依、年月,召保二人,取會舊司詣實,當職官審量收係。若隱落過犯,或改易名姓,於本司及別官司投名者,杖六十。保人知情,與同罪;不知情,減二等。許人告,每名支賞錢一十貫。」從之。(新無。)
己卯,刑部言:「決大辟,以刑名類聚,每半年于春秋季以聞。仍籍數至歲終,比前一年所斷多少,準式造冊,限次年春季投進。」從之。
庚辰,詔降授皇城使、管勾舒州靈仙觀宋用臣與敘忠州刺史。(政目:二十四日,宋用臣敘遙刺。九月四日,范祖禹繳還。今并祖禹奏議,卻係之二十五日。)
給事中范祖禹封還詔書,言:「臣竊以宋用臣凡所建置,莫非害民,大興土木,無時休息。陛下嗣位纔及旬日,用臣所領一切停罷,京城之民無不鼓舞。用臣所用縣官財物,有司總不能計其多少之數,隱盜出沒皆不可知,此乃國之大賊,民之大蠹,所宜流竄遐荒,以謝萬姓。陛下初止用□典,今敘復遙郡刺史,則州團練、防禦使將來皆以歲月次第還之,何以懲戒姦宄之人!伏望聖慈原其罪惡,永不收敘。」詔用臣候今任滿日取旨。
先是,呂大防與同列議南都宮闕不修,可以五萬貫修之,因移用臣為管轄鴻慶宮,令措畫。王巖叟密以短封告大防及劉摯曰:「若復使用臣預土木,必動議論。」摯甚然之,大防不答。逾半歲而用臣復敘,卒罷之。(九月初四日,寢敘忠州刺史之命,今并書之。呂大防欲令用臣修南京,據王巖叟三月二十八日所錄。七年八月二十二日可考。九朝紀事本末云:「呂大防、劉摯朋黨。」) 戶部言:「災傷縣放稅及七分,賑濟廩糧不足者,令佐勸諭積儲之家,減價出賣。或以錢粟借與貧家乏人戶,雖有利息,候豐熟日官為受理。若猶不足者,預具見在及約用之數奏聞。」從之。 壬午,詔:「今後左右廂諸監使臣,並依舊河南、北監牧司敕令提點官奏舉。」 是日,夏人以十五萬觽入寇,圍麟州及神木等寨,諸將不敢與戰,蕃、漢居民為所殺掠,焚蕩廬舍,驅虜畜產甚觽。
先是,知太原府范純仁聞熙河分畫之議久未決,恐邊臣不守大信,致夷狄猜阻,乃奏疏言:「伏見陛下臨御以來,懷柔西戎,恩德備至,至於冊封賜地皆出宸斷,遂使累年之間,戎馬不能犯寨,蕃、漢生靈全活無數,好生之德格乎皇天。故使百穀屢登,四海豐樂,此帝王之盛事,太平之大本也。近日傳聞熙河邊臣分畫地界,吝惜向來久廢寨地,以為要害,未欲給賜,致其偃蹇不從,以至未能罷兵,邊事難了。竊恐蓄疑敗謀,事久生變,萬一姦人間諜,復致猖狂。容之則虧損國威,討之則前車未遠。連兵不解,勞費無期。若或饑饉相因,兵民乏食,則雖有智謀之臣,未易為計。如此則功虧一簣,併棄前恩。伏望陛下深留聖念,特務遠圖,不舍易而為難,不以小而妨大,檢會元約,朝旨特賜允從,遵孟子樂天之言,稽虞舜舞干之德,則天下幸甚。臣受恩至重,職與邊臣,過計深憂,不能緘默,惟陛下矜憐,曲加采納。」
又言:「司馬光為陛下陳棄寨之策,及後來換易生口,并降賜封冊,臣實皆與其議。昧者尚多不以為然,至朝廷力行,浮議方息。今與西夏君臣體分已定,惟有分畫地界,所較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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