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百六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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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百六十八 (第1/3页)
起訖時間 起哲宗元祐六年十一月盡是年十二月
卷 名 續資治通鑑長編卷四百六十八
帝 號 宋哲宗
年 號 元祐六年(辛未,1091)
全 文
十一月乙酉朔,太中大夫、守尚書右僕射兼中書侍郎劉摯為觀文殿學士、知鄆州。麻制以從摯所乞為辭。
工部言:「營造應納退材,當官量長闊徑厚,監脩或主管人就役兵限五日送受納場務,納訖,限次日給鈔,仍具收附物數申監,掌簿人吏限一日勾銷。如違,各論如官文書稽程律,至罪上者,監脩人降罰重難差遣,主管人降一名,監當或監脩官屆終不覺察,三次理為遺闕。」從之。(新削。)
戶部言:「請廣南東、西路應用大棹船興販私鹽告捕獲,雖杖以下罪,不以借賃運致,其船並沒官,仍別估價給賣。」
丁亥,左朝散郎、祠部郎中楊康國為京東路轉運副使。左承議郎、祕閣校理、知絳州劉唐老提點秦鳳等路刑獄【一】。(唐老前與楊康國、徐君平俱罷言職,今與康國俱除監司。當考。)左承議郎、提點秦鳳等路刑獄游師雄為祠部員外郎。左朝請郎河北轉運副使秦中為金部員外郎。
戊子,翰林學士范百祿言:「臣前月二十九日奉宣召面奉聖諭,右僕射劉摯累乞出,除觀文殿學士、知鄆州。已準宣告白麻,至今七日【二】,竊聞未曾降出誥命者。緣臣初無奏稟,今則敢不盡愚。臣竊以自古聖明之君,進退大臣,未嘗不厚之以禮義廉恥之分,以示人主體貌之所當然,以全大臣始終出處之際。如此者無他,所以重堂陛之峻,使國家等威,朝廷理勢,尊重而不陵也。朝廷初以摯為賢哲,以為公忠,以為當為輔弼,而授之以位,任之以政矣。及乎言者論其操行改前,不克有終,某事足以謂之過,而審其不宜為輔弼,則所授之位,所任之政,收還之可也。如其所請而罷出之也,賈誼所謂:『故貴大臣定其罪矣【三】,猶未斥然正以謼之也,尚遷就而為之諱也。』今明詔臣以摯累乞出而有是命,臣當是時,謹奉德音,更不復有所奏稟者,此也。既而聞給事中封還麻制,人人籍籍,傳道其言,以為制詞中不著其過失,因請留之。臣以為陛下始以為賢而相之,今聞其非而罷之,不欲累其過者,足以為賢者諱也,亦足以為朝廷重堂陛之峻,增崇高不陵之勢也,是進退大臣之洪範也。若必欲累其過,而使四方聞之,則是用相有失當,而朝廷之體弗重也,豈所以重堂陛之峻,而增崇高不陵之勢也哉?臣竊議論其罪者,則恨不行竄殛之罰,欲其留者,則恨不能為攀援之計。恭惟明詔,所處曲盡至當而無疑矣。今或言曰,如其有過,則不當除學士,是皆悠悠之談,不足以裨國是而廣上德也。宰相拜罷,繫朝廷用否而已,豈以職名與大字為輕重乎?是乃禮命之文,而非所以寓褎貶之實也。伏望聖慈深察至當之體,固執已行之命,炳如日月,公如天地,質之典故,無可疑者。伏望斷自聖意而行之,天下幸甚!」
壬辰,給事中朱光庭知亳州。初,劉摯罷相,麻制過門下,光庭封還,言摯忠義自奮,力辨邪正,有功朝廷,擢之大位,一旦以疑而罷,天下不見其過,言者若指臣為朋黨,願被斥逐不辭。御史中丞鄭雍言光庭朋黨,乞正其罪。殿中侍御史楊畏又言摯多朋黨,必相救援,一切勿聽。於是光庭與摯相繼俱罷。(鄭雍舊傳云:「宰相劉摯用事久,黨與中暌,雍因劾摯威福自恣,天下士爭趨其門,宜罷出以收主柄。疏入不報。」不知舊傳所謂黨與中暌者,指何等人。當考。雍新傳但云:「劾摯威福自恣,宜罷去,以收主柄。又疏王巖叟等三十人以為摯黨。」不知雍所謂摯黨三十人者姓名,已附十月十八日。舊傳乃無此,新傳蓋緣元祐編類章疏。)光庭之封還麻制也,呂大防嘗召光庭諭旨,光庭不至,故但以本官出。(此據王巖叟日錄:「朱光庭再知亳州,呂大防以其召而不至,又不悅其封還麻制,故但以本官出。簾中殊不怒也。」當考。孫升行光庭亳州制詞云:「士之自信特立,無媿俯仰,行己所志。若夫居官守職,亦曰奉法循理而已。爾雖篤于自信,然制由中出,命布外庭,輕行舉駮,則法所不與,召之論議,則拒而不至。持特立獨行之志,忘奉法循理之守。宜還從橐,出守舊邦。體我矜容,厲汝誠節。」)
寶文閣待制、知亳州葉康直為兵部侍郎。寶文閣直學士、知揚州謝景溫知壽州。景溫坐薦前通判王鞏,及明其在官無過,故責之。(此據景溫本傳。舊傳云:「再知揚州,通判王鞏與宰相劉摯姻家,朋附蘇轍等為姦邪,還朝除知宿州,人言在揚嘗贓濫,罷之。鞏自訴,得密州,復以人言而罷。景溫薦其有政事材,因明其在揚無罪,坐是謫知壽州。」今從新本。) 詔皇城使、嘉州防禦使、管勾麟府路軍馬張若訥,皇城使、太原府路都監、知麟州孫咸寧,皇城使、象州防禦使、知府州折克行,所以斥堠不明,及不豫為清野之備,致西賊如蹈無人之境,恣行劫掠。張若訥降一官,充鄜延路兵馬鈐轄;孫咸寧降兩官衝替;折克行罰金二十斤。已而御史中丞鄭雍言:「麟路州界及諸城堡,為賊殺虜人民孳畜、燒毀田舍不少,若訥等責輕,臣恐邊臣觀望,愈增弛慢。望推原軍法,明示威信,少謝一方之民,以為邊臣之戒。」詔咸寧降監當差遣,若訥降充鄜延路兵馬都監,克行降一官。(九月二十九日,又明年五月二十五日,又紹聖三年正月二十七日。)
詔新曆以元祐觀天曆為名,命工部侍郎王欽臣撰序。
癸巳,觀文殿大學士、右光祿大夫、知河南府韓縝為武安軍節度使、知太原府。(政目在十月初八日。)觀文殿大學士、太中大夫、知太原府范純仁知河南府。(政目同。閏八月壬午當考。)
詔免西京進奉。(政目九日事,附此。)
己亥,吏部言:「武臣丁憂者,給假一百日,並不得離任。即合給假一百日,而欲奔喪或護喪前去,於假內可還者,聽,仍理為在任月日。」從之。(舊錄特詳。今從新錄。) 庚子,左朝請郎、監察御史安鼎知絳州,從其請也。鼎劾蘇轍不當,故出。(七年三月,鼎責知高郵軍,可考云。)左奉議郎、祕書丞、集賢校理張耒為國史院檢討官。(二十一日為大著。)
三省、樞密院言:「元祐六年秋季入流一百七十人,六年比五年少四十六人。又將前次科場大禮奏薦轉官、換授人數,以三年分為十二季【四】,以一季約一百五十四人有奇,并元祐六年秋季入流,共二百七十八人。除身亡、致仕、勒停、丁憂、尋醫、侍養、分司假滿、落籍敘用、服闕、尋醫年滿比折外,其入流少一百三十五人。」
秦鳳路經略司言:「乞應沿邊事權許從宜措置,庶免緩急拘礙失事。」從之。其陝西、河東逐路經略司依此。
辛丑,戶部言:「諸州見役投名衙前,所歷重難合得支酬見錢,願留在官指買場務,除見買撲人依合接續再買外,餘並從投狀依額錢指買,願三兩人同狀承買亦聽。限滿,先給衙前。其經減錢場務,召入添錢,即限滿給賣價高者,如衙前與百姓價等,亦先給衙前。若已歷重難錢不及額數,但及七分,亦許指買。所少額錢,分四季納,令家人勾當,不妨本身差遣。如願卻交賣與人者,不以錢數多少,許衙前收為饒潤。」從之。
中大夫、守中書侍郎傅堯俞卒。太皇太后謂執政曰:「堯俞清直人。」又曰:「金玉人也,可惜不至宰相。」對曰:「堯俞自仁宗時至今,始終一節,有德望,真可為朝廷惜。」上輟朝臨奠,贈右銀青光祿大夫,諡獻簡。司馬光嘗謂邵雍曰:「清、直、勇三德,人所難兼,吾於欽之畏焉。」雍曰:「欽之清而不燿,直而不激,勇而溫,尤為難矣。」時以雍之言為然。(舊傳云:「堯俞在位二年,專以朋姦為安身計。」新傳削去。)
壬寅,左朝請郎、祕閣校理、守起居舍人陳軒,左承議郎、集賢校理、守起居郎孔武仲,並為中書舍人。左朝議大夫、集賢殿脩撰范子奇為權戶部侍郎。(八年二月八日,仍以集賢殿知慶。)左朝散大夫、集賢殿脩撰黃廉為給事中。(五年九月十八日為陝西都漕,今召入,七年正月就職。)左朝請大夫、權戶部侍郎馬默為寶文閣待制、知蔡州。(政目云:「默知徐州【五】。二十四日,孔武仲繳默詞。」與實錄不同。當考。)龍圖閣待制、江淮荊浙等路發運使錢勰為工部侍郎。工部侍郎王欽臣為給事中。(二十四日孔武仲駮奏可并此。)左朝奉郎、直龍圖閣、權管勾西京留守司御史臺文及為集賢殿脩撰、知河陽。左朝奉大夫、成都府路轉運副使呂陶為左司郎中。朝散大夫、集賢殿脩撰、知徐州楊汲為江淮荊浙等路發運使。
左朝請大夫、右司郎中穆衍權陝西路轉運使。初,西人自絕歲賜,沈然不知其謀,諸路嚴戒備禦,并暣乘隙淺攻,為困賊計。久之,寂無所聞。王巖叟議遣使,同列皆云未須遣。巖叟密告呂大防曰:「今日之事不可忽,不知諸路所以備禦者果如何,朝廷必皆知其實。大敵在前而豫遣一使,非過舉也。」大防以為然。及於簾前開陳,巖叟和之。議遂定。初欲專遣兩使,分五路。衍既有是除,乃議即令銜命往涇原、秦鳳、熙河,又就遣轉運判官張景元使鄜延、環慶,按實以聞。凡事干經略司者與經略使有己見必欲面陳,亦聽候衍回入奏。尋詔衍不候搬家接人先發,又賜以金紫服。(此據王巖叟日錄,因穆衍謝,□令起發。乃二十六日事,今并書。賜金紫,據政目乃十二月二日事,亦并書。)
置六曹準備差遣官。(政目十八日事。當考。)
癸卯,刑部言:「配沙門島人,強盜親下手或已殺人放火,計贓及五十貫,因而強姦、親毆人折傷、兩犯至死,或累贓滿三百貫、贓二百貫以上,謀殺人造意或加功而致死,十惡本罪至死,造蓄蟲毒藥已殺人,不移配。強盜徒伴殺人,元不同謀,贓滿二百貫,遇赦移配廣南,溢額者,即配遠惡處牢城。餘犯遇赦,移配荊湖南北、福建路州軍,溢額者,即配廣南牢城。沙門島人遇赦不該移配、并遇赦不還而年六十以上、在島五年,移配廣南牢城;在島十年,依餘犯格移配。篤疾或年及七十、在島三年以上,移配近鄉州軍牢城;犯狀應移而老疾者同。其永不放還者,各加二年移配。」從之。(新本亦有,卻可無。)
乙巳,吏部侍郎韓川為禮部侍郎。禮部侍郎彭汝礪為吏部侍郎。(汝礪以九月三日自刑部改禮侍,其月十八日,范祖禹又為禮侍,與汝礪並立。及是汝礪改吏侍,韓川又為禮侍,與祖禹仍並立。明年六月十二日川乃出守。政目汝礪吏侍在明年十一月六日。)左奉議郎、祕書丞、集賢校理、國史院檢討張耒為著作郎。(六月十六日,自小著改祕丞。八年五月十六日,黃慶基云。) 戊申,朝奉郎、國子祭酒豐稷兼侍講。
權給事中孔武仲言:「王欽臣除給事中,按欽臣天資淺薄,溺於榮利,彊忌好勝,反覆任情。給事中乃東臺獻替之職,欽臣豈可居此?」詔寢前命。(欽臣十八日以工部除給事。政目十八日馬默知徐州,二十四日孔武仲繳馬默詞,實錄俱不載。附見當考。) 刑部言:「外州軍人逃亡於京畿首獲者,流以下罪,具錄所招罪款,檢坐條格,枷錮送住營或見差出處,委本處收管依法施行;若無別犯,字號分明,或逃亡罪無憑照,並牒送元逃處勘斷;畿縣住營外軍,杖以下各準此。即應牒送人入京城門內,其捕獲者,有作賊鐶子,并元是配軍,及餘犯流以下,並先從不應為輕重決訖,牒送畿縣;減二等本罪,徒以下,仍不併計。已上未至本所逃走,於京城內及畿縣捕獲者,於元斷罪遞加二等;內畿縣罪止杖一百,仍具條牒報。」從之。(新削。) 己酉,左朝請郎、梓州路轉運判官董敦逸,左朝請郎黃慶基並為監察御史。敦逸,永豐人。(元符三年四月有傳。)慶基未詳邑里。(呂公著掌記云:「黃慶基,袁州通判,王荊公表弟。荊公執政時,深欲引用,以論議不改,沈隱至此。近時通判未有能逮此人者【六】。」又云「鴻臚丞」,又云「慶基人多知之。」) 尚書省言:「廣南西路經略安撫司奏,南丹州捕到強劫山猺賊潘美、袁棖等,願依格請賞。乞依上祖莫彥殊例,降敕告,賜紫金魚袋付刺史莫世忍。」詔可。
環慶路都監張存、第二將張誠、第三將折可適等統兵出界,攻討韋州辣韋疆、安州川霄、柏州及延州祖逋領不經掌等處賊觽,獲首級千一百四十八,生擒二人。(此據章楶奏議增入,其出界以十一月二十五日也。)
辛亥,詔曰:「朕獲承至尊休德,託於王公之上,蒙成慈訓,海內晏安。恭惟太皇太后有聖德之徽懿,居天下之崇高,保佑朕躬,功及宗社,人神俱歸,天地並泰。稽歲甲還相之次,當慶符本始之辰,仰贊壽祺,用致誠祝。昔在神考,有奉光獻之禮,嘗以此懇請再三,興言傷財,面誡悉罷。永惟大德何報,方求尊安之稱,此而不圖,將何以示孝欽於萬方,而達至感於神明乎?其以元祐七年太皇太后本命歲旦日,齋在京及天下州軍在城僧尼道士女冠一日,內在京于中太一、上清儲祥、集禧、建隆、醴泉、萬壽等六處宮觀,大相國寺十禪院,自正旦日,各用僧道開建道場七晝夜,宮觀罷散日,設醮一坐。在京外州軍自正旦日辦食設獄三日,并支係省錢。嘉與臣民共增吉禱,庶幾中外均被餘禧。」先是,太皇太后諭執政曰:「今日同皇帝聽政,不可比光獻,兼恐費國用。」呂大防曰:「所費亦不多。」太皇太后曰:「亦勿如此言。」韓忠彥曰:「陛下謙抑過甚。」王巖叟曰:「此乃皇帝一善事,不須過有退託。」遂降此詔。詔辭,學士梁燾所撰也。燾奏:「臣伏以今月二十三日學士院準中書省送到御批指揮,以來年係太皇太后本命歲,依典故降詔施行事。恭惟皇帝陛下,仁明天縱,聖孝早成,愛敬之心,懇至如此。詔書一下,四海風傳,必使遠近之人,歡欣戴仰,忠臣孝子,益知感勵。此誠明主甚盛之舉也。臣欲望聖慈親持詔書,面陳於太皇太后,然後付外。區區愚忠,願效小補。惟陛下采察,幸甚!」燾始撰詔進入,上批令於「保佑」字上增一二句。太皇太后曰:「為尊者意。」今詔辭「有聖德之徽懿,居天下之崇高」,蓋後所增也。(御集載詔語,云有增入處,今附此。御批:「來年係太皇太后壬申本命年,依慈聖光獻皇后故事,合豫降詔,修設齋會、道場、設獄之類。累奏太皇太后,恭稟慈旨,恐費耗國用,一切悉罷。伏緣太皇太后居天下之尊,復保佑朕躬,功及宗社,大德何報?又況有上年典故,宜依慈聖光獻皇后故事【七】,修設施行。」學士院撰詔曰:「朕獲承至尊休德,託於王公之上,蒙成慈訓,海內晏然。恭惟太皇太后保佑朕躬,功及宗社,人神俱歸,天地並泰。稽歲甲還相之次,當慶符本始之辰,申贊壽祺,用致誠祝。昔在神考,有奉光獻之禮,嘗以此懇請再三【八】,興言傷財,面誡悉罷。永惟大德何報,方求尊安之稱,此而不圖,將何以示孝欽于萬方,而達至感於神明乎?其以元祐七年太皇太后本命歲內外合行事件,並依熙寧九年正月一日詔書體例施行。」御批:「所進入詔本,甚得穩當,只是於太皇太后序下,「保佑」字上似少尊者之意,如居天下之尊,意度與添入一二句進入。」元祐六年十一月二十五日增曰:「有聖德之徽懿,居天下之崇高。」)
戶部言:「應兩戶以上同狀承買場務,內有委實無力,願退免自召人承續者,並先詣官自陳,限十日取問同買見開沽人,如願承併,限一月依數別供抵當,若不願或限滿供通抵當不足,許退免人別召人經官承續。」從之。(新無,可削。) 十二月乙卯朔,禮部侍郎兼侍講范祖禹轉對,言四事: 其一曰,伏自祖宗肇造區夏,徱削藩鎮,分天下為十八路,路置轉運使副【九】、提點刑獄;有州三百,州置守,皆得專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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