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百七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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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百七十二 (第1/3页)
起訖時間 起哲宗元祐七年四月盡其月
卷 名 續資治通鑑長編卷四百七十二
帝 號 宋哲宗
年 號 元祐七年(壬申,1992)
全 文
夏四月癸丑朔,資政殿學士胡宗愈為禮部尚書,龍圖閣待制、知永興軍蔡京為龍圖閣直學士、知成都府。(宗愈、京除命,政目在三月二十八日。)翰林院學士梁燾言:「元豐侍從可用者多,唯蔡京不可用。前有除授,燾在言路,嘗論之矣。」或曰:「聞舊帥多滯事,此人有才,要使料理。」燾曰:「今若用此人,必非成都幸。」數日命未下,燾適在告,其命遂行。京至成都,果以輕舉妄作。盜發正晝,燒藥市幾盡。後又為萬僧會,窮極侈麗,兩川騷擾,齊集累日,士女雜亂,惡少髃輩殺人剽奪一日十數處云。(行狀又云:「御史有言,移知永興。」按:京在成都府以戶書召,行狀誤也,今不取。)
甲寅,詔尚書左丞蘇頌撰渾天儀象銘。
左正言姚□言:
先帝表章聖學,用經術取士,誠欲以大道於變斯文。然議者以謂師用一家之說,習以成蔽,不能貫通,是以前日明詔,復用詩賦。此固陛下開廣育材之路,求賢取士之深意也。然臣竊見學者自復詩賦以來,於今五六年,頗有未能工者。以臣衡論人材,其已學者復之,難成不至如此。就詢其由,良亦有說。蓋今貢舉之法,習詩賦者仍試經義,既學者期於必得,則務在兼通,至有司責其俱優,則兩難盡善。何則?業經者直求先王之道,斷聖人之心;至於辭賦,雕鐫離析破碎,主以聲病為急。二者不可得全,猶責善視者必有聽也。若用意散漫,則兩俱不精;倘能偏長,則必有一短。又經義一科,行之稍久,壯齒以上,所業已成,一旦銷磨,亦甚可惜,而況通經辨道,不猶愈於雕蟲?又或聞將來經義舉人,所取分數不多,而詩賦兼經者,又皆滅裂,則是經義之名苟存,而六藝之學寖廢也。臣欲望朝廷並立詩賦、經義,各為一科,隨所試人數多少,均為取士之格。如此則永遠可行,而學者專精一藝,易見成就。惟陛下裁擇,天下幸甚。
七年四月二日敕,臣僚上言:「近睹科場限字條制不便,再具論列。乞今後賦論、策、經義,並不限字數。今已得旨,策過二分,更不降等,而賦論、經義,未蒙指揮。」臣之愚慮,以謂聖朝以言取士而禁其多言,未應古義,且非朝廷取士之良法。凡舉人稍以文學自負者,於廣場中不自騁其才力,夸示該博,使有以異於觽人,則不能山□斬然見頭角,故能文者常患乎太多,此理之常也。往時,開封舉人路授倡為長賦幾千言,但為浮辭,不求典要,當時能文者往往效之,得張方平擯斥而其文遂正。嘉祐初,劉幾輩喜為怪僻,得歐陽修革去而其風復雅。此但繫主司之風化耳。今朝廷立法,不問其文之澆淳,而校其字之多寡。責其不及,猶有勸懲;禁其多文,殊無義理。經義之初,士人各務衒其師學,故爭為怪說,以鼓動人聽。就使尚爾,亦在精擇考官,仍參定考校法式,使之力省而易考,如汎濫不經之語,自可黜去,使學者知朝廷意在於文之邪正,而不在於字之多寡,不亦善乎!伏望朝廷更賜詳酌。詔賦論過二分並不降等,其經義文理優長者準此。(此編錄冊七年四月二日聖旨,今掇取附見。「策過二分更不降等」,乃從給事范祖禹奏,在六年六月十四日,實錄有此,政目無之。經義猶依前降指揮【一】,范祖禹再封還。此據祖禹家傳,實錄無之。政目七月四日朱光庭封還不限字數文字,實錄無之,已附六年六月十四日。)
金部郎中李傑言:「利州路興州青陽鎮見有銅坑一百餘處,舊係西河邊防財用司舉官招誘收買,又本錢亦是本司計置應副,昨廢罷本司,將上件銅場併入陝西轉運司管勾。自併入後來,將銅價僅減一半,又本錢多不敷足,雖有所舉,監官無由辦集,采銅之人逐旋散潰,所收漸少,課利日虧。今相度欲乞每斤量與添錢,多行計置本錢,依舊兼用銀絹,於稱下堆垛,及比附韶州岑水場例選官,量與酬銟,使設法措置,必有所增。」詔於利州路常平錢內借錢五萬貫充買銅本錢,每斤依本處見買價錢,餘並從之。(新本削去。) 乙卯,左僕射呂大防言:「夜來甘雨,諒□聖慮。」太皇太后曰:「雨想已霑足。」大防曰:「臣聞董仲舒曰:『天心仁愛人君,蓋欲扶持而全安之。』今自涉春,旱乾滋久,陛下精祈感格,遂致霑足。得非天意扶持而全安之也?亦在人君至誠而已。」
丙辰,御史中丞鄭雍言:「伏見比年稍愆雨雪,上軫聖慮,推經考事,咎在弛緩。臣竊見元祐二年詔旨,以時雨稍愆,慮尚書六曹有四方牒訴奏讞於上。或賞罰難明,廢置未決,郎官怠於省覽,胥吏苟逃期會,過為沮抑,姦詐百端,俾抱冤之人無所赴愬。此乃聖政仁明,照見今日之弊。然當時詔旨如此,而官司未有以奉承明詔之意。臣待罪憲臺,嘗睹中外臣民,曾經所屬及六曹等處詞訟,率經年歲,無所予奪。觽口怨嗟,有傷和氣。以今仁聖在上,而官司弛弊至此,甚無謂也。臣近嘗建明,乞選官鉤索六曹行遣【二】、蠲除弊事、裁立法式等事,未蒙施行。伏望聖慈察陰陽交泰之由,在天人相與之際,懲革弛弊,肅振紀綱,毋為煩文,責成實效,然後內外百職為官擇人,則陰陽調和,休氣應矣。」
右正言虞策言:「臣恭聞十六日德音,疏理繫囚,蕩滌圜扉。此誠布德修刑之事。然德音所及,止於帝畿。以天子推恩而猶有所吝,臣竊恐澤不擌霈,未足以大召天下之和氣也。伏望聖慈推此德音,篃及四海,至於有司一切滿責與夫不急煩擾之事,宜速者速,可緩者緩,則庶幾民氣舒蘇,雨澤來應也。」
監察御史董敦逸言:「臣聞人君所為天也,故命為天命,官為天官。謂之天,則人君不可得而私,況人臣乎?作威作福,人君之權;承命而行,人臣之事。要之是而已。臣因考班籍,在京若省、臺、寺、監之官,在外若郡守、監司之任,內外所授,逸勞不均,歷歷可數。謂如郎官之類有更數部,丞、簿之類尤多;貴家有補外官或不之任,有未受代或先定差;在外者有易數州,有移數路,有纔牽復已與升遷,有自遠官依前入遠受差,遲速之不一,待闕遠近之相遼。詩云『或息偃在黙,或不已於行』,豈不然歟!然此豈公朝之事哉?雖祖宗時,在邊在庭,亦嘗久任。若竇儀再直禁林,陳恕久居計省,才術功效,絕類離倫,又非滔滔常材之比也。臣以謂從官而上,不同常員,與夫才效過人,朝廷有所倚藉者,或令久任,或別升遷,一切簡拔自從特旨。其餘中外之官,在京者定以考任,雖有恩賞自陳等事,不得過若干任;在外者分遠近合入之差,就移牽復之類,以到任月日至闕者,並以先後為名次,則孤寒、勢力據狀可明,差除之權無所移易,一有定論,皆任至公。」 丁巳,熙河蘭岷路經略司言:「邊事未寧,乞蕃兵五將各添差管押蕃兵使臣二員。依條令,本將選擇諳曉蕃情使臣,申本司審察奏差,候邊事息日減罷。」從之。(新削,二月己巳可考。)
戊午,詔南北外兩丞司管下河埽,今後令河北、京西轉運使、副、判官,府界提點,各分認地界至,內河北於銜內帶兼管勾南北外都水公事。
詔永興軍權駐泊京東第三將權戍涇原路【三】。以經略司言西賊於鎮戎、德順軍出沒,乞增兵故也。
睦州言:「青溪縣百姓宋安世九代一門,伏望旌銟,以風四方。」詔賜米絹各五十石、匹。(三事並繫己未,嫌與立后事相間,移見今戊午。) 初,三省、樞密院進呈太史局勘婚文字,呂大防曰:「男女年命卦變得生氣,則百事俱不避。只如仁宗戌生,光獻辰生,辰戌相衝,亦變卦得生氣。」太皇太后曰:「國家不比常人家,長道不勘婚則便已,內間誰敢擔當?公等執政敢擔當否?」大防又曰:「雖云勘婚,先須門閥,於門閥中勘乃可。」王巖叟曰:「不取於勳德之家,無以服人心。」大防因及陳子城事。太皇太后曰:「仁皇聖明,御藥閻安具知子細。其父士良當時正親近,一日,仁皇曰:『汝何不賀我?』士良曰:『賀何事?』曰:『賀我選得皇后。』士良曰:『誰家?』曰:『陳子城家。』士良曰:『子城官職乃奴隸也,富民用錢買之。」仁皇遽曰:『幾乎錯了。』明日以語呂夷簡,夷簡賀聖明。人言呂夷簡先言,非也,乃仁皇說與,聖明如此。」大防及巖叟皆曰:「願陛下體此意。」太皇太后曰:「一事甚悔。前日乃往問帽子田家,見說是家凡十縣主,每五千貫買一箇,國家寧要汝錢也?是何門當戶敵?」韓忠彥及巖叟皆曰:「人臣家亦求門戶,不可不謹。」大防曰:「太史局皆小人。若不取門閥,卻恐此等人家計會,妄合年命,亦宜防之。」太皇太后曰:「太皇太后與英宗不曾勘婚,然仁皇於三命六壬皆通曉。」觽曰:「此豈偶然。」太皇太后言仁宗通曉三命六壬,意謂仁皇亦自與英宗勘婚也。 他日,大防又曰:「不知陛下以門閥為主耶?勘婚為主耶?」太皇太后曰:「要門閥,亦要勘婚。」大防等皆言:「如此但恐難得耳。」久之,二月乙卯,太皇太后始宣諭云:「近選得九家十女,惟孟家女最可,但長三歲,然顏殊未及。」巖叟曰:「不知是正出否?」應曰:「王廣淵女嫁孟在生此女。」大防等因言:「只恐為勘婚又難成就。」太皇太后曰:「今臺官鄭雍、楊畏,諫官虞策、姚□總有文字,乞不用陰陽之說,亦欲與公等評駁,更不勘婚如何?」皆贊美。大防因言祖宗以來俱未嘗勘婚,太皇太后納其言。三省退,樞密院再奏事。巖叟又言:「自古聖人不取陰陽小說,陛下今放得下此事,深為得體。」太皇太后又曰:「臺諫文字未嘗令皇帝看也。」巖叟曰:「此事只合斷在太皇太后。」乃宣諭令同三省進入文字。巖叟謂大防曰:「太皇太后要文字當不止為保明孟家,實要取外議以破勘婚之說耳。」大防即草奏曰:「奉聖諭,選納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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