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百七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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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百七十三 (第1/3页)
起訖時間 起哲宗元祐七年五月盡其月
卷 名 續資治通鑑長編卷四百七十三
帝 號 宋哲宗
年 號 元祐七年(壬申,1992)
全 文
五月癸未朔。
甲申,象州防禦使、知府州折克行為西上閤門使,賞戰功也。
熙河蘭岷路築定遠城,凡二十四日畢功。經略使范育,副都總管王文郁,鈐轄、知蘭州种誼賜詔銟諭。(种誼墓誌云:「四年,移知鎮戎,未赴,改權熙河鈐轄、知蘭州,兼管沿邊安撫司。蘭州與通遠軍邊面連屬,中間堡障不相接,質孤、麻子等川,田美能稼穡,皆□不耕。誼累上計請城納迷堡,李諾平、大柳平、結珠龍川,扼其要害,募民耕殖,以省餽運。六年,有詔,命帥臣范育城其所當先。時一路將佐皆難之,不敢奉詔,獨誼請自任其責。於是委誼城李諾平,凡二十四日而畢,今定遠城是也。降詔褒諭,賜誼銀、絹各百五十。」按定遠城畢功在七年四月,墓誌云六年,蓋考之不詳。誼傳大抵因墓誌,□事尤簄,今不取。)
范育言:(蘭州城定遠畢功在七年五月一日,今以范育此奏附五月一日之後。)竊臣近累乞於汝遮谷修八百步大寨及先次修築,至今未奉指揮。臣勘會蘭州既城定遠,其東必更城納迷,又為二堡;定西以東必更城結珠龍川,又為二堡。然後三百里之間形勢相接,弓箭手可居,地利可據。然此六寨堡者,皆視汝遮為輕重。蓋先城汝遮,則六寨堡易守。臣謂汝遮之役當先而不當後,其說有三,其城當大而不當小,其說亦有三。請終陳之:
今欲先城結珠龍川,則其地形當通谷大川,有賊馬來路數十處,少駐兵則不足以扞賊【一】,多駐兵則川谷無水,屯兵數萬,非穿井數百無以給也。若先城汝遮,則其形勢東距淺井數百里,南視結珠龍川數百里,以堅城駐重兵,賊常有後憂,不敢引兵而南,使其恃觽深入,我且要其歸路,正所謂扼其吭而撫其背。此汝遮之城當先而不當後者一也。
今欲先城納迷,則賊必出兵石硤,由汝遮西向而爭,非以重兵東塞汝遮之路,北制大隆薩、結珠龍谷,則城未易建也。若先城汝遮,役雖未畢,兵不再煩,因其餘力,傍建納迷,併興諸堡,工省而易就。此汝遮之城當先而不當後者二也。臣又聞邊防有要害,機事有先後。今本路建築非一,若不據要,則將無可緩者;若不乘機,則將無可後者。故先築汝遮以據其要,則其中數百里之地,賊皆不敢窺,其外路川谷,賊皆不敢肆其出入。居者得安於室,耕者得安於野,行者得安於路,巡邏之兵可以息肩而臥矣。彼六寨堡者,更量本路事力,可興則興,可止則止,可緩則緩,可速則速。一乘其機,則先者已立,後者不勞,實安邊省費之大利。此汝遮之城當先而不當後者三也。
又汝遮北控石硤大兵出入之路,東扼大、小實結等谷,其形勢足以制賊,使不敢泰然南下,如垣墉之禦寇,隄防之止水也。其西則障蔽數川,使裕勒藏六族無抄掠之虞,遠之使定遠、質孤、勝如無大寇之慮,如居室之有門鐍也。其南則表裏定西,照應結珠龍川以東,直至秦州諸堡寨,如咽喉之視腹心也。今若止為護耕小堡,則外不足以制賊,傍不足以固鄰,內不足以自衛,與無堡同。此汝遮之城當大而不當小者一也。
又護耕小堡不足守禦,當賊之去,其傍弓箭手視之以為生,易其田疇,安其室家,峙其糗糧,聚其畜產,比賊暴至,則委之而趨避,是以數十里之民兵生業,常寄虎狼之口,而待其吞噬也。夫為邊防之守,乃欲捨其要害之勢,而為苟簡之計,且將陷民以資敵,臣未見其可也。此汝遮之城當大而不當小者二也。
又若汝遮既為大城,獨在東西觽城之表而據其要害,則其傍諸寨堡皆外藉其勢,故城不必大。納迷、結珠龍川止六百步,可以守矣;大柳平、汝遮峗、蟾弁山、花川止三百步,可以保矣。若汝遮止為小堡,則其傍諸寨堡皆戎馬四馳之郊,城有不得守,守有不得安,雖勞人費財,未能消異日之邊患。此汝遮之城當大而不當小者三也。
臣伏望朝廷深計汝遮之不可後城,乘土消日舒,工役可興之時,草枯馬瘠,賊兵難集之際,先謀修築。又計汝遮不可作護耕小堡,檢會臣累奏乞建八百步大寨利害,早降指揮,使本路先期計辦,一舉就功,以消夏賊之狂謀,以定邊防之大計,臣不勝懇禱。(二月末,王巖叟云云。十二月末,范百祿云云。政目:二月,勘知真州沈伯玉獄囚,死者四五十人。) 監察御史董敦逸言:「竊見左通直郎、直祕閣程頤辭免職名表辭云『不用則已,獲罪明時,不能取信於上』,又有『道大難容,名高毀甚』之語。怨躁輕狂,不可縷數。臣按頤起自草澤,勸講經筵,狂淺迂簄,妄自尊大。當時有所建白,人皆以為笑談,而又奔走權門,動搖言路。幸陛下聖明,察其簄繆,止令罷職,示朝廷之□恩也。頤近因喪服除,朝廷以職名加之,輿議沸騰,皆云虛授。今頤猶不自揆,肆為狂言,至引孔、孟、伊尹以為比,又自謂得儒者進退之義。惑觽慢上,無甚於此。伏乞朝廷追寢新命,以協公論。」(三月二十二日,□立禮言;四月十四日,又言。)
丙戌,詔程頤許辭免直祕閣、權判西京國子監,差管勾崇福宮。(實錄云:「詔程頤許辭免直祕閣、權判西京國子監,差管勾西京嵩山崇福宮。御史董敦逸言頤向為侍講,以議論迂簄,妄自尊大,奔走權門,動搖言路,乃罷侍講;繼以憂去,逮服除加之,而辭表有怨望輕躁之言,故令奉祠。」) 頤初表言:「臣昨被責命,出為外官,夙夜靡皇,惟是內省。始蒙招致之禮,旋為黜逐之人,將胡顏以立朝,當自劾而引去。至於五請而未聽,豈可力辨而求伸,遂且從容,以須替罷。未至任滿,遽丁家艱,思無忝於所生,惟堅持於素節。未終喪制,已降除書,上體眷恩,內深愧懼【二】。伏念臣志存守道,識昧隨時,俗所忌憎,動招謗毀。昨蒙擢任,既以人言而被黜,為朝廷羞矣;今復授以職任,適足重為朝廷羞,無所益於明時,徒取笑於後世。伏望聖慈矜察愚誠,追寢恩命。臣昨因丁憂,既已去官,今來所下告命,不敢祗受,已於河南府寄納。伏乞朝廷檢會臣前來五次奏陳,特降指揮,許回田里。」詔不許。
頤又言:「伏念臣力學有年,以身任道,惟知耕養以求志【三】,不希聞達以干時【四】。陛下詔起臣於草野之中,面授臣以講說之職。臣竊思之,得以講學侍人主,苟能致人主以堯、舜、禹、湯之道,則天下享唐、虞、夏、商之治,儒者逢時,孰過於此?臣於是幡然有許國之心。在職歲餘,凡夙夜畢精竭慮,蓋非徒為辨辭解釋文義,惟欲積其誠意,感通聖心。傒交發意之孚,方進沃心之論。實覬不傳之學,復明於今日;作聖之效,遠繼於先王。自二年春後,每當臣進說,陛下嘗首肯應臣。臣知陛下聖資樂學,誠自以為千年之遇也。不思道大則難容,跡孤者易躓。入朝見嫉,世俗之常態;名高毀甚,史冊之明言。如臣至愚,豈免觽口?不能取信於上,而欲為繼古之事,成希世之功,人皆知其難也。臣何狂簡,敢爾覬幸,宜其獲罪明時,見羞公論。志既乖於仕道,義當致於為臣,屢懇請而未從,俄遭憂而罷去。銜恤既終於喪制,退休合遂於初心,豈捨王哉!忠戀之誠雖至,不得已也。去就之義當然。自惟衰邁之軀,得就安閒之地,闓今傳後,更有望於殘年;行道致君,甘息心於聖世?豈期矜貸,尚俾甄升;恩雖甚隆,義則難處。前日朝廷不知其不肖,使之勸學人主,不用則亦已矣,若復無恥以苟祿位,孟子所謂是為壟斷也。儒者進退當如是乎?臣非敢自重,實懼上累聖明,使天下後世謂朝廷特起之士,乃貪利苟得之人,甚可羞也。臣尚羞之,況朝廷乎!臣無可受之理,敢冒萬死,上還恩命。伏乞檢會臣前後累奏,特賜指揮。」既有崇福之命,頤即承領敕牒,但稱疾不拜,假滿百日,亟尋醫,訖不就職。(政目:四日納后,四日特支,依冬至。與四月末王巖叟云云不同,當考。) 己丑,詔:「宗室初關升親民資序人注監當,其請給並視諸路監押例。」
辛卯,詔:「皇后母崇儀使、榮州刺史孟在妻王氏特封華原郡君;孟在賜錢、銀、絹各一千。」(賜銀、錢、絹,據政目乃十八日事,今附見。)
癸巳,詔:「祕閣試制科論題,於九經兼正史、孟子、揚子、荀子、國語并注內出,其正義內毋得出題。」
丙申,朝散大夫、給事中黃廉卒。
丁酉,詔:「今月十六日迎納皇后,其行事、陪位官各依元祐二年九月太皇太后受冊支賜五分減一,二十數已下勿減。」
戊戌,上御文德殿發冊及命使奉迎皇后。
己亥,百官表賀於東上閤門。
庚子,吏部尚書王存言:「臣五月一日文德殿視朝,次當轉對。臣既述管見,復觀事體有可論者,不敢默默。夫侍從官職在朝夕論思,以補上聰。人臣備位,亡所建明,今乃應著令於朔朝轉對,以備儀制。臣不勝愧汗,無地逃責。然竊以為視朝轉對之意,本為在庭庶官平日不得伸其所見,故於朝會使之盡言,以廣聰明,恐非所以責侍從官也。欲乞今後文德殿視朝免侍從官轉對,專責以朝夕論思之效,於體為得。」從之。(八月一日,孔武仲云云。八年正月二十一日,免權侍郎以上轉對。) 甲辰,龍圖閣待制錢勰知青州。龍圖閣學士、知青州曾布知瀛州【五】。寶文閣待制、知瀛州蔣之奇知河中府。
丙午,樞密直學士、簽書樞密院事王巖叟為端明殿學士、知鄭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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