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百八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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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百八十一 (第1/3页)
起訖時間 起哲宗元祐八年二月盡其月
卷 名 續資治通鑑長編卷四百八十一
帝 號 宋哲宗
年 號 元祐八年(癸酉,1993)
全 文
二月己酉,監察御史黃慶基言:「涇原一路,內總師律,外控羌戎,邊面曠遠,最為重地,自非深謀遠略、智勇過人者,不可輕以畀付。如張利一,不特人材凡下,不足以當其任,而又以惡逆之家,其弟兄嘗以從叛而蒙顯戮,安可委以彊兵,付以重任?」侍御史楊畏、監察御史來之邵言,利一素無實望,兵機將略皆非所長。權給事中虞策言,利一於武臣之中雖薄有可稱,實未足以當大帥之選。詔利一罷知渭州。(正月二十三日利一除渭州。政目正月二十四日云姚□繳利一詞,實錄乃無之。)
賜熙河蘭岷路鈐轄康識并諸將銀合茶藥有差,以出塞牽制至打繩川討蕩有勞也。
廣南西路鈐轄司言,轄下知州,內有係知縣資序人,欲乞除邕、欽、廉、宜、融、賓、橫武臣知州外,餘知州係知縣資序差接人,乞依知軍監人例。從之。(新無。)
又言諸路役兵見相度利害外,有官員乘船所差接送人內,據合破人數差三分之一,欲改為四分之一。從之。(新無。)
京東東路提點刑獄張元方言:「諸州比較賊盜等事,按提刑司已是上下半年比較,及捕盜官亦有立限責罰外,欲乞諸知州及一年以上罷任者,除侍從官外,將任內已未獲彊盜、殺人賊人數比折,如通獲不及五分,即具奏。若獲及五分,申尚書省。」從之。
戶部言:「輒誘母或祖母改嫁而規欲分異、減免等第者,依子孫別籍異財法加二等,為首者配本州,許人告,給賞。」從之。(舊錄自八年二月二日並闕,新錄緣此所書事比前益簄,史院至今未得舊錄闕卷,當考。王銍補錄亦復草草云。)
庚戌,戶部言:「勘會無為軍崑山白礬元條,禁止官自出賣,昨權許通商,每百斤收稅五十文。準元祐敕,晉礬給引,指住賣處納稅,沿路稅務止得驗引批到發月日,更不收稅。其無為軍崑山礬欲依晉礬通商條例。」詔依戶部所申。
詔西南龍蕃進奉人安化將軍龍以擎等舊有官者遞遷一等,其未霑真秩者並補官。
太皇太后宣諭三省曰:「大寧郡王已下漸長,欲令就學,可擇教導官二人。」(二月八日。)
辛亥,左朝奉郎、直龍圖閣、知荊南府唐義問為集賢殿修撰、知廣州。(政目在三月二十七日,義問知廣州。今從實錄。)左朝散大夫、集賢校理、知潭州李湜知荊南。(政目在三月二十七日。)左朝散大夫、知廣州路昌衡知潭州。(政目三月二十二日知荊南,三月二十七日自荊南改潭。今從實錄。) 中書舍人孔武仲言:「準中書省吏房送到直龍圖閣、知荊南唐義問除集賢殿修撰、知廣州詞頭。臣伏以廣州嶺外之重鎮,節制南方,控遏中外。府庫之藏,市里之聚,其富不貲。一方有事,則蠻夷肆力甘心於此,前日儂智高是也。擇將命守,所宜謹重。臣竊見義問天資狷薄,所至多與同僚以事相把持,無一人悅服者,何以臨鎮萬里,為國藩屏?此其不可使者一也。近湖北轉運司取會渠陽新舊費用,義問與之辨較曲直,文狀狼籍,追訐轉運使喻陟赴任遲回,人皆怪其險薄,不惜事體。將何以師帥列郡,令遠方取法?此其不可使者二也。昨措置渠陽事,義問馳牒湖南、江南兩路應副軍糧器甲,文移急於星火,官民盡力奔走道路以應之。及既至,則委積無用,卻令般回。若二廣有事,大於渠陽,以義問之躁擾,豈不生事?此其不可使者三也。昨廢渠陽,義問處置無素定之策,一旦令兵將棄城,僅脫性命,金帛委於空垣,人民坐受俘戮,其處事簄繆如此,況使之坐制遠方不測之變乎?此其不可使者四也。朝廷慮四邊之患,非不至也,今嶺外雖無事,然豺狼之心不可知。當國家閑暇之際,所倚以為干城腹心者,惟在將帥得人而已。委任失宜,至於誤事,雖重貶之,亦何所救?如義問之輕肆淺近,誠不可任。伏望別擇沈深有謀之臣,付以一面,以銷未然之患,慰遠人之心。所有制詞,不敢具草。」(政目八年三月二十二日路昌衡知荊南,實錄無之。)
太中大夫、知宣州王安禮復端明殿學士。(政目四日事,舊錄既脫亡,新錄於七月十九日乃書。今從政目。) 禮部尚書蘇軾言:
高麗人使乞買書籍,其冊府元龜、歷代史、太學敕式,本部未敢支賣。準尚書省批狀送禮部許賣,其當行人吏上簿者。臣伏見高麗人使每一次入貢,朝廷及淮、浙兩路賜予、餽送、燕勞之費約十餘萬貫,而修飾亭館、騷動行市、調發人船之費不在焉。除官吏得少餽遺外,並無絲髮之利,而有五害,不可不陳也。所得貢獻皆是玩好無用之物,而所費皆是帑廩之實,民之膏血,此一害也。所至差借人馬什物,修飾亭館,暗損民力,此二害也。高麗所得賜予,若不分遺契丹,則契丹安肯聽其來貢,顯是借寇兵而資盜糧,此三害也。高麗名為慕義來朝,其實為利,度其本心為契丹用,何也?契丹足以制其死命,而我不能故也。今使者所至描畫山川形勢,窺測虛實,豈復有善意哉?此四害也。慶曆中,契丹欲渝盟,先以增置塘泊為中國之曲,今乃招來其屬國,使每歲入貢,其曲甚於塘泊。幸今契丹恭順,不敢別有生事,萬一異日桀黠之敵以此藉口,不知朝廷何以答之。此五害也。臣熙寧中通判杭州日,因其饋送書中不稟朝廷正朔,卻退其物,待其改書稱用年號,然後受之。仍催促起發,不令住滯。及去歲出知杭州,卻其所進金塔,不為奏聞。皆是臣素意欲稍裁節其事,庶幾漸次不來,為朝廷消久遠之患。今既備員禮曹,乃是職事。近者因見陳軒館伴申乞,盡數差相國寺行鋪人入館鋪設,以待人使賣買【一】,不唯徙市動觽,以奉小國之陪臣,有損國體;兼亦抑勒在京行鋪,資吏人廣行乞取,弊害不少。所以具狀申都省,伏乞施行。其多方作弊官吏,並不蒙都省略行取問,今來只依陳軒等,不待申請,直牒國子監收買諸般文字。臣聞河北榷場禁出之書,其法甚嚴,徒以契丹故也。今高麗與契丹何異?乃廢榷場之法?兼竊聞昔年高麗使乞賜太平御覽,先帝詔令館伴用東平王故事為詞卻之。近日復乞,詔又以先帝遺旨不與。今歷代史、冊府元龜與御覽何異?故申都省,止是乞賜詳酌指揮,未為過當,便蒙行遣,吏人上簿書罪。臣竊謂無罪可書。雖上簿至為末事,於臣又無絲毫之損,臣非為此奏論,所惜者,無厭之求,事必曲從,官吏苟徇其意,雖動觽害物不以為罪,稍有裁節之意,便行詰責,今後無人敢逆其請。使意得志滿,其來愈數,其患愈深,所以須至極論。 又近者館伴所申,乞為高麗使買金箔,欲於杭州裝佛,臣未敢許,已申稟都省,竊慮都省復以為罪。竊緣金箔本是禁物,人使欲以裝佛為名,久住杭州,騷擾公私。竊聞近歲西蕃阿里骨乞買金箔,朝廷重難其事,量與應副。今來高麗使朝辭日數已逼,乞指揮館伴以打造不及為辭,更不令收買。又近據館伴所申,乞與高麗使鈔寫曲譜,臣謂鄭、衛之聲,流行海外,非所以觀德。若朝廷特旨為鈔寫,尤為不便。其狀,臣已收住不行。臣忝備侍從,事關利害,不敢不奏。詔所買書籍曾經收買者,許依例,金箔特許收買,餘依奏,吏人免上簿。
軾又言:
臣所以區區論奏者,本為高麗,契丹之與國,不可假以書籍,非止為吏人上簿也。今來吏人獨免上簿,而書籍仍許收買,臣竊惑之。檢會元祐編敕:諸以熟鐵及文字禁物與外國使人交易,罪輕者徒二年。看詳此條,但係文字,不問有無妨害,便徒二年,則法意亦可見矣。以謂文字流入諸國有害無利,故立此重法,以防意外之患。前來許買冊府元龜及北史,已是失錯。古人有言:「一之為甚,其可再乎?」今乃廢見行編敕之法,而用一時失錯之例,後日復來,例愈成熟,雖買千百部,有司不敢復執。則中國書籍山積於高麗【二】,而雲布於契丹矣。臣不知此事於中國得為穩便乎?昔齊景公田,招虞人以旌,不至。曰:「招虞人以皮冠。」孔子韙之曰:「守道不如守官。」夫旌與皮冠於事未有害,然且守之;今買書利害如此,編敕條貫如彼,比之皮冠與旌,亦有間矣。臣當謹守前議,不避再三論奏,伏望聖慈早賜指揮。
貼黃稱:「臣點檢得館伴所公案內有行下承受所收買文字數,內有一項,所買冊府元龜雖不曾賣與,然高麗之意亦可見矣。」
又稱:「臣已令本部備錄編敕條貫,符下高麗人使所過州郡,約束施行去訖,亦合奏知。」
詔高麗買書自有體例,編敕乃禁民間,令依前降指揮。
軾又言:「臣前所論奏高麗入貢為朝廷五害,事理灼然,非復細故。近又檢坐見行編敕,再具論奏,並不蒙朝廷詳酌利害及編敕法意施行,但檢坐國朝會要已曾賜予,便為收買。竊緣臣所論奏,所計利害不輕,本非為有例無例而發也。事誠無害,雖無例亦可;若其事有害,雖百例不可用也。而況會要之書,朝廷以備檢閱,非如編敕,一一皆當施行也。臣只乞朝廷詳論此事,當遵行編敕耶,為當檢行會要而已?臣所憂者,文書積於高麗而流於契丹,使敵人周知山川險要、邊防利害,為患至大。雖曾賜予,乃是前日之失,自今止之,猶賢於接續許買,蕩然無禁也。又高麗人入朝,動獲所欲,頻歲數來,馴至五害,如此之類,皆不蒙朝廷省察。深慮高麗人復來,遂成定例,所以須至再三論奏【三】。兼今來高麗人已發,無可施行。」
貼黃:「今來朝旨止為高麗已曾賜予此書,復許接續收買,譬編敕禁以熟鐵與人使交易,豈是外國都未有熟鐵耶?謂其已有,反不復禁,此大不可也。」(「詔高麗買書自有體例,編敕乃禁民間,令依前降指揮。」新錄繫之三月六日,今并附此。元符元年四月十二日宋球傳,舊錄云:「副陳軒館伴,高麗使求冊府元龜、樂譜、金箔,蘇軾為禮部尚書,以先朝柔遠非是,乘此沮之,且誣館伴規其私遺,陳請勿與。球曰:『先朝蓋嘗賜之矣,此非中國所祕,不與何以示廣大?』朝廷是其議,卒與之。」新錄辨曰:「按蘇軾奏狀論高麗使買書籍、金箔利害甚詳,未嘗詆先朝柔遠為非是,亦未嘗謂館伴規其私遺也。不知史官何據而書,誣誕明矣。館伴人使者,陳軒也。球為之副爾,買書等事,主議亦不在球。今削去七十二字。」) 壬子,中書省檢會元祐五年五月二十五日指揮:「諸路、開封府界提刑司每歲終具諸獄瘐死人數【四】,仍開析因依,申刑部。內數多者申尚書。在京禁繫,委御史臺取索,報刑部看詳。」上件朝旨,即無許分別禁繫人數目。至元祐七年,諸路具到獄死人數,刑部遂分每禁二十八人以上死一人者,更不開具。即是今後應繫囚處,歲禁二百人,許破十人獄死。深慮州縣獄官公然懈弛,甚非欽恤之意。詔刑部今後更不得分禁繫人數,依元降朝旨,將瘐死人數多者,申尚書省。(元祐五年五月二十五日指揮附見,不別出。七年十二月壬子,當考詳。)
癸丑,于闐請討夏國,不許。
乙卯,新知慶州孫覽知渭州。(政目八日事。實錄脫此。覽知慶州在正月二十三日,紹聖二年六月七日乃自渭召入。)權戶部侍郎范子奇為集賢殿修撰、知慶州。(政目初八日事。實錄在十九日,今從政目。子奇六年十一月十八日以集撰權戶侍,八年二月八日自戶侍又以集撰知慶州。紹聖元年二月八日自集撰除寶制。舊編載韓駒云云,已修入三月八日。舊注一百二十四字,今削去。) 詔大寧郡王以下出就外學,宜令於親王舊第置學舍,及差官二員充諸王說書。就差逐位內侍四員充管勾官。(二月三日。)
己未,詔就差逐位管勾官四員指揮,勿行。(罷差逐位管勾官,必有說,當考。)
門下侍郎蘇轍奏:
臣今月八日以式假不預進呈公事,竊見三省同奉聖旨:「北流軟堰依都水監所奏,候下手日,先將檢計到功料,奏取指揮。」竊緣臣從來都堂聚議,常謂軟堰不可施於北流【五】,利害甚明。蓋東流本人力所開,止百餘步,冬月河流斷絕,故軟堰可為。今北流是大河正溜,比之東流,何止數倍!見今河水行流不絕,軟堰何由能立?蓋水官之意,欲以軟堰為名,實作硬堰,陰為回河之計耳。朝廷既已覺其意,則軟堰之請,不宜復從。昨已於正月二十八日面奏大略【六】,以為昔先帝因河決導之北流,已得水性,惟隄防未立,每歲不免決溢之患。小小溢決,是黃河常事,本不為大害,而數年前朝廷議□回河,王孝先、□安持因此橫主河事。昔北京以南,黃河西岸有闞村等三河門,遇河水決溢,即開此三門,放水西行空地。至北京之北,卻合入大河,故北京生聚無大危急。自建議回河,先塞此三門,又於西隄作鋸牙、馬頭,約水東流,直過北京之上,故北京連年告急。緣此水勢向東,故去年東流遂多於昔。由此言之,分流之說,非徒無益,實亦有害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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