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百八十二
卷四百八十二 (第2/3页)
盛矣。百祿之親戚朋遊,皆在權要,陛下可察而知也。今因罪狀明白,早賜罷黜,以離其黨與,庶使當路者有所畏憚,不敢招權徇私,以欺罔聖明。不然,臣恐其權勢益盛,朋黨益多,牢不可破,則潰亂紀綱,蓋未已也。方陛下垂簾聽政之時,正宜時出英斷,使臣下咸知警懼,不敢公為蒙蔽,然後朝廷尊而紀綱正矣。臣聞唐文宗之世,牛僧孺、李宗閔、楊虞卿之徒,交結朋黨,遂亂天下。文宗至臨朝興嘆,然終不能去也。豈非變詐百端,足以熒惑人主之聽乎?前史譏之,以為持不斷之慮者,開髃枉之門。臣初見百祿進用一二鄉曲親舊,固未以為然,既而進用益多,論議騰沸,乃知其果無體國之心,唯欲恣其不法而已。伏望斷自宸衷而行之則可,若詢諸近臣,則同類必曲為辭說,以上惑聖聽。臣備位言責,願竭孤忠,故不畏觽怒,力為盡言。蓋欲大臣守公正,小臣循分義,名器不假於人,威福不移於下,而後至治可期也。」(此據編類章疏,八年三月十二日奏。)
庚寅,禮部言:「檢準元豐禮部令:『諸開科場,每三年於季春月朔日取裁。』本部勘會昨元祐五年發解,至今已及三年。」詔所有今歲科場,依例施行。 翰林侍講學士范祖禹言:「臣前上仁皇訓典,願陛下法則仁宗,宜以至誠好學為先。今因進講月令聖人奉天之事,臣竊以為畏天者莫如仁宗,故願陛下先誠於事天。臣聞聖人之事天也,非在於七日戒、三日齋、執圭幣以饗圜丘之時也;天之佑聖人也,亦非在於祭則降福之時也。聖人無一日而不事天,天無一日而不祐聖人。昔堯授舜,舜授禹,皆曰:『天之曆數在爾躬。』夫帝王之興,受天眷命,豈一朝一夕哉?由其積行累功,素合於天也。臣伏見自去冬郊祀以來,天人協應,風雨時若,豐年之祥,此乃皇天饗佑,陛下至誠之所感。而自仲春以來,暴風雨雪,寒氣過甚,節令不時,豐年之祥,復未可必。夫天之於人君,亦猶人君之於臣下也。小過則戒敕之,若其不改,然後責罰加焉。人君睹小異而不儆戒,則大異將至矣。是以洊雷震則君子恐懼修省,迅雷風烈,孔子必變,敬天威怒也。惟陛下戒之慎之,無忽天地之小異,側身修行,以消大異於未然,則天心常悅,人心常和,四海幸甚!」
左朝散郎舒煥校對祕書省黃本書籍。(政目十三日事,明年六月十三日出。)
臣僚上言:「蠻夷之俗,不知禮法,與中國誠不同;若其戀父母骨肉,保惜山林、土田、資產,愛生而懼死,其情一也。肯無故以其身試白刃哉?故蠻夷不寧,必有所因。或邊人侵迫之,邊吏不才,不能禁止;或邊吏倖功賞,造事端,如此之類,情偽多塗。蠻夷性獷急,一旦發狂操兵,捐軀拒命以鬥,朝廷萬里,惟邊臣一面奏報,而蠻夷終無路自明本心。遂使朝廷專治蠻夷,蠻夷或怨漢,而生事之人每立於二者之間,誅謫不加焉。及其事平,則又有從而得賞者,此邊鄙之深患也。謂宜自今廣西、湖南北、益、利、梓、夔路,凡有邊事,必量事大小,差本路監司,或別差官並躬詣體量因依聞奏。若生事有實狀,必正典憲。」詔荊湖、川廣南路今後邊事,如因生事所致,及申發不實,除帥司自合按舉外,亦許監司覺察聞奏。(此據成都邊界冊元祐八年三月十三日樞密院劄。)
辛卯,中書侍郎范百祿奏:「蒙賜詔書依舊供職,深沐厚恩。但臣思國法有常,人言可畏,雖善貸之明不惑,而愚臣之分難安。伏望聖慈亟加臣責罰,以為小人之福,以警在位之臣。」詔以百祿為大中大夫,充資政殿學士、知河中府。初,罷百祿時不除職,尚書左丞梁燾爭之【二】,乃有是命。(百祿不除職,政目據梁燾行狀。蘇轍遺老傳云:「范百祿罷政,實坐汝遮。」按實錄,乃有黃慶基、楊畏、來之邵劾章,不知轍何以云爾,當考。又李清臣與許將書云:「容、功之罷,雖言者乘之,殆別有謂,非面□莫悉也。」不知清臣所稱「殆別有謂」是何等事,當考。) 左司諫虞策言:「蘇頌罷相,臣備位言職,朝廷進退宰相,宜有論列。而臣竊自念,頌於元豐年中曾薦舉臣,在臣之心,誠恐近薄,有愧風誼,以此不敢入文字。臣之尸職,無所辭誅。乞除臣一小州差遣。」詔不允。
癸巳,知鄭州王巖叟知河陽府。知河陽府范純仁知潁昌府。(實錄在二十五日。)知潁昌府安燾知河南府。(政目有此。安燾傳但記知潁昌府,不記知河南。)天章閣待制、知鄭州趙君錫移知陳州。(實錄二月二十九日君錫自陳州改鄭州,當考。君錫傳亦自鄭移陳,恐實錄誤。) 乙未,觀文殿大學士、集禧觀使蘇頌言:「冬春已來,內感寒壅,發則幾於委頓。伏望許上封章,俾還閭里。」詔不允,除大朝會外,仍特免朝會。
新權戶部侍郎章楶知同州。言者論楶環州之役,所上失亡數不實,又縱賊使全而歸,戶部侍郎非楶能任,故有是命。(楶除戶侍,在正月二十三日。改同州,實錄不載,今從政目係之三月十八日。去年十月十二日環州被圍,楶遣將追擊有功,召權戶侍必由此。尋以言者論列,左遷。言者姓名,當考。李清臣小簡頗及楶事,今具注于後。舊錄既闕,新錄又不補填,史官疏□如此,可歎也。李清臣與知定州許將小簡云:「北方極靜,牛溫仁決不來矣。夏羌圍環州,劫慕恩族,磽瘠無宿藏,留數日無所得。章帥以兵將間道邀擊之,獲級四百,得橐駝幾千頭、馬四百八十匹,羌觽遁去。朝廷遣使有所賜,章質夫臨老乃有戰多耶?茲亦怪事。太原小出,獲不甚多。」又與太原韓縝云:「羌人抄環,劫慕恩族,將帥出兵邀擊之。獲橐駝千,馬四百八十,梟甲首三百八十,羌酋遁去。朝廷遣使黸帛賜有功者,章質夫懦甚,乃有戰多耶?斯亦異事矣。此中得諜者,言遼人為夏國求援,差牛溫仁來泛使。已而聞夏國點集頻數,部族疲於奔命,議臣謂不能為中國大害,豈可為他夷失我朝廷舊好耶?遂罷溫仁之來,即不審信然否?然遼人亦自顧有達靼之役,戰頻不勝,西京奉聖川一帶調發未已,因書及此。」又與許將云:「容、功之罷,雖言者乘之,殆別有謂,非面□莫悉也。章質夫左遷,夏羌遣使求款而犯延、麟,皆在三月。陝塞易帥紛紛,新官又不時至,邊事極可防虞。范相左目廢,右目不任西洛文牘之繁,且倦應接賓客,意欲潁昌,安厚卿謀居洛,求洛已數月矣,各從其便也。」又與范純粹云:「質夫竟坐失亡減數、縱賊使全而歸,抑亦命也。羌人昨自遣使才入境,即耒耜雲集,近邊一二百里,耕種殆無閒田。彼此方議和,無由出掠。昨折可適乘熟戶憤痛,出邀戰,果有克獲,而我兵頗多自掠吾人者。止罰可適三十斤,不復究治兵輩,甚愜機會也。慶節乃公舊治,故以所聞及之爾。北報無他【三】,戎主近多服藥,戎孫性兇,殆如其父。」)
己亥,國史院進神宗皇帝紀草。先是,翰林侍講學士兼修國史范祖禹言:「臣伏見仁宗時,蔡襄上真宗所製奉神述摹本,仁宗拱立,命襄進讀。神宗御資政殿,史臣進仁宗、英宗紀草,神宗立聽顧問,至讀畢撤案,史臣將降階,始坐。此皆祖宗孝德,嚴奉先之禮也。臣本院近奉聖旨,二十二日進呈神宗紀草,伏緣其日係大宴前一日,御集英殿讀看。恭惟陛下覽先帝史冊甫畢,即觀百戲,理似未安。伏望聖慈特降指揮,罷二十二日讀看,以示陛下聖孝欽崇神考大典專一之意。」從之。
尚書禮部言:西京留守范純仁等奏,本府、轉運司與吏部侍郎范純禮同相度得永裕陵角堠只是些小偏斜,難以遷改,欲更不再移。從之。
庚子,詔皇弟諸郡王、國公出就外學,各賜九經及孟子、荀、揚各一部,令國子監印給。
中書省言:「進士御試答策,多係在外準備之文,工拙不甚相遠,難於考校。祖宗舊制,御試進士賦、詩、論三題,施行已遠,前後得人不少。況今朝廷見行文字多係聲律對偶,非學問該洽不能成章,若不復行祖宗三題舊法,則學者未知朝廷所向。檢會已降指揮,將來一次科場,如有未習詩賦舉人,許依舊法取應,解發合格人不得過解額三分之一,已後並兼試詩賦。取到國子監狀,太學見管生員二千一百七十五人,內二千九十三人習詩賦,八十二人經義不兼詩賦,以此可見中外學者習詩賦人數極多。」詔來年御試,將詩賦舉人復試三題,經義舉人且令試策,此後全試三題,其雜犯舉人未得黜落,別作一項聞奏。(元符元年八月。孔武仲傳云:武仲為著作郎,論科舉之弊,詆三經新義,請復詩賦取士。未幾,復詩賦科,兼用經義。又疏請罷大義而益以諸經義二篇,御試復用三題。按武仲為著作郎,乃元祐四年七月。至八年四月,自中書舍人遷給事中,自給事中五月遷禮部侍郎。今中書建請,未必非武仲發之。三年九月九日已有此指揮,然訖不行。政目在二十三日。今從實錄。) 壬寅,資政殿學士、知揚州許將知大名府。
癸卯,翰林侍講學士范祖禹為翰林學士兼侍講學士,祖禹力辭,不許。又力辭兼侍講學士,曰:「臣伏見仁宗之初,孫奭為侍講學士凡七年,乃兼龍圖閣學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