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百九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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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四百九十一 (第1/3页)

    起訖時間 起哲宗紹聖四年九月盡其月 



    卷  名 續資治通鑑長編卷四百九十一 



    帝  號 宋哲宗   年  號 紹聖四年(丁丑,1997) 



    全  文



    九月辛亥朔,司農少卿王得臣管勾崇禧觀。  吏部郎中韓治為祕閣校理,知邢州。治避親也。



    左司諫郭知章言兩浙歲旱,淮南又不全稔,乞下本路監司按視。如須賑給,即早行措置。詔:「兩浙路轉運、提舉常平司相度應平合舉行事件【一】,及預行那移準備合用賑濟糧斛。并相度本路如有運河溝瀆淺澱合行開修,將來優給雇直,召募人夫開淘。」



    江寧府言奉詔敦遣茅山道士劉混康詣闕,本府已促行。詔轉運司賜錢百緡,付混康為路費。(可并六月十四日。)



    壬子,批旨付三省:「天垂變異,彗出西方,災譴為大,朕實懼焉!可避正殿,損常膳,罷秋宴。公卿各宜悉心修政,輔朕不德,仍許中外臣僚等直言朝政闕失,朕將親覽。具此意令學士院降詔處分。」詔曰:「朕以非德,奉承大業,夙夜戰栗,不遑康寧,惟恐不及以仰當天心,以羞先帝聖德。乃仲秋之夕,彗出西方,推原典經,茲謂大異。永惟其咎,未燭厥理,豈非庶政之失,以悖三光之明?譴告之來,朕實祗懼!書不云乎,「惟先格王正厥事。」已避正殿,損常膳,罷秋宴,公卿其各悉心修政,輔朕不德。應中外臣僚等,並許直言朝政闕失,朕將親覽,虛心以改,庶幾以銷天文之變焉。」



    又詔中太一宮設醮,開啟、罷散日,遣執政官一員詣宮燒香。是日,彗入天市垣,輔臣早朝,上顧問「見彗否?」皆以實對。上曰:「長丈餘。」且曰:「初起于氐,掃巴星,天變甚大,當避朝損膳,求言肆赦,以答天戒。」又曰:「已于諸處建道場,當更于文德殿設醮。」曾布因言熙寧肆赦,自有故事。又言:「熙寧乙卯歲十月,在翼、軫□楚分野之外,尋有交州之變。光芒掃長沙,明年春,民大饑,疫死者相枕藉。自丙辰春出師討交趾,丁巳春師還,死者數十萬。今掃巴星,則巴、蜀亦不可不慮,臣等當更講求兵備。兼星在氐、羌,邊事誠不可不誡。臣素言涇原籬落未葺,須至營築堡障,其他版築當且休息,未可舉動。」上皆深然之。退語章惇,以肆赦不可已,惇曰:「元豐三年不曾赦。」布曰:「七月星變,九月明堂,宜其不赦也。」是日,布又白上:「熙寧七年南郊,八年冬再赦,在大禮後一年。今去大禮尚逾年,適相似。」上曰:「天變更何必議歲月。」又曰:「熙寧赦,不獨為星變,更以華山崩之類。」布曰:「去歲江表大旱,溪河皆涸竭,今歲兩浙運河亦斷流,因此一沛不為過。昔東海孝婦以噃死,一方為之大旱,一婦人噃死,足以致災變,況天下乎?今政事有未便于人,刑罰有過當,此大臣所當修省改更,以稱陛下寅畏天變之意。」上深嘉納。  詔:諸路提舉官闕,即令提點刑獄司權;府界,即令本司屬官權;轉運司府界提點司闕官,令提點刑獄提舉司官權。(新本削去。)



    兵部言:「以車營致遠務、喰坊運送官物官車畜,馱載私物或雖係官物而本不應差破官龏乘,私自馱載者,論如乘官馬牛車馱載律。畜過,杖八十,車過,徒一年,各二十斤加一等,並罪止徒二年,物沒官。其畜產因負重致死者,杖八十,仍勒犯人及知情干係人均備。許人告捕,笞罪,賞錢三貫;杖罪,五貫;徒罪十貫。」從之。(新本削去。)



    癸丑,裁定六曹寺監文字所言:「諸州起納夏秋稅賦,每月令具元額、已納、見欠稅物名數申省部點驗,如限滿有欠,即令轉運司依編敕施行。若轉運司不為行遣,即省部點檢、舉察。」從之。



    大理寺言乞都轄使臣三年為一任,右治獄都轄使臣任滿,不曾出入徒以上罪兩次并犯贓私罪,減二年磨勘。從之。



    詔今後歸明人未給田,聽權借官屋居住。



    大宗正司言:「宗室叔諄以罪□閉,其子與所生母皆無俸給,欲比附孤遺貧乏條,特加存卹,計口給賜錢米,候叔諄復官日減罷。如叔諄未復官間,女出嫁,男釐務,亦乞計口除去。」從之。



    熙河蘭岷路經略司言苗履展築金城關畢工,詔賜履等銀絹有差。(四月十一日,二十七日。)



    甲寅,三省言聞懷、衛州今歲豐稔,米穀價賤,恐盡歸并兼之家。詔河北轉運司、措置糴便司、西路提舉常平司以時計置糴足。



    乙卯,大赦天下。  權殿中侍御史蔡蹈言:「臣伏以近者星文示變,陛下恐懼,見于詔命,至于避朝損膳,咨訪直言,可謂勤矣。然猶以為未也,復肆赦天下,仁恩滂沛,蕩宥囚繫,此誠古昔哲王所以應天敕命之實也。臣伏讀赦文,鬥殺罪至死,猶且得生,而田野良民,乃不霑潤聖澤,是惠及有罪而不及於無罪,與其生而未厚其所以生也。臣愚伏見元祐大臣欲變先朝良法,思有以干百姓之譽,故凡民所欠負,一切蠲免。今且以市易一事言之,初,民間以物產抵當,請貿錢米,久而不償,物產自合入官,用事者欲為異恩,無故還所抵當,民間既得己物,恣行典賣。紹聖以來,察見用事者之姦,卻行催理,今已累年,空有姓名掛于文書,追擾紛紛,終無益于事。此非民之罪也,而前自朝廷無故蠲放,使有今日之弊,罪在用事者。臣愚欲乞陛下詳酌,特詔有司,契勘今年旱傷地分見今負欠市易錢物人戶,若已經根究,不見抵當,或有典賣過,展轉經歷兩戶以來,業主不知情,或正欠及干係保人不在而其子孫貧苦不給,委無可送納者,等第量與減放。庶幾澤及困窮,咸遂生理,亦足以召和氣而塞變異也。」(蹈言附見,從違當考。)



    三省言陝西路沿邊州秋田收成,慮闕糴本。詔于元豐庫支封樁錢四百萬貫,令戶部依例印給解鹽引,付陝西轉運司,分委諸路乘時廣行糴買。



    丙辰,熙河蘭岷路經略司奏西界歸附帶牌天使穆納僧格,法當補內殿崇班。詔穆納僧格為係降敕榜後率先歸順首領,特與禮賓副使,充蘭州部落子巡檢,仍賜金帶銀器。



    丁巳,宰臣章惇等以星變上表待罪,詔答不允。奏三上,乃已。  詔:「今月五日赦前犯事經斷人,應合□用者,依該非次赦恩與□。應承務郎已上大小使臣,不因贓罪降充監當者,如後來別無贓私過犯,候到任及二周年,與依條牽復差遣。應見貶謫命官使臣,除元祐餘黨及別有特旨之人外,未量移,未得與差遣使臣,並仰于所屬投狀,依例施行。命官使臣,令刑部將昨經明堂人各具已經赦數,并今月五日赦,與理一赦,申尚書省、樞密院移放。已上並依揀放條約施行。應衝替命官,係事理重與減作輕,係輕者便與差遣,使臣比類施行。」(曾布日錄庚申,關樞密院,除元祐餘黨及已有特旨人外,並依非次赦,與理三期移□。然議者尤莫曉餘黨之說,意恐其紛紛未已也。既而曰:「餘黨止為安燾、鄭雍輩爾。」今附此,當考。)



    涇原路經略使章楶言游師雄元祐中獨見事機,首議進兵之策,遂破洮州,擒鬼章,今其淪沒,乞官其一子。詔錄師雄子或孫一名為郊社齋郎。



    詔降授供備庫副使、廣西經略司準備差使胡由向為左騏驥使、循州刺史、知鼎州,以乞罷廢棄渠陽等寨降官及差遣,其牽復差遣,並特不用□法。



    詔國信使副自今依熙寧條,許帶親屬一名充小底,其元祐法勿行。從國信使范鏜請也。



    御史臺言應非察案人無故入察案門者,乞依入六曹法。從之。(新削。)



    三門、白門波都大提舉輦運使言請都大司綱運,乞比附行饼□代綱法【二】。從之。(新削。)



    戊午,三省言近詔府界諸路提舉司,一季根刷元祐年并已前應承買場務,除已拘收自己財產并保人抵當填納外,據見今的實拖欠,合納淨利并罰錢,分作三年催納。詔元限外更展三年。



    工部言防城樓櫓戰具,現責知縣令管勾交割修葺,其賞罰得替,並依都監、寨主等法。從之。  是日,曾布言:「陛下以天變恐懼,德音丁寧,未嘗不以修政事,不憚改過為戒,自古聖帝明王用心,誠無以加此。然政事有未安,刑罰有未當,大臣還肯因天變為陛下改更否?正人端士,天下之所欲進而大臣素所不欲,還肯因天變為陛下收用否?讒邪不正之人,正在要路,觽人所惡而大臣素所黨與,還肯因天變為陛下斥逐否?以臣觀之,必無此理。臣恐未有以稱陛下修省之意也。」上聞之,矍然見于色。  布又言:「陛下方下詔求直言,比聞論者已有恐士大夫因天變欲動搖政事。如此,則誰敢言者?今陛下欲廣求天下之士,而先為此言以拒塞之,使陛下先有疑怒言者之心,則雖有言者,亦無望于收采也。臣自秉政以來,見臺諫官言事,未嘗有一言曾施行者。數年之間,豈得無一言可取,況方今在言責者,皆不附麗執政,為觽所稱,不應如此。小官能不附麗大臣,已不可得,況其所言,日與執政為敵,此豈易得也!言既不行,又不遷徙,使之慚沮,無以見士大夫,殆無以自立。然此輩非陛下主張,則何以安位,其欲斥逐者數矣,然置之于此,使負羞辱,亦所難堪。如周穜、鄧洵武輩,三兩月一遷,何其異也!今使從官舉御史,皆莫敢舉,蓋觽所稱,則大臣不悅,大臣所悅,則非觽所稱,以此故不敢舉。」林希曰:「陛下但以公議擢三兩人置之言路,不必謀于執政,則必有補矣。」



    先是,布嘗言:「高科中惟陳瓘、張廷堅、王渙之三人可稱,皆斥逐在外,張廷堅無故罷職事,與漢州通判,仍待二年闕,此尤可怪。臣衰殘,自知不能久事陛下,然每以赤心報國,傾竭肝膽,無有所隱。如論及言事官,他人或避嫌不敢啟口,臣度無與言者交通之術【三】,亦不敢有所避,其所以反覆開陳,冀陛下省察。」上甚悅。



    己未,詔應在京諸宮寺院,今月十日後,特開五日,並建為民祈福道場,仍以其間一日為休務。



    彗犯天市垣宦者。  庚申,彗犯天市垣帝座。(玉牒云庚申彗滅,誤也。滅在戊辰。)



    辛酉,詔以今年府界諸縣秋田不熟民戶,體量草不易納,其願就本縣依例送納見錢者聽。戶部歲計草,如支用有闕,許兌封樁草支遣。  新知揚州程嗣恭言乞今後吏部差遣縣令,遇有以資考入而無主簿處,不許流外人充尉。詔都司立法。(法見元符元年正月辛未。)



    壬戌,詔諸路帥臣,敢于非萬全及道路難險處輒進築,以軍法從事。



    先是,曾布奏事,上以星變多主兵革,深虞呂惠卿輕動敗事。又言章惇多以私書與將佐,卓克索婁之役,安可為朝廷無指揮,可信私書,當以軍法戒之。布遂擬詔進呈,惇始視詔草,欲更增即不得為見有此指揮,卻于萬全處亦觀望不進築,如違,亦當重行典憲。上一見,即曰:「此必是所增也。」布自夏秋以來,數陳「進築城寨,雖為困敵之計,然搬運財植、芻糧,不免差保甲,雇龏乘,即吾民已先困矣。當且休息、愛養公私事力,如卓克索婁在河外,水陸輦運,皆未可保其必通快,懸師深入,真可險也。」上每以為然。比以星變,益惻怛,欲必行。然惇殊不以天變為可懼云。(十一日辛酉,先降詔,二十一日壬申,又降詔。卓克索婁之役,當考。六月甲辰,曾布云:章惇銳意經營卓克索婁,三年八月十八日,戒熙河城汝遮,須萬全乃得舉。指揮內有云:「議者又欲因數路之兵,討定癿羅和淺井一帶,建置堡寨,通涇原、熙河兩路邊面。」不知癿羅即卓克索婁否?又元符元年三月十一日,所稱淺井、癿羅斯伯勒,俱合參照。)



    癸亥,詔:「當職官吏輒費用架閣庫文書及專管官吏散失架閣文書者,並依元豐法斷罪。其元祐敕勿行。」從尚書省請也。



    是日,曾布獨奏事,因言:「自星變以來,臣累曾喋喋以人材、政事為言,冒□聖聽多矣,蓋以陛下寅畏惻怛,冀有以裨補萬一。然臣度章惇、蔡下必不能為陛下更修政事,進退人材,以稱聖念。」上曰:「人言莫止是在內者為急?」布曰:「從官臺省多不稱人望,最所急者言路,今諫官、殿中皆止一人,恐須增置。」上深然之。



    布又言臣昧死,更有一事,欲上干聖聽。上曰:「何事?」布曰:「呂大防、劉摯初貶淮南、湖北,至昨來明堂赦,方逾年,故有不得遷□指揮。今皆在嶺表惡地,與前日不同,今以天變肆赦,謂宜稍徙近地,足以感召和氣。」上笑曰:「劉摯等安可徙!」布曰:「臣所見如此,更在陛下裁擇。編刺配隸罪人,亦分廣南與遠惡處為兩等,若稍徙之于端、康、英、連之界,亦是嶺表,似亦未為過。」上極難之。又云蓋自今春以來,三省數陳司馬光等有傾搖之意。又言范祖禹、劉安世欲加惡于上,皆有奸心,浸潤日久。上詢之禁中,亦以為有此跡,故皆痛貶。既而又貶王珪、高士英,三省之言,寖及宣仁矣。



    又蔡渭繳文及甫書,言摯有司馬昭之心,乃及甫得之于父,其事愈可信。而邢恕嘗為布言:「方王珪含糊之時,確、惇因恕以通語言,力主定策之議。及惇將去,韓縝亦已不安位,恐光等遂有傾搖之意,恕遂共謀說呂公著,引文彥博輩以保祐主上【四】。既而彥博來,摯及王巖叟等力攻之,雖不能奪,然終以平章重事處之,實奪其權也。彥博既去,及甫以書抵恕云云。」及甫既就究問,所言皆與恕言同,蓋恕等欲假此以明保祐之功,而多方引及甫等以為質證。及甫又以彥博不為元祐之人所與,欲以此解紛,故其言不得不同爾。上嘗宣諭西府,以及甫等所言為可信。又云惇亦曾以書招彥博,殆與恕所言检合,然則摯等何可有望于□貸也!布又曰:「惇又嘗語布以王巖叟曾白太母:『上有過惡,當宣諭大臣。』」布曰:「誠有此,則懷廢立之意明矣,然不知此語何從得之?」惇但曰:「人皆知之。」(布日錄先稱呂大防等,後乃云劉摯等,按四月十六日,大防卒,七月二日已有詔大防歸葬,此猶言大防等,誤也。若指劉摯等則可,摯以十二月三日卒,今改作劉摯。諫官、殿中,皆止一人,諫官郭知章,紹聖三年六月為左司諫,四年十二月改工侍;殿中陳次升,紹聖二年十一月為殿中,四年十二月遷司諫。)



    乙丑,廣南東路轉運副使傅燮為司農少卿。西上閤門副使苗履為鄜延路都監。



    權殿中侍御史蔡蹈言:「臣伏見近降除命,以朝請大夫朱彥博為江淮、荊浙、福建、廣南路提點坑冶鑄錢事。臣謹按,彥博天資傾邪,習尚狡詐,喜爭好訟,中傷善良,蒞官所至,遺害民吏。元豐年曾任江西監司,蘇轍在其部內,轍嘗以事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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