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五百二十

    卷五百二十 (第2/3页)

中,議草遺制,制詞皆二府所共草定,然未敢召學士。須臾報端王至,遂宣入至殿廷,余等皆從行。端王回顧宰執,側立,揖甚恭。又躬身揖都知已下,至殿階,引喝揖躬起居訖,簾卷升殿。余等皆同升,至寢閣簾前,皇太后坐簾下,諭端王云:「皇帝已棄天下,無子,端王當立。」王踧踖固辭,云申王居長,不敢當。太后云:「申王病眼,次當立,不須辭。」余等亦云:「宗社大計,無可辭者。」都知已下搴簾,引端王至簾中,猶固辭。太后宣諭云:「不可辭。」余等隔簾云:「國計不可辭。」聞簾中都知以下傳聲索帽子,遂退立庭下。少選,卷簾上頂帽,披黃背子,即御坐。二府都知以下各班草賀訖,遂發哭。再奉慰訖,退,赴會通門外幕次,召學士承旨蔡京至,相對慟哭,遂草定遺制。京親書訖,召都知進入,催閤門御史臺退百官班。是時,未宣遺制,嗣君宮中人已來,引喝內侍云:「皇后已在內東門,候得旨宣入。」須臾,姬侍從入者四十八人,會通門猶一一點數放入。移刻,都知劉友方、梁從政至幕次中宣諭云:「皇帝有指揮事,召二府入對。」遂同入,立庭下。上御坐,宣名奏萬福訖,升殿。上密諭章惇,語聲低,同列皆不聞。余云:「臣等皆未聞聖諭。」惇云:「請皇太后權同處分事。」上亦回顧余等云:「適再三告孃孃,乞同聽政。」余曰:「陛下聖德謙挹,乃欲如此,然長君無此故事,不知皇太后聖意如何?」上云:「皇太后已許,適已謝了,乃敢指揮。兼遺制未降,可添入。」余等遂奉詔而退,召蔡京及呼梁從政取遺制重修寫訖,又呼從政等進入,及指示以所添一節,從政等色皆駭愕。遂呼班,班入慟哭,福寧几筵內道場之類皆已具,班定,乃引班。宰臣升殿受遺制,西向宣讀訖,降蜯。宰臣燒香,奠茶酒訖,又再拜。方宣遺制時,止哭,然上下內外慟哭聲不可遏。移班詣東序,賀皇帝即位。又奉慰訖,宰臣、親王、嗣王、執政皆升殿慟哭,上亦掩面號哭。是日,余不覺與親王同升殿,又方號泣,與三省分班東向立。退,乃見親王在側。宰執皆奏,上以社稷大計,乞少抑聖情哀泣。又降蜯慰皇太后訖,復升殿,至簾前與親王等分立。又奏皇太后,已得聖旨,於遺制中添入「權同處分軍國事」。太后云:「官家年長聰明,自家那裏理會得他事。」余等云:「皇帝宣諭,云太后已許,已謝了。」太后云:「只為官家再三要如此,只管拜。」余云:「已降遺制,願上體國計,勉徇皇□所請。」遂退。是夕,鎖院降登極赦。先是,大行服藥,得旨:以十二日午時,宰臣詣中太一宮、集禧醴泉觀開啟祈禱道場燒香。又得旨:十一日酉時,大慶殿道場設醮,亦宰執燒香。遂議定:夔與余燒香於中太一宮;中書,集禧;左轄,醴泉。至十一日晚,得御藥院申,大行疾勢有加,夔遂云:「惇更不赴太一宮,只就大慶燒香。」觽相目,轄云:「若不去時,大家不去。」觽皆稱當。夔亦云:「好!」遂入奏,大慶改用午時開啟。余先已語中書云:「此公多計數。」已而果然。及俱不出,其謀已沮。然未知其意,又以大行未卜疾勢如何,未敢啟口。然余竊計之,萬一有變故,唯端王年長,當立無疑。至是日早聚僕射廳【一二】,余遂云:「天下事無大小,然理在目前,但以大公至正之心處之,無不當者。」冀同列默喻此意。及至簾前,遽有簡王之請,兼厲聲陳,唯恐觽不聞。及長樂宣諭,觽議稱允,渠亦更無一言,但奉行而已。余語中書云:「嘗言其多計,果然。但謀事簄率,初欲獨留,意欲專此事。及倉卒,又不謀於觽,遽發此言,殊可駭也。本欲贏觽人,及今如此,所謂還著於本人也。」轄亦以為然。余又云:「渠之言如此,禍將奈何?」轄云:「此固不足論,但於簡王有不安爾。」退,赴資善堂。晚,復入福寧臨,同百官自垂拱入。是夕宿資善堂,通夕不能寢。廷臣哭多哀,惟簡王哭甚哀,睦王未嘗有淚,左轄等皆訝之。自是日赴朝晡臨。徽宗實錄:元符三年正月己卯,章惇等既於簾前承命立端王,退至軒陛,內都知梁從政等白召五王問疾。惇曰:「姑召五王觀之。」蔡卞面折之曰:「皇太后聖旨已定,復何議?」於是諭從政等以問疾為名召諸王,諸王皆至內東門云云。謹按曾布元符三年四月甲辰日錄:是日,布及許將、蔡卞同呈正月十二日時政記,至「章惇曰,姑召五王觀之,蔡卞面折曰,皇太后聖旨已定,復何議,皇太后云:「不聞卞有此語。」卞遂云:「如此乞削去。」皇太后云:「不當入【一三】。」布退,具以白上。然則當日時政記固已削去卞語矣【一四】。蔡京修哲宗實錄,貪天之功,輒以私意增入。紹興改修哲宗實錄,亦不暇考正。徽宗實錄更因二錄,皆非當日實事。就令卞果有此語,且不須更召五王。今五王並召,足明卞初無此語。合依欽聖憲肅皇后聖旨削去十六字不入。)  詔入內內侍省使臣四十人被甲守內東門,殿前諸軍指揮使六十人坐甲於內東門之外,增新舊城守門卒,皇城司并諸門各增親從官。命內侍省官四人各部親從官四百人巡警禁中,差官十二人各將甲士二百人巡警皇城及新舊城,至成服而罷。



    殿前副指揮使姚麟乞守內東門外,從之。



    又差閤門通事舍人一人部禁兵五十人,於軍器庫前稽察。至晡,百官入臨,諸軍指揮使以上臨於宣祐門外。自是朝晡臨,自小祥至禫祭,朝一臨。軍使押班帥其屬哭於其營,三日止。輔臣宿資善堂,宗室、遙郡刺史以上宿崇政殿門之外,至成服止。



    是日,詔取前省內臣馮說赴入內省。說先給事陳貴儀閤,嘗抱上。紹聖被逐,今復召入。



    庚辰,大赦天下。(實錄前例,赦書條目並合具載,今錄但載赦書首尾,餘並削去,非例也。當考詳增入。)



    禁緣邊毋得侵擾外界,務要安靜。



    曾布白上曰:「大行不幸棄天下,陛下入繼大統,惟於事兩宮當盡禮。」上曰:「此固當爾。」蔡卞曰:「天下大計已定,惟是先帝法度、政事當持守。」布曰:「事止有是非,若所持守於公議為是,孰敢以為不然者。」



    詔皇太后權同處分軍國事,並依嘉祐、治平故事施行。



    是日,三省、樞密院聚議,尚書左丞蔡卞曰:「都知等來太常計會儀範許與不許之類,先閱會要,見天聖、嘉祐垂簾故事,皇太后稱『吾』,臣僚上表,答云『覽表具知,所請宜不許宜許【一五】』及五日一垂簾同聽政,臣僚起居皇太后訖,移班起居皇帝。(皇帝坐在西,乃皇太后之上。)皆天聖故事。嘉祐末,英宗請慈聖同聽政,五月同御內東門小殿垂簾【一六】,至七月十三日,英宗間日御前後殿,輔臣奏事,退,詣內東門簾前覆奏皇太后。會要云:『皇太后勉徇上請,同聽政,而未嘗御前殿,百司亦不奏事,惟中書密院詣內東門小殿覆奏事而已。明年手書還政。』又故事,惟慈聖不立生辰節名,不遣使契丹。若天聖、元豐則御殿垂簾,立誕節名,遣使與北朝往還,及避家諱等。」曾布問同列,今日當如何處之?章惇以下皆曰,當具此二次故事稟旨。布獨曰:「不然,此事乃吾輩所當任,若稟上旨,恐難裁減;若稟長樂,亦難可否。今上長君,豈可垂簾聽政!正當從吾等請,如嘉祐故事施行,乃為得禮。」觽皆以為當然。卞徐曰:「卞猶疑之,天聖、元豐與今日,皆遺制處分,與嘉祐末英宗請聽政不同,萬一為他人議論,如此奈何?」布曰:「不然,今日之事雖載於遺制,實出自德音,又是長君,正與嘉祐事相似。」觽以為當。卞亦曰:「須如此講議,乃說到道理處。」遂同入劄子,乞晚臨訖奏事,退,詣簾前覆奏。尋得旨,依奏。(此奏亦布所草定,劄子中所乞奏事次第,已如治平故事矣。)晚赴晡臨,遂至東序。起居訖,升殿,上服淺黃袍紅帶。遂出嘉祐、治平故事(天聖故事更不將上。)進呈,上曰:「恰一般。」布遂指五月同御小殿,蓋英宗方服藥,恐未嘗同坐;至七月御前後殿,即是英宗已安,日御前後殿,奏事,退,赴內東門覆奏。今日正當用此故事。又言:「雖遺制所載,實出自德音,正與治平事一般。」又言:「章獻時仁宗方十三,宣仁時大行方十歲,陛下豈可坐簾中?」上甚悅,曰:「事體雖當,然且更稟皇太后聖旨。」布曰:「陛下長年,聖德謙挹,請皇太后權同聽覽;今故事如此,固當稟皇太后,然足以見聖意謙屈,曲盡事體。」同列亦皆稱賀。及至簾前奏事,進呈嘉祐故事如前,太后曰:「相公等裁定。」惇等皆曰:「須稟聖旨。」太后又曰:「莫奏取官家指揮?」布曰:「適皇帝再三令稟皇太后聖旨,兼此事是皇太后身分事,皇帝實難裁處。」惇亦曰:「是太后面分事。」太后遂言:「皇帝長成,本不須如此,只為皇帝再三堅請,故且勉從。非久便當還政,只如慈聖故事甚好。」惇等皆稱贊皇太后聖德謙恭,德音如此,實近世之所罕有。布又曰:「既得旨,不御前後殿,惟三省、樞密院於內東門覆奏職事;則百司皆不奏事,臣僚不上表章,生辰不建節名,不遣使契丹,皆當如慈聖故事。」太后曰:「已知。」布又曰:「如此,便批聖旨施行。」太后又宣諭曰:「皇帝所生陳貴儀,當追贈皇太妃。」惇等愕然,方覺思慮所未及,唯唯奉詔。又曰:「皇帝以申王是兄,欲優加禮數。」惇等皆曰:「聖意如此甚善。」又宣諭曰:「皇帝欲先次優與官封。」惇等皆曰:「來日便進呈□院降制。」太后曰:「好。」又奏:「大行皇帝皇后當別建宮殿名號,容續具奏稟,緣不可居坤寧。」太后亦曰「好。」自初奏事簾下,見上只立於太后坐側,及言申王事,又於椅子後附耳語,太后故又再宣諭。是日,宰執各賜酒食,皆短表謝。知客司白親王以下皆用兩表【一七】,曾布曰:「不須。」蓋已得旨也。又謂同列曰:「奏事先奏皇帝,次覆奏太后,如今日所得指揮。」遂為定式矣。



    宣政使、萊州防禦使、入內副都知□靖方,宣慶使、密州觀察使、入內押班蓋從熙為都大管勾山陵事,景福殿使、明州觀察使、入內押班馮世寧提舉製造梓宮兼按行山陵使,宣慶使、高州刺史、內侍押班閻安副之。捧日天武四廂都指揮使、昌州刺史賈嵒,宣慶使、瀛州防禦使、內侍押班宋用臣為修奉山陵都監。初議差都監,欲取旨,曾布曰:「若欲得人,非用臣不可,必能省費,愛惜役兵,以用臣素善使人故也。」觽然之,遂擬進,而有是命。  遣閤門通事舍人宋淵告哀于遼國。



    辛巳,皇太后手詔付中書省曰:「皇帝踐阼之初,勉從勤請,非久便當退歸房闥,除不御前後殿有指揮外,如回避家諱之類,並勿施行。」  是日,皇太后謂輔臣曰:「上聰明,萃王以下皆不及。」又曰:「上性仁慈,見笞責人亦畏。」曾布曰:「大行雖不幸早棄天下,然今上嗣立,皆神宗之子,亦古所罕有【一八】。」章惇曰:「神宗留意政事,更張法度,為萬世之利,此福報也。」蔡卞曰:「臣等皆神宗拔擢,惟謹守神宗法度,所以報德,皇太后必盡知神宗政事本末。」惇又曰:「神宗政事如此,中間遭變亂,可為切齒。」太后嘆息。布曰:「臣首被神宗識拔,於政事、法度,無所不與;所擢人材,今日用之者皆是。」太后曰:「相公等皆神宗舊臣,且更與輔佐官家。」布曰:「臣在熙寧中,聞神宗省覽文字嘗至深夜,左右未嘗有婦人,其厲精憂勤如此。」太后曰:「官家性勤篤,必似得神宗。」布曰:「此宗社天下之福也。」



    詔三省、樞密院集侍從官議,太平興國二年所用是何服紀【一九】,速指定聞奏。(謹按:太平興國元年,太宗為太祖服三年,其二年十一月從宰臣薛居正等請,宴大明殿,始作樂。故朝議或疑當時但服儙,非三年者。有詔集議,詔旨載當時本語,實錄改云「以太平興國二年所用服紀詳定聞奏」,其語不了了,今合從詔旨。又當時但詔三省集官,知樞密院曾布與宰相章惇爭言樞密院不可不與議,惇從之;今合增入樞密院三字。癸未奏合行三年喪,亦合增入樞密院三字,乃不失實。)御批但付三省,章惇遣堂吏白曾布,布答以批付三省,恐密院不當與;惇遂已。翌日,布乃謂惇曰:「密院不與集議,有三不可:太后手詔三省,并陳太妃追冊,申王加恩,向宗回等進官,皆非密院職事,得旨同行,而此獨不與,一不可也;侍從官皆與議而獨密院不與,二不可也;三省若同上,密院不可先追,須別班奏事,恐與體未安,三不可也。惇矍然曰:「是不可不與。」許將、蔡卞後至,亦曰當同議。布曰:「此事若為私計,則不須與;以國事言之,則不敢辭。」觽然之,退召從官、禮官合議。初,太常少卿曾旼舉興國故事,以為不妨舉樂。蔡京曰:「三年喪無疑,緣兩省及髃臣皆行三年喪,若舉樂,誰與同聽者?兼今上嘗北面於大行,自是君臣無疑。」布問從官曰:「蔡承旨之言是否?」觽皆曰:「是。」惇遂詬旼曰:「既是合行三年喪,因何卻言舉樂自不相妨?」旼頗飾非喋喋,惇聲色益厲。布曰:「不須爾,此是國初草創,有司講求未至,若云不相妨即不當。」觽皆咎旼,旼亦屈,仍曰:「昨十數次來促文字,若不如此,必更怒。」布曰:「此尤不可,禮官當執典禮,豈可言怒?況何以知有怒意。」惇又厲聲詬之曰:「亂道!」旼怒曰:「亦不是失職!」布曰:「太常所定顯是不當,須如此聲說。」觽從官等皆曰:「當如此。」吏部侍郎徐鐸、兵部侍郎黃裳默然,布與蔡卞問之,亦皆曰:「是。」遂令退草奏狀,晚得所奏,遂具劄子繳進,云合行三年之喪。詔恭依。晚,禮直官張子諒來言:「劉瑗問皇帝未成服間,合繫紅帶否,子諒答以髃臣皆黑帶,恐不可御紅帶。瑗曰何故,子諒曰,皇帝於大行稱臣否,瑗曰:是。」先是,布已為同列言,服紅帶未當。次日見上,止服黃背子,不繫帶。(向宗回等進官,附二十八日,實錄於十六日乃書。三省奏侍從官、禮官議【二○】,合行三年喪,詔恭依。今并入此。)



    又詔,皇太后、皇太妃合增崇禮數,令禮部太常寺具典故以聞。



    又詔,大行皇帝皇后宮殿並以元符為名,仍號元符皇后。先是,曾布白上【二一】:「興國中,行孝章皇后禮數未至,當務從優厚。」上曰:「太后亦知此事。」又呈元符宮殿,布曰:「宮稱元符宮,殿為元符殿,仍號元符皇后。」或請以皇儀殿處之,觽皆曰:「興國中孝章故事不可用。」及覆奏,皇太后曰:「神宗每以孝章事為未安,嘗曰,若使二哥為之,(謂岐王顥。)即是爾樣子。」言訖泣下。章惇曰:「神宗亦嘗諭輔臣,云處之太薄。」



    賜在京班直諸軍并諸路駐泊禁軍軍員衣帶有差。  詔中書省,已降赦書優賞諸軍將士,慮諸路錢物有未足處,許轉運司於別司應係官及封樁錢物內借支【二二】,不得執奏,仍以數聞。



    戶部乞依元豐八年優賞諸軍則例,其價直依太府所估。從之。



    壬午,詔增崇皇太后儀物,並如宣仁聖烈皇后故事,唯不鳴鞭,不用馬隊及茶酒班,殿侍奏薦及度僧等不限人數,臨時取旨。  禮部言,檢會故事,應天下山、川、地名并人名姓字有犯御名及音同者,令即改;其州、府、軍、監、縣、鎮官司及敕賜名額宮、觀、寺、院,奏取指揮。從之。



    癸未,追尊貴儀陳氏為皇太妃。



    三省奏請,故皇太妃塋域合加崇奉,及將來奉冊典禮,令禮官檢詳典故講議聞奏,并下所屬置官兵守護。詔恭依。先是,皇太后宣諭太妃塋域當如何,章惇遽曰:「臣等曾議,當即塋為園。」曾布止之曰:「當自有典禮,須令有司集議。」觽皆謂當如此。布曰:「塋在奉先。」太后曰:「然。」布曰:「當改卜否?」太后曰:「地好,恐不須改。」(布錄在十二月癸未,二月十一日戊申同進呈。)



    責診視大行皇帝醫官秦玠、孔元、耿愚等,並除名、勒停、編管、奪官,罰金有差。



    髃臣上表請皇帝聽政,詔答不允。自是五上表,乃從之。



    三省、樞密院奏,集侍從官、禮官議,合行三年之喪。詔恭依。(此已見十五日【二三】;合刪。)



    命宰臣章惇撰大行皇帝陵名及哀冊文,知樞密院事曾布撰謚冊文,中書侍郎許將書哀冊文,左丞蔡卞書謚冊寶,翰林學士承旨蔡京撰謚議。



    宣慶使、瀛州防禦使、內侍押班宋用臣為入內副都知。  是日,中批付密院,內侍押班及帶御器械皆闕官,合擇曾經邊任有戰功、無過犯私罪徒情重、資考深三五人,具名進入。蓋用臣已遷,閻安又副馮世寧按行山陵,前省全闕人,故有是命。曾布以著令,兩省押班乃三省同除,遂白三省,云此事當同奏,皆然之。布因言:「適準御批,令選內臣、大使臣充押班、帶御器械,已下吏部取索,臣不能悉記名姓。然有戰功如全惟幾之類,恐不可充此選。臣嘗聞神宗宣諭云:『兩省都知押班非性行溫良者不可為之。』蓋其間多麤簄不平穩,以至帶御器械亦須欠補,押班亦不可不擇。」上曰:「不平穩人固不可用,但具名進入,當更與執政商量。」密賜章惇金三百兩,曾布、許將、蔡卞各二百兩,小龍茶一斤。  甲申,太常寺奏成服儀式,百官奉慰皇帝訖,詣內東門進名,慰皇太后、皇太妃、皇后。從之。曾布詰太常寺曰:「百官初移班慰皇太后,今何以進名?」太常寺對以奏得旨。蓋皇太后以不御殿,故不肯受百官慰也。  賜內直長上諸班緡錢有差。  是日,命宰臣章惇為山陵使,吏部侍郎徐鐸為禮儀使,工部侍郎黃裳為鹵簿使,御史中丞安惇為儀仗使,權知開封府□居厚為橋道頓遞使,度支郎中王韶兼權京西路轉運使,應副山陵。



    戶部、工部奏:「應奉山陵工料,京西轉運司及西京河陽等處,各有元豐八年例,自當遵用。如案籍不存,許用治平、嘉祐故事,輒敢隱匿增減不實,並以違制論,不以去官赦降原減。」從之。



    乙酉,分遣三省官以先帝升遐、嗣君即位,告于天地宗廟社稷,遣內侍告諸神祠,命使臣劉安民等告諸路官吏兵民等。(布錄二十八日乙未,是日又呈劉安民狀云:「元符皇后家乞依三后家入內。」上云:「后妃家自當入。」許將云:「他不止欲臨入,卻云生辰上壽及非時進奉、慶賀,皆欲依三后家入內。」上云:「后妃家自當如此。」將默然。安民此狀投已久,累日前欲將上而蔡卞止之,將亦蓄縮。曾布嘗與章惇密論卞舉措如此可歎,及聞德音,皆有愧色。布則不然,入國首命朱孝孫,告諭首差劉安民、安澤。卞最為大行眷顧,一旦遂爾,殊可歎也。)



    詔閉月臺,罷遣延春閣後苑宮門親從官四十人,皆紹聖後郝隨、劉友端等所創也。月臺在大內西北隅,下瞰大水門,制度極華靡,都人夜見燈火,及聞樂聲者,皆以手加額。上初令毀撤,既而用日官言,但改為置仙、佛像之所云。(實錄但云詔閉月臺,罷遣延春閣後苑宮門親從官四十餘人事,首末不備。今用曾布日錄增修,二月二十五日逐隨及友端。)



    以大行皇帝遺留物賜輔臣及前宰相、執政官有差。



    左藏庫使、帶御器械張承鑑為內侍省押班,供備庫使麥文炳帶御器械。(詔旨在乙酉。)先是,上令密院具三五名進入,密院言取索唯此二人可與選,外有梁安禮、全惟幾、高偉、李元嗣,雖經邊任有戰功,竊慮人材性行難以與選。既而中批止用所選兩人。



    丙戌,詔求故皇太妃親屬。(二十一日付出譜系。)



    皇兄保平、泰寧軍節度使、守司空、開府儀同三司申王佖為守太傅、京兆尹兼真定尹、永興成德軍節度使,進封陳王,賜贊拜不名,加食實封邑,餘如故。(申王佖為太傅,徙封陳王,賜贊拜不名,只如此書亦可。)  曾布言:(此已下並曾布日錄,在十六日癸未,今依實錄係之十九日丙戌。此只合書曾布言,實錄書樞密院言,非也。)「朝廷自近歲以來,經營邊事,無不如意。今西夏已進誓表,邊事遂且休息。昨為青唐董□為阿里骨篡位,阿里骨死,其子瞎征又嗣立,國人不順,故迎董□侄溪巴溫,欲復其國姓。既而國亂,首領多歸溪巴溫,轄征不能自立,遂出降。而溪巴溫之子攏拶乘間入青唐稱王子。邊臣欲因有其地,乃渡河據邈川,以重兵臨之。故攏拶亦出降,朝廷即以青唐為鄯州,邈川為湟州。既而部族多叛,覆軍殺將,今又引兵圍錯鑿城,城中亦有將佐士卒,尚未聞勝負。」上謂曾布曰:「事須卿等措置。」布曰:「臣等固不敢不盡力,然蕃情未安,未敢保其無事。近已降詔旨,以攏拶為河西節度使,令如府州折氏【二四】,世世襲知鄯州,庶蕃情稍服。事已如此,但且隨宜營救,維持而已。」上曰:「善。」又言:「伏聞李彀押攏拶等赴闕,已止令留在京西聽旨。緣引見須在聽政後、除服前,兵衛難以麤衰裏護,欲令二月九日到闕,十二日赴同文館。聞大行皇帝本欲御樓受降,今恐難用此議,但於後殿引見可也。以至諸軍素隊排立、樓前仗衛,皆當罷。」從之。  詔尚書省官權於門下、中書省治事。



    上批付三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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