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五百五
卷五百五 (第2/3页)
蘇沁定馬試藝,各賜靴袍,並自陳乞賜姓趙,從之。
莘王俁上表請就外第,詔不允。自是三上表,乃從之。
永寧郡王偲上表請出閤,詔不允。自是三上表,乃從之。
河東轉運副使呂升卿權發遣越州,尋改江寧府。(改江寧在二月二十九日,今並附此。)
中書舍人郭知章言,外路官司被受省符,專委官置簿驅催回報,從之。
甲寅,朝獻景靈宮。 乙卯,幸開寶寺、慶壽崇因閤。 丁巳,幸醴泉觀,御宣德門觀燈。
涇原路經略使章楶奏:
去年十二月二十七日,入內內侍省東頭供奉官、幹當龍圖、天章、寶文閣徐湜到渭州宣諭臣:「近者西賊猖獗,侵犯邊壘,若非措置有方,精心體國,一道之民獲免塗炭,致使賊兵不戰而屈,極可嘉尚。故專使宣勞,卿更宜悉心畢慮,以副朕意。應今後合有奏陳邊徼機速利害,可並於入內內侍省投進。」臣自念才質駑下,過蒙朝廷寄委,使當方面,凡百措置,悉受陛下成算。至於昨來防秋,準御前劄子,約束尤更丁寧。臣遵奉聖訓,行下諸將,遂致賊馬寇犯之時,別無缙虞。今陛下不收功於聖算,卻以謂臣措置有方,精心體國,一道之民獲免塗炭,又令奏陳機速利害,並於入內內侍省投進。仰荷恩銟,至於感泣。臣雖衰老,筋力不強,營辦職事,有死而已,悉心畢慮,敢違詔旨。
恭惟陛下慈仁恭儉,有祖宗之風;恤民愛物,又出天性。臣今輒有邊防利害須至奏陳。涇原自進築已來,官中費用過錢物糧草,臣不能會計,但見諸處倉庫空虛,凡百調度,多是逐時施行計置。年歲豐稔,猶有辦有不辦之處,或遇水旱之災,一兩年不熟,臣恐不免貽聖主之憂。且沿邊事和雇車乘、頭口及調發保甲之類,蓋出於不得已。雖是官中優與雇直及口食錢物,亦非民情所願,兼亦不免妨廢農作根本,如此不得不慮。又如兵馬,一年之閒,凡五六七次調發,暴露拖拽,不無勞苦。今日朝廷既展築城寨,開拓疆土,一則要占據地利,傾覆賊巢;二則亦欲招置弓箭手,耕鑿種孳,使之自衛家室,漸減戍兵。今以邊事未定,人人未能休息之故,所得地土並各荒閑,耕墾全未成次第,邊人為言曰:「城裏是漢家,城外是蕃家。」臣曾為執政言此,竊慮未達聖聽。 昨累準朝旨,令相度進築天都、南牟會處,務要通接熙河邊面。臣以謂如此措置,乃有了當期程。兼據卻天都、南牟會正是西界膏腴,耕牧、衣食根本之地,又更咫尺黃河,爾後只是全補邊面,可望休息。遂具可以興舉利害,上之朝廷,已得回降指揮,見今營辦,伺候春暖舉動。伏望陛下候將來進築天都了當,便務翦截邊事、休息兵民久遠之利。若聽邊臣及好大喜功之人紛紛論議,更務向前進築,深恐邊事無有結絕之期,耗蠹國家財用,及使邊民常食貴物,大非治安長久之計。況邊人議論,只是見得一邊利害。如臣前奏李忠傑曾告臣,言先往南牟會進築時,將所須樓櫓、磚椽、糧草、防守器具百色所須之物,一起般運前去。忠傑更不計龏乘闕少,無緣能一起般運,此事只見得一邊利害。宰執等與他不當責任之人,若聞忠傑如此語言,必以謂南牟會便可依此興舉,都不知空說則易,行之實難。又新歸順人或擒捉到人所陳利害,亦有可聽有不可聽者。如嵬名阿埋、妹勒都逋等為官軍收捉過來,急欲自效立功,爭來獻陳計畫,以謂靈武可去,或要人馬三萬,或說五萬,然都不計行軍輦致糧草次第,又不詳知本路兵馬多少,臣固難為與之詰難,默自籌度而已。如臣上項所陳事理,邊人與新歸順人及其他不當責任人所說利害,固自有是有非,只朝廷去取如何。伏望聖慈斟酌兵民之力,及沿邊儲蓄厚薄,財用多寡,耕種已成與未成,邊事可為與不可,特從睿斷施行。臣非敢愛惜軀命,畏怯避事,犬馬之誠,實恐興作不已,一有敗闕,損國威靈,以滋後患。惟乞聖慈深賜矜察。
黃貼子:臣聞夷狄,天之一氣,從古無滅絕之理。為今之計,但當練兵理財,修飭邊備,使中國形勢常強,四夷不敢侵侮,畏威聽命,乃是治安之策。若欲深窮巢穴,掃蕩覆滅,亦恐民力殫屈,財用匱竭,因之以水旱,他日雖悔無及。惟望聖慈深思遠慮,斷自淵衷,天下幸甚。(楶以正月十二日奏此,今附十四日後。)
庚申,資政殿學士、大中大夫、知大名府韓忠彥,資政殿學士、右正議大夫致仕王存,各降一官。先是,中丞安惇言,存、忠彥奏雪謝景初,語言不順,各罰銅三十斤,議罪未愜,故有是命。(去年十二月十二日罰銅,三年二月十二日復官。)
三省言:「元祐中陳州別駕湯馘上書,乞除揚王為左僕射。臨江軍草澤祝望上書,乞用揚王為師,荊王為保。」詔湯馘除名,送新州編管,永不放還;祝望杖脊,配朱崖軍。 河東路經略司言:統制官張世永【九】、折克行遣準備勾當折可大領人馬出界,逢賊鬥敵藏才山下,斬首千餘級,驅奪牛羊孳畜【一○】,燒蕩族帳甚觽。詔各特支有差,所有得功將佐等,仰經略司疾速具功保明以聞。(覽墓誌云,折可大以兵三千四百踰入藏才,斬千四百級,敵兵不敢出;及使世永、克行城端正平,文振城烏龍川。)
辛酉,開封府言,殿直趙士瓁充仲龐繼嗣,因附葬開仲龐棺取物。詔趙士瓁追元授因仲龐所得恩澤以來文字,勒歸本房。
蕃官趙懷明言:「有親男侍禁約尚,奉職趙世忠、尚格,親姪差使李羅壘,借職尚裕,頗習弓馬,自效順各立戰功,未曾授橫山至宥州一帶都巡檢使牌印。兼懷明係正任刺史,每行香卻在漢小使臣之下,乞依官資序位。」詔:「蕃官立功優異,方得換授漢官差遣。其兒姪各賜名:約尚名世良,尚格名世勤,李羅壘名世順,尚裕名世恭。內趙世忠並特差充本族巡檢,其印以『橫山寨宥州蕃部都巡檢使印』為文,仍令經略司候懷明立到優異功勞,即保明以聞,當議與特授漢官。」
秦鳳奏,乞免差階州保甲。從之。令環慶相度進築定邊城。(二月二日助以鄜延兵,十五日乞進築,三月七日定邊城畢工。)
壬戌,詔西蕃邈川首領、河西軍節度使、冠軍大將軍【一一】、檢校太保瞎征落起復,授金紫光祿大夫,仍西蕃邈川首領。
詔東上閤門使、雄州防禦使、涇原路鈐轄郭成為引進使,皇城使、成州防禦使、權涇原路都監折可適為東上閤門使、權涇原路鈐轄,蕃官東上閤門使、雄州防禦使李忠傑為引進使,皇城使、管勾環州永和、平遠等寨蕃兵人馬公事慕化為遙郡刺史,以生擒六路統軍嵬名阿埋、錫碩克監軍妹勒都逋賞功也。
甲子,中大夫、知杭州林希充端明殿學士、知太原府,從章惇、曾布議也。希落職未滿一年,布請與復職,且欲用蒲宗孟例與資政。上曰:「且與端明。」既而御史中丞安惇言希輕躁寡謀,不可帥太原。上問何如,曾布曰:「去年可同知樞密院,今年豈得不可帥太原?兼臣曾奏在外無人可差,或在京差人去。」上默然。章惇曰:「他日有人當易之。」遂已。(時孫覽知太原,至四月二十五日乃差提舉崇禧觀,蓋先九十餘日除希為代也。)
詔涇原路經略使章楶擅違朝旨,前後奏報異同,特罰銅三十餘斤。先是,上御批令涇原二酋免木檻發來赴闕。楶言大小首領若悉遣行,無主管降羌者,乞量留。又章惇欲留候進築了遣來,上極難之。曾布曰:「二酋在軍前,則敵人情通,易於扞禦,又降羌未至者,可以因而招納,於邊計誠有補。」蔡卞迎上旨,頗不以為然,而上竟從布所請。已而楶卒遣妹勒都逋等赴闕,上以其前後奏報反覆,故有是罰。(邸報有楶謝表云:羌酋就縛,宜加桎梏之防;幾事難言,妄瀆冕旒之聽。公違明制,合正嚴誅。)
詔元祐訴理事件內公人、軍人、百姓,其語言非於先朝不順者,令看詳訴理文字左右司更不看詳。
先是,曾布累乞罷,上不許,既復就職,因言:「臣衰老空虛,無補國事,實有避賢路歸休之意,非敢矯情飾辭,欺罔聖聽。但以恩禮優異,不免尋復舊職,在臣舉措,實有愧士論。兼臣自得侍清光,論議與觽不同,常恐有中傷讒毀之語,上累聖聽,臣亦無緣自知。」上曰:「卻無此。」布曰:「近日以來,小人側目者愈觽,窺伺釁隙,搜抉瑕疵,無所不至。然臣於職事,不敢不盡心,鮮有闕謬;至於私事,亦不敢不兢畏,故未有以發。若臣於公私之閒小有不至,尚何可容?臣以此彌不自安。然臣以直道事君,乃其素守,亦不敢畏忌小人,妄為之屈,更賴睿明每加照察。況臣前後累曾開陳,以為善惡邪正、君子小人之分不可變易。為國之道,但能分別邪正,處君子小人各得其所,則天下不足為也。然邪正混殽,自古之公患,非獨今日。蓋君子小人各自言有憂國愛君之心,故人君於聽納之際,有所難察。然小人懷姦,變亂是非,若以理察之,亦不難見。舜典云:『而難壬人,蠻夷率服。』人主能遠壬佞之人,則蠻夷率服,況中國乎?人主所務,無大於此。人固難知,善惡邪正誠不易分別,若以類觀,亦不難曉。且以閭巷小人言之,愛喫酒者須與喫酒者相等,賭錢者須與賭錢者相得,以至屠沽負販盜賊之類,莫不皆然。士大夫所趣善惡不同,其黨類亦正如此,以此觀之,豈難分別?」上欣然曰:「善惡各自有類。」布曰:「陛下知此【一二】,則人何難知之有。臣固以赤心事陛下,然有所欲陳,欲啟口而隱忍不敢言者十有八九,今日言及於此【一三】,不敢不盡。為陛下區別邪正,進君子而退小人,乃宰相之職。宰相得人,則陛下何所用心。章惇作相,舉措乖錯,不為人所服,自士大夫至閭巷小人,無不倡言慢罵,故於此一切不能彈壓觽論【一四】。陛下分別賢愚善惡,使陛下不得不勞心於此,以至刑政失當,致天下論議。如元祐之人,罪戾深重者,悉已貶竄;其他扳聯之人,亦皆已黜責。但有過當,無不及者。自紹聖至今五六年閒,累更赦宥,至今施行未已,方且更於章疏中窮治語言。緣詆訾先朝,觽所共怒者,皆已行法。其閒一言之差,一向搜求,有何窮盡?又如看詳訴理事,臣亦嘗言,刑部釐為兩司,一則斷刑,一則雪罪。熙寧得罪之人,亦有曾於元豐中得雪理者,何獨於元祐中一切不許雪?況自祖宗以來,以至今日,被罪之人,鮮有不乞□雪者,今日斷遣,明日訴雪者,比比皆是。兼今日來看詳所,近上臣僚,悉已行遣。執政中唯臣與蔡卞不豫,章惇而下皆不免指陳,侍從、言事官、監司亦多已被責。今所餘者不過班行、州縣官之類,何足窮治?臣常以為人主當恩德結天下心,不當與在下為仇敵。蓋人主當以天地為度,豈可孜孜與匹夫爭較語言,與人為仇敵?人臣事君,亦不當為國斂怨,事在已往,無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