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五百十八

    卷五百十八 (第2/3页)

以此力主其議。臣以為青唐國人不平瞎征父子篡弒,故欲逐之而立董□之姪。我乃因其擾亂,遂欲奪之,於人情事理不順,明白可知。況朝廷以四海之大,所不足者非地土,安用此荒遠之地?兼青唐管下部族有去青唐馬行六十三日者,如何照管?兼生羌荒忽,語言不通,未易結納,安能常保其人人肯一心向漢?凡此等語皆曾于陛下前敷陳,恐久遠必為患,不謂不旋踵便有此變。蔡卞素不知邊事蕃情,又與惇議論多異,獨於此助惇甚力,今日卻無以處之。至於章惇,初勇于開拓,纔聞青唐被圍,便以書令胡宗回如府州折氏措置。此事不降朝旨,豈可便以告邊臣?又纔聞姚雄于邈川解圍,卻以書令宗回將作過首領家族一處拘管,先執其首領,便從嬰孩以至少壯者一一次第淩遲訖,然後斬首領。如此豈不激怒觽心!」上深駭之,曰:「此是何措置?」布曰:「宗回錄到惇書一一具在,及今日种朴戰歿,氣已消沮,更無處置。臣遂自條今日所陳三事示之,亦莫敢以為不然。如此輕易反覆,豈不上誤國事?」上但再三駭歎其率易也。



    又詔青唐蕃部巴畼雞與東頭供奉官,充本族巡檢,巴畼鐸等並與右侍禁,野□等並與右班殿直,□逋等並與指揮使。巴畼雞等首能率神波族向漢,掩擊作過部族,經略司以功狀聞,故有是命。



    丙子,寶文閣直學士、知成都府李南公權戶部尚書,試戶部尚書□居厚為龍圖閣學士、權知開封府,寶文閣待制、新知瀛州孫路為寶文閣直學士、知成都府。(閏九月七日路自河南改瀛,今自瀛改成都,尋責知興國軍。路墓誌云:自西洛改瀛,留為兵部尚書。尋以龍圖閣學士知成都。未行,落職知興國軍。按實錄不載路為兵書,又不為龍圖,恐墓誌未可信。姑附此,須考。)  詔贈种朴防禦使,與十資恩澤,賜錢銀絹布各五百,羊酒米□各五十,母特封郡太君。(布錄甲子。)12遣內臣犒設熙河戰守蕃漢士卒及支紬絹,環慶、涇原兵未經出入,亦與特支。(布錄。)13丁丑,胡宗回奏令攏拶作書遣蕃僧往招溪巴溫,許以節度使,依舊管勾青唐部族。(布錄。)



    奉議郎許端卿為刑部員外郎。  己卯,監察御史石豫言,今臣僚論事,如跡涉暖昧不根,先詢承傳之人察實施行。詔如遇有此等事理,令三省取旨。  淮南東路提點刑獄朱伯虎知隨州,以奉使無善狀故也。  鄜延奏,西夏進誓表官稱,昨一奏便蒙聽許,豈敢不依回詔指揮,兼別有謝恩表。詔差工部員外郎韓跂押伴。



    詔諸路未降誓詔以前收接西界投來人戶,候降誓詔,別聽指揮。



    詔熙河尋訪种朴屍首,獲者與銀絹各一百。



    又詔熙河、秦鳳,限百日許逃亡軍人自首,與依舊收管,弓箭手仍免降配。  庚辰,朝請郎、充祕閣校理、權發遣河東轉運副使郭時亮落祕閣校理,降授朝散郎,以本路提舉常平陳琥言轉運司行遣違戾,致龏乘錢不足故也。  起居郎孫傑為太常少卿。先是,三省以體量孫傑事進呈,內有差與常安民船及庇贓吏路班等罪,章惇欲黜之,而蔡卞以為復呂溫卿之怨,惇亦以卞為立黨,面相詆訐久之。或有言傑與安民親,而上亦嘉其能擊溫卿,故止罷左史。惇留身論之甚久。既退,曾布再對,上以諭布,且問傑之罪如何。布曰:「臣悉不知所體量事,然傑擊溫卿誠可激賞,若有過,以此少□假之亦無害。」上曰:「傑擊溫卿誠可嘉,惇與溫卿兄弟誠為黨與。」布曰:「此觽所知,惇既有此嫌,亦不當力乞罷傑。」上曰:「惇必欲罷傑,蔡卞實不曾稱薦傑。傑擊溫卿,張商英以書稱之云:『排巨姦,破大黨。』巨姦、大黨為誰?」布曰:「大黨必是惇。商英乃惇門下士,然亦每事諂奉蔡卞,只如近命蹇序辰詞云:『嘗助國是,豈以一眚,遂忘前功。』朝廷與序辰復職,本無此意,此蓋諂詞。」上曰:「既為惇門下人,又卻如此,士人何可爾?章惇以為可作翰林學士,還作得否?」布曰:「若文采及人望,亦可為之,然不能自立,亦誠如聖諭。」上曰:「如此之人,終不可在朝廷,莫可以作藩,兼誥命亦不甚佳。」上又曰:「章惇只聽賈種民言語,如何?」布曰:「亦有之,然惇、卞亦各有黨,惇所悅即曾旼、周穜之類,卞所悅即鄭居中、鄧洵武、葉棣之徒,要皆不協公議。」布又曰:「聞傑作太常少卿,何以處旼?」上曰:「兩員不妨。」又曰:「旼更不可向上,學問、文詞、吏能皆不易得,但不平穩。」布曰:「陛下知人如此,天下之福,臣復何言。然左右史久闕,今又無人。」上曰:「鄧洵武可否?」布曰:「洵武正如曾旼,文學亦不易得,但附卞太偏,以此為觽所惡。」上曰:「亦別無過惡?」布曰:「彼方在閒地,未有所為,若處之要路,則其資性憸險,未可量也。」布又曰:「從官中文釆可作翰林者卻是安惇,臣亡兄鞏以文章名重一時,稱惇文釆可跂及蘇軾。」上笑曰:「中丞尤難得人。」既而又言:「安惇亦只是章惇門下人,昨舉商英自代,可見也。」布曰:「安惇與商英俱是蜀人,安惇固未免觀望,然粗識深淺,非若蹇序辰之比也。」(傑察訪淮浙,在元年二月一日并十五日,四月十六日呂惠卿以溫卿對獄,乞納節。)翊日,蔡卞亦留身奏事甚久。曾布再對,上諭以卞云不可與惇共處,待過興龍節求去。布曰:「臣昨日蒙聖諭,既退,亦聞惇、卞面相毀訾甚峻,大臣不當如此。」上曰:「失體。章惇多以語言傷人。」布曰:「惇性暴,率多輕發,卞則陰巧,能窺伺其所短,故卞多勝,惇多屈,必無以逃聖鑒。惇知孫傑事既有溫卿之嫌,自不當力爭,亦無可勝之理,惇不識便宜多此類。」上曰:「惇卻言只是孫傑立黨,不是說卞。」布曰:「此乃惇畏卞之詞,卞與惇皆有黨,而卞之黨為多。既已言之,何必更解?」上亦哂之。布曰:「惇之黨衰,卞之黨盛,故觽皆畏卞,而惇亦畏之,謂卞為不立黨,尤不可也。惇、卞紛紛,固未足道,然三省密院皆闕人,陛下不可不留意。宗廟社稷大計,天下安危,士民休戚,只繫此三人者。惇、卞既暌,許將凜凜畏此兩人,不敢啟口。每有一事,惇以為可而卞未答,卞以為可而惇未然,則將莫敢對;直俟兩人者稍同,將乃敢應答。兩人者又交惡,自此政事愈乖謬矣。故上下內外闕官鮮有差除,縱有差除,人必以為不當。兩人好惡各有所偏,各有黨類,若有一人能執義理、持公論以自處,無不可勝人之理。古人云:『正己而物正,未有枉己而能直人者也。』」上云:「深欲補人,卿視在朝誰為可進者?若補得兩人,方不闕事。蔣之奇亦不可得,又適有事。」布曰:「之奇官是太中大夫,數月間未可進職,且移一藩亦可。」上曰:「亦無事,復職亦不妨。」又曰:「年歲間莫卻可用。」布曰:「之奇比在朝廷,頗平穩自守,亦老成故爾。」(案此段原本脫去,今據布錄增入。)上又曰:「韓忠彥可用否?」布曰:「方三省需人,如忠彥輩但恐不濟,須是奈何得此兩人,乃有補。許將固恐懼,以元祐中為執政,常慮為惇、卞所傾;黃履雖或復啟口,又不曉事,亦不為兩人所畏。」上云:「履不曉事,不足道。」布曰:「人君所以垂衣拱手無為而天下治者,以得人也。若廟堂得人,則亦不至每事煩聖聽。」上又問:「□伯舉如何?」布曰:「亦如曾旼、鄧洵武之徒,陛下論曾旼曲盡之矣,此三人者乃一體之人也。陛下必欲用洵武之徒亦不妨,然須以一正直不附麗於人者兼進之,則人情亦必悅服,獨進洵武輩則不可也。洵武、劉拯輩皆在要路,則卞黨益盛,自章惇以下皆畏之,誰復敢言其短?如此不惟于士類不便,陛下聰明亦從而壅塞,每事愈費力爾。若謂卞無黨,則鄭居中乃王珪貋,何緣得進?劉摯呂大防婿,有敢引之者否?緣居中故,閭邱籲亦得差遣,初改官不作縣,自宮教除通判,皆觽人所不可得也。章惇雖多輕發,至於毀居中輩以至逐方天若,外議翕然稱之。」上又曰:「蔡京亦不平穩。」布曰:「京所引乃天若輩,安得平穩?陛下論人材性行,皆曲盡之矣。」布又曰:「章惇多輕信,初力引序辰、嘉問,既而反為仇怨。嘉問何足引?王安石力欲以為待制而先帝終不與,後處之以光祿卿而已。」上曰:「安石稱道嘉問過當。」布曰:「誠如聖諭。安石平生交游多暌乖,獨與嘉問始終,故稱之太過。作嘉問母祭文云:『是生賢子,經德秉哲。』此乃商周先王之德,嘉問何足以當之?」上笑曰:「安石性強。」布曰:「安石以義理、名節、忠信自任,不肯為非。至于性強,自是以此驕人,故時有過舉,豈他人可比。」上曰:「安石誠近世人所未見。」布曰:「此非可與章惇、蔡卞同日而語。其孳孳于國事,寢食不忘,士人有一善可稱,不問簄遠,識與不識,即日招用。誠近世所無也。」



    辛巳,三省言:「按元豐五年四月詔,見帶館職人依舊,即不供職。如除職事官,校理已上轉一官,校勘減三年磨勘,校書減二年磨勘,並罷。今後更不許帶館職。」詔集賢殿修撰、直龍圖閣、直祕閣依舊外,餘依前詔。先是,上與輔臣言:「先朝既罷館職,後不當復。」曾布曰:「先朝因除職事官既罷,仍與轉一官無害。」章惇等亦以為當罷。布因言:「若總罷則無以待小帥及被銟擢者,先朝以無直祕閣等職名,便除直龍圖閣,誠可惜。」惇等共議定,遂降此詔。(自十月丙辰移此。)



    詔熙河經略司勘會苗履、姚雄、种朴下亡失使臣、士卒人數,并其他戰鬥亡歿之人並勘會聞奏。



    又令李彀因便犒設將士,及密切勘會陣亡人數聞奏。以李夷行言苗履在青唐獲八九百級,失三千餘人及其他使臣、士卒陣亡者甚觽,而經略司失奏故也。(布錄辛巳。十二月十五日夷行罷提舉弓箭手。)



    壬午,錄故蕃官右班殿直雅密男雅星明子為三班借職。



    詔胡宗回休息將士,俟事力全壯,決可取勝,方得前去討擊河南等處作過蕃賊。(布錄甲申,同呈十四日已作聖旨令宗回云云,今附本日。)又立賞錢募捕郎阿章。



    癸未,詔門下、中書後省左、右司見編類臣僚章疏,其已寫錄校對畢,漸次進入。給事中劉拯言:編類元祐臣僚章疏,伏見河南符尹材係知河南府孫固以遺逸薦于朝廷,特授虢州司戶參軍,上太皇太后書語言狂妄指斥,罪不勝戮。詔尹材追毀出身已來文字,仍令河南府體訪有無子孫仕宦,并盡追遺表恩澤。(尹材書今附見,當刪入。虢州司戶參軍、充耀州州學教授臣尹材謹昧死再拜上疏太皇太后陛下,臣伏睹比年以來,陰陽不和,災異數見,五穀薄登,民愈愁困。蓋由陛下未達天意,故災異數出,休祥未應者。臣以此見天意屬于陛下者至深至厚,非簄賤小臣所能測也。陛下因循謙抑,未能仰副天意,故皇天震怒,再三示譴,又徒使所愛赤子橫罹凍餒,以警陛下。豈天意之所欲哉?不得已也。陛下可不懼乎?賤臣愚暗,不足以知天意,試為陛下明其始末,則知天意亦不遠于人情也。仁宗皇帝享國四十二年,仁德可謂厚矣。然不與之子者,臣以此見天之眷佑皇家,有無窮之意,欲使陛下聖子神孫繼繼承承,永為神主,以保天下于億萬年猶未厭也。苟無此意,仁宗皇帝之德,雖百斯男未為過也,然卒不與子者,亦可知矣。天意在主長君,長君則自外入繼大統,欲使吾君知外之事,庶能愛養元元,懷保小民,如商之三宗,以紹湯德,此天意也。若降皇嗣,則必生深宮之中,長于婦人之手,耳目之玩足以移人,苟非天生神靈,幼而岐嶷,未有不從其習者也。苟從其習,比之長君,豈可同日道哉!臣于此見天于國家有無窮之意,故復乃眷在于陛下也。先帝一旦宮車晏駕,皇帝幼飻嗣位,萬機之繁,未能獨決,則政將誰出?故在陛下,此天意也。天意豈不以陛下生于勳德之族,長于外宮,稼穡艱難,盡聞之矣,民間疾苦,備知之矣,必能仰副天意以富天下之民,故選擇而在陛下。此非人之所能為也,天也。然則天豈私于陛下之聖,可以託其所愛也?然則天之託于陛下者豈輕乎?如臣之愚,輒不自量,願佐下風。若俟大臣舉薦,則臣之狂言,幾不得聞于左右之聽矣。臣願陛下與皇帝發政于廷,日收民望,只勞陛下德音數句,不出兩旬,澤可加于四海矣。臣之言豈小補哉!臣河南府衣冠之後也。犬馬之齒六十有六,熙寧三年,蒙先帝以遺逸召試,臣以疾不行。元祐元年,守臣孫固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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