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

    卷三 (第2/3页)

无人无我无贪瞋无憎爱无胜负。但除却如许多种妄想。性自本来清净。即是修行菩提法佛等。若不会此意。纵你广学勤苦修行木食草衣。不识自心。皆名邪行。尽作天魔外道水陆诸神。如此修行。当复何益。志公云:‘本体是自心作。那得文字中求。如今但识自心息却思惟。妄想尘劳自然不生。’净名云:‘唯置一床寝疾而卧。心不起也。’如人卧疾攀缘都息。妄想歇灭即是菩提。如今若心里纷纷不定。任你学到三乘四果十地诸位。合杀败向凡圣中坐。诸行尽归无常。势力皆有尽期。犹如箭射于空。力尽还坠。却归生死轮回。如斯修行不解佛意。虚受辛苦。岂非大错。志公云:‘未逢出世明师。枉服大乘法药。’“如今但一切时中行住坐卧。但学无心。亦无分别。亦无依倚。亦无住着。终日任运腾腾。如痴人相似。世人尽不识你。你亦不用教人识。不识之心如顽石头都无缝罅。一切法透汝心不入。兀然无着。如此始有少分相应。透得三界境过。名为佛出世。不漏心相。名为无漏智。不作人天业。不作地狱业。不起一切心。诸缘尽不生。即此身心是自由人。不是一向不生。败是随意而生。经云:菩萨有意生身是也。忽若未会无心。着相皆属魔业。乃至作净土佛事。并皆成业。乃名佛障。障汝心故。被因果管束。去住无自由分。所以菩提等法。本不是有。如来所说皆是化人。犹如黄叶为金钱权止小儿啼。故实无有法名阿耨菩提。如今既会此意。何用驱驱。但随缘消旧业。更莫造新殃。心里明明。所以旧时见解。总须舍却。净名云:‘除去所有。’法华云:‘二十年中常令除粪。败是除去心中作见解处。’又云:‘轺除戏论之粪。’所以如来藏本自空寂。败是并不停留一法。故经云:‘诸佛国土亦复皆空。’若言佛道是修学而得。如此见解全无交涉。或作一机一境扬眉动目。只对相当。便道契会也。得证悟禅理也。忽逢一人不解。便道都无所知。对他若得道理。心中便欢喜。若被他折伏不如他。便即心怀惆怅。如此心意学禅。有何交涉。任汝会得少许道理。败得个心所法。禅道总没交涉。所以达磨面壁。都不令人有见处。故云:‘忘机是佛道。分别是魔境。’此性纵汝迷时亦不失。悟时亦不得。天真自性本无迷悟。尽十方虚空界。元来是我一心体。纵汝动用造作。岂离虚空。虚空本来无大无小。无漏无为无迷无悟。了了见无一物。亦无人亦无佛。绝纤毫的量。是无依倚无粘缀。一道清流是自性。是无生法忍。何有拟议。真佛无口不解说法。真听无耳其谁闻乎。珍重。”



    有僧辞归宗。宗云:“往甚处去。”云:“诸方学五味禅去。宗云:“诸方有五味禅。我者里败是一味禅。”云:“如何是一味禅?”宗便打。僧云:“会也会也。”宗云:“道道。”僧拟开口。宗又打。其僧后到师处。师问:“甚么处来?”云:“归宗来。”师云:“归宗有何言句?”僧遂举前话。师乃上堂举此因缘云:“马大师出八十四人善知识,问着个个屙漉漉地。败有归宗较些子。”



    师在盐官会里。大中帝为沙弥。师于佛殿上礼佛。沙弥云:“不着佛求。不着法求。不着众求。长老礼拜当何所求?”师云:“不着佛求。不着法求。不着众求。常礼如是事。”沙弥云:“用礼何为?”师便掌。沙弥云:“太粗生!”师云:“者里是什么所在。说粗说细!”随后又掌。沙弥便走。



    师行脚时到南泉。一日斋时捧钵向南泉位上坐。南泉下来见便问:“长老什么年中行道?”师云:“威音王已前。南泉云:“犹是王老师孙在。”师便下去。



    师一日在茶堂内坐。南泉下来问:“定慧等学明见佛性。此理如何?”师云:“十二时中不依倚一物。泉云:“莫便是长老见处么?”师云:“不敢。”泉云:“浆水钱且置。草鞋钱教什么人还。”师便休。后沩山举此因缘问仰山:“莫是黄檗构他南泉不得么?”仰山云:“不然。须知黄檗有陷虎之机。”沩山云:“子见处得与么长。”



    一日五人新到同时相看。一人不礼拜。以手画一圆相而立。师云:“还知道好只猎犬么?云:“寻羚羊气来。”师云:“羚羊无气。汝向什么处寻?”云:“寻羚羊晨来。”师云:“羚羊无晨。汝向什么处寻?”云:“寻羚羊迹来。”师云:“羚羊无迹。汝向什么处寻?”云:“么则死羚羊也。”师便休。来日升座退问:“昨日寻羚羊僧出来。”其僧便出。师云:“老僧昨日后头未有语在。作么生?”其僧无语。师云:“将谓是本色衲僧。元来败是义学沙门。”



    师曾散众在洪州开元寺。裴相公一日入寺行次。见壁画乃问寺主:“者画是什么?”寺主云:“画高僧。”相公云:“形影在者里。高僧在什么处?”寺主无对。相公云:“是间莫有禅僧么?”寺主云:“有一人。”相公遂请师相见。乃举前话问师。师召云:“裴休。”休应诺。师云:“在什么处?”相公于言下有省。乃再请师开堂。



    “夫学道者。先须并却杂学诸缘。决定不求决定不着。闻甚深法。恰似清风拂耳。瞥然而过更不追寻。是为甚深入如来禅离生禅想。従上祖师唯传一心更无二法。指心是佛。顿超等妙二觉之表。决定不流至第二念。始似入我宗门。如斯之法。汝取次人。到者里拟作么生学。所以道。拟心时被拟心魔缚。非拟心时又被非拟心魔缚。非非拟心时又被非非拟心魔缚。非外来出自你心。唯有无神通菩萨足迹不可寻。若以一切时中心有常见。即是常见外道。若观一切法空作空见者。即是断见外道。所以三界唯心万法唯识。此犹是对外道邪见人说。若说法身以为极果。此对三贤十圣人言。故佛断二愚。一者微细所知愚。二者极微细所知愚。佛既如是。更说什么等妙二觉来。所以一切人。但欲向明不欲向暗。但欲求悟不爱烦恼无明。便道。佛是觉众生是妄。若作如是见解。百劫千生轮回六道更无断绝。何以故。为谤诸佛本源自性故。他分明向你道。佛且不明。众生不暗。法无明暗故。佛且不强。众生且不弱。法无强弱故。佛且不智。众生且不愚。法无愚智故。是你出头总道解禅。开着口便病发。不说本败说末。不说迷败说悟。不说体败说用。总无你话论处。他一切法且本不有。今亦不无。缘起不有。缘灭不无。本亦不有。本非本故。心亦不心。心非心故。相亦非相。相非相故。所以道。无法无本心。始解心心法。法即非法。非法即法。无法无非法故。是心心法忽然瞥起。一念了知如幻如化。即流入过去佛。过去佛且不有。未来佛且不无。又且不唤作未来佛。现在念念不住。不唤作现在佛。佛若起时。即不拟他是觉是迷是善是恶。辄不得执滞他断绝他。如一念瞥起。千重关锁锁不得。万丈绳索索他不住。既若如是。争合便拟灭他止他。分明向你道。尔焰识你作么生拟断他。喻如阳焰。你道。近十方世界求不可得。始道。远看时败在目前。你拟趁他。他又转远去。你始避他。他又来逐你。取又不得舍又不得。既若如此。故知一切法性自尔。即不用愁他虑他。如言前念是凡后念是圣。如手翻覆一般。此是三乘教之极也。据我禅宗中。前念且不是凡。后念且不是圣。前念不是佛。后念不是众生。所以一切色是佛色。一切声是佛声。举着一理。一切理皆然。见一事见一切事。见一心见一切心。见一道见一切道。一切处无不是道。见一尘十方世界山河大地皆然。见一滴水即见十方世界一切性水。又见一切法即见一切心。一切法本空。心即不无。不无即妙有。有亦不有。不有即有。即真空妙有。既若如是。十方世界不出我之一心。一切微尘国土不出我之一念。若然说什么内之与外。如蜜性甜。一切蜜皆然。不可者个蜜甜余底苦也。何处有与么事。所以道。虚空无内外。法性自尔。虚空无中间。法性自尔故众生即佛。佛即众生。众生与佛。元同一体。生死涅槃有为无为。元同一体。世间出世间乃至六道四生。山河大地有性无性。亦同一体。言同者。名相亦空。有亦空。无亦空尽恒沙世界元是一空。既若如此。何处有佛度众生。何处有众生受佛度。何故如此。万法之性自尔故。若作自然见。即落自然外道。若作无我无我所见。堕在三贤十圣位中。你如今云何将一尺一寸。便拟量度虚空。他分明向汝道。法法不相到。法自寂故。当处自住。当处自真。以身空故名法空。以心空故名性空。身心总空故名法性空。乃至千途异说皆不离你之本心。如今说菩提涅槃真如佛性二乘菩萨者。皆指叶为黄金拳掌之说。若也展手之时。一切大众若天若人。皆见掌中都无一物。所以道。本来无一物。何处有尘埃本既无物。三际本无所有故。学道人单刀直入须见者个意始得。故达磨大师従西天来至此土。经多少国土。败觅得可大师一人。密传心印。印你本心。以心印法。以法印心。心既如此。法亦如此。同真际等法性。法性空中谁是授记人。谁是成佛人。谁是得法人。他分明向你道。菩提者不可以身得。身无相故。不可以心得。心无相故。不可以性得。性即便是。本源自性天真佛故。不可以佛更得佛。不可以无相更得无相。不可以空更得空。不可以道更得道。本无所得。无得亦不可得。所以道。无一法可得。败教你了取本心。当下了时不得了相。无了无不了。相亦不可得。如此之法。得者即得。得者不自觉知不得。者亦不自觉知。如此之法。従上已来有几人得知。所以道。天下忘己者有几人。如今于一机一境一经一教一世一时一名一字六根门前领得。与机关木人何别。忽有一人出来。不于一名一相上作解者。我说此人尽十方世界觅者个人不可得。以无第二人。故继于祖位。亦云:释种无杂纯一故言王。若成佛时。王子亦随出家。此意大难知。败教你莫觅。觅便失却。如痴人山上叫一声。响従谷出。便走下山趁。及乎觅不得。又叫一声。山上响又应。亦走上山上趁。如是千生万劫。败是寻声逐响人。虚生浪死汉。汝若无声即无响。涅槃者无闻无知无声。绝迹绝晨。若得如是。稍与祖师邻房也。”



    问:“如王库藏内。都无如是刀。伏愿诲示。”师云:“王库藏者。即虚空性也。能摄十方虚空世界。皆总不出你心。亦谓之虚空藏菩萨。你若道是有是无非有非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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