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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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潭州神鼎山第一代(洪)諲禅师语录神鼎禅师。名洪徕。襄水扈氏子。自游方一衲以度寒暑。尝与数耆宿至襄沔间。一僧举论宗乘颇敏捷。会野饭山店中供办。而僧论说不已。师曰:“三界唯心万法唯识。唯识唯心眼声耳色。是甚么人语?”僧曰:“法眼语。”师曰:“其义如何?”曰:“唯心故根境不相到。唯识故声色纵然。”师曰:“舌味是根境否?”曰:“是。”师以箸夹菜置口中。含胡而语曰:“何谓相入邪?”坐者骇然。僧不能答。师曰:“途路之乐终未到家。见解入微不名见道。参须实参悟须实悟。阎罗大王不怕多语。”僧拱而退。  后返长沙隐于衡岳三生藏。有湘阴豪贵来游。福严即师之室。见其气貌闲静。一钵挂壁余无长物。倾爱之。遂拜跪请曰:“神鼎乃我家植福之地。久乏宗匠。愿师俱往何如?”师笑而诺之。即以已马负师。至十年始成丛席。一朽床为说法座。



    开堂日。指法座云:“未登此座化缘已毕。诸人还委悉么?若委悉。散去得也。若不散去。不免登于此座入方便品第二去也。且不得怪山僧。”便升座拈香:“此一炷香。奉为今上皇帝圣寿无疆。第二炷香。为府主学士合郡尊官。伏愿。长光佛日永佐明君。第三炷香。此香不是戒定慧香。亦非旃檀沉水。只是汝州土宜。”便烧云:“供养首山和尚以酬法乳。”师遂敷座顾视大众云:“摩竭陀国亲行此令。大众还知落处么?一句子该天括地。迥超格外。在众圣之前。所以五天和不齐。梵夹不持来。释迦掩室于摩竭。净名杜口于毗耶。三乘教外一句别传。敢问大众。作么生是别传底。试对众道看。递相证明。”良久云:“直饶道得。亦未称祖师意。且道如何称得祖师意?诸兄弟。直须打办精神究彻根源。到这里不可说菩提涅槃真如解脱向上向下坐禅入定。造桥梁开义井得么?然则如是。不可无言也。山僧初行脚时。发足亦无正意参禅学道。只欲东京听一两本经论以资平生。不期行来行去到汝州襄城县。恰遇汝州风发鼓上首山。就中见一老和尚。彼时蒙它劈头一锥。直得浃背汗流。当时不觉礼拜了。悔之不及。大众且道悔个什么?悔不拽下禅床痛与一顿。虽然如是。官不容针私通车马。”下座。



    小参,举洞山云:“贪瞋痴太无知。赖我今朝识得伊。行便打坐便槌。分付心王子细推。无量劫来不解脱。问汝三人知不知?”师云:“古人与么道。神鼎则不然。贪瞋痴实无知。十二时中任従伊。行即往坐即随。分付心王拟何为。无量劫来元解脱。何须更问知不知。”  举资福三句语:“第一句。祖师不知有。”师云:“无人解会。第二句与祖佛为师。”师云:“鼻孔在山僧手里。第三句称提祖佛”师云:“分明向你道。”



    举僧问首山:“如何是和尚家风?”山云:“一言截断千江口。万仞峰前始得玄。”师云:“首山只解说家风。不解用家风。”僧问:“如何是用家风?”师云:“{祝土}。”乃云:“首山老汉若在。闻神鼎恁么道。必然大笑一场。且道肯神鼎不肯神鼎。试商量看。诸上座。夫参学须具参学眼始得。若只爱它人语句。记在意识下。自不能截断。俗士尚云男儿不用分时财。衲僧家合作么生?猛着精彩始得。珍重。”



    举僧问灵泉和尚云:“如何是灵泉印?”泉云:“不传不受。”曰:“交代时如何?”泉云:“淮南船子看洛阳。”师云:“古人与么道。意在如何,要会么?不传不受。珍重。”  举僧问灵泉云:“如何是灵泉曲?”泉云:“无弦琴有韵。丝竹动摇天。”曰:“还有知音也无?”泉云:“有。”曰:“如何是知音者?”泉云:“山上石人齐抚掌。溪边野老始知音。”师云:“神鼎即不然。”僧便问:“如何是神鼎曲?”师云:“要唱便唱。”曰:“还有知音也无?”师云:“有。”曰:“未审是什么人?”师云:“无心意识者。”师云:“神鼎与么道。与灵泉如何,试商量看。须知各各家风事不同。珍重。”



    小参举古金峰颂云:“学道如钻火。逢烟未可休。直待金星现。归家始到头。”师云:“神鼎即不然。学道如钻火。逢烟即便休。莫待金星现。烧脚又烧头。且道神鼎恁么道。为当违古人顺古人。别有道理。汝道。入么去底人好。入么来底人好。到这里须具衲僧眼始得。莫受人瞒。珍重。”



    小参,良久举镜清上堂,良久有僧问:“祖歌如何唱?”清云:“拖送醉人酒。”曰:“入么则辜负和尚也。”清云:“猛虎不食伏肉。”师云:“古人恁么道。句前明句后明。会么?未问已前会取好。”



    小参,举僧问赵州:“黑豆未生芽时如何?”州云:“好合酱。”师云:“神鼎即不然。若问黑豆未生芽时如何,向伊道:堪作什么?”乃有颂曰:“黑豆未生芽。谁道好合酱。本色衲僧闻。堪是甚模样。华岳头倒卓。须弥脚直上。莫言无法用。看取者相状。”乃云:“古人与么道。神鼎与么颂。且道违古人顺古人。还会么?合酱也不中。是什么道理。了取始得。珍重。”



    举僧问香严。如何是道。严云:“枯木里龙吟。”曰:“如何是道中人?”严云:“髑髅里眼睛。”后有僧举问石霜:“枯木里龙吟时如何?”霜云:“犹有喜在。”曰:“髑髅里眼睛时如何?”霜云:“犹有识在。”师云:“石霜一向打叠去空界里作活计。”后有僧举似曹山。山云:“这石霜老声闻。作这见解。”曹山有颂云:“枯木龙吟真见道。髑髅无识眼初明。意识尽时消息尽。当人那辨浊中清。”师云:“恁么会取好。



    小参,举鸟窠和尚有小师辞。窠问:“向什么处去?”曰:“学佛法去。”窠云:“若是佛法。我这里也有些子。”小师便问:“如何是和尚佛法?”窠于身上拈起布毛示之。随后便吹。小师忽然大悟。师遂于身上拈起布毛呈大众。随后与一吹云:“会么?久后不得辜负老僧。珍重。”



    小参,举令初上座领众上石门。门曰:“万仞峰前石牛吼。穿云渡水意如何?”初无对。门云:“山僧住持事大。参堂去。”石门后举令僧下语。曰:“久响和尚。”又云:“访道寻师明的旨。觉了根源显异机。”门曰:“当时令初上座若下得遮语。不将它作参学人。”师云:“不唤它作参学人。唤作什么人。会么?把手共行无间路。”



    举古人曰:“游江海涉山川。寻师访道为参禅。自従认得曹溪路。了知生死不相关。作么生是曹溪路?”有僧云:“得者饮水之义。向阿谁说之。”师曰:“知。”云:“某甲即如是。师意又如何?”师云:“出僧堂入佛殿。”便下座。



    小参,举:“紫胡有狗。上取人头。中取人腰。下取人脚。你若拟议。即丧身失命。”师云:“古人提唱一段因缘。你道。恁么时下得什么语。神鼎当时若在他会里。便出云:‘者畜生!’又云:‘死。’”亦作退身势。白兆和尚亦云:“白兆有狗。上不取人头。中不取人腰。下不取人脚。也不拟议。咬得他死便得。”僧问:“如何是白兆狗?”兆作狗声。僧云:“犹是喋屎狗。”兆云:“作么生是咬人狗?”僧把衲衣角便拂。兆便打。师云:“白兆道。也不拟议咬得死便休。且道其僧便拂。兆便打。谁得谁失。白兆大似丧车后掉药袋。”亦有僧问:“如何是神鼎狗?”“向伊道。谁敢倚门傍户。”僧礼拜。“向伊道。神鼎也大险。”有僧便请益此语,师云:“我当时要个不惜身命底人。直至如今无人称得老僧意。你两个吐露个消息看。”僧拟议,师云:“死。”



    小参,举沩山示众云:“老僧百年后。于山下作一头水牯牛。左肋下书沩山僧某甲。正当与么时。唤作沩山僧。又是水牯牛。唤作水牯牛。又是沩山僧。且作么生商量。师乃有颂。不道沩山不道牛。认着何处有来由。分明裂破应须会。会得还同不系舟。”



    举石门示众云:“家山好家山好,家山内有无根草。澄源异草竞芬芳,春雷一震金仙道。”师云:“作么生是春雷?与大众说破得么?”喝一喝。下座。



    小参,举南泉上堂,僧问:“摩尼珠人不识。如来藏里亲收得。珠即不问,如何是藏?”泉云:“与你往来者是。”僧云:“不往不来者又如何?”泉云:“亦是藏。”僧云:“如何是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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