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边〔一〕第二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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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救边〔一〕第二十二 (第1/3页)

    圣王之政,普覆兼爱,不私近密,不忽疏远〔二〕,吉凶祸福,与民共之〔三〕,哀乐之情,恕以及人〔四〕,视民如赤子〔五〕,救祸如引手烂〔六〕。是以四海欢悦,俱相得用。



    〔一〕○铎按:上篇论羌虏坐大,其故在将不知兵。此篇则讥士大夫惟图苟安,欲弃边委寇。盖内外无人,国将不国,此节信所以独排惑议,思救边民于水火者也。



    〔二〕盐铁论地广篇云:“王者包含幷覆,普爱无私,不为近重施,不为远遗恩。”



    〔三〕“共”意林作“同”。易系辞上传云:“吉凶与民同患。”



    〔四〕汉书杜周传杜钦对策云:“克己就义,恕以及人。”



    〔五〕汉书路温舒传云:“爱民如赤子。”按传云:“文帝永思至德,以承天心,崇仁义,省刑罚,通关梁,一远近,敬贤如大宾,爱民如赤子,内恕情之所安,而施之于海内。是以囹圄空虚,天下太平。”此节大恉本于彼。



    〔六〕盐铁论刑德篇云:“有司治之,若救烂扑焦。”



    往者羌虏背叛,始自凉、幷,延及司隶,东祸赵、魏,西钞蜀、汉,五州残破,六郡削迹,周回千里,野无孑遗〔一〕,寇钞祸害,昼夜不止,百姓灭没,日月焦尽〔二〕。而内郡之士〔三〕不被殃者,咸云当且放纵〔四〕,以待天时〔五〕。用意若此,岂人心哉〔六〕!



    〔一〕诗云汉云:“靡有孑遗。”



    〔二〕淮南子兵略训云:“勇敢轻敌,疾若灭没。”荀子议兵篇云:“若赴水火,入焉焦没耳。”说文云:“●,火所伤也。或省作●。●,火余也。”“尽”与“●”同。诗桑柔:“具祸以烬”,郑笺云:“灾余曰烬。”释文:‘烬,本亦作“尽”。’



    〔三〕汉书宣帝纪本始元年诏:“内郡国举文学高第”,韦昭曰:“中国为内郡,缘边有夷狄障塞者为外郡。”



    〔四〕后汉书乌桓传班彪上言:“乌桓天性轻黠,好为寇贼,若久放纵而无总领者,必复侵掠居人。”  〔五〕越语:‘范蠡曰:“天时不作,弗为人客。”韦昭注:“谓天时利害灾变之应。”汉书赵充国传宣帝敕让充国云:“今五星出东方,中国大利,蛮夷大败。太白出高,用兵深入,敢战者吉,弗敢战者凶。将军急装,因天时,诛不义,万下必全。”后汉书王昌传云:“展转中山,来往燕、赵,以须天时。”章怀注:“须,待也。”’



    〔六〕汉书宣帝纪地节四年诏曰:“何用心逆人道也?”  前羌始反,公卿师尹咸欲捐弃凉州,却保三辅〔一〕,朝廷不听。后羌遂侵〔二〕,而论者多恨不从惑〔三〕议。余窃笑之,所谓媾亦悔,不媾亦有悔者尔〔四〕,未始识变之理。地〔五〕无边,无边亡国。是故失凉州,则三辅为边;三辅内入,则弘农为边;弘农内入,则洛阳为边。推此以相况,虽尽东海犹有边也〔六〕。今不厉武以诛虏〔七〕,选材以全境〔八〕,而云边不可守,欲先自割,示●寇敌,不亦惑乎〔九〕!



    〔一〕汉书百官公卿表云:“右扶风与左冯翊、京兆尹是为三辅。”服虔曰:“皆治在长安中。”



    〔二〕“侵”下有脱字。  〔三〕“惑”疑“或”。○铎按:诸大臣之议甚悖,自知者观之,则为惑议,故窃笑之。“惑”字不误。



    〔四〕秦策云:‘三国攻秦,秦王欲割河东而讲。公子池曰:“讲亦悔,不讲亦悔。”’高诱注:“讲,成也。”讲、媾古字通。



    〔五〕“地”下脱“不可”二字。



    〔六〕后汉书庞参传云:‘永初元年,凉州先零种羌反叛,遣车骑将军邓骘讨之。参上书曰:“万里运粮,远就羌戎,不若总兵养众,以待其疲。车骑将军骘宜且振旅,留征西校尉任尚使督凉州士民,转居三辅。”四年,羌寇转盛,兵费日广,参奏记于邓骘曰:“参前数言宜弃西域,乃为西州士大夫所笑,果破凉州,祸乱至今。善为国者,务怀其内,不求外利;务富其民,不贪广土。三辅山原旷远,民庶稀疏,故县丘城。可居者多。今宜徙边郡不能自存者入居诸陵,田戍故县,孤城绝郡,以权徙之。”’又虞诩传云:‘永初四年,羌胡反乱,残破幷、凉。大将军邓骘以军役方费,事不相赡,欲弃凉州,议者咸同。诩闻之,乃说李修曰:“先帝开拓土宇,劬劳后定,而今惮小费,举而弃之。凉州既弃,即以三辅为塞;三辅为塞,则园陵单外。此不可之甚者也。”’节信所言与诩合。参传“西州士大夫”盖即指节信诸人。



    〔七〕逸周书酆保解云:“静兆厉武。”大武解云:“武厉以勇。”



    〔八〕汉书王嘉传云:“今之郡守重于古诸侯。往者致选贤材。”



    〔九〕“示”字旧脱,孙侍御补。按说文:“●,弱也。”赵策:‘虞卿曰:“坐而割地,自弱以强秦。”又云:“割地以和,是不亦大示天下弱乎?”’史记廉颇蔺相如传亦云:“王不行,示赵弱且怯也。”



    昔乐毅以慱慱之小燕〔一〕,破灭强齐,威震天下,真可谓良将矣〔二〕。然即墨大夫以孤城独守,六年不下,竟完其民。田单帅穷卒五千,击走骑劫,复齐七十余城,可谓善用兵矣〔三〕。围聊、莒连年,终不能拔〔四〕。此皆以至强攻至弱,以上智图下愚〔五〕,而犹不能克者何也?曰:攻常不足,而守恒有余也〔六〕。前日诸郡,皆据列城而拥大众。羌虏之智,非乃乐毅、田单也;郡县之阨,未若聊、莒、即墨也。然皆不肯专心坚守〔七〕,而反强驱劫其民,捐弃仓库,背城邑走〔八〕。由此观之,非苦城乏粮也,但苦将不食尔。



    〔一〕按齐策貂勃云:“安平君以惴惴之即墨,三里之城,五里之郭,敝卒七千,禽其司马,而反千里之齐。”“慱慱”即“惴惴”之误。庄子齐物论云:“小恐惴惴”,是其义已。汉书贾捐之传论珠



    云:“颛颛独居一海之中。”“颛颛”与“惴惴”同。颜师古注:‘



    “颛”与“专”同。“专专”犹“区区”,一曰圜貌。’其说非也。



    〔二〕事见史记乐毅传。  〔三〕事见史记田单传。旧作“田单师穷,率五千骑,击走却”,据单传改。传云:“夷杀骑劫。”自序云:“田单用即墨破走骑劫。”



    〔四〕史记鲁仲连传云:“田单攻聊城,岁余,士卒多死,而聊城不下。”此文“聊、莒”,当作“聊城”,莒未尝降燕也。



    〔五〕论语云:“唯上知与下愚不移。”



    〔六〕汉书赵充国传云:“臣闻兵法,攻不足者守有余。”后汉书冯异传云:“夫攻者不足,守者有余。”章怀注:“孙子兵法之文。”按孙子军形篇云:“守则不足,攻则有余。”



    〔七〕昭廿七年左传云:“有坚守之心。”



    〔八〕详实边篇注。



    折冲安民,要在任贤,不在促境〔一〕。齐、魏却守,国不以安。子婴自削,秦不以在。武皇帝攘夷柝境〔二〕,面数千里,东开乐浪〔三〕,西置炖煌〔四〕,南踰交趾〔五〕,北筑朔方〔六〕,卒定南越〔七〕,诛斩大宛〔八〕,武军所向〔九〕,无不夷灭〔一0〕。今虏近发封畿之内〔一一〕,而不能擒,亦自痛〔一二〕尔,非有边之过也。唇亡齿寒,体伤心痛〔一三〕,必然之事,又何疑焉?〔一四〕君子见机〔一五〕,况已着乎?



    〔一〕后汉书西域传,延光二年,敦煌太守张珰上书陈三策,其下计谓“宜弃交河城,收鄯善等悉入塞”。尚书陈忠上疏,以为“蹙国减土,经有明诫。敦煌宜置校尉,按旧增四郡屯兵,以西抚诸国,庶足折冲万里”。意与此同。



    〔二〕“柝”旧从手作。按淮南子原道训云:“廓四方,柝八极。”高诱注:“柝,开也。”古亦省作“斥”。汉书武五子传燕王旦上书云:“孝武皇帝,威武洋溢,远方执宝而朝,增郡数十,斥地且倍。”韦贤后玄成传云:“孝武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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