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程颢提出的选拔人才方法在宋代已经证明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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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七、程颢提出的选拔人才方法在宋代已经证明行不... (第1/3页)

    【原文】



    问曾静:旨意问,前曾静供内有“国家取士之法,宜当参用程明道所议宋熙宁间取士,损益斟酌行之方为更美”之语。查程子熙宁取士札子云:“宜先礼命近侍贤儒,各以类推及百执事、方岳州县之吏,悉心推访,有笃志好学,材良行修者,皆以名闻,命州县敦遣。”



    朕于雍正元年,即有举贤良方正之恩诏。迩年以来,有令各省州县延访孝友端方,才可办事,而文亦可观者,每岁各举一人之谕。又有六年选拔贡生,不拘考试名次,务取经明行修者之谕。又有令满汉内外文武诸臣,将有猷、有为、有守者,各举一人之谕。又有令中外诸臣,在京主事以上,在外知县以上,各举所知,或举贡生员,或山林隐逸,送部引见之谕。是程子所议,皆腾已行之事也。无如举贤良方正,则各省举者寥寥。惟福建巡抚黄国材荐彭鹏之孙二人,皆童稚无知,学识浅陋,不堪任用。至浙江巡抚李馥所举贤良方正,竟系积恶巨棍,夤缘荐举,后经地方大吏察出纠参,赃私累累,款迹狼藉。观此,则贤良方正之举,可尽信乎?自三代至汉,用乡举里选之法。迨其后,刺史守相,得专辟召之权;九品中正,得司人物之柄。用人之权不在上而在下,其势不可复行,于是改为糊名易书,以文艺科目取士。盖言为心声,人之文章,先由积学深造而成,尚可以略知其人之蕴蓄。若专取行谊,则必有伪为涂饰以欺世而盗名者。且心术至难窥测,每见曲谨自好之徒,一旦改涂易辙,即可无所不为。是以《汉书》史臣之论,谓“直言独行,高节沉隐之属,荣路既广,遂有窃名伪服,浸以流竞,权门贵任,请谒繁兴”者,可知前代德行之选,已不足为铨衡之准则,何如科场文艺之稍有凭据乎!



    宋臣郑樵谓“科甲一途,虽非古人德行之举,而犹可以得才能之士”。其言信而足征也。且朕用人之道,并未尝限于科甲一途,乃多方鉴拔,惟日孜孜,冀获贤才,以为莅政临民之选。用心甚苦,而其事甚难。此在廷诸臣所共知者,又岂程子奏议一格,所能尽朕求材之意乎!至于程子所云,取材能明达之士,受业于成德之士,其学业大明者为太学之师,其次分教天下,由州郡而县,以次而用。三岁宾兴,优者自县而州郡,自州郡而太学,以此递迁;劣者以此递降。欲以化成天下,其说迂远而难行,是以当熙宁之时,已不能见诸实用,况数百年以后乎!且今之选拔,即古贡士之法,而朕数年以来,用人之道,亦可谓详且尽矣。曾静以为当参用熙宁取士之法。



    试问曾静,熙宁取士之法果有实效否?今当何如斟酌损益,方为尽美?可详悉供来。



    【译文】



    问曾静:皇上旨意问,前时曾静供词内说有:“国家选拔人才,应当参考采用程明道先生所提议的宋朝熙宁年间实行的方法,斟酌研究损益得失后再推行才为更好”的言语。经查考,程颢先生熙宁年间有关选拔人才的奏折中说:“理应先诏命朝廷中亲近的贤良学者,各往下类推到百官执事,地方州县的官吏,细心推查寻访,把民间那些笃志好学、才能优异、品行修正的人,都将姓名记载成册,命令州县官员按期呈报。”



    朕于雍正元年,即颁布有推举贤良方正的恩诏。近年以来,颁布有命各省州县官员延聘寻访那些孝友端方,既有理事才能而文章也可读看的学子,每年各举选一人的谕旨。又于雍正六年颁布有选拔贡生,不拘泥考试名次,务必选取经通义明,品行修省人才的谕旨。又颁布有命满汉内外文武大臣,将有德行、有作为、有操守的人才各举荐一人的谕旨。又颁布有命朝廷内外各大臣,在京中的主事官以上,在京外的知县以上,各举荐所了解的人才,或举人、贡生、秀才,或山林隐逸饱学之士,送往吏部中引见的谕旨。凡是程颢所奏议的方法,都是我已推行过的典制了。不想荐举贤良方正,各省却是荐举者寥寥无几。只有福建巡抚黄国材荐举彭鹏的子孙二人,都是童稚幼小无知,学问见识浅陋,根本不堪任用。到了浙江巡抚李馥所荐举的贤良方正之人,竟是个劣迹斑斑的棍痞,一心攀附权贵,营求荐举仕进,后经地方官员察出其中弊端,奏明参劾,查出赃物累累,条条罪行狼藉不堪。从这些事实来看,荐举贤良方正人才的做法,能够相信无私吗?自夏、商、周三代延续至汉朝,都是采用由乡里举选人才的方法。到了以后,各地刺史太守,得到专持征召人才的大权;九品中正制度,具有掌管选荐人才的便利。选用人才的权利已不在朝廷而落入地方官员手中,这种典章已不能继续实行,于是改为“糊名易书”之制,以考试文章科目选取人才。人的言论可以反映自己的心声,人们的文章,是先由积累知识经过深造提高才能写成的。从这些文章中又可以略知本人内心蕴蓄的志向和品德。如果专意注重于品行,就必然会出现以伪装粉饰而欺世盗名之徒,并且这些人的内心世界很难窥探测明。经常见到一些谨言慎行洁身自好的人,一旦改变环境和地位,便可无所不为,毫无顾忌。所以,从《汉书》中史臣评论说的“敢于直言,具有独特操守的人,属于高风亮节,沉稳持重之类。等到仕进荣升的门路已广,便抛去窃取的名誉和伪装,渐渐变成奔况营取名利之徒,经常往豪门贵府,攀附拍马,请竭不止”的这些话,便可知道前朝的以品行选拔人才的方法,已经不足为评量铨选人才的准则,怎如科场应试文章科目的做法还稍微有些依据呢?宋朝大臣郑樵说:“科甲考试选才的途径,虽然不是古代圣贤举荐有德行的人的方法,而还是可以得到有才能的人。”



    他的话已被事实证明是有道理的。况且我选用人才的准则,并没有限于科甲一种途径,而是多方鉴明选拔,每天孜孜不倦,只希望能获得贤良人才,以作为莅临政务职官的人选。虽说我用心良苦,而事情实在难办。这是朝中诸位大臣人所共知之事,又岂能是程颢奏议中所举的一种方法,所能全部满足我求贤若渴的心愿吗?至于程颢所说的,选取能明达事理的学子,让他们先受业就教于德行已修成的学者,其中学业优异者任为太学师长,其次分别任教于天下,由州郡到县中,以学业程度不同区别任用。三年一届,由地方官考试选拔应举的学子,学业优秀者自县中送往州郡,更优者自州郡送往大学,逐级递迁,学业低劣者就以此向下逐级递降。如果要达到仁义道德,教化天下,这种方法迂迥遥远,难以实行。所以,在宋朝熙宁年间,便不能付诸实际执行,何况数百年以后呢?并且,本朝选拔人才,采用的即是古代举荐的典法。我这几年以来选用人才的做法,也可以说是详尽齐全了。曾静认为应当参考采用宋朝熙宁年间选拔人才的典法。



    试问曾静,熙宁年间选拔人才的典法果然有实效吗?今日应当如何斟酌它的损益得失,才是尽善尽美?可详细供说出来。



    【原文】



    曾静供:弥天重犯本山野愚民,从前谬发狂言,固是井蛙之见,无当事理,然亦因平昔不知我皇上之所以因时立政致治政策敷猷者,其中损益变化,既详且尽,不惟非今人之谋虑所得及,并非从古圣贤之筹画所能备。直到今日,方知神化广运,无处不到。生天地之内,只有顺天地之化而已,又焉知天地之高厚哉!天地之高厚且不知,又焉知天地之大,造化之所以然哉!况当此极恶重罪之会,虽屡蒙皇上如天之仁,钦恤无知,沛生民未有之殊恩,宽宥重典。然在弥天重犯自悔自愧,惶恐战栗,自是无时无刻可释于怀,岂但感恩戴德,昊天罔极而已!又焉敢妄抒蚁见于经国大计万分中之一乎!不意我皇上宵旰图治,孜孜为民,既无一时少懈,复无一处不到,今明旨下颁,竟以前供取士之法,如何斟酌损益方为尽美,许弥天重犯详悉再供。自古算君德之备,君道之尽,以尧舜为极。然孔子称舜为大智,在不自用而取诸人,其言曰“舜好问而好察迩言”,其所问察世,亦只曰迩言而已,未闻察及于深囚重犯,不足齿数之人言也。况弥天重犯之山野穷僻、冥顽无知更甚者乎!于此可见我皇上虚中之极,用中之精,视当年大舜更进而上无疑矣。是不惟宽宥弥天重犯之重典,为沛生民未有之殊恩,即今日许弥天重犯之再供,亦属生民未有之大德。由是看来,我皇不特为明君、圣君,缵往古圣贤之绪而已,直继天立极,开万世之君统,立百王之大法,于天运再辟再造之中世。弥天重犯虽自量愚顽,本无说可以敷奏,然当此生民未有之盛会,焉敢不竭一线之明,因前供所未详悉者而直供之,以仰副我皇上好问好察、勤求不倦之至意。因思前供所谓程子取士之法者,彼时无知,妄谓古昔帝王治天下之道,皆是争先一著之法。如欲禁民为盗,不在盗上禁,要推其为盗之源,或是为饥起念,或是为寒生心,如何设法安置,使之农桑不失业,衣食饥暖,则盗自止。又如欲士习善行,亦不专在行上引,要先使之通道德、明理义,道德通,理义明,则人自乐于为善,虽强之为恶,亦不去矣。以此推之,事事皆要争先一著,虽极之日用寻常、百工末技、农圃医药之小,亦必要从原本上做来,方得妥贴,况治天下之大乎!所以当时妄意谓要取士,必以教士为先,教土又必以明理义、通道理为要。然欲教士明理义,通道德,必先择教官之理义明、道德通者,方可以当其职。此弥天重犯前供谬妄,谓当参用程子所议熙宁取士之法者,大意谓先要教士得法,教士得法,系于教官,又先要教官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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