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 李留守醉酒宿行宫 刘文静出狱劝起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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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回 李留守醉酒宿行宫 刘文静出狱劝起兵 (第1/3页)

    炀帝在其末年,他那劳民伤财的远征和恣意淫乐的巡游,耗空了国库库银,繁重的赋役和黑暗的统治,逼得百姓纷纷落草为寇。地方豪强也趁机拉起人马,攻州掠县,称王称霸。到大业十三年,单单有名有号的叛乱者,就有近五十处。



    其中,尤以河南瓦岗的李密、河北的窦建德、淮南的杜伏威、马邑的刘武周、河西的李轨、金城的薛举、巴陵的萧铣、曹州的孟海公等,声势最为浩大。每处人马,数十万、上百万不等。



    此时的炀帝,却被宇文述、裴矩、虞世基、裴蕴这帮专门报喜不报忧的佞臣所包围。他们将各地郡县告急的文书一律压下,而禀报给炀帝的却是“盗贼渐少”。炀帝恰好也不爱听“盗贼日多”的坏消息。于是,君臣相欺,佞臣们忙于弄权,而炀帝则乐得与萧后等一班宠妃寻欢作乐。眼见着大好江山,日渐沦丧。



    大业十二年冬,李渊因为剿匪有功,被正式任命为太原留守,负责太原以北地区的防务,以阻止突厥人南下侵扰。



    李渊对于这一任命喜不自胜。他不由得想起一年多前,他任河东慰抚大使时,自己的副手大理司直夏侯端的话。夏侯端曾对李渊说:



    “在下近日夜观天象,玉床摇动,帝星不安,而岁星居于参位。参宿为晋阳分野,这不正应在阁下身上么?如今圣上猜忌残忍,对诸李姓尤为防备。郕公李浑才被处死,阁下若不思通变,必定成为李浑第二。”



    李渊心中深以为然,但因为种种顾忌,表面上不敢有半分不忠的表示。他总觉得当下之计,是先脱离险境。现在他正式成为太原的最高军政长官,觉得自己终于彻底摆脱了因“桃李子,有天下”的图谶而引起的炀帝的猜疑和防范,起码远离了因姓李而面临杀头的危险。



    自大业十一年赴河东剿匪,到如今被正式任命为太原留守的这两年时间,他的军队一直驻防太原。经过他的苦心经营,太原已被牢牢控制在自己的手中。可以说,此时的太原,已成为他进退自如的根据地,足以抵御来自任何方面的挑战。炀帝的任命,只不过是不得已的对李渊军事实力的事实上的确认。而更为重要的是,他内心隐隐觉得自己以唐公的爵位,担任传说中圣君唐尧的发祥地太原的长官,是天命所归,是上天有意成就他,树立他。



    这个想法使他惊惧,更使他激动。这种按捺不住的喜悦,使他不无野心地对次子李世民说:



    唐固吾国,太原即其地焉。今我来斯,是为天与。与而取,祸得斯及。



    而李世民此时走得更远。他未雨绸缪,疏财仗义,结交扶助各色豪杰。



    他知道父亲对炀帝猜忌的不满和对杨氏政权的失望,但他也知道父亲的瞻前顾后和隐忍不决。因此,他深深明白,如果没有来自内外的推力和压力,父亲的抱负也永远只是想法。因此,世民在等待适当的时机。



    这期间,李世民举行了简朴而庄重的婚礼。他娶了右骁卫将军长孙晟的女儿为妻。妻兄长孙无忌也是他最知己的朋友。妻子的叔叔、右勋卫长孙顺德,左勋卫刘弘基因逃避征高丽的兵役,此时正亡命天涯,被李渊收留。他们和李世民交往密切,得到他的多方照应。左亲卫窦琮也流亡在太原,但因以前与世民有过节,常常心存疑惧。世民却并不以从前的嫌隙为意,反而友好地与窦琮交往,出处饮食,亲密无间,令窦琮感激释怀。这使世民轻财好士、宽怀大度的声名广为传播,并传到晋阳令武功人刘文静的耳中。



    文静姿仪倜傥,器宇不凡,平生自负才略,轻易不肯服人。他总觉得李世民乃贵家公子,少年逞豪,声名恐怕言过其实,便想亲自考校一番。



    这一天,文静乘赴留守府公干之机,径自踱步到世民住处,自报了名姓。世民一听,是晋阳令相访,也久慕其名,连忙下阶相迎,礼节备至。二人略事寒暄,便转到当今朝廷政事。一番探讨,互相叹服英雄所见略同,颇有相见恨晚之感。



    临分手时,文静终为世民的器识才略所服,不禁动情而言:“公子贵诞武功,文静亦世居武功,此乃上天令我有缘结识公子。”遂倾心相结。



    初春的一天晚上,刘文静与晋阳宫监裴寂,在宫监府楼上把酒远眺。裴寂看到远处的烽火,不禁仰天长叹:“想我等身居卑位,家道穷困,世遭乱离,将何以安处世间!”



    文静笑着说道:“现实已到了这步田地,时局的发展也能看出一二。只要你我二人同心协力,还担心什么穷困?”



    裴寂问道:“难道你发现了什么非凡之人或非凡之事?”



    文静回答说:“使你我富贵的大贵人,近在眼前。”



    裴寂嗔怪道:“刘兄还要和我打哑谜么?”



    “非也!我可说的是正经事。唐公李渊,素有四方之志。其二公子李世民,更是非常之人。不独相貌英武,更兼胸怀天下,才具不凡,实乃人中龙凤。”



    文静由衷地称赞了起来。裴寂则颇不以为然地笑道:“就算他有此见识,也不过是个年仅二十岁的毛孩子,你休得唬我!”



    文静较真地说道:“你不要以年龄轻看他。此人胸藏韬略,大度如同汉高祖刘邦,神武不让魏武帝曹操。虽然年少,却是命世奇才。”



    裴寂大摇其头,只觉得好笑。



    隔了几日,忽有江都钦差来到太原府,命李渊接旨。李渊不敢怠慢,连忙公服出迎候旨。只听使者朗声宣诏:“逆贼李密,猖狂作乱。太原令刘文静与密通婚,匿情不报,着有司下狱审问!”



    李渊不敢违命,只好将刘文静暂时收系在太原狱中。



    世民闻知讯息,也不敢公然设法营救,只好前往狱中先行探视。二人行过礼,世民不禁感慨惋惜。



    不料文静却很达观,话中有话地叹息说:“如今天下大乱,主上不明,黑白颠倒,何日是个尽头!除非汉高祖、光武帝那样的英雄临世,方能拨乱反正,廓清天下。”



    世民很不服气地说道:“你怎能小看当世英雄!恐怕是常人肉眼凡胎,未必识得英雄。在下不避禁忌,前来探望足下,不只是为了儿女情长,看你向隅悲叹。如今世事已乱到这步田地,此来正想和你商量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如果足下甘心俯首于狱吏,我此来就算永诀;如果想一展鸿图,就请一陈高见。”



    刘文静改容谢罪,欣喜而言:“看来我眼力不差,公子属命世之才。承蒙公子错爱,文静此生愿效犬马之劳。当今皇上巡幸江淮,任用群小,国库空虚,民不聊生,天下烽烟四起。蒲山公李密已率部兵围东都,各路小蟊贼成千上万。当此天下大乱之际,如果有真主出世,号令天下,收群豪为己用,夺取天下,易如反掌。”



    刘文静顿了一下,接着说道:“远的不说,就连太原府四周,亦为群盗所据。附近百姓,为避盗贼,已躲入太原城中。文静做太原令数年,颇知其中不乏勇健之士。一旦收罗,顷刻间,即可得十万人。令尊留守大人所率之兵,亦有数万。一旦起事,谁敢不从!以此十数万中坚力量,乘虚攻入关中,夺取西京长安,传檄四方。不过半年,即可成就帝王之业。”



    世民高兴地说:“足下的筹略,与在下不谋而合。不过,有一事令我颇费踌躇。”



    “文静愿闻其详。”



    世民缓缓地说:“家父向来持事谨重。为避姓氏图谶,不得已才据太原以避祸患。如今要他起兵,恐怕得大费周折。”



    文静笑道:“这个我已料到,你出去后,只须结托裴寂,他自可替你去掉心中之虑。”说完,即俯过身来,与世民密语数言,世民这才满意地告辞。



    原来,太原宫监裴寂与李渊私交很深。李渊每设宴时,必邀裴寂欢晤,饮酒博弈,以至日以继夜。而裴寂有两个嗜好:既好饮,又好赌。



    李世民邀请裴寂饮酒,喝到兴头,自己出资,让龙山令高斌廉与裴寂相赌,每次故意让高输给裴寂。裴寂因而十分高兴,便经常和世民相往来,两人的关系也因此日益亲近。



    这一天,裴寂酒后又赢了一大堆银两,正在兴头上,世民便将密谋告诉他,请他劝说父亲。到此为止,裴寂已赢了数百万钱,正所谓吃了人的嘴软,拿了人的手短,不好推辞,便对世民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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