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回 父难裁夺嫡公开化 弟不忿元吉决轻重

    第十一回 父难裁夺嫡公开化 弟不忿元吉决轻重 (第2/3页)

,与太子、齐王往来密切,加之都已听说李渊呵斥了秦王,便也因而结交太子、齐王。



    太子建成正中下怀,给每一个李渊妃子都备有礼物,并暗示她们在李渊面前诋毁世民,替自己说好话。这些妃子受了太子的好处,从此便争着在李渊面前夸建成仁厚孝顺,诋毁世民狂妄自大,野心勃勃。这接连不断的枕边风,吹得李渊偏听偏信,决意一心支持太子建成。



    此时,东宫、诸王公、嫔妃、公主的家人及亲戚,横行长安街头,非法妄为,负责京城治安的官员不敢责问。



    在宫城中,太子居住东宫丽正殿,李渊及秦王、齐王均住在太极宫,也就是“三大内”之一的“西大内”。李渊通常在两仪殿或甘露殿读书、就寝,世民则居住在两仪殿西门月华门之外的承乾殿内,元吉则居住在两仪殿东门日华门之外的武德殿后院内。



    承乾殿、两仪殿、丽正殿自西向东一字排开,在一条水平线上,但各殿之间均有宫墙相隔。按宫内礼仪及安全需要,各宫之间并不能随意往来。但李渊在政治、军事上主要依靠太子及秦王、齐王,对三个儿子与自己内廷的往来并未禁止或阻隔。因此,太子、二王出入李渊住处时,都是骑马佩刀,带着仆从杂物,相见如同普通人家一般,并不行君臣大礼。



    结果,太子发出的命令“令”,秦、齐二王发出的命令“教”,和李渊作为天子发出的政令“诏”、“敕”,混杂并行,弄得有关执行部门左右为难,不知该听谁的,只好根据这些都不敢违抗的政令发出的先后顺序去执行。



    这本来是李渊处置国法与亲情失当,罪不在诸子,李渊却因此责怪世民之“教”比自己的“敕”还管用。



    宫内举行宴饮时,太子、元吉与诸嫔妃亲热随和。世民面色本就偏红,看到诸妃与李渊欢洽无比,不禁触景生情,怀念起自己逝去的母亲窦皇后,不能与做了天子的父亲共享天下,有时免不了唏嘘流涕。弄得李渊和众妃子十分扫兴,不欢而散。



    回寝宫后,众嫔妃暗中合谋,一同在李渊面前谗毁世民,支持太子建成继承皇位。



    张、尹二妃带头对李渊说:“托陛下的洪福,如今天下,太平无事。可陛下年岁已高,妾等思谋着应多和陛下欢娱,让陛下晚年高兴。可每次欢宴时,秦王都独自流泪,闷闷不乐,都是因讨厌和嫉妒妾等得到陛下的宠爱。陛下在世时,秦王尚且如此,一旦陛下万岁之后,秦王还能容得妾等母子安身么?那时恐怕陛下的亲骨肉一个也留不住了。还望陛下早为我们母子做主!



    “据妾等所知,陛下诸子中,惟太子建成宽厚,在大臣中也颇有好评,平时对我们母子也都很好。陛下如果能够将我们母子托付给太子,必然能得到保全。望陛下为您的小儿子们谋一条后路!”



    李渊听了这一番话,内心如打翻了五味瓶子。建成、世民、元吉兄弟间近年来的明争暗斗,一幕幕映在眼前,不禁黯然伤神。总觉得如长此以往,定会酿成大祸。一想到妃子们的话,也觉不无道理。于是,太子建成的诸般孝顺、听话的形象闪在眼前,而秦王世民种种专断擅权的作为,愈发令自己不满。



    自此,李渊对太子建成愈加亲信,而对世民日益疏远。



    十一月,当刘黑闼势力一呼百应,尽复河北、山东旧地后,齐王元吉害怕黑闼,不敢进兵时,李渊不得不再次考虑重新选择征讨河北主帅的问题。东宫和秦府都在暗中活动,筹划应变的对策。



    这一次,东宫捷足先登。



    李渊在长安登基后,太子建成驻守京师,故其势力主要在京城一带;而扫平群雄、平定天下的大战役,则主要是靠秦王世民完成的,因此,世民的主要谋臣猛将来自地方,其主要支持力量也来自河东、河南等地方。



    建成的谋士们也深知主子的弱势,是缺乏地方势力的支持。因此,还未等李渊拿定主意,太子中允王珪、太子洗马魏征向建成建议道:“秦王东征西讨,功盖天下,朝廷内外官员、地方百姓都信任他。殿下仅仅因为是嫡长子才被立为太子,位居东宫,没有立下过太大的功劳令天下人心归服。因此,殿下的太子之位,随时都有被废的可能。即使将来殿下顺利继位登基,有秦王这样的巨大威胁,殿下未必能坐得安稳。



    “眼下有一个千载难逢的良机。这就是河北战场主帅的人选。就目前的战事而言,从表面上看,刘黑闼似乎尽复失地,占尽上风,其实却是外强中干。刘黑闼以散亡之众,兵不足万,加之草寇习性未改,并未形成有效的地方管理系统。军资和粮草又很匮乏,河北、山东之民饱受战火蹂躏,早已厌战。只要以绝对优势兵力前去围剿,其势如摧枯拉朽,胜券在握。



    “因此,殿下应该请缨,率大军赴河北,亲征刘黑闼,从而获取军功,并借机结纳山东、河北豪杰,作为外应。这样,才能保证太子之位不被秦王夺走。”



    建成一听此议,正好解了几年来心中的不安,欣然同意。立即进宫,向李渊请命,率大军出征河北。



    李渊此时正在为选择主帅犯难,想起用秦王出征,又担心他专断自树,势力坐大,难以约束;不起用他,又担心无人能担得此任。



    正在两可之间,太子建成前来请缨。



    李渊一听,顿时双锁的眉头一下解开,当下应允,觉得这正是一个压制日益膨胀的秦王府势力、加强东宫实力、树立太子威信的机会。毕竟,太子建成更听话一些。但李渊深知,建成临敌应战的机会和经验毕竟不如秦王丰富,多少有点不放心,便关切地问道:“吾儿有何破敌妙策?”



    建成按照魏征等人的指点,从容应对说:“刘黑闼兵不足万,且系乌合之众,本身并不足虑。难在前两次征讨时,杀戮太甚,民众如惊弓之鸟,都愿附和刘黑闼。因此,为今之计,应以大军压境,步步为营,恩威并施,只惩首恶,不问从者。凡愿归降者,一概不咎既往,并给予河北百姓死于战火者抚恤,免除一年或数年赋税,则刘黑闼之属不战自溃,顷刻间就会土崩瓦解。”



    李渊听得此言,深以为然,觉得太子见识大有长进,便定下心来,决意支持太子出征。



    十一月初七,李渊下诏,命太子建成率兵出征刘黑闼;原属秦王管辖的陕东道大行台及山东道行军元帅,河南、河北诸州的军政,一概归太子节制;太子全权处置一切军政大事,可以不必向天子禀报而自行决断。



    以前,每次大的战役,都是由世民挂帅出征。现在,世民被冷落一旁,而由太子挂帅出征,并且连原来世民的属下,也尽归太子指挥,这实际上已经削去了世民的兵权。



    此刻,李渊明显是要保住建成的太子之位,在建成、世民兄弟二人的夺嫡斗争中,建成的势力已渐占上风。



    十一月二十二日,齐王元吉派兵攻打刘黑闼之弟刘十善的魏州老巢,大获全胜。



    十一月二十六日,刘黑闼拥兵南下,相州以北州县,尽皆归附于他。惟有魏州部管田留安督兵据守,黑闼攻之不下,转而南下攻元城县。然后,又北上兵围田留安。



    十二月十一日,黑闼又出奇兵攻下恒州,杀死刺史王公政。



    十二月十六日,幽州大部管李艺应太子建成之命,南下收复廉州、定州。



    十二月十七日,田留安主动出击黑闼,俘获其莘州刺史孟柱,获得降兵六千余人。



    十二月十八日,并州刺史成仁重大败黑闼部将范愿。



    由于田留安以诚对待州民,故魏州百姓未有反叛,一心协助田留安守城,使得刘黑闼无计可施,魏州久攻不下。



    形势对黑闼越来越不利。



    太子建成、齐王元吉大军已经进至昌光县,摆开决战的阵势。刘黑闼率部应战。



    魏征向建成献计说:“上一次秦王打败黑闼,他的部将都被张榜通缉,以死罪论处,妻子儿女都要没官为奴;此次黑闼又反,皇上大怒,原命殿下大军所过之处,将山东、河北男子十五岁以上全部活埋,将他们的妻子儿女送往关中为奴。听说因为秦王的极力劝阻,皇上也改了主意,以怀柔为主。所以,当先锋元吉齐王兵进河北时,虽然有皇上诏书赦免刘黑闼党羽的一切罪责,不咎既往,但百姓仍然不信。



    “这说明前两次的杀戮太甚。因此,当务之急是安定民心,瓦解刘黑闼的军心。眼下应该尽数释放被俘的黑闼部卒,劝诫安慰他们,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放他们回去,宣扬皇上宽大为怀的政策。等这批俘虏一回到黑闼兵营,定然人心离散,殿下只须坐收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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