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回 天怒人怨扬州兵反 秀才造反十年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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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五回 天怒人怨扬州兵反 秀才造反十年不成 (第1/3页)

    铁锤篇



    武则天光宅元年(公元684年)。



    七月,在西北的天穹上,有一颗巨大的彗星拖着长长的尾巴俯瞰着人间。一直持续了二十三天,这颗凶星才慢慢隐去。



    人们又都在感到有灾祸要降临了。



    本来这一年的二月,睿宗即位,但立刻被幽禁起来,由武氏一人专政,改年号为“文明”。大概武后认为这个彗星是上天给她的专政一个允诺的信号,于是她就更放开手脚了。九月她又改年号为“光宅”,并把皇旗及一切旗帜改成金黄色。



    太后又把洛阳改称神都,而大唐的旧都长安实际上成了陪都。



    她又把大部分官衙和官职名称也作了变更。



    把中书省改为凤阁,把门下省改为鸾台,把尚书省改为文昌台,吏、户、礼、兵、刑、工各部改为天官、地官、春官、夏官、秋官、冬官。中书令改叫内使,侍中改叫纳官,左仆射改叫文昌左相,右仆射改叫文昌右相。



    虽然武氏喜欢改变官衙和官职名称,正如她喜欢改变年号一样,但这次改变似乎更加突出她女性的华丽典雅,完全是武则天神化自己的一次大胆的形象塑造。试想,左右是鸾凤和鸣,座下是天地四季供驱使,中间坐着的她,那不就是人间的神仙了吗?



    上行必下效。



    一些谄谀之徒,如蝇逐臭,纷纷摸着武氏的心理,争言符瑞。



    一天,嵩阳令樊文献上一块石头,美其名为瑞石,因为石纹有太阳及鸾凤的形象。樊文在奏章上认为鸾凤即鸾台、凤阁,中间的太阳象征太后普照人间,说明这次改职官名正合天意。太后命他把石头拿到朝上让百官看看,于是朝廷一片颂扬唏嘘之声。



    独有老臣尚书左丞冯元常不以为然,他奏道:



    “臣以为樊文所献的石头早在山中埋藏千万年,并非今年所生。况且说其花纹像鸾凤,有些牵强。故臣认为这是献石人对太后谄媚欺诈以邀赏,不可用来欺诳天下的人。”



    因为老臣冯元常原来在高宗朝很见推重,现在他这么一说,也没有人反驳,结果来个不欢而散。樊文也弄得灰溜溜。



    太后当然很不高兴,又想起元常原来曾向高宗进言,认为“武后威权太重,应该慢慢抑制减损”,于是下了一道诏书,把他贬为陇州刺史。



    这时,武氏正在培植她武姓的势力。



    她的侄子,元爽的儿子武承嗣是个没有什么能力,专一谄媚姑母的小人,已被武氏任为太常卿,同中书门下三品,即进入宰相之列。此时武氏暗暗授意武承嗣,让他在朝中奏请立武氏七庙。武承嗣当然心领神会,立即拟稿上奏。



    这一奏请,武氏当即批准。



    可是,没想到内史(中书令)裴炎立即站出来坚决反对,他谏道:



    “太后是国母,应以大公无私面临天下,不应把自家的私事当成公事。太后难道不想想汉高祖时吕后失败的先例吗?”



    太后说:



    “吕氏是把权威滥施于还活着的亲戚,所以才导致失败。现在我是追尊已故的亲族,又有什么关系呢?”



    裴炎还坚持说:



    “凡事应当防微杜渐,如果此风一长,就不可收拾了。”



    太后还是要坚持。她不顾裴炎的反对,命令追尊她的五代祖为王公,其妻为王公妃。特别把他们的亡父武士彟追封为太师、魏定王,并且命令在自己的故乡文水大兴土木,建立五代祠室。



    从此,太后开始对裴炎怀恨。



    职官改名,旗帜易色,私立宗庙,诸武用事,这明明是武氏泄露了天机,──她的阴谋还要继续下去,她做了大权独揽的皇太后仍然没有达到最终的目的,她要改朝换代,做至高无上的女皇。



    人们把太后一步步的倒行逆施和那巨大的凶星联系起来,人人自危,众心愤惋。



    反应最灵敏的,要属一些王公大臣的后裔和年轻的官吏。



    已故英国公李勣的孙子,现任眉州刺史的李敬业和他的弟弟盩厔令李敬献,因小错被贬官。他们认为这是诸武用事,在官场排挤他们,心中愤愤不平。正赶上他们的好友给事中唐之奇、长安主簿骆宾王、詹事司直杜求仁,也被贬官免职。



    李敬业招集他们在扬州会合,共商应付的办法。



    他们这次集会很秘密地在敬业家中举行,开始谈的是个人的失落与不平,到了酒酣耳热的时候,渐渐把话题转向了武氏的朝政。



    这些受过传统儒家教育的文士都有“以天下为己任”的抱负。他们痛恨武后权力的恶性膨胀,认为如果再发展下去,不但国将不国,连他们的身家性命也会被碾成齑粉。他们已经被逼得走投无路了,于是决定铤而走险,揭竿而起了。



    他们决定:



    一、以匡复庐陵王(即中宗)被废的帝位为口号,向天下号召;



    二、建立武装根据地,招兵买马,与武氏政权开战;



    三、大造舆论,诋毁武后的名誉,使她成为国人诛讨的对象。



    他们选定扬州作为起事的根据地。



    为了夺取扬州的政权和军权,首先魏思温写信给好友监察御史薛仲璋,请他来江都视察。又让人密告仲璋,说“扬州长史陈敬之谋反”,于是仲璋来扬州后即将敬之逮捕下狱审理。



    过了几天,李敬业又假称“扬州司马”要调任,他已得到朝廷密旨,高州酋长冯子猷已谋反,需发兵征讨。于是在薛仲璋的同意下,打开了扬州府库,取出盔甲、武器,并把一些狱中的囚犯和一些工匠武装成临时部队。同时,又斩杀了狱中的扬州长史陈敬之。



    录事参军孙处行拒绝派遣军队,也被当众斩首。于是其他幕僚再也不敢反抗,只得听命。



    接着把扬州的正规守兵均编入起义部队,由李敬业统一管辖。



    义军的领导机构设三府:匡复府,英公府,扬州大都督府。



    李敬业自任匡复府上将,领扬州大都督职。唐之奇、杜求仁为左右长史,薛仲璋为司马,魏思温为军师,骆宾王为记室。



    他们仍袭用被废中宗李显时的年号“嗣圣”,并找来一个长得很像中宗李显的人,假称中宗就在起义军中。



    这样一号召,十几天内成千上万的民众投奔起义军,号称有雄兵十万。



    起兵开始,著名诗人骆宾王起草了《讨武氏檄》,传布各州县。



    《檄文》是这样写的:



    “伪临朝武氏者,性非和顺,地实寒微。昔充太宗下陈,曾以更衣入侍。及乎晚节,秽乱春宫。潜隐先帝之私,阴图后房之嬖。入门见嫉,娥眉不肯让人;掩袖工谗,狐媚偏能惑主。践元后于晕翟,陷吾君于聚。”



    这一段主要写武氏迷惑太宗,并引诱高宗乱伦。



    “加以虺蝎为心,豺狼成性。近狎邪僻,残害忠良。杀姊屠兄,弑君鸩母,神人所共嫉,天地之所不容。”



    这一段写武氏谋杀成性,残害忠良和亲人,引起国人共愤。



    “犹复包藏祸心,窥窃神器。君之爱子,幽之于别宫;贼之宗盟,委之以重任。



    “呜呼!霍子孟之不作,朱虚侯之已亡。燕啄皇孙,知汉祚之将尽;龙帝后,识夏室之遽衰。”



    这一段写武氏为实现总揽朝廷大权的目的,幽禁幼主,重用诸武和邪佞之臣,使大唐王朝岌岌可危,风雨飘摇。



    下面写义军的盛况:



    “敬业,皇唐旧臣,公侯冢子。奉先君之成业,荷本朝之旧恩,宋微子之兴悲,良有以也;袁君山之流涕,岂徒然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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