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回 情郁气壅香消雪殒 兰心玉质意笃情痴

    第十九回 情郁气壅香消雪殒 兰心玉质意笃情痴 (第2/3页)

,空无所空……众生所以未得真道者,为有妄心。既有妄心,即惊其神。既惊其神,即着万物。既着万物,即生贪求。既生贪求,即是烦恼。烦恼妄想,忧苦身心,便遭浊辱,流浪生死,常沉苦海,永死真道……



    雪儿觉得心静了,身体化成了水,与那蓝色的水一起荡漾,一起沉浮,一起漂流……



    雪儿一连几天都没有醒。全身都没有动一下,除了鼻端一丝儿气息,直挺挺躺在那里像一具僵尸。吴道长第二天才匆匆赶来,皇太子还派来一名太医。吴道长披头散发,踏罡步斗,行起勾魂摄魄的大法。那一对双胞胎:吴通玄、吴通微,却如同小道士一般打扮!两个孩子口中念念有词。原来是在念《太上老君常说清静经》:



    “老君曰:大道无形,生育天地;大道无情,行运日月;大道无名,常养万物。吾不知其名,强名曰道……内观其心,心无其心;外观其形,形无其形;远观其物,物无其物。三者既悟,惟见于空。观空亦空,空无所空……”



    御医拿过脉后,对窦参说:“窦大人,夫人这病乃是风痹之症,料她是情郁所致!加之夫人小产后怀孕,生产后,身体极度虚弱,本应好好调养!却又郁结着一团闷气,那却是祸害的根苗!窦大人!夫人一向可曾有什么心病?或是什么心愿未能满足?或是受了什么惊吓?或是有什么担忧?窦大人,夫人这么一折腾,就是醒来,依老夫愚见,怕是不出十天半月,最多一个月!唉!老夫回天乏力,还要看吴道长的法力,和夫人自身的造化了!可惜呀!可惜!”说罢头也不回地出门而去。



    窦参追出去,跟太医说:“老太医,窦参愿出高价,一千两黄金,求您老救救窦某的爱妻吧!”



    “窦大人!老夫行医这么久,从民间到宫廷,从来都是救命第一,何曾将钱字摆在首位?您就是有万两黄金,老夫也无法救夫人性命呀!唉!可惜!可惜!这么个如花似玉赛天仙般的姑娘!老夫在皇宫中也少见呢!窦大人,您回去招呼吴道长吧!老夫告辞告辞!”说罢,转身便走。



    窦参痴呆呆地看着老太医踉踉跄跄步向轿子,“扑通”一声跪在院子里,使命地用手抓自己的头发,抓自己的胸口,吼了一声:“不──”便把头埋在手中,号泣起来……



    “少爷,少爷,少奶奶醒过来了!少奶奶醒过来了!”碧云抱着景伯跑出来。窦参一骨碌爬起来,冲到房里,轻轻跪在雪儿跟前:雪儿眼睛茫然地半睁着,曾几何时,那么美丽的一双明眸,而今黯淡无光。雪儿眼眶已深深陷了进去,眼角是一大颗晶莹的泪珠!窦参欲哭无泪,欲喊无声,他甚至害怕雪儿认出自己!只有他最明白,自己就是残害雪儿的刽子手!他喃喃地在心底说:雪儿!我没有好好地保护你!我混帐!我该死!我不是东西!



    吴道长累了整整一上午,早已汗流浃背,已由杨叔扶到后厢房中躺下,调养精神。那一对双胞胎也到后厢房去了。杨叔兀自站在雪儿床前,那布满皱纹的脸阴沉着。花白的头发,杨叔的头发竟一夜半白!窦参呆呆地跪在雪儿跟前,那个充满灵性秀媚动人的雪儿,似乎早已离窦参而去!眼前躺着的,只不过是一具行将就木的活尸而已!



    雪儿的身体越来越瘦弱,大部分时间是昏睡,醒来时眼神仍是呆呆的,直直地望着床帘,那里有一对雪儿亲手绣的戏水鸳鸯!



    直到雪儿咽下最后一口气,窦参死也忘不了,那残挂在雪儿眼角,那长长睫毛上,那一颗晶莹的泪花!



    雪儿去世的当天,下起了一场罕见的大雪!北风格外凄厉!这场大雪直下了三天三夜才止。



    时值代宗永泰元年(765)十一月。雪儿的阳寿,到腊月初八,雪儿的生辰,算来未满二十七岁。



    雪儿的灵柩,停放在中桥道观里。



    吴道长带着一帮道士,在为雪儿做超度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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