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回

    第二十回 (第2/3页)

接石守信等进寨。你道这员大将是谁?原来就是王全斌。他同了幕容延钊,本要潜赴泽州,却因沿路多是高山,羊肠小径,崎岖异常,深恐孤军深入,误了大事,所以和慕容延钊商议,半途回兵,绕出大会寨,来会石守信。恰巧石守信用诱敌计,把李筠引诱出寨,卢赞、伟融又集起寨内精卒,帮着李筠,追杀宋军,只留些老弱残兵守寨。



    王全斌便乘势袭了大会寨,闻得李筠败回,便留慕容延钊守寨,观自率领人马,出寨阻挡李筠。这时与石守信等会合入寨,说明袭寨情由,彼此大喜!石守信便遣人至御营报告。太祖问了备细,龙心大悦!传旨即日拔寨,向前往发。不日将抵大会寨。



    石守信闻知太祖御驾将至,便率领众将,出寨十里迎接。



    见了太祖,行了朝见的礼。太祖慰劳一番,即由众将,拥护入寨,驻跸一宵;次日下旨,进取泽州。途中山岭复杂,乱石嵯峨,甚是难行。太祖亲自下骑,先负数石而行。众将见太祖亲自负石,哪敢怠慢!便各个争先,负去大石,士卒随之,顷刻之间,将一条崎岖山路,平为大道,军队欢呼进行,十分迅速。



    将近泽州,见有数座敌寨,据住要隘,阻住宋兵,不得前进。



    原来李筠自大会寨失守,领了数十骑逃奔泽州,半路上遇着卢赞、伟融,会合一处,互相说道:“大会寨已失,宋兵必然直逼泽州,倘若泽州也失,如何是好?”卢赞、伟融面面相觑,一无计较。还是李筠说道:“现在别无他策,只有择险扼守,使宋兵不能逼近泽州,待他军心稍懈,然后设计破之。”



    两人听了,齐声称是。李筠立刻调取精兵,把各处要隘严行据守,扎下数座大营,互相联络,声势倒也不弱。



    宋兵到来,被李筠的大营阻住,不能前进。太祖便命择地安营,亲自策骑,观看李筠的营寨,却向众将笑道:“李筠竖子,深恐我军进逼泽州,不能保守,所以据住要隘,阻我前进。



    现在只要攻破他的营寨,泽州守兵,便可望风瓦解,不难垂手而得矣。“当下便传令进攻。李筠与卢赞,并马出营,迎敌宋军。这里慕容延钊、高怀德两骑马飞出阵来,向前厮杀。李筠接住延钊;卢赞接住怀德,四骑马,八条臂膊,杀在一处,拼命相争,搅作一团,盘旋不已。两边阵上的将官,见这四个人杀得难解难分,都看得呆了,却见高怀德杀得性起,大喝一声,手起刀落,将卢赞挥于马下。正要割取首级,回营报功。忽闻敌阵有人大喊:”高怀德不得猖獗,我来取你的狗命了。“怀德抬头看时,乃是河阳节度范守图,他同李筠通连一气,帮同谋反,见怀德斩了卢赞,心下气忿不过,飞马出阵与怀德交战。



    怀德大骂:“范守图背君鼠子,谋反逆贼。圣上不曾待亏于你,胆敢跟随李筠,一同造反,今已死在眼前,还敢口出大言,不要走,吃我一刀!”举刀直向顶门砍去。范守图被导德骂得暴跳如雷,也就举刀相迎。宋阵上王全斌已看了多时,便拍马舞枪,前来帮助怀德,双战守图。守图与相争,已非敌手,再加上个王全斌,早已累得手慌脚乱,一个破绽,被怀德拖住甲绦,活擒下马,掷向阵前;小军一拥而上,捆捉而去。



    李筠见连失两次,不敢恋战,便抛了延钊,与伟融一同逃进泽州。宋军追至城下,四面围攻,早有都校马全义,率领敢死士数十人,打从城南,缘堞而上,城内立即大乱起来。李筠闻得儋珪逃走,宋兵已经上城,直急得手足无措,面容失色。



    他有个爱妾刘氏,随侍军中,便向李筠说道:“事急矣,令公速速备马,逃出城去,返守潞州,还可背城一战,不致束手就擒。”李筠听了,尚在犹豫未决。左右道:“令公一至城门,部下或劫公出降,以图富贵,那时悔之晚矣。”李筠叹道:“我本自誓,以死报周。今已势穷力尽,舍一死外,尚有何法?”即命左右,取薪自焚。其妾刘氏,亦欲从死。李筠忙阻止道:“你现怀孕,倘得生男,或可为我复仇,快快逃生去罢。”刘氏号泣而去。李筠便命纵火,顷刻之间,火随风势,烈焰飞腾,红光耀眼。李筠已化成飞灰了。后人读史至此,有诗叹道:拼将一死效孤忠,臣力穷时恨不穷!



    厝火积薪甘烬骨,满城烟雾可怜红!



    李筠既死,守兵尽皆逃散。马全义斫开城门,放进宋兵。



    王全斌首先冲入,恰遇伟融,匹马逃奔,当即喝声:“休走!”将伟融擒下了马,命小卒捆绑起来,其余兵将,被杀的被杀,投降的投降。太祖御驾入城,首命救灭余火,出榜安抚百姓。



    王全斌解上伟融,太祖责道:“你何得帮助反臣,抗敌我兵?”伟融道:“桀犬吠尧,吠非其主,我为汉臣,但知有汉王之命,不知有宋。”太祖怒道:“今既被擒,还不速降,岂谓我刀不利耶?”伟融愤然道:“你敢负周,我不负汉,速速杀我,必不为你所用也。”这几句话,更加恼怒了太祖,立命卫士,用铁挝猛击伟融之头,血流满面。融犹大呼:“死不负主,我今得死所矣。”太祖嘉其忠烈,即令卫士停击,释融之缚,善言劝慰,命为太府卿,伟融乃降。太祖吩咐驻军一日,进取潞州。



    这夜太祖便在泽州安息,到了黄昏时候,觉得十分寂寞,欲思安息,又睡不着,正在那里筹思消遣的法儿。早有内监王继恩,窥知上意,便趋至御前,低低说道:“奴婢闻得李筠有妾刘氏,怀孕数月。李筠临死,命她速速逃生,将来养了男儿,可以代为报仇。奴婢听得这话,令人四处搜查,在北城马房内,将刘氏捉住,现已拿来,请万岁爷定夺。”太祖正在无聊,听了此言,即命将刘氏带来见联。



    不多一会,已将刘氏带来。此时刘氏鬓发飞蓬,衣裳破碎,见了太祖,跪伏地上,不敢仰视。太祖问道:“你即李筠之妾刘氏么?”刘氏叩头道:“罪妾正是刘氏。”太祖道:“你可抬起头来。”刘氏不敢逆旨,只得秉正向上。太祖见她眉衔千斤之恨,眼含亡国之悲,杏脸凝愁,桃腮带泪,虽在危难之中,仍不减轻盈婀娜之态。太祖看了,不禁暗暗叹赏道:“弱质娇姿,温馨如玉,在这性命呼吸的时候,犹有如此风韵;倘若装束起来,处之金屋银屏之下,岂不更加可人么?”想到这里,心内愈觉怜惜,遂即和颜悦色的说道:“你的夫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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