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 识好汉五小闹王府 会英雄老侠探虚实

    第三回 识好汉五小闹王府 会英雄老侠探虚实 (第2/3页)

人心里有个想法儿:怎么不赏童头儿?人家才是正差呢。何老爷冲着海川一笑,说道:“童头,王爷请您哪。”在当时,帝王高于一切、君权统治天下的年代,这一个“请”字的光荣可高于一切呀!海川赶紧过来说道:“何老爷,童林是甚等样人,敢劳王爷的请哪?”何老爷眯缝着眼睛,笑着说:“哈哈哈,童头,何止一个请字,您要平步青云啦,走吧。”海川只好跟着何吉赶奔客厅。



    王爷满脸春风,欠起身来迎候童林。海川抢步进身跪倒磕头,道:“王爷,童林给王爷叩头。童林是草民,蒙王爷赏饭吃,不敢劳王爷相请。”王爷问道:“你的号叫海川吧?”“回王爷的话,草民叫海川。”“哈哈,海川哪,快快请起。”王爷真的说了一个“请”字。“王爷,草民不敢当,也不敢起来。”“海川快起来,咱们爷俩好说话。”童林无法,这才起来。“坐下坐下。以后咱们爷俩谁也不准客气,有什么就说什么,一定要说谢,我也应该先谢你。你是个更头,没有责任保护本爵身家性命,可是你战败五个贼人,使本爵我大开眼界。武林一道实有奇才,你身怀绝艺,在我府充当更头,实是明珠埋土。本爵远不如孙伯乐,但怎能让你久居人下。从即日起,你就是我府教师。”童林给王爷磕头道:“王爷,一来童林山野村夫,二来会几下武艺,时逢恰巧,赶走夜行人。这是王爷的洪福齐天,大家托王爷的造化,童林不敢贪。再说咱府内教师尚在,童林怎敢僭越。我还是当更头吧。”“哈哈哈……”王爷大笑,“海川,你这人心地诚实。你看看这个纸条。”海川接过来一看,纸条写的是:“府上昨晚有强人搅闹,幸王府调动有方,更有高手协助,化险为夷。



    愚下疏于职守,无颜再留,特此告假。请王爷恩准。容当后会。



    花旺顿首“



    原来教师自感无能,自动辞职了。现在海川想推辞,王爷不允,才把花逢春辞馆的事详细说明。海川头碰地:“谢王爷栽培。”王爷伸手拉起童林:“海川,咱们爷俩一见如故,今后不要客气。”“是,谢谢爷。”何吉、何春二次过来给海川行礼,“童教习,给您道喜。”海川答礼:“二位何老爷,多关照。”“好说好说。”这时候,庄园处、田粮处、回事处,有头有脸有点责任的全来道喜。府里的鹰把式、鸟把式、花把式、鸽子把式、大小灶儿上红白两案的师父全来道喜。然后更房的由老千带领前来道喜。海川跟王爷荐道:“张老千忠于职守,任劳任怨,是否可以升任更头?”王爷当然答应。



    王府内一片欢腾,颁赏谢赏。陈升、李福认了教习,把童教习的东西又搬入教师院内。连打掉的单刀拐也带到教师屋中,陈升给放在羊毛毡子底下。



    王爷吩咐传饭。时间不大,酒宴摆下,山珍海肴,味列八珍,十分讲究。



    王爷坐在正中,海川下首相陪。酒过三巡,菜上五味,王爷笑容满面问道:“海川,说真的,咱爷俩有缘份。就拿你说,衣不惊人,貌不压众。你这本领是怎么学的,何人所教?本爵十分爱武,自己也刻苦锻练,无奈不成啊。



    你给我说说。“海川就从斗纸牌误伤老爹,逃亡在外打把式卖艺,江西省卧虎山金顶玉皇观,拜谈笑清居无极子尚道明、爱莲居士太乙剑客何道源两位剑客为师,学会六十四式八卦盘龙磨身掌,昼夜十五年的纯功夫。奉命下山行道,兴一家武术,夜探家宅老爹染病,因此来京都,风雪所困,才巧遇王爷。海川滔滔不绝,把王爷听得两眼发直。最后点点头道:”看来欲学惊人艺,须下苦功夫,没有破釜沉舟,卧薪尝胆的决心,是不能成功的。海川哪,这一说,直到今天,十几年来,你还没有和父母兄弟见上一面哪,我真粗心。“



    王爷又对何吉说:“吉啊,你拿我的片子到顺天府找府尹伊立布,把教习的情况说明。叫他专程派干员,到京南霸州城南童家村,命令州官亲自拜望童怀长者,妥当地把家务安置好,把童教习全家接来北京。在我的私房内拨银五千两到童教习名下,任其随便使用。赶紧派得力人员到柏林寺小府,进行修葺;以备教习全家居住,越快越好。”何吉立刻下去办理。



    海川热泪直流,在筵前跪道:“王爷待童林恩重如山,叫童林无以为报哇。”王爷伸手相挽,说道:“海川,我刚才可说啦,咱爷俩不须客气,这些事我不过是动动嘴而已,你刚才说这八卦掌,我听着很新鲜,我要好好地学学,不知你肯教不肯教?”海川说道:“我教您实不敢当,真要是爷学了,可给我的门户增光啦,我一定尽全力教您学会。”王爷高兴:“好,一言为定,咱爷俩干一盅。”说完一饮而尽。何春立刻又给斟满。王爷心里痛快,又说:“海川,这第一招怎么练?”海川明白:王爷急于要学。两个人都站在桌案前边。海川道:“爷请看:这头一招式,两脚并拢,双臂下垂,两手平伸。二目凝神,心无杂念。取自然之势,气息调匀,不急不躁,这叫无极式。然后变无极为有极,左脚前伸,右腿拿桩,左脚微提,一虚一实,左手在前舒展,右手掌藏于肋下,这叫掌不离肋,肘不离胸,提顶吊裆,目如悬磬。我给您把姿式摆好。”王爷站好架势。海川点头道:“这就练的是功夫。



    所谓功到自然成,您就站着吧。“海川归座,自斟自饮,”兹喽“一口酒,”叭哒“一口菜,吃上了。王爷这里可耗上功啦。何春一瞧,心说:”人要走运可了不得!王爷的脾气,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谁敢罚王爷站着。



    这儿不但站着,还要看着人家喝酒。“这王爷没腰没腿没功夫,能站多大时间,一会儿汗就下来啦,气喘地说:”海川,我怎么觉着腿肚子哆嗦。“”您没功夫。不瞒您说,就这一个姿式,我在卧虎山黑天白夜站了三年。练武不能速成,必须有功夫,慢慢来。您先活动活动。“王爷这才舒展开,伸伸胳臂,抬抬腿,在大厅里走了几个来回,气儿才平伏下来,然后就座。何春递过手巾,王爷说:”海川哪,看起来练武艺很难,不过人贵有恒,只要志向坚决,铁打房梁也磨成绣花针哪,你说是不是?“童林点头:”爷的话千真万确,朝秦暮楚,文武两科都不能达到佳境。“”对对对,以后你还要督促我练武。把东后院儿收拾一下,咱们也修个场子,咱爷俩早晚盘桓,我看也能练好。“吃完饭之后,王爷可说:”昨晚一夜未眠,你回教师院去休息,我也熟悉熟悉刚才的招术。“



    海川答应着将要告辞。何吉匆匆忙忙的由外边进来禀报:“回爷的话,外边来了一位老人,自称是童教师的乡亲,要面见童教师。”海川听了就是一怔,可王爷听了点头不语,心里却想:真是穷在长街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海川风雪困在京师,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时候,怎么没人来找?充当更头数月之久,怎么没人找哇?今天刚升为教师,立刻有人前来寻问,世态炎凉啊!话可又说回来了,求人者常畏人,受人求者常骄人。既然来找,就有求于海川,我怎么能让海川心里着急呢?想到这儿,王爷便说:“海川,你去吧,让到你的房中攀谈攀谈,既是乡亲,也是多年不见。何吉呀,快到庄院处取一百两银子给童教师。”何吉赶紧答应:“奴才就去取来。”时间不大,把银子取来交给童林。海川十分感激,“谢谢爷的照顾。”“不用谢,快去吧。”



    童林揣好银子,一直奔大门外,抬头一看就怔住啦。影壁前站着一位老人,矮身材,猿臂蜂腰,身穿毛蓝布大褂,高挽着袖口,脚下洒鞋带掖根,白布袜子。往脸上看,红扑扑的脸膛,方圆的脸型,两道残眉斜飞入鬓,微长寿毫。一双虎目闪闪发光,很有神气。鼻直口阔,连鬓络腮,一部白胡须飘洒胸前,年在八十岁上下,头带马连坡大草帽。海川心里明白:这哪是我的乡亲,分明是武林人物。从眼神到年岁,也能看出他身怀绝技,是个了不起的老人。看来可能与夜行人闹府有关,我必须多加小心。海川思索至此,立刻抱腕当胸,问道:“这位老人家,愚下就是童林,是您找我吧?”老人听了,微然一笑:“哈哈哈,你是王府童教师,老朽冒失造访,还望阁下海涵。”“您老贵足莅临贱地,恕过在下接待来迟,多有不恭,尚请原谅。”



    “好说好说,敢问阁下:能赐一席之地,以叙衷曲吗?”童林点头:“如蒙不弃,您请吧。”说着执手往里让,顺东月亮门进来往东,从栈道往北走,一直来到教师府。院里异草奇葩,浓郁芬芳。陈升、李福赶紧挑帘笼,二位走进来,迎面红木几案,红木桌椅,十分考究。两个人分宾主落座。倒上茶来,陈升、李福退出去。海川抱拳问道:“请问老前辈府上何处?怎么称呼?”



    这位老人一笑,伸手把大草帽摘下来。喝!海川眼前一闪亮,原来是锃明唰亮的一个大秃瓢儿。“教师,老朽家住山东东昌府巢父林侯家庄,在下姓侯名杰字敬山。排行在二,有个小小的美称:一轮明月照九州,苍首白猿,让您见笑哇,哈哈哈!”说着,摆晃着秃脑瓜,更显得和蔼可亲,平易近人。



    童林一听,脑袋嗡的一下,赶紧站起来一躬到地:“老前辈,久闻山东有双侠,威名远震。大名鼎鼎的圣手昆仑镇东侠侯廷侯振远侠客老前辈就是令兄了?”“不错,您提的正是家兄。不过徒有虚名而已,敢劳教师下问。”



    “哎呀,我童林末学后进,不学无术,对老前辈如此不恭,死罪死罪。前辈请上,受小子大礼参拜。”说着,跪倒磕头行大礼。侯二侠当然不能接受,马上探身抱住:“童教师,不敢当,折杀老朽。萍水相逢,怎当大礼。”尽管二侠不受,海川还是请了安,然后落坐。“敢问前辈,一旦之间,因何来京师?小子无名,何劳青睐?”



    侯二侠一听,童林谈吐不俗,更觉得这个人虚怀若谷,颇有侠义之风。



    “童教师,一言难尽哪。”二侠侯杰跟哥哥侯振远,可不是山东东昌府的人,他们是河南卫辉府的人。为什么迁到山东?将来要有一番交待。他们是大教,但是和清真贵教有很深的渊源。侯氏昆仲不吃别的,必须牛羊二肉。侯氏昆仲全都八旬往外啦。老侠侯廷的风度,您一看,像是教书的老先生,形神潇洒,风采可亲,其实深通武艺,是压倒山东半边天,威镇武林的当代大侠。



    掌中一口龙渊古剑,一百零八招青龙剑法,堪称独步。侯二侠一对镔铁双镢,天罡镢三十六式,打遍天下无敌。弟兄精习三十六手螳螂手,三十六式螳螂式,还有猴拳,可称一绝。自立螳螂门儿。到现在年岁已大,隐居在山东,就算闭门思过。耳不闻金戈铁马之声,目不睹斩将覆车之危。老侠侯振远有四个大弟子。灯前少影阮和,月下无踪阮壁,这俩人,每人一口轧把翘尖厚背雁翎刀,身法特快,来去无踪,因此得名。三弟子浪里云烟一阵风徐源徐子特,掌中一对镔铁双怀杖,武艺高强,性情有些粗鲁。四弟子过渡流星赛电光邵甫邵春然,手使一对短把追风荷叶铲,铲沉力猛。二侠侯杰也有四个弟子。排行下来是五弟子斜睛太岁阎保,一口金背鬼头刀。六弟子龇毛吼鲍信,一口大宝剑。七弟子谈笑鸿儒侯俊,一口刀。八弟子穿水白猿侯玉,手使单刀拐。这就是八大门人。



    当地有个高来高去的飞贼,姓张名旺。手使三楞鹅眉刺,打家劫舍,手黑心狠,手底下有几十条人命,官府捉拿甚紧。他万般无奈,改变面目,穿上僧袍,乔装和尚。原来有个外号叫“坏事包”,后来又得个外号叫“泥脸僧”。这个人阴毒损坏,什么招都有,为人精明强干,诡计多端。他来到巢父林躲灾避祸,头顶门生贴,愿入门墙,给二侠侯杰拜师。二侠执意不收,他花言巧语,苦苦哀求,二侠客总算答应了。带着他一见师伯,侯老侠很不乐意,无奈木已成舟。行礼退出来之后,侯老侠对二爷讲:“二弟,这个人囚首垢面,非僧非俗,我们的弟子该是正人君子,这张旺可不是东西,将来会给咱门户招灾惹祸。还是把他打发了吧。”二爷觉得他可怜,便说:“哥哥,既然答应啦,出尔反尔也不妥当。得啦,就收下吧。”“好,收下也成,不能教咱们的螳螂拳,因为我看这孩子成事不足,坏事有余。对他要严加管束。”二爷点头答应了。每天二五更练功夫,从来不叫张旺。



    时间一长,坏事包张旺就明白啦:“噢,师父不教我。”张旺心想,我要学不出侯家的武术,我就不叫坏事包。他有钱哪,从钱财上慢慢地跟师兄们接近,时间一长,师兄弟之间感情都特别好。后来他又找二爷央求道:“师父,您教师兄们练功,完了事我来打扫场子”张旺任劳任怨,自己学不到本领,连一句抱怨的话都没说过。后来又自报奋勇把铺盖搬到场子里,自己熟悉功夫,吃喝都在场子里,晚上钻被窝睡觉。二爷他们来练功,张旺也不瞧不看,就这样几年过去,偶尔发现张旺的螳螂手、猴拳大有进展。大家伙心里都纳闷:他什么时候学的?师兄弟们一嘀咕,二爷就知道啦。把张旺叫过来一问,他说自己是睡着了学的。经二爷追问,张旺才说出来,他把被窝上用剪子铰了两个窟窿,他用被一蒙脑袋,嘴里打着呼声,“吼儿”,“吼儿”



    的响,人家认为他睡着啦,实际上他通过两个窟窿眼儿瞧着大家练,一招一式记在心里,然后自己再下苦功去练。他这么一说,二爷很赞叹:“好吧,你跟着师兄们一起练功吧。”这一晃,张旺在侯家也十几年啦。论年岁数他大,论入门数他晚,真正八大门人里并没有他。



    这一天吃完早饭,张旺从外边进来行礼道:“师父,弟子探听一件事,请师父打主意。”二爷问:“什么事情?”“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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