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回 雍亲王化嫌了争端 借祝寿夜探清云寨

    第十二回 雍亲王化嫌了争端 借祝寿夜探清云寨 (第2/3页)

鬼、打闷棍套白狼、偷鸡摸狗拔烟袋、隔着窗户拉被窝、大喊一声留下来,犯科的人物!不管姓什么,小名儿都是一个“贼”!前边这位是闷棍手刘三,他打跪儿问候:“二爷您好,听说您金盆洗手弃了绿林,回家享福啦。您是我们的前辈,给我们做出榜样,可我们都拉家带口,不做点儿无本营生就得挨饿,您开店需要用人,我们这些人都歃血盟誓,放下屠刀,到店里来帮您开店,今后谁手底下不干净,只要发现就把谁宰了。”陶二爷一听,很受感动:“老三,你起来,如果众位真有这心,大家捧柴火焰高,可到时候青酒红人面,财帛动人心,你们当中有人故态复萌,咱也不怕,就把他开除出去,不叫他一马勺坏一锅。可有一样,大家都能干什么呀?”刘三一笑:“都有安排,您看,他是劫道的周四,字写得很好,心也细,外号叫秀才,叫他写账不误事。老四兄快见二爷。”周四过来行礼。“您看,这是偷坟掘墓的张五、张六,精神好,能熬夜,叫他们值更上夜。老五、老六过来见二爷。”



    陶少华搀起来:“老五老六,你们能熬夜吗?”“二爷放心,越到黑夜越精神,不带打盹的。”陶二爷一想:对,哪有白天偷坟掘墓的?“您看,这是套白狼的韩成、端鸡笼的韩顺,这叔侄爷俩炒的菜有味道,而且手头儿有准儿。您看这是坟前装神的李立、坟后装鬼的王胜,他们俩又勤快,嘴又巧,让他们当前后院的伙计。”刘三用手一指自己,“您往这儿看,门前让座儿我的事。我嘴唇薄能说会道。其余的挡槽喂马、添灯油叫起儿、看着车辆、打杂活儿、当替工儿、买东购西、拾掇桌椅、拆洗被褥,全都用的上,咱们陶二爷刚才说了,谁要眼馋手粘,到时候把他轰出店去!二爷您看怎么样?”



    陶二爷一抱拳:“感谢大家,咱们就择吉日开张。”



    这叫败家子回头金不换!买卖一开张,就红火起来。东西南北水旱两路,都来投奔。一年下来,雪花白银剩了足足两万多两。陶少华的意思,人头份儿,一人一股,最后大家不干,叫陶二爷分一半。大家除去月工钱,共分一半,这样一来,这些人都发了财。陶二爷备了一份重礼,打听罗烈是哪天的寿辰,头天雇船进山递名片求见。请进大寨,见面一说很投机。罗烈很喜欢陶荣。陶二爷很客气:“罗大寨主,众位寨主,小老儿在治下开了个小店,以资口,今后有求于众位宾朋的地方很多,还请多多照顾。小老儿有不周之处,还望海涵。”罗烈大笑:“罗某有何德能之处,敢劳老英雄前来祝寿?



    您给我的荣耀,五衷铭感!彭伯言贤弟,你把山寨四色旗拿一份来。“时间不大,拿来四杆小旗儿,分为红白蓝青四色。”陶兄,请收下!记住,不论哪路客人,带着多少珍贵之物,潭西入高邮湖水面用白旗,潭北走高邮湖、白马湖、洪泽湖用蓝旗,有旗就平安无事。“感激得陶少华热泪直流:”您们哥仨赏我饱饭,有生之日,即是感戴之年哪!“罗烈大笑:”陶兄何必客气。“这么一来,陶家店可就了不得了,珍宝红货,只要派个小伙计,拿着旗子就畅通无阻,比保镖都保险!远地方的客商,花重金请陶二爷派人执旗护送,日进斗金,这买卖蒸蒸日上。陶荣又给兄长陶少仙去信,可他始终没来。十几年的光景,就这样过去了。



    这一天,天快黑了。闷棍手刘三刚把灯笼挂上,站在店门口让客人:“来往的客人们,请住陶家老店,房子都是新刷的墙,四白落地,被褥都是新拆洗的,里面儿三新,没有蚊子虫子虮子跳蚤。想吃什么煎炒烹炸,做出来都跟御膳房的味道一样,请您住下吧!”原来这一帮并非别人,正是陶大爷带来的众位英雄。大家伙儿都说:“到啦,就是这儿,没错!”傻小子于恒早就饿啦,喊道,“没错,一个儿也跑不了。”他说这话的意思是,全别走了,都在这儿歇息吧。没想到,刘三一看,这些位都带着军刃,大个儿又说一个儿也跑不了!刘三心说:“完了,可能堵门掏!连东带伙全是贼,要犯案!”



    他正嘀咕,陶大爷一抱拳:“伙计,陶荣在店里吗?”刘三一听:这是点名儿捕贼呀!怎么着抽冷子设法告诉二爷,叫他跑了,我顶着打官司!问:“您找陶荣啊,唉,他死啦。”陶大爷一哆嗦,差点儿眼泪下来。可刘三往下再说,陶大爷这气可就来啦。刘三知道陶二爷犯案都是旧案,因为近十年来,他没做案。他假说道:“老爷子不知道,陶荣死了十五年啦。”陶大爷一听,犯嘀咕了:“十年前给我来信,叫我回家,怎么能死后给我写信呢?这是拿我当了官人啦,咒我兄弟死,我吓唬吓唬他。”“陶荣死了不要紧,还有个打闷棍的刘三哪!”刘三正想逞英雄,就听门洞里有人说话:“老三,不要怕,一切事情我担着!”陶少华从里边出来,听说外边来了官人,这才出来一看。“啊!大哥来啦。”抢步进身,撩衣跪倒磕头:“哥哥,想死小弟啦!”



    说着流下眼泪,陶大爷见兄弟也是热泪盈眶。刘三这才放心过来请安:“刘三拜见大爷,拿您当了鹰爪啦,吓坏了小子刘三!”



    群雄一齐来到东跨院北房,伙计打脸水,擦脸嗽口,陶荣对刘三说:“兄弟,告诉厨房,一律牛羊肉。”大家伙儿喝着茶,陶大爷便把两次杭州擂的事情都说啦。最后说:“钦犯韩宝、吴志广以及国宝都落在清水潭,这次来就是办这件事,侯老侠、童老师随后就到。二弟,你有什么办法吗?”侯二侠也作揖:“陶二爷能给出点儿力吗?”陶荣就把十年来清水潭关照的事全说了:“现在有个机会,明天就是罗烈的生日,寿诞之期,每年我都要进山拜寿,韩宝他们是否真的落在清云寨,尚且不准,这样吧,我明天进趟山,探看一番,如果真的在山中,咱再设法擒贼得宝,不然的话,也别轻易得罪他们,因为他们是铁善寺的弟子,你们哥俩商量一下看看怎么办?”侯二爷点头:“陶老英雄老成持重,想得周到,家兄舍弟都没想到,这么办很妥当。”



    陶大爷也乐意:“这么办,明天你别一个人去,带着夏九龄,司马良两位贤侄,作为你的弟子,一同前往。”陶二爷一想:还是兄长老练,因为自己说出与清云寨有关系,万一进山,韩宝他们不在,回头侯二爷再疑惑自己通风报信,那就百口莫解,跳进黄河洗不清啦!这样就商量定啦。大家吃饭,饭毕撤去残席,叫刘三把店里人全叫来见过大爷,又让刘三准备礼物船只,明天进山拜寿。



    次日清晨,陶二爷跟侯二侠商量:“每年拜寿都要在山里住三天,今天是正日,昨天就说去,我们爷仨尽可能今天回来。如果不回来,也不要打草惊蛇,因为这清云寨四水团围,并且有水寨竹城十分坚固。”侯二侠道:“放心去吧。”四个年轻伙计捧着四色礼物,只有陶大爷、刘三爷俩送到北镇口外。爷儿三个上了船,船篙点岸,唰啦啦冲风破浪,刹时间被烟波吞没。爷俩回来禀报侯二爷,只好耐心地等待。从早晨等到中午,刘三几次去北镇口探望,渺无音信,又从中午等到晚上,掌起灯火,也没音信,爷几个可就坐不住了。陶大爷不想别的,只想不应该叫夏九龄、司马良跟着去,这两个孩子要出点儿错怎么对得起童海川哪。二爷把大家都叫到北屋里,对他们讲:“陶二爷他们三位没回来,你们也不必挂念,吃完饭大家都休息去,谁也不准无事生非。”说完话叫伙计备饭,大家吃完饭,快定更了,陶二爷他们还没回来。徐源、邵甫哥俩回到东房,邵甫问徐源:“三哥,您说有危险吗?”



    徐源想了想道:“很难说,因为两个小师弟都在杭州抛头露面了,万一贼人认出来,就是个麻烦。”“三哥,咱们就这么等着呀?”“二叔不是说,不让大家闹事么?”邵甫摇摇头:“这里水性好的就是咱哥俩,咱们进趟清云寨探看一下,暗暗地去,暗暗回来,人不知鬼不觉的谁也不知道哇。”“我也想过,怕二叔骂咱俩呀。”“没事,走吧。”两个人把灯吹灭,把小包袱背在身上,从后窗户出去,飞身上房施展轻功,蹿纵跳越,直奔北镇口。



    夜静更深,只听清水潭水声如牛吼,惊涛裂岸,乱石崩云,其实离水还有一里多地哪。尤其是晚上,听着令人发毛,脊梁骨发凉啊!小哥俩塌身形走矮式,施展夜行术,走出没多远儿,哥俩站住啦。就看前边一排矮树丛后边,有个黑东西,一会儿高,一会儿低,上来下去,徐源一看,“这是什么东西?”他低声的问道:“这黑东西又缩到树后边啦。”哥俩往前试探着走,快到切近了,突然间在树丛后面,半截黑塔一样站起一个人来:“混蛋哪,怎么才来?”涂源、邵甫一看这气,原来是猛英雄叱海金牛于恒于宝元!“哟,傻爷们儿,您怎么上这儿来啦?”“我想拉屎才来的,你们俩个小子干什么来啦?”“我们是遛个弯儿,消化消化食。”“混蛋哪,半夜遛弯儿,一定是找你们爹来啦。”徐源、邵甫一听这个气:“您怎么这样说话呀?”“没错,你们俩都是我儿子。”“唉,傻爷们儿,您怎么找我们哥俩的便宜?”



    “没有哇,你们是我老头儿哥哥的儿子,不就是我的儿子吗?”“不对,我们是徒弟。”“对了,徒弟儿子差不多。”傻小子并不是跟徐源、邵甫开玩笑,他还真是那么想的。“得啦,是儿子就是儿子,您干什么去?”“你们两个干什么去?”“您知道两个小师弟随着陶荣陶二爷进山,到现在没回来,二叔不放心,我们想去探看一下。”“那就对啦,你们说的不错呀!我也想去看一看。”徐源你们一听,心里很感动。于恒傻实,他知道夏九龄、司马良跟他近,他都惦着。说:“可别忘了清水潭,水深浪急,下去就淹死啊。”



    于恒一捂肚子:“三儿四儿,你们两个小子吃饭的时候,我就看你们眼珠乱转,是想来呀,又看我秃哥哥着急,我一猜你们准打这儿过。我早就上这儿等着你们了,懂吗?”徐源他们一听真着急:“您知道这水多深吗?”“不管多深,我也要去。”“您会水吗?”“您们俩混蛋不是?”“怎么啦?”



    “不会水上这干什么来呀!我在家里经常下水,我个头儿高,到不了脖子这儿,这点儿水趟着就过了。”他们俩听了一哆嗦:“这水足有十几丈深,您过得去吗?您快回去吧,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好小子,叫我回去,你们俩是办不到的。我会狗刨儿,没事。”“啊,您会狗刨儿就下去了,不行!”



    “让我回去,我把你们俩也扛回去!”邵甫把徐源给拦住:“三哥,咱们先把水衣换好,叫他下去,不成咱把他再捞上来呀。”徐源一想,这是个办法。



    哥俩把油绸子包袱打开,把白天的衣服和夜行衣包紧,然后穿水衣,三岔吞口的水衣水靠,日月莲子箍,分水鱼皮帽,这分水帽是拿江鱼皮做的,头上有两把牛耳尖刀,穿好以后,把油绸子小包系紧,兵刃插好。于恒这乐:“三儿四儿!”徐源邵甫都五十多岁了,比于宝元大一半儿都多,他俩笑道:“瞧您叫的这嫩劲儿!”“哈哈哈,你们俩这一穿戴,跟两个小兔子差不多。”



    “嘿,真能比呀,傻爷您怎么办?”“我就是这身!”“好,您先下水吧。”



    说着,猛英雄一脚下去啦:“我说没多深么,腿肚儿深。”清水潭离岸两三步就够不着底儿啊,没走几步,“通”,于恒没影啦。徐源、邵甫一瞧,坏了,马上飞身起来,扎入水内,在里面摇头换气,各处寻找,毫无踪迹。两个人从底下露出水面,用手往脸上一撸水:“三哥,找着了没有?”“没找到,是不是淹死啦!”刚说到这里,猛的从水里翻上一个人来,两只蒲扇大手,照着徐源、邵甫脑瓜顶就拍。啪的一声,这两个人就给拍进了水里,等翻上来吐水换气,仔细一瞧,猛英雄就好象站在水皮上一样,整个身体除两条腿在水里,全露在外面,这踩水的功夫太捧啦!徐源、邵甫大吃一惊:“傻爷,你的水性这么大呀?”“小子,老牛不会水?这儿的水还没有大腿这么深哪。”“啊,您真能吹!”“你们俩要不服气,咱们可以赛一赛。”“您说怎么比赛?”“小子们,咱们一齐往竹城游,谁先到谁就赢啦,谁后到谁就为输,不管你是扎猛子,还是狗刨儿都成。”“好吧。”商议定了,三个人比齐,就看傻小子往下褪头没入水面。正值黑夜,看不太清楚,只见水面随着于恒前进的方向,起来一溜拳头大的水泡儿,随生随灭,犹如一串珍珠相仿,其快无比。徐源、邵甫惊呆了,这叫江猪凫水,看来傻小子水性太大了。追吧!老哥俩也奋力击水,唰拉拉直扑寨门而去。



    清云寨山势浩大,四水团围,陡壁悬崖,孤松倒长,槐柳低垂,怪石嶙峋,好不怕人!当中的山口,水面很宽,浪花激湍。从两面山上生起来的碗口粗细的大竹子,如同万里长城,两边用铁板,上下钉下三道。山口往里水面又最窄,跟人嗓子眼一样,就如同一道关卡。竹城从山上下来,一直到水里当中的寨门,用竹子扎成的千片闸。竹城上有绞盘辘轳,可以绞起来,水闸下边拉起来的拦江网,还有滚笼档,不时有鱼不留神叫滚笼档给绞死。等徐源、邵甫到这儿,一看傻小子用大杵往竹子扎进去三尺多,外边露着一尺的杵把,他往上一骑,揪着上边垂下来的竹枝,瞪着一个大眼睛,正瞧他们两个哪!“哟,傻爷早来啦!”“混蛋哪!小子,我这都睡了一觉了啦。”



    “嘿,爷们儿,您算把我们俩给唬住啦!”“你们俩快想主意,怎么进去?”



    徐源、邵甫揪着竹子缓缓劲儿,仔细观察了一遍,跟着又一个猛子扎到下面,这滚笼档,被水一冲如同风车儿,上面挂满鲇鱼刀,利锐锋快,两个人提气上来,大失所望,邵甫跟徐源商量:“三哥,看来陶二爷说的不错,清云寨真是无法闯入。”这时候傻小子搭茬啦:“你们看了么?”“您别添烦啦,根本进不去。”“混蛋不是,进得去。”“傻爷们,您说怎么进去?”“就从门这儿进去!”傻英雄一伸手把大杵从竹城上拔下来,踩着水到了竹城跟前,这竹闸的竹子是死的,可也总是湿的,不容易弄折。傻人有傻主意,他用八楞紫金降魔杵,顺竹子的缝隙扎进去,用力往起撬进去一点,把竹子撬弯了,杵尖儿在弯竹子后边穿过来,猛英雄左手攥住了把儿,一提气,身子出了水,两只脚踹住竹闸,身子往后拽,两只胳膊伸直用劲,“咔嚓”一声,猛英雄连人带杵,头冲下就扎进水中,半天的工夫,水花哗的一声冒上来了。



    “爷儿们,怎么样?”徐源、邵甫十分佩服。傻小子又把邵甫的铲要过一杆来,把竹子切开,就这样慢慢地,真把这竹闸弄了个大窟窿,三个人收拾一下,从闸门钻进去了。猛英雄他们踏水前进,直奔船坞寨门而来。



    没走出多远,猛英雄一看,前边来了一只船,竹竿上挂着红灯笼,上边有号头儿,是十二号。两名水手,一名掌舵的,一边站着两个挂刀的喽兵,船头有个小马扎儿,坐着一个头目,三十多岁,旁边放着个大木盆,这个头的眼前船板上,有个一尺来长的木头立柱,柱上有个透眼儿,拴着黄豆粒粗的绳子,这根绳儿足有二十多丈长,在旁边盘着,绳子头上拴着一杆小叉儿,三个齿儿,头上有箭头,倒须的钩儿,叉杆儿有核桃粗细。头目跟弟兄们说话:“咱们再有一个来回就交班儿啦,今儿个咱们的运气还不错,我可叉了三条啦,回去一烧,喝二两可太美啦!你们看又是一条大的。”其实,他们指的正是牛儿小子。傻小子一看船来啦,往水里褪头,把脑袋往右一歪,不但看得见也听得真哪。没想到,这头目正找酒菜儿哪!那头儿右手一抖,“唰!”



    小叉带着绳就奔傻小子来了。“嘭”,正叉在傻小子的脑袋上。真危险,要不是他有铁布衫的硬功,非叉死不可!人家往回拉绳哪,傻小子横着一蹬水,出去有个几丈远,慢慢地露出水面,就听那个头目后悔哪:“我这叉准哪,再说也确实叉上啦,怎么跑了呢?”旁边有人说:“头儿,叉上大甲鱼了吧?”



    “对,一定叉上甲鱼啦,真丧气,有它的地方没鱼呀,快走吧。”小巡逻船刷拉拉眨眼之间就过去了。徐源、邵甫都看清啦。他们俩凑过来:“爷儿们,您叫人家给叉啦!”“没留神。”“可人家说是甲鱼呀,您是甲鱼啦。”“对,我是甲鱼,你们俩都是甲鱼蛋。”嘿,一点不吃亏!



    爷仨往里走有七里来的水路,到了船坞寨门,随山势修的大寨墙,起伏不定。今天是大寨主的寿诞之日,头道寨门悬灯结彩,四十名兵丁,都穿的新号衣,东面的大船坞,里边帆樯林立。徐源他们不敢往前走,三个人定准方位,就奔船坞的南边上岸了。钻进一片大树林里,徐源、邵甫把水衣水裤全脱下来,抖一抖水珠,把包袱打开,夜行衣换好,兵刃插在背后,水衣包好往身后一背,收拾停妥。徐源一看,这山坡有个洞,洞口长满了青苔:“傻爷们儿,您这儿来。”“干什么?”“我们俩到里边去探看一下,”“混蛋哪,老牛怎么办?”“您不会蹿纵,就在这洞里藏一会儿,到时候我们两个回来,咱们再走,您要听见里边锣声响亮,喊杀连天,您就从寨门这儿闯进去给我们打接应吧。”“好,听你的。”傻小子一猫腰钻进去了。



    两个人隐蔽身形,施展轻功,直奔寨门东边的大墙。来到墙下,纵身上墙,单胳膊肘跨墙头往里看,里边山势很大,不少窝铺都是驻兵的,巡更走卒,络绎不绝。二人飘身下来,绕过兵营,远看第二道寨门,也有人把守,戒备森严。二人上墙,过来奔里面大寨,里面大厅灯光照亮,犹如白昼。跨院后寨十分讲究,二人顺着东跨院花园假山,飞身形上了北大厅。跃房脊前坡,轻轻地往前爬,来到前檐,用脚勾住檐头瓦,挺胸折腰,双手揪住檐子头,脑袋扬起,顺着横楣子往大厅里面观看。北墙迎面挂着一张大寨主罗烈的行乐图,前边的大供桌,金香炉内插着万字不到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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