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回 美优伶驳翻堂上官 懦太史不问河东吼
最新网址:wap.88106.info
第五十一回 美优伶驳翻堂上官 懦太史不问河东吼 (第1/3页)
却说廨差和巡捕在戏园门口锁了霍春荣,正要走时,见贝府的家人急急的赶来询问,并重重的许了谢仪。若是换了别人,只要案情犯得轻些,这班差人便好得钱买放,怎奈这霍春荣是臬台的公事提人,更兼犯的案情甚重。若要买放了他,就是工程局委员也耽不起这个处分,何况这班差人,那敢怠慢?一个差人便冷笑一声道:“我们是奉上差遣,概不由己。这霍春荣是臬台朱大人立等提案的人,我们耽不起这个干系。你想,朱大人的性情何等利害!我们若把他放走,我们自己还要性命么?倒是请你们太太回去,叫贝大人写封信到朱大人那里和他说个情儿,料想朱大人没有不答应的。此刻向我们话说,却是没用。”一面说着,一面把霍春荣前推后拥径自去了。
贝夫人在轿子里头看得分明,听得真切,见霍春荣铁索钉铛的被一班差人拉着,脚不点地的走了过去。贝夫人看了这般光景,止不住一阵心酸,早流下泪来。想来霍春荣的案情犯得重了,所以臬台立刻提人。自家想来想,想不出一个搭救的法儿,只得要依着差人的说话,叫贝太史写信去保他出来。偏偏的贝太史又到上海去了,不在苏州,一时不得回来。只得自行回去,在轿中跺脚恨道:“平日间用他不着的时候,他偏要挨在家中,这个当儿要用着他起来,却又走到上海去了。”
贝夫人回到家中,母女二人十分懊恼。贝小姐红着眼圈,含了一汪珠泪,默然不语。贝夫人也背过脸儿暗中流泪,口内却还在那里安慰着贝小姐道:“你不要心慌,待我慢慢儿的想法。好在你父亲也就要回来。等他回来之后,叫他写信,或者亲去见那朱臬台。难道咱们这等一分人家,要保一个人都保不下来么?”贝小姐听了,略略心上安了些儿,却终是满心不快,便也睡了。
一夜之中,一个半老徐娘,一个卢家少妇,不知流掉了许多眼泪。锦帏虚掩,宝枕横陈;蜡泪未消,春痕犹腻。红愁绿怨,凄凉斗帐之春;冰簟银床,辜负华清之梦。好容易盼到次日,贝夫人一早起来,便叫一个家人到电报局去,打个急电到上海去,要叫贝太史立刻回来;又叫两个家人去到臬台衙门打听霍春荣的消息。那知这件事儿异常机密,再也打听不出来。
这一天工夫,贝夫人好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茶饭无心,坐立不定。又过一天,贝太史在上海接着了家中一个急电,叫他立时回去,不晓得家中出了什么事情,倒大大的吃了一惊,果然立刻趁了轮船回到苏州。贝夫人见丈夫回来了,略觉放心。
这个时候,正是用得着他的时候,免不得也要放些笑面出来,便叫他写信给朱臬台,保那霍春荣出来。贝太史听了,呆了一呆,不敢开口。
原来贝夫人和霍春荣的事实,贝太史也有点风声,虽然心中愤恨,却也无可如何,又不敢把霍春荣怎样。现在听得朱臬台访拿他,正在心中快活,不提防他这位夫人竟堂堂皇皇的叫他写信,要把霍春荣取保出来,不觉呆了半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贝夫人见他并不开口,已经有些怒意,便问道:“怎样样,为什么一句口都不开?难道我烦你这点事儿,你都不答应么?”贝太史见他夫人发怒,粉面生红,蛾眉微竖,又吓得手足慌忙,满心里想要教训他几句,无奈见了他的影子,听了他的声音,更觉得筋酥骨软。此刻见夫人发起火来,那里还敢驳回,挣了半晌方才挣出一句话来道:“我不晓得他犯的是什么案情,怎么就好写信?况且朱竹君也不是遇事生风的人,这件事儿一定内中有个道理。若是冒冒失失的写封信去就要保人,他答应了还好;若不答应,可不是落了一个下风?你也要替我想想才是。”贝夫人怒道:“我不管他犯的是什么案情,横竖是冤枉的就是了。你不肯写信,难道就罢了不成?”说着把一对秋波狠狠的瞪着贝太史,差不多又要发作。若是贝太史是个有些性气的人,把正言责备夫人几句,就是贝夫人再要凶悍些儿,也不能把贝太史当真怎样。无奈贝太史向来惧内,真是闻风胆落,望影惊心。现在见他夫人倒竖双眉,又将发作,就吓得诺诺连声的道:“我也没有说一定不肯写信,不过问问他的案情,好像被他们看了,说你连他犯的什么案情也没有弄得清楚,还要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最新网址:wap.88106.inf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