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报名进县城

    开学报名进县城 (第2/3页)

去了。

    为了筹措学费,在报名前十多天,娘就把十几头半大猪给卖了。听着那些小黑猪,尤其是那头小花猪的嚎叫,我们的心里像压了一个秤砣似的异常沉重。

    卖猪那天已是傍晚,养猪专业户杨二狗开着一辆三轮车就到我家拉猪来了。夕阳照在他油光满面的汗涔涔的脸上,像糊了满脸狗血似的,很是瘆人。

    那些即将被卖的猪们嗷嗷狂叫,不肯出圈,似乎它们知道一旦离开猪圈,离自己的大限之期也就不远了。其实猪们误会了,杨二狗只是养猪专业户,可不是杀猪不眨眼的屠夫。买回家他不但不会杀它们,还要好好伺候它们,等到把猪们养得膘肥体壮,再转手卖给屠夫,到时候它们才难免要挨上一刀。

    由于猪们的拼命反抗,我们不得不动用武力,采取各个击破战术,把它们一个个五花大绑,抬到磅秤上称重。几头胆小的黑猪,吓得一会撒尿,一会拉屎,弄得我家的院子里骚臭熏天,一大堆绿头苍蝇嗡嗡叫着扑向那些粪便,旁若无人地大快朵颐。

    称完了猪,我们个个累得气喘吁吁,五感好像全消失了。手脚麻木,似乎已脱离了身体;两眼昏花,看着什么物体都呈现出一片夕阳红的色彩;耳朵打鸣,除了震耳欲聋的猪嚎声,再也听不到其他声音;鼻子失灵,满世界都是猪屎味,真担心现在的自己也是猪变的;嗓子冒烟,舌头僵硬,除了喝凉水,一点食欲也没有,白面馒头放在嘴里都味同嚼蜡。

    直到第二天,睡了一个完整的囫囵觉,五感才逐渐恢复,心想卖猪可真不是人干的事,那些屠夫是怎么炼成的呢?

    熬完这个暑假,天气凉快了一些,人也变得神清气爽,因为我们就要去县城报名了。报名那天,娘死活不放心,非得跟着我们一起去。其实她哪是不放心我们,她是不放心钱呐。她怕我们小孩子家身上带那么多钱不安全,那可都是卖猪、卖羊的血汗钱。

    娘自从嫁给爹后,从一个漂亮的小媳妇熬成了黄脸婆,再熬熬,就该当婆婆了。熬了十几年还没进过一次县城,听了都让人寒心啊。我们想娘是该进趟城,开开眼界,见见世面了。

    我们从杨家镇赶车到高县,一路上山路颠簸,如坐摇篮,娘忍不住在车上吐了两回,没想到她还晕车。她的呕吐物黑白相间,内容丰富,有股说不出的呛鼻味道,顿时勾起了旁边一位老太太的吐意,赶紧跟售票员要了一个方便袋,吐了个天昏地暗,撕心裂肺。我们一车人都被她们俩弄得眉头紧皱,心情低落。

    三个小时后,我们总算煎熬到了县城,出了车站就看到高县宽阔整洁的柏油马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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