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自落(下)
花自落(下) (第1/3页)
(五)
秋阳不错,一出门,便浑身舒畅。
沉墨背了背包,里边装了把伞,那是把三十六节骨伞,淡青的面上绘着空山秋雨,凄凄清清,看得久了,便生出怅然之感,他觉得这把伞太文雅,适合霜华重,便决定送回去。
戴上遮阳帽,沉墨笑了笑,伸了个懒腰,步子悠闲得前去公园。他再过一星期就回上海,洛阳固然充满吸引力,只是一人独居,总是不愿的。
人,总是在寻求伙伴罢了。
今天顺便和霜华重告别吧。沉墨这么想着,便加快了步子,不知为何,他总觉得霜华重会在那个公园里,似乎亘古以来就在那了,还真是奇怪的感觉啊。说实在他还是挺欣赏霜华重的,清浅温和笑意,不疾不徐语速,周身清冷气息,缓缓地,笛曲般流泻,也许最终消失于梧桐夜雨中。
他坐在公园长凳上,闭着眸,眼角挑起,微微笑着,阳光透过梧桐叶,斑斑驳驳落到他面上,晦暗不明,风扶动叶,细细簌簌,影浮动,空惹一身无奈。
“哟!”
头顶传来浓重的笑意,睁开眸,是前几日见过的少年,名叫沉墨。
“我就知道你在!”这么说着,沉墨便做到了旁边,笑意浓浓,似乎很愉快,这是霜华重无法理解的愉悦。
“是么?”霜华重的笑初见总是教人说不出的惊艳,往后便觉得他这笑,实在太苦,不如不笑的很。
“我说你这人笑得比哭还难看,甭笑了。”沉墨掏出伞,放到霜华重手中,朝他耸了耸肩。
霜华重依旧笑,甚至笑得前仰后俯。
“来来,给我看看是不是刚吃了笑药啊?”沉墨的食指停在霜华重眉间,轻轻替他抚平褶皱。
霜华重看着沉墨,说,“你这人一直这么么?”
沉墨收回手,笑着耸肩,“这样就好看多了哈。”
两人就这么坐着,望着秋空,望着秋叶,望着秋水,望着心间那如花往事,啪,一叶落了,终不回。
“我在等人。”霜华重的语气里透着笑。
“漂亮小姑娘吧?”流里流气,不正经。
“不是。”
“啪”一拍脑袋,恍然大悟,“原来是丰满大姐!”
“呵呵,是仇人。”
“哈哈哈,原来是仇人哈,不好意思啊,我这人见识比较浅薄。”暗里抹汗,嘴角抽搐,面上笑得开心。
“有人说过你有趣么?”
“你是第一个。”沉默摸了摸下巴,故作忧伤,却是实话,“一般人都挺厌恶我。”他这人到哪都是这么不正经,一回头,就发现自己是一个人,所有人都与他隔离,就算他想和别人交往,往往得到的也只是不理不睬。
所以,一个人多自在啊,什么烦恼也没有。
枕着双手,每一次,都是配合潇洒自如的表情语气,这么说。
“人有时是浅薄的。”霜华重微蹙眉,叹了声,似乎想到什么往事,“看不清真实。”
“管那么多干啥啊,人就管好自己就成。”
“确实。”
对视一眼,笑了起来。
黄昏渐渐走进,蒙上一层薄纱,倦鸟归林,流云凝聚,秋虫唧唧,倒是静谧。
“要是早些时候认识你就好了。”
笑着,这么说。
“哈哈哈,这不是认识了?”
爽朗拍了拍他的肩,随后挥了挥手,消失在公园门口。
也许,这是最后的喜悦吧?
霜华重笑着,隐去身影。
(六)
酒醒后,闲倚西窗,望帘外、零落红泥,梦君君不知,白了蝉鬓。
西窗梦。
此刻,他在品茗。
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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