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一波三折(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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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晚上我逼着他写了这个说明材料,估计也不会很全面,可也没有太好的办法。唉,大意了。”

    齐天翔温和地望着樊涛,也不怀疑他话里面的真诚和真实,看着他脸上痛楚懊恼的神色,心里涌上了一种复杂的情绪。想想也是,一个平时谨小慎微的人,却被自己的儿子所拖累,这种心情和伤痛确实很让人同情。

    樊涛的妻子早在十几年前就因病去世了,当时孩子还小,为了更好地照顾孩子,就没有再找,与儿子相依为命过了这么十几年,既当爹又当娘,工作也没有耽误,最难的时期也是他仕途最为顺当的时间,区长、区委书记,市委组织部副部长、部长,市委副书记一路走来,既谨慎,又敬业,口碑和名声都很好。尤其是个人形象方面,更是非常的注意,不管是做基层领导,还是做到市委副书记,很少有负面的传闻,而且为了避嫌和影响,从来不在外边吃饭,更不接受任何形式或名义的宴请,用他的话就是:“瓜田李下,自避嫌疑”,一个像爱惜自己羽毛一样珍视名声的人,遇到这样的事,任何情绪和感情表露都不为过。

    “都是做父亲的,孩子难管啊!都是一个,又需要关心和爱护,稍微把持不住,就有可能失控啊!”齐天翔喟叹了一声,伸出手来轻轻拍拍樊涛的手背,缓缓地说:“孩子的事情就让孩子独自承担好了,毕竟他已经是个成年人了,不管是现在,还是今后,都先要懂得担当,哪怕是再大的苦难,也要独自承受,毕竟我们的今后还是要交给他们。”

    望着樊涛点头的神态,齐天翔动情地接着说:“我对于富二代、官二代的称谓不是很感冒,也有不少自己的想法,富二代也好,官二代也罢,都是一种继承和发扬的传承问题。我们小的时候,不是还被教育着,要把无产阶级事业世世代代传承下去,世世代代是多少年,多少代,我们恐惧过吗?担忧过吗?这就说明了不是官几代的问题,而是我们教育和传承的问题,我记得令尊也是河州市曾经的市领导,那么你也是官二代了,可你这样的官二代腐化了吗?堕落了吗?甚至成为八旗子弟了吗?不是我们自身素质有多高,而是长辈对我们的教育,社会给我们的熏陶,早就了我们比普通人更高的自律,更多的自尊、自爱。”

    “反思我们现今的教育体系,我们并没有什么可以自豪的地方,相反倒是应该自责和羞愧,富二代,官二代,以及什么星二代,出现在公众视野中的不是骄横跋扈,就是炫富、奢靡,以及酒驾、打人、吸毒之类的负面新闻,这群人其实就是我们这个时代未富先贵、未贵先骄的反应,是这个社会体系病了,只不过他们率先成为公众仇富、仇官的靶子而已,这就需要我们自身承担起责任来,帮助他们健康成长,使他们承担起未来社会的责任来。”

    “你说的很对,我是要承担起失教的责任来,对子女教育管束不严,本身就是失职,事情过后我请求组织的处分。”樊涛思考了很久,认真地对齐天翔说:“我将认真反思自己的错误,并将自己的错误为反面教材,在机关干部中开展讨论,让大家以我为戒。”

    “你能这样说我很高兴,说明老大哥的觉悟和自觉意识没有丧失,这是最可贵的品质,也是最难得的精神。”齐天翔笑着对樊涛说:“不过这件事可以先放放,先来处理孩子的事情。”

    齐天翔拿起桌上的烟递给樊涛一支,点着后慢慢抽着说:“事情大了让他直接到公安局自首,事情小了让他学学汪胖子,经济的问题可以用经济的办法来处理。”

    齐天翔的话尽管有些轻描淡写,似乎是随口说来,但在樊涛听来却茅塞顿开,也为齐天翔说话的技巧和艺术折服,什么都没有说,可却什么都说明白了,既解决了问题,又维护了樊涛的脸面和尊严,而且还不露一点痕迹。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听你这么一说我这心神安静了很多,昨天到今天都是六神无主的,给你打完电话就到了这里,想着安静安静,可越安静越心烦意乱。”樊涛充满感激地看着齐天翔,欣慰地说着:“跟你这一聊就豁然开朗了。”

    “我可什么都没说啊!这事可别往我脸上贴金。”齐天翔正色地说着,随即双手合十,低眉垂首地念叨着:“施主心乱不是外界的变化,所谓乱由心生,还是施主心意不静,万念难以归一所致,只要继续保持心意双修,假以时日,定可达到化臻的无我境界。只是不知施主,何时施我斋饭,老衲可是饥肠辘辘,怕是难以等待你化境之日了。”

    “去你的,什么乱七八糟的。”樊涛被齐天翔的做派逗笑了,不由站起身打了他一下,似乎才恍然醒过来,急忙说道:“忘了这一茬了,我这就让他们准备,你先吃点什么?”

    “还吃什么,都这个点了。”齐天翔笑着抬起手腕,让樊涛看看自己手上的表,呵呵笑着说:“算了吧,下午我哪还有一个协调会,改日再吃你老哥的美食吧!”

    “容当后报吧!”樊涛站起身,歉意地望着齐天翔笑着,慢慢地说:“我这就约一下汪胖子,找个地方跟他聊聊,看看什么办法更合适一点,毕竟他们都是这个行当的人,要专业很多。”

    “还找什么地方,这里就蛮好,省茶,省烟,还省饭钱,一举三得。”齐天翔看着樊涛收拾公文包,就将材料递给他收好,调侃地说:“只是不知道汪胖子能不能消受得了你那华青,人家可是十年以上生普起步的,不像我这么好糊弄。”

    “狗屁,都是惯出来的毛病,饿他三天窝窝头也是海参味,都是老插出身,摆什么谱?”樊涛不由爆了一句粗口,望着齐天翔不好意思地笑着解释道:“我们俩是华沂县插队时的乡友,所以说话没有轻重。”

    “这就对了,有这么一层关系,不帮都不行。”齐天翔说着话就要出门,看着樊涛奇怪地问:“你不准备结账吗?不会让我请你吧!”

    “哪能让你请,这点钱我老樊还是出得起的。”樊涛的情绪恢复了过来,也明白齐天翔逗他开心的意思,就自豪地说:“这个会所是我侄子开的,我住的离这里不远,平时晚上在公园散步,过来喝上几杯茶,也是一种休息。”

    “真羡慕你老哥这样的生活方式啊!读读书,散散步,还能有这么一个僻静的地方歇歇脚喝杯茶,神仙一般的日子啊!”齐天翔羡慕地说着,接着调侃道:“要是再有一位佳人在侧,红袖添香就更美了。”

    “还是算了吧,都什么年龄了,还是养生重于养眼吧!”樊涛笑着,与齐天翔手挽手走出茶室,直到走到茶社门口才松手,目送着齐天翔走远,才慢慢地向公园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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