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第三章 (第3/3页)

   “是什么?”

    “我笑得自然是你,你说了什么来着?”裴行说。

    “我称赞这比赛不错……”

    “是啊,这比赛当然不错,尤其是姐姐你见了那个大几把之后,情不自禁啊。”裴行惟妙惟肖地学那女子的样子,说:“真不错啊。”

    “你瞎说些什么?”女子怒道。

    “我瞎说了吗?真对不起,是我的错,姐姐你见了那大几把完全不为所动,半点不湿,真是贞洁烈女!可敬可佩!”裴行大笑道。

    裴行他如此秽言恶语,从情理来讲倒也不是出于他的本意。原来,裴行在年幼之时受过一次创伤,性子变得极恶,只是当时父母并没有给予关怀,更没有心理治疗的意识,而是通过严厉的家教给硬掰了回去,由此心里便结了苗子。

    当他懂事之后,一旦被别人欺负到头上,避无可避,或是被人激怒,自我控制能力减弱,这股性子便又窜了出来。人都道这人心中有痞气,但不知这其实是一种自我保护的意识。每每这股性子过去,裴行都会后怕,因为这股恶性越来越大,隐隐有反噬本性的意味。

    “臭**!”这女子一生中哪有人这么对她说话,当下挥手去打。

    裴行伸手攥住她的手腕,只觉不盈一握,低喝道:“你老公不再碰你了吗?”

    那女子“啊”了一声,手腕颤抖着想挣脱裴行的控制,可是没有成功。

    “难怪了,穿得这么漂亮,妆又画得这么精致,是来找小白脸来了?”浑不知在别人看来,裴行就是那小白脸。裴行续道:“当然了,你见到了巨猿,也就不要小白脸了,怎么样,巨猿把那小老头捏死之后,你要给他‘庆祝’一下?”

    “……”那女人说不出话来。

    这时场上也是风起云涌,那巨猿撒完尿,便向莫干扑了过去。那莫干显是受了激将,竟然不逃,一下子被扑了个满怀,两力相撞,较为瘦弱的莫干一下子被扑倒在地。

    众人都觉得,那莫干不过是仗着行动灵活才撑到现在,这下被巨猿扑倒,到了寝技的比拼,哪里是巨猿的对手。恐怕片刻间胜负即分。

    那两人在地下滚了几滚,竟然不动了。观众都觉得奇观。片刻后,莫干扳开巨猿的胳膊,从地上站起。观众见他身上带血,以为是打滚时擦伤的,仔细一看,他一只翘起的大拇指被鲜血染得通红,再看翻倒在地的巨猿,胸膛上霍然一个窟窿,竟是被这莫老头用拇指戳出来的!

    这下,全场都安静了。

    胜负已分,DJ当下宣布结果,只是观众一直沉默无声,怕是有些难以接受。

    裴行见状,说起风凉话:“哎呀,看来你的‘大几把’要死了。”说着转头去看那女子。那女子此刻离他很近,墨镜顺着鼻梁微微滑下,裴行看到她的双眼红肿,显然前些时间刚刚大哭过,此刻又被裴行欺负得热泪盈眶。

    裴行心一软,恶性便退了,接着松开了女子的手腕,他尴尬地说:“那个,不是……”

    女子抡起她的小提包,便向裴行身上打去。反正也不甚疼,裴行就让她打。一下打中,女子反身便走,却不知从包里掉了东西出来。

    那只是一条白色的纸片,裴行伸手捡起,看了眼上面的内容。“啊!”裴行一声惊叹,顿时目瞪口呆。那是一张下注的凭条,买的是“怪客”莫干,下注金额是10万!裴行只觉天旋地转,好像天上天下只剩眼前这小纸条。他心想:小老头是赢了吧,一比五,这张小纸条值五十万还多!那女的可千万别发现这条条丢了。

    这时,一张玉手伸在他面前,上面带了两枚华贵戒指。他抬头一看,果然是那女的又回来了。

    她说道:“那是姑奶奶今晚当作消遣买的。”

    裴行一愣,便将纸条递了过去,说道:“是吗?恭喜了!”

    不料那女的却把手缩回,说:“恭喜什么?你当我很在乎吗?我本来打算扔钱玩,没想到却赚了,我才不要,你留着吧。”

    裴行只觉得眼前一黑,声音都颤抖了:“你是说真的吗?”

    “当然是假的!你个穷鬼!”那女子一把抢过,哈哈大笑起来。她自觉又再次压倒了裴行,心中畅快起来。

    裴行见她刚刚还要哭,现在却笑得这般开心,如同小孩一般,倒是也拿她没辙。

    这时于哥从远处走来,那女子毫不客气地叫道:“于文,这小子是你雇来的?”

    于文点头叫了声红冰姐,说道:“这小子惹着您了?要我开了他吗?”

    白红冰摆手道:“不用,就留他在这儿干吧。”

    裴行愣愣地看着白红冰,不知她是这里的什么人。这时,旁边的于文没好气地说:“我雇你来发愣的吗?”

    裴行皱了皱眉,便转身向拳台走去,心中却想:假如那个红冰姐真是个大人物,我这么惹她,她为什么不赶我走,是想慢慢整治我吗?他隐隐觉得等熬过这阵子还是重新找个工作好。

    一动不动的巨猿被人抬下去了,那一指正戳在左侧胸膛,八成是刺穿了心脏。拳台上,敖叔和阿诚阿亮已经开始收拾,敖叔还是那副谁也不鸟的样子,阿诚阿亮也是脸色极差。

    想到他们刚刚输了一个月的工钱,裴行暗暗觉得好笑。可当他看到满台子的鲜血和尿液的时候,顿时变成了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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