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 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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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事,韩磊便提及了往后的事情,“这几个月你怕也没闲时念书,待过年之后,你少理些庶务!”
“可老师……”
“离会试的确还有三年的时间,只是金熙,你觉得三年的时间很长吗?”韩磊沉下了声音,“还是你觉得你连连取胜便觉得会试也一定没问题?”
“学生没有这个意思!”
“会试虽说是分南北榜,可单单是一个南方便人才辈出,你在湖州得了举人功名,出了湖州,你便什么都不是!”韩磊严正道,“你想要突围而出,唯一的办法便是加倍努力!”
金熙羞愧不已,低头应道:“金熙谢老师教诲,你放心,往后我定然会收心认真功课!”
“嗯。”
师徒两人又说了半个时辰的话,韩磊这才放人,不过在得知他要回倾园后,便蹙了蹙眉,道:“金熙,男子汉大丈夫不该沉溺儿女情长,况且,你的妻子想来也不会欣赏只会沉溺儿女情长的男人。”
“老师放心,我不会的。”金熙吸了口气,道,“不过功名仕途虽然重要,她也一样重要!我不会因为她而荒废学业,但是也不想因为学业而丢了她!老师,我一定会跟她好好过一辈子的!”
韩磊看着他,半晌后叹息:“你自己把握分寸!”
“是。”金熙笑道,随后告辞离开,回到了倾园,便见寝室的门已经关了,而里面的烛火也熄灭了大半,心顿时空落落的,吸了一口冷气,问守夜的婆子,“少夫人睡了?”
“奴婢不知。”
金熙咬了咬牙,上前轻轻推了门,顺着引路的烛火入了卧室,便见齐倾倚靠在床头的靠枕上,手里拿着一本书。
没睡!
金熙心中一喜,不过还是压住了,缓步上前,“这烛火这般暗,你看什么书?”说完,便抽走了她手里的书,“伤眼睛!”
“见过韩夫子了?”齐倾倒也没说什么,问道。
金熙颔首,“嗯。”
“被骂了?”齐倾又问。
金熙坐在了床边,嘴边勾起了笑容,“嗯,骂了一顿。”随后伸手包裹住了她的手掌,“有没有心疼我?”说完,便觉得自己这般太孟浪了,赶紧补救,“没事,老师也是为了我好。”
“嗯。”齐倾似乎没发觉他的不自然,抽回了自己的手,“时候不早了,睡吧。”
“睡这里!”金熙道。
齐倾目光扫了过去。
金熙讪讪,“睡榻上!我睡榻上!不过齐倾……我身子不好,睡榻上……”
“既然身子还没养好,补品药膳明日继续。”齐倾没等他说完便道。
金熙顿时青了脸,“好了!好了!我睡榻上!现在就去睡!”说完,赶紧往一旁早已经铺好了锦被的榻上走去,脱了鞋子钻进被窝里,“我睡了!”
说完,便闭眼,许久没等到回应,待再次睁开眼,便见齐倾已经落下了床帐。
“齐倾,睡了吗?”
“嗯。”
金熙无声笑了笑,“齐倾……你是不是……是不是感动了?”
“感动什么?”
“我没因为中了药而……”
“愚蠢。”齐倾却给出了两个字。
金熙一怔,若不是她这话说的很平静,他还以为她是在骂他了!她……不是再骂他吧?“齐倾……”
“命比什么都重要,命没了,便什么都没了!你说不是愚蠢是什么?”
“可这又不会要了命!”
“那你的责任呢?”齐倾的话从床帐后面传出。
金熙一愣。
“金熙,每个人活在这世上都有自己的责任,既然背负了,便该尽力完成!”齐倾继续道,“记住,你身上背负着的是金氏一族的兴衰存亡!”
金熙的心忽然间沉了许多,“我……”开了话头,却不知道该如何说下去,她的话说的让人无从反驳,也没有错,甚至很正确,可是……“我没有多想……当时……我只是想我不能伤你的心……我们都还没圆房,我怎么可以……万一你生气了不要我了怎么办?”
齐倾久久没有话传来。
金熙的心提的老高老高的,等了许久之后忍不住开口,“齐倾……”
“睡吧。”齐倾传来话。
金熙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他想继续这话题,想让她承认她是感动了,至少让她承认她没有生气,可是……她的话也没错!最终,话题还是没有继续下去,“好,晚安。”
“嗯。”
房间内,安静了下来。
金熙一直没有睡,静静地看着眼前垂落的床帐,直到许久许久之后抵不过困倦,方才会了周公去,可迷迷糊糊中似乎听到有人在他的耳边低语。
那声音……
齐倾……
可是她说了什么?
说了什么?
半梦半醒,最终始终没有弄明白,一觉醒来,已然是白天,齐倾早已没了踪影,忙将床铺收拾好,免得让人将他们还没同床的事情说出去,又整理了自己一番,这才叫人端水进来梳洗,问了齐倾的去处。
“少夫人早早便去了汇通楼了。”
金熙颔首,“嗯。”
……
随着新年将近,寒意便更加的深了。
齐倾每日都很忙,而金熙也重新出现在人前,原先那些关于金熙是不是出事了的猜测顿时消了,而几个大管事见了主子面色红润,精神的很,也随之安心。
族中分红依旧在祠堂进行,而齐倾仍是没有出席,甚至连金成安也没有出席,整个过程都交给了金熙负责。
金熙更是忙得脚不沾地。
不过让他高兴的便是齐倾对他的态度。
很好很好!
不能说温柔似水,但是绝对是很好的!
好的让他都觉得自己先前认为她会不要他的想法是自己吓唬自己!
她一定是被他感动了的!
要不她怎么会对她这般好?
这般情况让金熙更加认为只要他对她好,便一定可以让她心动,让她放下对父亲的怨恨,让她一辈子都不会离开他的!
便在族中分红进行的如火如荼之时,身为族长的金成安却住进了城郊静慈庵附近的别院,这是金家的产业。
虽然这个别院比不上齐倾所去的,但是却足以满足一个人居住需求,而原先这个院子是金家老夫人在世的时候买下来以便来庵堂上香歇脚的。
静慈庵在蓉城算不上是十分有名,但是蓉城的夫人小姐都爱来这里上香,香火也算是不错,而今年年初,庵堂也住进了一个让她们得了一笔丰厚香油钱的香客,让她们可以赶在年前将庵堂翻新,迎接新年的香客。
而这个香客,便是前来这里为夫祈福的金家大姨娘。
……
“姨娘,族长又送东西来了。”小翠抱着一个包袱走进了禅房,脸色平静,当然,这是在经过了许多次的惊吓之后才练就的本事,她虽然在姨娘身边伺候许多年,但是却不知道原来姨娘跟族长……虽然谁也没说什么,可那日族长跑来找姨娘……说的那些话……还有三番两次地让人送东西来……他们有没有关系傻子都看得出来!开始的时候她是吓的厉害,生怕这事传出去了姨娘会被沉塘,当然,她也别想活了,不过时间长了,而且从族长的话中得知少夫人也知道且没有管,也便定下心了,再过些时候,开始麻木了,也开始相信不会有事。
若是撇开这事传出去姨娘会没命,族长还是对姨娘很好很好的。
大姨娘所住的禅房虽然在庵堂里面,但是却是很偏,而且庵堂的主持似乎是为了讨好大姨娘或者是真心想要大姨娘跟金家往来方便,不但给了大姨娘一个独门独户的院子,还让人修了一个侧门,通过这个侧门便可以直接出庵堂。
院子的门一关了,跟庵堂便是两个天地,而通过侧门进出,基本上便是一处独门独户的人家。
这也便是小翠敢接金成安送来东西的原因。
不惊动庵堂,便不会有人知道,至于外面的人,她想族长一定会处理妥当的。
虽然来了庵堂好几个月了,褪去了华服换上了素袍,大姨娘却并未显得憔悴苍老,相反有种让人精心的祥和。
“放着吧。”停下了诵经,大姨娘淡淡道。
听到了熟悉的回答,小翠也习惯了,“是。”虽然觉得族长不错,可她也没敢开口为族长说什么好话,毕竟他们的身份死也不可能有好结果的!不过这次她还是多嘴了,“对了姨娘……奴婢……奴婢听来送东西的人说……族长似乎染了风寒,正病着……现在住在庵堂旁边的别院……”
这一说完,便后悔了!
万一姨娘着急做出什么事情来……
不过很快她的心便定下来了,因为大姨娘听了之后并没有什么动静,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嗯,便继续诵经。
小翠松了口,退了出去。
……
山里的夜间更是森冷刺骨,晚课之后,庵堂便静悄悄的,方才敲了更响,庵堂内的人便都就寝了,来了这里好几个月,小翠也习惯了这里的作息,更响便服侍她就寝,然后回到自己的小屋子里面睡觉,在山里,规矩都剩了,守夜什么的更是不可能,况且在府里,姨娘院的姨娘只有那般一两个丫头,除了男主人来了,否则从不守夜。
小翠躺下之后很快便梦了周公了。
而便在她入睡后,她的主子却起来了,披上了斗篷,带着一个灯笼从侧门出了庵堂,湖州很少下雪,不过前天晚上正好下了一场,山里的积雪更深,夜路自然便更加难行。
大姨娘走的很慢,旷野雪地,影子拖得很长,不过没走多远,便被人拦住了,大姨娘并未慌乱,看着出现在眼前的男人,静待他开口。
“老爷让小人在这里接……您。”男人低头开口,最后一个延迟说出的字显然是泄露了他的心情,他是金成安身边的近身长随,是心腹,只是这般多年来却仍是没发觉主子竟然有这般一个秘密,一个足以毁灭他的秘密,只是主子便是主子,他的命令他便必须执行,“请。”
大姨娘如何感觉不到他的冷漠?只是并未说什么也并未表现出什么,只是淡淡颔首,“有劳。”
从庵堂到别院不过是一刻钟的时间,虽然夜里雪路,但也不过多了半刻钟的时间,这个别院很小,只有一进,入了大门,便是主人的屋子。
长随领着大姨娘到了一间亮着烛火的屋子前,敲了门,“老爷,人来了。”大姨娘三个字他是怎么也叫不出口的!
大姨娘?
这是二老爷的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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