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生若只如初见 美好犹独欲重温

    二、人生若只如初见 美好犹独欲重温 (第2/3页)

 “你是什么人,看我推杆干什么?”

    李浩潼说明来意,老人才慢慢把推杆递给他。李浩潼小心地接过,如同捧着一个婴儿。他更加细致地摩挲起杆头。他在大学是学模具专业的,又对历史学和考古学有浓厚的兴趣,平时也没少打高尔夫球,所以认定杆头的材料是大马士革钢。这种钢原产于印度,又叫“乌兹钢锭”,中世纪时是制作刀剑的顶级用钢,在铸造成刀剑时表面会有一种特殊的花纹——穆罕默德纹。所以它属于花纹钢中的铸造型花纹钢,区别于折叠锻打形成的焊接型花纹钢。此种花纹能够使刀刃在微观上形成锯齿,使得刀剑更加锋利,想当年,所向披靡的蒙古军就是因为不敌手持大马士革钢弯刀的马穆鲁克骑兵才终止西征的。早在东晋时期,小说家王嘉就在《拾遗记》中记载大马士革钢所制成的宝剑,道:“有曳影之剑,腾空而行,若四方有兵,此剑则飞起指其方,则克伐;未用之时,常于匣里,如龙虎之吟(这便是“匣里龙吟”的出处,意即怀才不遇)。”同时,由于该花纹的独一无二和不可复制性,决定了纹理的精细、复杂程度和其质量成正比。毕竟,大马士革钢在17世纪就已被开采殆尽,20世纪虽然不断有人想利用现代的科学分析来复制大马士革钢却均告失败。也就是说,现在的大马士革钢只是焊接型的花纹钢罢了。

    李浩潼不免想卖弄一下学识,说:“这不是真正的花纹钢吧!”

    “是吗,那你看看有没有焊接的痕迹。”

    李浩潼一怔,随即打开手机上的放大镜功能细看了一番,发现果然没有一丝丝焊接的痕迹。他又闭上眼用鼻头碰触了一遍,也没有找到凸点,又用钥匙敲击了两下,只听音质清脆而绵延,无一丁点杂音。他用力地一拍额头,大叫:“该死该死!亏我是学模具的,我真是愧对我的导师啊!”

    老人哈哈大笑,说:“年轻人还是见识少啊!这支推杆是我的一位内蒙古朋友用一把有着600年历史的大马士革钢宝刀打造的。他本来送我的是刀,我每次去见他都带在身上。可后来我们天各一方,我不能把刀带上飞机,就只能先把刀邮过去,然后再自己过去,挺麻烦的。他知道我晚年爱打高尔夫,就把这把刀邮到日本锻造成了高尔夫推杆,便于我携带。这几年我总觉得没几年活头了,就常想起以前的事,而这大马士革钢陪了我40多年,所以我一怀念过去就喜欢摸着它,跟它说话,就连走路都拿它作拐杖,当真是离不开它了。”

    李浩潼问为什么他见那位朋友必须带刀,老人便得意地讲起刀的来历。那是1967年,方老响应党中央上山下乡的号召去了内蒙。有一次,当地一个部落的首领为女儿挑女婿。该首领有一匹纯种的汗血宝马,从小陪她女儿一起长大,此马和他的女儿一样性情桀骜,不是平常人所能驯服的。所以首领一直想找一位能够驯服这匹马的人和他女儿相伴一生。招亲那天,很多人都从马背上摔下来,只有一位名叫额尔巴图的蒙古勇士全程骑了下来,但在最后急停的那刻还是被摔了下来。首领仰天长啸:“长生天啊,难道普天之下无人能征服我的汗血宝马吗?难道偌大的草原就无人能配得上我聪明美丽的女儿吗?”方老当时只觉得穹庐倒转,草原震荡,不禁心头一热,豪迈地拍了下胸脯,说:“让我来。”首领问:“你干嘛的?”方老说:“喂马的。”众人大笑,都跟着起哄,说:“你一个汉人,身子单薄又没有力量,万一摔死了我们可不管收尸哦!”方老毫不理睬,挟着一股虽千万人吾往矣的气势翻身上马。说来也怪,这匹马闹腾了一阵后竟然对方老俯首帖耳,就连最后停的时候也没有闹脾气。自此,方老虽然抱得美人归,但额尔巴图却和方老结下了仇,有事没事儿就找方老的茬儿,而方老从不计较。额尔巴图不但不收敛,反而日益嚣张。周围的人都说他虽然能一拳打死一头奶牛,可心眼却像牛的奶头一样小,早晚会倒大霉的。果然,额尔巴图有一次上厕所时不小心让风把手纸刮跑了,他便从怀里撕了两页毛主席语录。不料,这事后来被革委会的领导知道了。起初问题并不严重,主要是额尔巴图不肯服软,那结局自然是胳膊拧不过大腿了。领导大怒,把他揪到牧场开批斗大会。方老知道后就去找领导说情,没想到领导却惦记着方老的传家宝——一副和田玉制成的象棋,棋子上面的字乃是用朱砂填充。方老虽舍不得,却仍是忍痛割爱,把棋子交了上去,但那个紫檀木棋盒和绸子做的棋盘还是留下了。额尔巴图出来后十分感动,把自己的大马士革钢宝刀送给了方老以作补偿。方老推辞不过,便把驯服汗血宝马的秘密告诉额尔巴图。原来,额尔巴图驯马时只是拼尽全力去鞭打它,想停住时就转个小弯。而方老却是先让自己被动受虐,等马折腾累了他才开始反客为主、奋力鞭打,想停住时他微微调整方向,猛的一勒缰绳,马就稳稳地停住了。额尔巴图听后,说:“原来骑手真正有力量的时刻不是策马狂奔的时候,而是在让马停住的那个瞬间。”“对,我们汉人常常讲‘悬崖勒马’,说的就是这个道理。”方老说完便和额尔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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