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一十四 过年
二百一十四 过年 (第2/3页)
有外人,阿青把外头的罩衣和厚袄都脱了,穿着一件薄薄的小袄。
小石头跟着吃了几口菜,他年纪还小,白天又玩儿了整个白天,守不住岁,已经在吴婶怀里头睡着了。
阿青把他接过来抱到里屋去放下。
可能是酒劲儿上来了,把小石头放下,给他盖上被子,再抬起头来的时候,觉得头晕的很。
阿青扶着床柱,一斜身坐了下来,想缓一缓再起。
吴婶不大放心,掀开帘子跟了进来。
“你没事儿吧?”吴婶伸手试了一下阿青的额头,还好,没有发热,就是喝了酒之后脸红的厉害。
“是不是刚才的酒劲儿太大了?你也先歇一会儿吧。”
“没事。”阿青不想扫兴,喝了两口茶缓了缓,还跟吴婶一起回去入席。
小山也不敢再多喝了,上次喝醉一回,之后他就没有再馋过酒。人有时候就是这样,要什么东西得不到,那就跟着了魔似的,还非它不可了,一门心思就琢磨怎么弄到手。可是一旦真放到手心里,那又不稀罕了。就跟现在小山似的,以前吴叔不给他酒喝时,他总是为这事儿跟吴叔歪缠,一见大人喝酒,他就跟着旁边说好话——其实他馋的也不是酒,而是向往着酒所代表的另一层意思。
能喝酒,就说明他是个大人了。他是想通过喝酒来证明自己已经不是个孩子,以期得到成年人世界的认同和接纳。
当然,现在他已经不再觉得喝酒有什么神秘了,更不会觉得喝醉了这件事有什么了不起。
吴叔喝的微醺,张伯走起路来也有些打晃,两人摇摇晃晃的起来,说去书房下棋去。
吴婶赶紧喊人拿灯笼、取他们的斗篷过来。
掀开帘子出了门。北风吹在脸上,皮肤一下子冷的发紧。
张伯感喟的说了句:“又下雪了。”
可不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外面又开始落雪了。雪并不大,风也不大,静静飘落的雪片就象春日里飘落的花瓣。
吴叔接过灯笼,和张伯两个互相搀扶着往前走。张伯兴致上来了。还哼起了曲儿。他刚哼一一句吴叔就跟他打岔:“不对。你唱错了。”
“我哪有错?就是这么唱的。”
“词没错,你的调不对。”说完,吴叔也哼了一句。
其实这两人唱的都不叫跑调。而是根本就没在调上。反正阿青记得以前在乡下听人唱的,跟他俩完全不一样。
可是只要唱的高兴,其他的事情也不用计较。
快走出院门了,张伯忽然转头说:“小山呢?小山?”
小山赶紧应了一声。他刚才想扶吴叔,吴叔不叫他扶。说自己没喝多。
“你也过来,咱们去前头说话,让他们娘几个在后头吧。”
小山愣了一下,转头看吴叔。
“走吧。”吴叔招了一下手。小山赶紧把心头的激动压下去,快步赶上长辈,同他俩一起走了。
吴婶哼了一声:“让他们走。咱们回屋去烤火说话。”
席面撤了下去,窗子也开了条缝。好让酒菜的味道散去。桃叶挑了一块香料放进熏炉里,盖上炉盖,青色的烟气顺着烟孔袅袅散逸。
吴婶和阿青大妞索性上炕坐着了,玉玲端了茶上来,玉纹将一只八宝填漆描金的攒盒放下,掀开盒盖,里面各式果子蜜饯零嘴一样一样的整齐码在盒里,大妞先挑了一块桃脯。桃脯肉肥厚香甜,外面的盐霜又止渴生津。刚才喝了酒,她也老觉得喉咙干渴,跟有火在烧似的。
吴婶端起茶来抿了一口:“又是一年了,这过一年老一岁。以前盼着过年,现在一想到过年就有点儿害怕。”
“您哪里老了,”大妞嚼着桃脯满口生津,她一张嘴说话,口水差点滴下来,她赶紧使劲儿的往回吸:“您看着可不显老,出去说您是刚成亲的小媳妇也有人信啊。”
“你就会说好听的哄我。”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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