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回 皇后假宫娥贪欢 博宠权臣说鬼话阴报身亡

    第20回 皇后假宫娥贪欢 博宠权臣说鬼话阴报身亡 (第2/3页)

日痴痴迷迷,愁眉泪眼。萧后道:“死者不可复生,悲伤何益?何不在后宫更迭佳者,聊慰圣怀,免得这般惨凄。”熠帝道:“宫中这些残香剩粉,如何可选?”萧后道:“当时宣华也是后宫选出,那里定得,只当借此消遣。”炀帝依了萧后,真个传一道旨,着各宫院大小嫔妃彩女,俱赴正宫听选。那些官娥,一个个巧挽乌云,奇分绿鬓,到正宫来。炀帝与萧后同到殿上,叫这些女子近前。一边饮酒,一边选择。真个是观于海者难为水,虽是花成队,柳作行,选来选去,竟无出色的奇姿。炀帝烦躁起来,道:“选杀了总是这般模样,怎能如宣华这般天姿国色?”遂传旨免选。众宫人闻旨一哄而散。



    萧后道:“陛下请耐烦,宽饮几杯,待妾自往各宫去搜求,包陛下寻一个出色的女子来。”炀帝道:“现今选不出,何苦费御妻神思?”萧后道:“不是这等说。自来有志绝色女子,必然价高自重,甘愿老守长门,断不肯轻易随行,逐队赴选。如今待妾去细细搜求,决无遗漏,如搜不出,陛下罚妾三巨觥如何?”说了忙起身上了宝车,出宫去了。炀帝搂着一个内监,浅斟细酌。原来萧后那里是去各宫探访女子,一径驾到长乐宫来,把宫袍卸下,重施朱粉,再点樱桃,把发鬓扯拥向前,改作苏妆。头上插着龙凤钗,三颗明珠,滴垂挂面,换一套艳丽的宫娥衣服。打扮停当,先差一个内传,走去报知。此时炀帝已饮得半酣,尚不见萧后到来,正要差人去请,只见一个内侍,进来禀道:“娘娘选中一位女子,着奴婢先送进宫御见。娘娘又到别宫去了。”炀帝笑道:“御妻为我,可为不惮烦矣。”那时萧后改妆,驾到宫门,就停车细步,装着婀娜娉婷,走进丹墀,离殿上前有一箭之地。炀帝举目往下一看,果然有人拥一位女子,态度幽娴,轻尘夺目,一步步缓缓的走进殿来,俯伏在地。炀帝不胜狂喜道:“果然后宫还有这样女子,快叫平身。”连说了三次,那女尚俯伏不起。炀帝此时觉滢心荡漾,竟不顾体统,走下御座,御手相搀,那女子方搀起来,垂头而立。炀帝仔细一认,不觉哈哈大笑道:“原来是御妻,可谓慧心巧思矣!我说道那有遗才沦落!”炀帝携了萧后的手,同至御座来道:“这三巨觥,御妻不能免矣!”萧后道:“妾往后宫搜求,不意竟无有中式者;因思前言已出,恐陛下见罪,暂假丑形,以宽圣怀,以博一笑耳。这三巨觥,还求陛下赦免。”炀帝道:“这使不得,朕不罚御妻,罚新选的美人耳!”萧后道:“若认真是个美人,恐陛下又舍不得罚他了。”一头说,一头接杯在手道:“妾想宫中虽无,天下尽有,陛下既为天下之主,何不差人各处去选,怕没有比宣华强十倍的,何苦这般烦恼?”炀帝道:“御妻之言虽善,只恐廷臣有许多议论谏阻。”萧后道:“廷臣敢言直谏者少,所虑者惟老儿杨素耳。趁此盆兰盛开,明日陛下何不诏他入苑,宴赏春兰,把几句言语挑动他,看他意思行止,就可定了。”炀帝道:“御妻之言甚善。”商议已定,过了一宵。次日炀帝驾临于御苑,只见这些盆中蕙兰,长短不齐,尽皆开放。正是:



    无数幽香闻满户,几株垂柳照清池。



    炀帝忙差两个内侍,去宣杨素入苑。却说杨素自拥立了炀帝,赫赫有功,朝政兵权,皆在其手。这日正与这些歌儿舞女快活,听得有旨宣诏,即乘凉轿,竟入御苑中来。到太液池边,炀帝看见,自然迎下殿来,规矩是叫免朝,即使赐坐。杨素也不谦让,竟只是一拜就坐。炀帝道:“久不面卿,顿生鄙吝。今见幽兰大放盆中,新柳绿妍池上,香风袭人,游鱼可数,故诏卿来同观而钓焉。”杨素道:“臣闻从禽则荒,从兽则亡。昔鲁隐公观鱼于棠,春秋讥之;舜歌南风之诗,万世颂德。陛下新登大位,年力富强,愿以虞舜为法,不当效鲁隐公之尤。”炀帝道:“朕闻蟠溪曳,一钓而兴周公八百之基,贤卿之功,何异于此?”杨素大喜道:“陛下既以此比臣,臣敢不以此报陛下。”君臣相顾大悦。炀帝即令近侍,将坐席移到池边看鱼。大家投给于清流之中,随波痕往来而钓。



    炀帝道:“朕与贤卿同钓,先得者为胜,迟得者罚一巨觥何如?”杨素道:“圣谕最妙。”不多时,炀帝将手往上一题,早钓一个三寸长的小金鱼。炀帝大喜,对杨素道:“朕钓得一尾了,贤卿可记一觥。”杨素因投纶在水,恐惊了鱼,竟不答应,但把头点了两点,及扯起看时,却是一空钩,将钩儿依旧投下水去。不多时,炀帝又钓起小小一尾,便说道:“朕已钓二尾,贤卿可记二觥。”杨素往上一扯,却又是一个空;众宫人看了,不觉掩口而笑。杨素看见,面上微笑有怒色,便说道:“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待老臣试展钓鳌之手,钓一个金色鲤鱼,为陛下称万年之觞何如?”炀帝见杨素说此大话,全无君臣之礼,心中不悦,把竿儿放下,只推净手,起身竟进后宫,满脸怒气。萧后接住问道:“阶下与杨素钓鱼,为何怒忿还宫?”炀帝道:“叵耐这老贼,骄傲无礼,在朕面前,十分放肆。朕欲叫几个宫人杀了他,方泄我胸中之恨。”萧后忙阻道:“这个使不得。杨素乃先朝老臣,且有功于陛下;今日宣他踢宴,无故杀了,他官必然不服;况他又是个猛将,几个宫人,如何禁得他过?一时弄破了圈儿,他兵权在手,猖獗起来,社稷不可知矣。陛下就要除他,也须缓缓而图,今日如何使得?”炀帝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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