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回 谋出路施四走山东 离老巢郑时来湖北

    第八十四回 谋出路施四走山东 离老巢郑时来湖北 (第2/3页)

人的出手,不由得喜出望外,连忙立起身对施星标笑道:“何必如此破费,请在这里坐一会儿,这信我立刻亲自送上去,有不有回信,等我下来就知道了。”施星标暗喜亏得郑二哥有见识,若没有这点子准备,我这一趟简直是白辛苦了。



    施星标在门房里坐等了一刻工夫,这送信进去的门房已满面笑容的走了出来,对施星标招手道:



    “大人传你上去,随我来罢。”施星标抖去了身上灰尘,一手提了包袱,跟着门房穿厅过厦,直走到上房内客厅里。门房招呼施星标坐了,自去通报。



    不一会,马心仪就走了出来。施星标见面几乎不认识了,因为初次见马心仪的时候,马心仪正在缧绁之中,满脸憔悴忧煎之气。别后马心仪官运亨通,宫途得意,居移气,养移体,此时的马心仪已养成一个大胖子了,气度也与从前迥然不同。施星标那敢怠慢,忙起身趋前请安。马心仪伸手拉起来,笑道:“老弟辛苦了,自家人不用多礼,坐下来好谈话。”



    施星标诺诺连声的斜签着半边屁股坐了。马心仪挨身坐下来,说道:“老二的信,我已见过了。那种局面,本来不是可以长久的。你于今打算在这里弄点儿差事干干呢?还是由我荐到别处去呢?”施星标道:“情愿在这里伺候大哥,承大哥栽培,就教我去死,我也不含糊。”马心仪紧蹙着两道浓眉,说道:“依我的意思,还是由我写一封信,荐到别处去的好,包你得着一个好捞钱的差缺。”施星标道:“我从四川动身,就存心是来伺候大哥的,郑二哥也吩咐我须小心伺候大哥。只要大哥肯拿眼角照顾我一下,我便终身感激不尽,并不曾动捞钱的念头。”马心仪道:



    “我知道你是个实心人,也未尝不想留你在眼前,做个贴身的人。不过其中有些不便之处,不说大家不好,说了又对不起你。”施星标道:“大哥何必这们客气。我将要动身到这里来的时候,郑二哥已说过了,我到这里来,大哥必有许多为难的地方,教我忍耐谨慎。大哥有甚么说,尽管吩咐,我决不敢违拗。”马心仪笑道:“倒是老二有些见识,他既经对你说过,知道我有为难的地方,我为顾全你们,便不和你客气。你我虽是当天结拜的兄弟,但这一切事故,在当日已有约在先,只有我四人各自心里知道,无论对何人不能透漏,因此称呼上须大家留意。你的姓不能改,名字却不能再用‘星标’两个字。你排行第四,我此后只能叫你‘施四’。你须记着,万不可失口呼我大哥。暂时还没有相安的事给你干,且在衙门里住着,等到有机会就安插你。我的事情忙,恐怕没有工夫和你谈话。你得原谅我。”



    施星标连声应是,从此就住在藩台衙里。没住到几个月,山东巡抚出缺,马心仪便迁了巡抚。



    教施星标当了一名巡捕。施星标也不懂得巡捕的官阶大小,以为巡抚是一品封疆大臣,巡捕的官衔,照字面上看,相差并不甚远,必不十分卑小,兴高采烈的当着巡捕。同事的人因施四不肯说出自己的出身履历并和马心仪的关系,都疑心他是马心仪的亲戚,说出来恐怕辱没了马心仪,所以不肯直说,却没人疑心有那种不能告人的事实在内。施星标几番想寄信给郑时和张汶祥两人,无如从山东到四川的道路太远,托人带信本不容易,而施星标自己不能写字,他们的秘密关系,又不能给外人知道,不敢请人代写。因有这两种缘因,施星标来山东一年多了,还不曾有一个信给郑、张二人。



    郑、张二人在四川的势力,一口薄弱似一日,盼望施星标在山东的消息,简直望眼欲穿。等了七八个月,还杳无音信。郑时只得主张将手下亲信的兄弟,每人给了些生活银两遣散。张汶祥并无家人妻室,郑时的发妻早已死了,因年来不得一时安居,便懒得续娶,二人都孑然一身。手下的人既经遣散,就不能在四川逗留了。二人假装做生意的人,带了盘缠行李,打算在东南各省闲游几处名胜,顺便探听施星标在山东的情形。若还得意,就到山东去走一遭。在重庆包雇了一条船,一路顺流而下,遇着可以流连游览的所在,便将船停泊,游览些时又走。他两人在四川的声名,虽闹的很大,然一则因认识二人面孔的人还少,二则因他们当盐枭时的举动,从没有结怨于人民的,地方人民不存心与他们为难。官场缉捕的力量是有限的,并且二人既改了姓名,又不在一处地方停留多日,所以能平安无事的到了湖北。



    他们到湖北的这日,正是七月初七。这夜天高月朗,微风不动,汉水波平,映着半轮缺月,光明如镜。船泊黄鹤楼下,楼影也倒印在镜光之中。郑时欣然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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