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回 群雄打店黄林庄 霍坤访婿立擂台

    第二十九回 群雄打店黄林庄 霍坤访婿立擂台 (第2/3页)

来。翻回说店中的先生,向他们亲友说道:“列位呀,你们可以早行脱出此店,回家去吧。这里不一定要出甚么事呢。”又向东西配房的客人说道:“列位听真,如果别处去找店更好,我们这店中是要有事,不走的主儿,那时吃了苦子,可别埋怨我们。”大家夥儿一听,不知是怎么回事,有那胆大的主儿,想要看一看是甚么事,那胆子小的主儿,就搬到别家去住。店门外的人全往北跑,夥计不知是怎么回事,少时又往南走。当时张六便来到门口,往北一看,自己吓了一跳,就见从北边来了许多的达官,高矮胖瘦,黑白丑俊,年长的须发皆白,年小的就是小孩,前边走的是那个黑大个。丁银龙说:“鲁清啊,石禄倒没找错了店,正是那家。”说着话大家一齐来到店门外。张六一看,吓得颜色变更。石禄说:“来呀,就是这个店。”众人便拉马进店。鲁清大声问道:“哪一个是铺掌?”先生出来说:“我们东家没在这里。”鲁清说:“那么哪一位掌事呢?”先生说:“我们这里有个夥计,叫张六,他人了事,有甚么事可以跟他去说。我是先生,竟管账目之事。”鲁清说:“张六啊,你不必担惊,少要害怕,我们大家一不强买,二不强卖,住店给店钱,吃饭给饭钱,你们做买卖可要公买公卖,不可蒙混於人。倘若被我们查了出来,那时可把你送到当官治罪。休要拿我们当匪人看。我等全是保镖的达官,从此路过,我们前来打店,并没有强暴的行为。我们先叫知礼知面的人,前来打店。你们店房里面,是哪一家戏耍了你们,你们用话将我至友赶了出去。”杜林说:“鲁大叔您不用问啦,简直是谁说的,就把谁的人头弄下来,不用跟他们费话。”鲁清说:“杜林,你少说话,无知小孩子。”当下他站在院子当中,说道:“众位客人听真,我们用不着的房子,你们自管住,我们不会欺压人。我等住一宵明早就行,你们休要害怕。”张六此时也只可叫过几个人来,将众人的马匹接了过去。鲁清说:“你叫甚么名字?”先生说:“他叫张六。”鲁清说:“那房给我们预备下啦。”张六说:“北房吧。”大家这才扑奔北房。夥计奔石禄来啦,说道:“爷大您把马交给我吧。”石禄说:“你可不能动,我这匹马有点欺生,你要拉它,它可咬你。”张六说:“您给我吧,我拉一拉试一试。”说着伸手接了过来,那马直打坐坡,直张开嘴要咬人,张六赶紧又交给石禄。这才说:“得啦,大太爷您随我来吧。”当时石禄随他便把马给拉到了马棚,拴好了,又回到上屋。鲁清说:“店家,你们把店门关了,”夥计答应,便与众人打脸水,沏茶。



    此时天已平西,鲁清说:“张六啊,我跟你打听一件事。”张六说:“甚么事?”鲁清说:“这儿南头有一擂台吗?”张六说:“不错,有座擂台。”鲁清说:“这座擂台摆了多少日子啦?”张六说:“已经摆了好些日子啦。”鲁清说:“这些日子怎么不开台打擂呢?”张六说:“没有好日限。”鲁清说:“立擂的是那里人呢?”张六说:“立台的是西川人,此人不露名姓。他对外说,无名氏也。”何斌一闻此言,立时心中大怒,两眼就圆啦。那众人一闻此言,也都挂了火。鲁清说:“刘大哥,您下过转牌,那西川里正门正户的人,有没有啊?”刘荣说:“倒是很有几家。”鲁清说:“列位大家,不必动怒,事款则圆,有那些个正门正户的也有不作事的,也许是那路武门的人,特意前来以武会友。也未可知。张六你每天去看不看?”张六说:“我是一天一趟,因为我没见过,我知道那天开台打擂呢,现在眼看立擂就两个月啦。”鲁清说:“那里头刀枪棍棒是真的还是假的呢?”张六说:“您要提那军刃,可全是真的,纯钢打造的。大枪与砍刀最多,都磨的风霜快。”鲁清说:“张六,我再问你,这个立擂台的台官是何人?”张六说:“不知道,立擂台两个月了,台主不报姓名,听说是西川来的。”鲁清问:“黄林庄有多大?”张六说:“也是五里地的长街,”鲁清说:“张六啊,你们在店中,连先生带夥计,共有多少人?”张六说:“前前后后,一共是二十四口人,连打更的也在其内。”鲁清说:“你留下十六个人,给我们支应着,你能言可以带着他们出去,咱们店中之事,可别露出去。你到外头给我们打听打听那台官的真实姓名,住在哪家店中?共有多少人?站台的台官一共有多少?全是多大的年岁?在甚么日子一定开台打擂?打听齐毕,回来报知于我。”张六答应:“是。”转身往外行走,鲁清说声:“且慢,我这里有五十两银子,你们拿去,每人二两。”张六便带着这银子,出来大家一分,还余二两啦。众人因为这二两银子要争吵,鲁清出来说:“你们大家可别吵,这些日子我们走的时候,有零即补。你们先把那银子存在柜上吧。”大家一听,这才不争吵。张六便带着人出外打听事不提。



    这里店中之人,便与众人预备吃喝。鲁清说:“何斌呀,咱们大家是今天来的,他要明天开台打擂,那一定是西川银花太岁普铎,与那二峰,鼓动是非,要在此地劫杀咱们,以命相抵。我也想不到他们敢在此地立擂台,那时咱们就可以在此地,要抄灭他们莲花党,这三门的人。何斌呀,他要不是呢?你说他们还能在此地等着吗?”杜林说:“鲁大叔,原来这西川路也有好人呀。”鲁清说:“明白,哪里全有好人,咱们山东地面也有好人,也有镖喂毒药的,见美色起淫心之辈,人不能一概而论。杜林,我可嘱咐你,未曾要说话可多留神,你可知病从口入,祸从口出。人做事可不能伤众,棍打一片。未曾要说话,必须清水一边走,浑水一边走。”杜林说:“鲁大叔,他要是后天打听,咱们暂且先耽搁几日,店里夥计要是打听不出来,那时我与我兄弟杜兴,我二人夜换紧衣,入他的店。”鲁清说道:“听他的消息,倒要看一看他是那路的贼人,有甚么用意。”正说着话,外边进来夥计八名,探事回头,见了鲁清说道:“鲁达官,您诸位俱都是山东省人吗?”鲁清说:“我们多一半是山东省的人。”张六说:“好,我与您诸位道喜啦,我跟这立台的主儿,他所住的店里打听出来的,那店里有个夥计,他是我的一个哥们,那还能假吗?他们住在黄林庄东庄内路北四合店。立擂台的姓吴,名叫吴振山,带着满门家眷,镇台官无数,俱都是三十内外的,单等山东省人到此,才能开台打擂呢!您诸位今天来的,他们明天就开台打擂。”何斌听到此处,知道一定是银花沟的余党啦。遂说道:“鲁大叔,如此看来,也许是普铎他们的亲友,被他所鼓惑,前来在这里截杀咱们,也未可知。明天吃完早饭,咱们大家带着十名店中夥计,前去打听,他们如果全不认识,那一定是从西川带来的。”鲁清说:“诸位,大家不必多言,你我众人,明天要上擂台打擂去啦!我可有个准备,是咱们上西川报仇之人,寸铁别带,是这么着咱们去看。”何斌说:“鲁叔父,我不带军器,怎么能刀劈二峰呢?”鲁清说:“何斌呀,你可不知,我与你父神前结拜,你不过是个孩子,没有多大的见识,不用说别的,他们要把山东一个无名之辈治死都不成!更不用说还把我们何大哥治死啦!你我大家是扫灭莲花党之人。”石禄一听说道:“清儿,南边有擂台呀。”鲁清说:“不错,有擂台。”石禄说:“那我得去!台上有一个算一个,我上去他们全得下来!我提着他的腿,给他扔了下来,吓得他们不敢上去啦!那时台上的东西,全是我的啦。”鲁清说:“上台的规矩,你知道吗?”石禄说:“甚么规矩呀?”鲁清说:“你还不知道啊?要上擂台呀,那是人家台官往上叫人。”石禄说:“他叫谁呀?”鲁清说:“谁在前头他叫谁。”石禄说:“怎么叫啊?”鲁清说:“他必须说回汉两教,僧道两门,三山五岳练武的师父,诸子百家,男女老少,号棚挂号,所有压台银,五两赢五两,十两赢十两,所有上台打擂,是以武会友,完全得彩,分文没有。练武之人,不论男女老少,三场已过,准其上台打擂。如若不遵规矩,准其护擂之人,将其绳缚二背,送官治罪,按土豪扰乱擂台办罪。”石禄一听,说道:“一个打擂不咧,还有这么些个麻烦。我听咱们老爹说过,见擂台就上,他们给银子没事,要是不给银子,上去就往下扔人。咱们老爹还说,上擂台一报名姓,不用打他们就得给银子。”鲁清说:“那么你上擂台,通报你的名姓不?”石禄说:“我不说我的真名实姓,就说我姓走,叫走而大。咱们老爹说,他要把石禄打啦,连咱们老爹栽啦,顶好不报真名好。”鲁清说:“咱们大家上自镖行三老,下至杜林、杜兴,寸铁别带,准其到那里观看。”何斌一闻此言说道:“鲁大叔,这要是西川路的二峰呢?那时我怎能与我天伦报仇哇?”鲁清说:“何斌,我叫你寸铁不带,我有心意,你呀紧贴着刘荣。那门的贼人,他全认识。尤其咱们这些人中,镖行三老、二老全别去,在这里看着大家的马匹,丁银龙看守店门,刘荣要回来叫门拿军刃,您再给。以后谁爱甚么,谁拿甚么,准其他们随便。除此之外,无论何人,要偷着拿了出去,在外惹了事啦,那可是他一人去搪,与大家无关。”众人一闻此言,全都点头认可。鲁清又说:“刘大哥,您总叫何斌在您身背后站着,只因那云峰,以及普铎,若有一个人上了台,那时您可赶紧回来取军刃,要是没有这三个人,千万别动家伙才好。”何斌暗想,不拿军刃,来到擂台前头,先拿云峰段峰,我手中没有军刃,在台上看见了他们,也难逃公道。鲁清说道:“刘大哥呀,您只要看见有西川漏网之贼,那时您就赶快的回来,取军刃要紧。”又说道:“徐国桢、蒋国瑞、李廷然,你们老哥三个在店中,看守马匹东西物件。左林窦珍,你们二位看守大家的军刃百宝囊等,满放在北房西里间,你们二位看着军刃。除去刘荣能拿外,其余谁要可也别给。凭他怎么要也不能给。”二人点头答应。鲁清分派已毕,一夜无书。



    次日天明,大家把早饭吃完。何斌早将小衣服换好,外边是披麻带孝。店门一开,大家一齐往外行走,未到店门以外。街上人等,往南行走,男女老少太多啦。石禄等众人,抢步上了沙梁。到了上头一看,下面有座擂台,是坐西朝东,明着是五间,当中间是明三暗九。蒋兆熊说:“列位,这个擂台可不是报仇的,你们看见那个棚没有?那是明五暗十,前头五间后头五间,勾连搭有十间,坐东向西,有十间客棚是坐北向南,一共是五间,暗中也是十间。他们要是报仇的擂台,头里看棚客棚,全都没有,那才是真正的擂台呢。这个擂台犯一个隔阂。”鲁清说:“犯甚么呀?”蒋兆熊说:“西边有台算是白虎台。俗语说得好,白虎西边坐,不是福来就是祸。鲁贤弟,你看这立台的主儿,很有些个讲究。这副对联写的也真高,也过口气太大一点,上联是用水红缎子作地,是大红缎子足的字,写的是:‘凭刀枪轻世界拳打南山山崩岭裂。’下联是:‘以棍棒镇乾坤脚踢北海海滚波翻。’横批写的是:‘真在假亡。’他们看完了,各人心中又有点犹疑:你说他们是报仇的擂台吧,可又不能有这些看棚;你说不是吧,看他这对联与横批,说得又太狂一点。他要是报仇的擂台呢?那台上的军刃,可又锁在一处,绊得很结实。这真是叫人不敢一定。蒋兆熊说:“列位你们看,他们的武圣人的大门还没闭啦。”鲁清道:“太哥,我跟您打听打听,这个封门是甚么呢?”蒋兆熊说:“白腊杆子一对,就是大门。左边这个是外手,右边那根杆子在里边,这就是封着门呢。”鲁清听了,蒋兆熊道:“你再看不但是封着大门,而且还上着锁啦。”鲁清说:“在那里啦?”蒋兆熊说:“你看那十字架的中间,那不是搭着红绿的条儿?”鲁清一想,遂说道:“老哥哥,这个是甚么讲呢?”蒋兆熊说:“这个单有用意,五色绸子条是为五路达官,你以为武圣人姓武呢?不对。那位武圣人姓孙,名讳是缩字,按问名姓,生人为官印怎么称呼?死人就为官讳啦。”



    闲言少叙,且说当下。鲁清一问这绸子条,又是怎么回事?蒋兆熊这才给他细批细讲,说人家这个擂台,还有女的呢,他们是带着家眷。鲁清说:“瞧哪里可以分出来呀?”蒋兆熊说:“您看那台帘,上红下绿,这就是男红女绿,那是带着家眷的意思。再往军刃架子上看,棍棒刀枪,戟钺杈环铛,长家伙后头,有十八样小军刃。带钩的、带尖的、带刺的、带圈的、带环的,这在上垂首,那下垂首是鞭镜人锤抓,拐剑勾镰斧。这是九样短军刃。后边也是十八样小军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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