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回 历遍烟波回故里 相求声气各天涯

    第09回 历遍烟波回故里 相求声气各天涯 (第2/3页)

来。见光景比前又是一番。正所谓:



    城廓依然在,人民事已非。



    白公一路伤感,已到留隐村来。只见碑亭倾记,牌坊毁撤,正不知为着甚的,不觉触物伤情,堕下泪来。少顷到家来,只见门径依然,荒凉特甚。婉儿在门前弯着腰扫地。白公唤道:“婉儿,我回来了。”婉儿抬起头来一看,认得是老主人,不及回答,撇下苕帚直到里边报与夫人。夫人半信半疑,忙走出来,白公已进堂上。夫人相见,各持抱痛哭。



    夫人问道:“闻老爷在狱不见,未卜吉凶,日夜悬心,不意今日重得相见。”婉儿来叫丫头。刘钊亦拜见了夫人。夫人问是何人。白公道:“我在狱中亏此人救出,不然性命委于沟渠矣。”夫人道:“此人何姓名?因甚晓得就救老爷出来?”



    白公道:“他姓刘名钊,绰号黑飞神。原是渔家出身,因有飞身远纵之术,被盗逼勒入伙。昔年前,元宵时节打劫我家,因获住,我赠以金帛,放去的就是他。已后原去打渔,因要娶妻借钱,后偿官无措,又卖妻卖船,只是不足其数,因此来投我。适我上京去了。他就随上京来。监狱是禁在司刑狱中,进中夜逾墙而进,窃负而逃。又买舟避于五湖中打鱼来养赡我。今日安归,皆其力也。”



    夫人赞叹不已,遂命旧日看庄老妪先治酒肴与刘钊吃。白公问道:“孩儿怎么不见?”夫人含泪道:“自老爷在狱不见,朝中又差提骑来拿孩儿。亏了袁、方二友晓得,劝他出奔,故不曾被逮。提骑又到家中来搜,我哄他上京探老爷消息去了。故此提骑方去,见了碑亭牌坊,不知为甚,尽行推毁,今尚倾记如故。”



    白公道:“这是鲍知县为我盖造的,故此推毁。今鲍兄不知何如了?”夫人道:“自老爷被逮去后,他就挂冠弃职,不知去向。”白公道:“高哉,高哉。”又问道:“孩儿出奔,往何处去了?”夫人道:“那日匆匆出门,未曾说往何处去。今尚未知下落。”白公又泪下道:“我今祸息而回,孩儿何日得归?又不识路径,不知何往,吉凶未保,父南子北,岂不痛哉!”二人不觉大哭一场。



    白公道:“这几个家人那里去了?”夫人道:“自孩儿出奔之后,众家人见门户萧条,都投势焰人家去了,惟婉儿与昔年看庄老仆夫妇,日夕相依,以供应饮飧洒扫之事而已。”白公听了,点首叹息道:“吾不意世态炎凉,一至于此。”正所谓:



    囊头黄金尽,奴仆反欺主。



    夫人治酒,与白公叙述几年相别之苦。婉儿进来报道:“袁相公、方相公,着家僮送一担米,数尾干鱼在外边。”



    白公道:“可是袁渐陆、方端如么?”



    夫人道:“自孩儿出门之后,全亏这二人时常来慰问,送米担柴,百事周济。真世上难得之义士。”白公道:“这等人,真叫做死生相为的朋友。”赞叹不已,遂命收下。白公走出堂来,对童子说:“又劳你送东西来。可替我致谢二位相公,说我回来了,今后不消送来了。明日我亲自来致谢。”遂留童子中饭而去。



    童子回家,对二人说知白爷归来之故。二人欢喜不胜,遂同来慰问白公。白公迎接至堂中,二人忙拜叩道:“老伯遭无妄之祸,流连数年,今得安归,侄辈欣幸无地,但有失迎问。”白公再三致谢。端如道:“老伯被这时,尚苍髯华发,今归来已两鬓堆霜,真可伤感。”



    渐陆道:“老伯在狱不见,果怎生出来,何处避难,侄辈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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