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六
卷六 (第2/3页)
阑道高七寸二分。每行阔八分,共二百行。智永《归田赋》,阑道高七寸二分半。每行阔八分,共四十四行。献之《洛神赋》,阑道高八寸三分。每行阔六分,共九行。《枯木赋》,阑道高九寸九分。每行阔九分,共三十九行。
应古厚纸,不许揭薄。若纸去其半,则损字精神,一如摹本矣。
应古画装褫,不许重洗,恐失人物精神,花木艳。亦不许裁剪过多,既失古意,又恐将来不可再背。
应搜访到法书,多系青阑道,绢衬背。唐名士多于阑道前后题跋。令庄宗古裁去上下阑道,拣高格者,随法书进呈,取旨拣用。依绍兴格式装褫。
内府装褫分科引式格式
粘裁 摺界 装背 染古
集文 定验 图记
按唐《艺文志序》,载四库装轴之法,极其环致。《六典》载崇文馆有装潢匠五人,即今背匠也。本朝秘府谓之装界即此事,盖古今所尚云。
○解颐
匡衡好学,精力绝人,诸儒为之语曰:“无说《诗》;匡鼎来,匡说诗,解人颐。”盖言其善于讲诵,能使人喜而至于解颐也。至今俗谚以人喜过甚者,云:“兜不上下颏”,即其意也。本朝盛度,以第二名登第,其父喜甚,颐解而卒。又岐山县樊纪登第,其父亦以喜而颐脱,有声如破瓮。按《医经》云:“喜则气缓,能令致脱颐。”信非戏语也。
○山陵使故事
韩魏公为永昭山陵使,事毕,而英宗不豫,不敢还。至四载,以永厚陵成,复护葬于洛阳。因上疏云:“自唐至于五代,故事山陵使事讫,合行求去。”遂以司徒、两镇节钺,判相州。
元符间,章子厚为永泰山陵使,有作词戏之云:“草草山陵职事,厌厌罢相情怀。”盖谓故事当然也。
淳熙间,高宗山陵欲差五使,王季海为首相,殊以为忧。尤延之时为礼官,于是授之以说云:“今此乃攒宫耳,不当置五使。”季海遂倡其说曰:“祖宗全盛,营陵西洛,乃差五使。今权卜会稽,止当差总护使耳。且岁旱,民力何以堪之。”于是止差伯圭充总护使,洪迈充桥道顿递使。殊不知季海拜高宗朝宰相,本无解罢之嫌,亦一时不深考典故耳。
○胡明仲本末
胡致堂寅字明仲,文定公安国之庶子也。将生,欲不举。文定夫人梦大鱼跃盆水中,急往救之,则已溺将死矣,遂抱以为己子。少桀黠难制,父闭之空阁中,其上有杂木,过数旬,寅尽刻为人形。安国曰:“当思所以移其心。”遂别置书数千卷于其上,年余,悉能成诵,不遗一卷,遂为名儒。
及贵显,不复为本生母持服,为右正言章夏所劾,会秦丞相亦恶之,遂谪新州安置。尝于谪所著《读史管见》数千万言,极意讥贬秦氏。如论桑维翰,“虽因耶律德光而相,其意特欲兴晋而已,固无挟敌以自重,劫主以盗权之意,犹足为贤”等语甚多。盖此书有为而作,非徒区区评论也。
及论汉宜帝立皇考庙曰:“既为伯父母、叔父母之后而父母亡,则当降所生父母,而伯父母、叔父母之称,昭昭然矣。称谓既如此,则三年之丧,宜降其服期,又昭昭然矣。称谓既如此,服丧又如此,则情之主乎内者,隆所当隆,杀所当杀,不敢交夺于幽隐之中,又昭昭然矣。”
其论哀帝议立定陶王后曰:“故为人后者,不顾私亲,安而行之,犹天性也。当是时而责为人后者,绝私亲之顾,彼反得以旁缘不孝之似而责之。顾私亲者,至以孝自居,不顾者,反陷于罪辟。”云云。
其论晋出帝追封敬儒为宋王曰:“服而或加或降者,以恩屈于义也。屈所生之恩,以伸所厚之义,则恩轻而义重矣。恩轻而义重,则所生父母,固可名之曰伯父母、叔父母矣。为此论者,皆是欲借此以自解,然持论太过,所谓欲盖而益彰,前辈盖尝评之,故今详著始末于此,固非敢轻议先儒也。若夫定陶立后,敬儒封王,纷纷为是无定者,皆父子私心不能自克,互相为欺,以致此耳。若昭陵立英宗为皇子诏曰:‘濮安懿王之子,犹朕之子也。’思陵立寿皇为皇子诏曰:‘艺祖皇帝七世孙也。’明白洞达,大哉王言,后世安得而拟议之哉?”
○诗用事
糜先生,吴之老儒也,[B12U]、,皆其子侄行。记问该洽,《九经》注疏,悉能成诵,场屋之文,未尝誊稿,为时乡师。然垂老连蹇,未尝预贡士籍。时吴中孚(名惟信号菊潭)客吴,能诗,善绝句,糜极称之,以为不可及。一日,遇诸涂,扣以近作,吴因朗诵《伤春绝句》云:“白发伤春又一年,闲将心事卜金钱。梨花瘦尽东风懒,商略平生到杜鹃。”糜老至屈膝拜之曰:“子真谪仙人也。老夫每欲效颦,则汉高祖、唐太宗,追逐不少置矣。”盖前辈服善若此。
陈简斋尝语人以作诗之要云:“天下书虽不可不读,然慎不可有意于用事。”正谓此也。今人或以用事多为博赡,误矣。
○王魁传
世俗所谓王魁之事殊不经,且不见于传记杂说,疑无此事。《异闻集》虽有之,然集乃唐末陈翰所编,魁乃宋朝人,是必后人剿入耳。
按嘉中,进士奏名讫,未御试,京师妄传王俊民为状元,不知言之所起,亦不知俊民为何人。及御试,王荆公时为知制诰,与杨乐道共为详定官。旧制,御试举人,设初考官,先定等第,复弥之以送覆考再定,乃付详定。发初考所等以对,覆考如同即已,不同,则详其程文为定。时荆公以初、覆所定第一人,皆未允当,于行间别取一人为首,杨乐道以为不可,议未决,太常少卿朱从道时为封弥,闻之,谓同舍曰:“二公何用力争?从道十日前,已闻王俊民为状元,事必前定,二公徒自苦耳。”既而,二人各以己意进禀,而诏从荆公之请。及发封,乃王俊民也。
后又见初虞世所集《养生必用方》,戒人不可妄服金虎碧霞丹,乃详载其说云:
“状元王俊民,字康侯,为应天府发解官,得狂疾,于贡院中尝对一石碑呼叫不已,碑石中若有应之者,亦若康侯之奋怒也。病甚不省,觉,取书册,中交股刀自裁及寸,左右抱持之遂免。出试院未久,疾势亦已平复。予与康侯有父祖乡曲之旧,又自童稚共笔砚,嘉中,同试于省场,传闻可骇,亟自汶拿舟抵彭城。时十月尽矣,康侯亦起居饮食如故,但不乐,或云:‘平生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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