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子語類卷第七十三 易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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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子語類卷第七十三 易九 (第1/3页)

    困



    「困卦難理會 ,不可曉 。易中有數 卦如此。繫辭云:『卦有小大,辭有險易。辭也者,各指其所之。』困是箇極不好底卦,所以卦辭也做得如此難曉 。如蹇剝否睽皆是不好卦,林錄云:「卻不好得分明,故易曉 。」只有剝卦分明是剝,所以分曉 。困卦林云:「雖是極不好卦。」是箇進退不得、窮極底卦,所以難曉 。林錄云:「所以卦辭亦恁地不好,難曉 。」其大意亦可見。」又曰:「看易,不當更去卦爻中尋 求道理當如何處置這箇。與人卜筮以決疑惑,若道理當為 ,固是便為 之﹔若道理不當為 ,自是不可做,何用更占?卻是有一樣 事,或吉或凶,成兩 岐道理,處置不得,所以用占。若是放火殺 人,此等事終不可為 ,不成也去占!又如做官贓污邪僻,由徑 求進,不成也去占!」僩。學履錄略。



    「不失其所亨」,這句自是說得好。淵。



    李敬子問「致命遂志」。曰︰「『致命』,如論語『見危授命』與『士見危致命』之義一般,是送這命與他。自家但遂志循義,都不管生死,不顧身命,猶言致死生於度外也。」僩。池本云:「『澤 無水,困』,君子道窮之時,但當委致其命,以遂吾之志而已。致命,猶送這命與他,不復 為 我之有。雖委致其命,而志則自遂,無所回屈。伊川解作『推致其命』,雖說得通,然論語中『致命』字,都是委致之『致』。『事君能致其身』,與『士見危致命』,『見危授命』,皆是此意。『授』亦『致』字之意,言將 這命授與之也。」



    問:「『臀困於株木』,如何?」曰:「在困之下,至困者也。株木不可坐,臀在株木上,其不安可知。」又問:「伊川將 株木作初之正應 ,不能庇他,如何?」曰:「恐說『臀』字不去。」學履。



    問:「『困於酒食』,本義作『饜飫於所欲』如何?」曰:「此是困於好底事。在困之時,有困於好事者,有困於不好事者。此爻是好爻,當困時,則為 困於好事。如『感時花濺淚,恨別鳥驚心』,花鳥好娛 戲 底物,這時卻發人不好底意思,是因好物而困也。酒食饜飫亦如此。」又問:「象云『中有慶也』,是如何?」曰:「他下面有許多好事在。」學履。



    問:「朱紱方來 ,利用享祀」。曰:「以之事君,則君應 之﹔以之事神,則神應 之。」燾。



    「朱紱,赤紱。」若如伊川說,使書 傳 中說臣下皆是赤紱則可。詩中卻有『朱芾斯皇』一句是說方叔,於理又似不通。某之精力只推得到這裏。淵。



    問:「困二五皆『利用祭祀』,是如何?」曰:「他得中正,又似取無應 而心專 一底意思。」學履。



    「祭祀、享祀」,想只說箇祭祀,無那自家活人卻享他人祭之說!淵。



    六三陽之陰,上六陰之陰,故將 六三言之,則上六為 妻。淵。



    井  井象只取巽入之義,不取木義。淵。



    井是那掇不動 底物事,所以「改邑不改井」。淵。  「汔至,亦未繘井羸其瓶,凶。」「汔至」作一句。「亦未繘井羸其瓶」是一句。意謂幾 至而止,如綆未及井而瓶敗 ,言功不成也。學履。



    「『木上有水,井。』說者以為 木是汲器,則後面卻有瓶,瓶自是瓦器,此不可曉 。怕只是說水之津潤上行,至那木之杪,這便是井水上行之象。」問:「恐是桔鍛之類?」曰:「亦恐是如此。」又云:「禾上露珠,便是下面水上去。大抵裏面水氣 上,則外面底也上。」淵。



    用之問「木上有水,井」。曰:「巽在坎下,便是木在下面,漲得水上上來 。如桶中盛得兩 斗水,若將大 一斗之木沈在水底,則木上之水亦長一斗,便是此義。如草木之生,津潤皆上行,直至樹 末,便是『木上有水』之義。雖至小之物亦然。如菖蒲葉,每晨葉葉尾皆有水,池本作「皆潮水珠」。如珠顆﹔雖藏之密室亦然,非露水也。」池本云:「或云:『嘗見野老說,芋葉尾每早亦含水珠,須日出照乾則無害。若太陽未照,為 物所挨落,則芋實焦枯無味,或生蟲。此亦菖蒲潮水之類爾。』曰:『然。』」問:「如此,則『井』字之義與『木上有水』何預?」曰:「『木上有水』便如井中之水。水本在井底,卻能汲上來 給人之食,故取象如此。」用之又問:「程子汲水桶之說,是否?」曰:「不然。『木上有水』,是木穿水中,漲上那水。若作汲桶,則解不通矣,且與後面『羸其瓶凶』之說不相合也。」僩。學履同而略。又注云:「後親問先生。先生云:『不曾說木在下面漲得水來 。這箇話是別人說,不是義理如此。』」



    鮒,程沙隨以為 蝸牛,如今廢井中多有之。淵。



    九三「可用汲」以上三句是象,下兩 句是占。大概是說理,決不是說汲井。淵。



    若非王明,則無以收拾人才。淵。



    「收」,雖作去聲讀,義只是收也。淵。



    革



    問:「革二女『志不相得』,與睽『不同行』有異否?」曰:「意則一,但變韻而協之爾。」學履。



    易言「順乎天而應 乎人」,後來 人盡說「應 天順人」,非也。佐。



    問:「革之象不曰『澤 在火上』,而曰『澤 中有火』。蓋水在火上,則水滅 了火;不見得水決則火滅 ,火炎則水涸之義。曰『中有火』,則二物並在,有相息之象否?」曰:「亦是恁地。」學履。



    「澤 中有火。」水能滅 火,此只是說陰盛陽衰。火盛則克水,水盛則克火。此是「澤 中有火」之象,便有那四時改革底意思。君子觀這象,便去「治曆 明時」。林艾軒說因革卦得曆 法,云:「曆 須年年改革,不改革,便差了天度。」此說不然。天度之差,蓋緣不曾推得那曆 元定,卻不因不改而然。曆 豈是那年年改革底物?「治曆 明時」,非謂曆 當改革。蓋四時變革中,便有箇「治曆 明時」底道理。淵。



    「澤 中有火,革」,蓋言陰陽相勝 復 ,故聖人「治曆 明時」。向林艾軒嘗言聖人於革著治曆 者,蓋曆 必有差,須時改革方得。此不然。天度固必有差,須在吾術中始得。如度幾 年當差一分,便就此添一分去,乃是。又云:「曆 數 微眇,如今下漏一般。漏管稍澀 ,則必後天;稍闊,則必先天,未子而子,未午而午。」淵。  「澤 中有火」自與「治曆 明時」不甚相干。聖人取象處,只是依稀地說,不曾確定指殺 ,只是見得這些意思便說。淵。



    「革言三就」,言三番結裹成就,如第一番商量這箇是當革不當革,說成一番,又更如此商量一番,至於三番然後說成了,卻不是三人來 說。淵。  問:「革下三爻,有謹重難改之意,上三爻則革而善。蓋事有新故,革者,變故而為 新也。下三爻則故事也。未變之時,必當謹審於其先,上三爻則變而為 新事矣,故漸漸好。」曰:「然。」又云:「乾卦到九四爻謂『乾道乃革』,也是到這處方變了。」學履。



    「未占有孚」,伊川於爻中「占」字,皆不把做「卜筮尚其占」說。淵。  或問:「『大人虎變』是就事上變,『君子豹變』是就身上變?」曰:「豈止是事上?也從 裏面做出來。 這箇事卻不只是空殼 子做得。文王『其命維新』,也是他自新後如此。堯 『克明俊德』,然後『黎民於變』。『大人虎變』,正如孟子所謂『所過者化,所存者神,上下與天地同流,豈曰小補之哉』!補,只是箇裏破,補這一些。如世人些小功,只是補。如聖人直是渾淪都換過了。如鑪?相似,補底只是錮露,聖人卻是渾淪鑄過。」或曰:「孟子說得恁地,想見做出來 ,應 是新人耳目。」曰:「想亦只是從 『五畝之宅樹 之以桑』起。看他三四次,只恁地說。」又曰:「如那『如其禮樂 ,以俟君子』意思,孟子都無,這便是氣?處。」又曰:「未見得做得與做不得,只說著,教人歡喜!」胡泳。僩錄云:「因說革卦,曰:『革是更革之謂。到這裏,須盡翻轉更變一番,所謂「上下與天地同流,豈曰小補之哉」?「小補之」者,謂扶衰救弊,逐些補緝,如錮鑑家事相似。若是更革,則須徹 底重新鑄造一番,非止補其罅漏而已。湯 武順天應 人,便是如此。孟子所說王政,其效之速如此,想見做出來 好看。只是太?些,又少些「如其禮樂 以俟君子」底意思。』或曰:『不知他如何做?』曰:『須是從 五畝之宅,百畝之田,雞豚桑麻處做起。兩 三番如此說,想不過只是如此做。』」



    鄭少梅解革卦以為 風爐,亦解得好。初爻為 爐底,二爻為 爐眼,三、四、五爻是爐腰處,上爻是爐口。



    鼎



    「正位凝命」,恐伊川說得未然。此言人君臨朝,也須端莊安重,一似那鼎相似,安在這裏不動 ,然後可以凝住那天之命,如所謂:「協於上下,以承天休」。淵。  用之解「鼎顛趾,利出否,無咎」。或曰:「據此 爻,是凡事須用與他翻轉了,卻能致福。」曰:「不然。只是偶然如此。此本是不好底爻,卻因禍致福,所謂不幸中之幸。蓋『鼎顛趾』,本是不好,卻因顛仆而傾出鼎中惡 穢之物,所以反得利而無咎,非是故意欲翻轉鼎趾而求利也。」或言:「浙中諸公議論多是如此,云凡事須是與他轉一轉了,卻因轉處與他做教好。」曰:「便是浙中近來 有一般議論如此。若只管如此存心,未必真有益,先和自家心術壞 了!聖賢做事,只說箇『正其誼不謀其利,明其道不計其功』。凡事只如此做,何嘗先要安排扭掜 ,須要著些權 變機械,方喚 做做事?又況自家一布衣,天下事那裏便教自家做?知他臨事做出時如何?卻無故平日將 此心去扭掜 揣摩,先弄壞 了!聖人所說底話,光明正大,須是先理會 箇光明正大底綱領條目。且令自家心先正了,然後於天下之事先後緩急,自有次第,逐旋理會 ,道理自分明。今於『在明明德』未曾理會 得,便要先理會 『新民』工夫;及至『新民』,又無那『親其親、長其長』底事,卻便先萌箇計功計獲底心,要如何濟 他,如何有益,少間盡落入功利窠窟裏去!固是此理無外,然亦自有先後緩急之序。今未曾理會 得正心、修身,便先要治國 、平天下;未曾理會自 己上事業,便先要『開物成務 』,都倒了。孔子曰『可與立,未可與權 』,亦是甚不得已,方說此話。然須是聖人,方可與權 。若以顏子之賢,恐也不敢議此『磨而不磷,涅而不緇』。而今人纔磨便磷,纔涅便緇,如何更說權 變功利?所謂『未學行,先學走』也。而今諸公只管講財貨源流是如何,兵又如何,民又如何,陳法又如何。此等事,固當理會 。只是須識箇先後緩急之序,先其大者急者,而後其小者緩者,今都倒了這工夫。『子路問君子。子曰:「修己以敬。」曰:「如斯而已乎?」曰:「修己以安人。」』『顏淵問仁。子曰:「克己復 禮。」』『仲弓問仁。子曰:「出門如見大賓,使民如承大祭。己所不欲勿施於人。」』曾子將 死,宜有切要之言。及孟敬子問之,惟在於辭氣 容貌之間。此數 子者,皆聖門之高第,及夫子告之,與其所以告人者,乃皆在於此。是豈遺其遠者大者,而徒告以近者小者耶?是必有在矣。某今病得一生九死,已前數 年見浙中一般議論如此,亦嘗竭其區區之力,欲障其末流,而徒勤無益。不知瞑目以後,又作麼生。可畏!可歎!」僩。  「得妾以其子。」得妾是無緊要,其重卻在以其子處。「顛趾利出否」,伊川說是。「得妾以其子,無咎」。彼謂子為 王公在喪 之稱者,恐不然。淵。



    問:「『鼎耳革』是如何?」曰:「他與五不相應 。五是鼎耳,鼎無耳,則動 移不得。革,是換變之義。他在上下之間,與五不相當,是鼎耳變革了,不可舉移,雖有雉膏而不食。此是陽爻,陰陽終必和,故有『方雨』之吉。」學履。



    「刑剭」,班固使來 。若作「形渥」,卻只是澆濕 渾身。淵。



    六五「金鉉」,只為 上已當玉鉉了,卻下取九二之應 來 當金鉉。蓋推排到這裏,無去處了。淵。



    震



    「震亨」止「不喪 匕鬯」,作一項看。後面「出可以為 宗廟社稷」,又做一項看。震便自是亨。「震來 虩虩」,是恐懼 顧慮而後,便「笑言啞 啞 」。「震驚百里」,便「不喪 匕鬯」,文王語已是解「震亨」了。孔子又自說長子事。文王之語簡重精切,孔子之言方始條暢。 須拆開看,方得。礪。



    言人常似那震來 時虩虩地,便能「笑言啞 啞 」,到得「震驚百里」時,也「不喪 匕鬯」。這箇相連做一串說下來 。淵。  震,未便說到誠敬處,只是說臨大震懼 而不失其常。主器之事,未必彖辭便有此意,看來 只是傳 中方說。



    「震來 虩虩」,是震之初,震得來 如此。淵。



    「億喪 貝」,有以「億」作「噫」字解底。淵。  震六二不甚可曉 。大概是喪 了貨貝,又被人趕上高處去,只當固守便好。六五是「生於憂患,而死於安樂 。」上六不全好,但能恐懼 於未及身之時,可得無咎,然亦不免他人語言。厲。



    艮



    「艮其背」,「背」字是「止」字。彖中分明言「艮其止,止其所也」。從 周錄云:「極解得好。」又言:「『艮其背』一句是腦,故彖中言『是以不獲其身,行其庭,不見其人』,四句只略對。 」方子。



    「艮其背」,背只是言止也。人之四體皆能動 ,惟背不動 ,取止之義。各止其所,則廓然而大公。德明。



    「艮其背」便「不獲其身」,「不獲其身」便「不見其人」。「行其庭」,對 「艮其背」,只是對 得輕。身是動 物,不道動 都是妄,然而動 斯妄矣,不動 自無妄。淵。



    因說「不獲其身」,曰:「如君止於仁,臣止於忠,但見得事之當止,不見此身之為 利為 害。才將 此身預其間,則道理便壞 了!古人所以殺 身成仁、舍生取義者,只為 不見身,方能如此。」學履。



    「艮其背」,渾只見得道理合當如此,入自家一分不得,著一些私意不得。「不獲其身」,不干自家事。這四句須是說,艮其背了,靜時不獲其身,動 時不見其人。所以彖辭傳 中說「是以不獲其身」,至「無咎也」。周先生所以說「定之以仁義中正而主靜」。這依舊只是就「艮其背」邊說下來 ,不是內 不見己,外不見人。這兩 卦各自是一箇物,不相秋采。淵。



    趙共甫問「艮其背,不獲其身」。曰:「不見有身也。」「行其庭,不見其人」。曰:「不見有人也。」曰:「不見有身,不見有人,所見者何物?」曰:「只是此理。」過。



    「時止則止,時行則行」。止固是止,池本:「行固非止。」然行而不失其正,池本作「理」。乃所以為 止也。僩。



    問:「艮之象,何以為 光明?」曰:「定則明。凡人胸次煩 擾,則愈見昏昧;中有定止,則自然光明。莊子所謂『泰宇定而天光發』是也。」學履。



    艮卦是箇最好底卦。「動 靜不失其時,其道光明」。又,「剛健篤實輝光,日新其德」,皆艮之象也。艮居外卦者八,而皆吉。厲錄云:「居八卦之上,凡上九爻,皆好。」惟蒙卦半吉半凶。如賁之上九「白賁無咎,上得志也」;大畜上九「何天之衢,道大行也」;蟲上九「不事王侯,志可則也」;頤上九「由頤厲吉,大有慶也」;損上九「弗損益之,大得志也」;艮卦「敦艮之吉,以厚終也」。蒙卦上九「擊 蒙,不利為 寇,利禦寇」,雖小不利,然卦爻亦自好。蓋上九以剛陽居上,擊 去蒙蔽,只要恰好,不要太過。太過則於彼有傷 ,而我亦失其所以擊 蒙之道。如人合喫 十五棒,若只決他十五棒,則彼亦無辭,而足以御寇。若再加五棒,則太過而反害人矣。為 寇者,為 人之害也;禦寇者,止人之害也。如人有疾病,醫者用藥對病 ,則彼足以袪病,而我亦得為 醫之道。若藥不對 病,則反害他人,而我亦失為 醫之道矣。所以象曰「利用禦寇,上下順也」。惟如此,則上下兩 順而無害也。僩。



    八純卦都不相與,只是艮卦是止,尤不相與。內不 見己,是內 卦;外不見人,是外卦,兩 卦各自去。淵。



    守約問易傳 「艮其背」之義。曰:「此說似差了,不可曉 。若據 夫子說『止其所也』,只是物各有所止之意。伊川又卻於解『艮其止,止其所也』,又自說得分明。恐上面是失點檢。」木之。



    「易傳 云:『能使天下順治,非能為 物作則也,惟止之各於其所而已。』此說甚當。至謂『艮其背』為『 止於所不見』,竊恐未然。據 彖辭,自解得分曉 。」曰:「『艮其止,止其所也。』上句『止』字,便是『背』字,故下文便繼之云『是以不獲其身』,更不再言『艮其背』也。『止』,是當止之處。下句『止』字是解『艮』字,『所』字是解『背』字,蓋云止於所當止也。『所』,即至善之地,如君之仁,臣之敬之類。『不獲其身』是無與於已,『不見其人』是亦不見人。無己無人,但見是此道理,各止其所也。『艮其背』是止於止,『行其庭不見其人』是止於動 。故曰:『時止則止,時行則行。』」伯豐問:「如舜禹不與如何?」曰:「亦近之。」繼曰:「未似。若遺書 中所謂『百官萬務 ,金革百萬之眾,飲水曲肱,樂 在其中。萬變皆在人,其實無一事』,是此氣 象。大概看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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