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日篇第三十二

    说日篇第三十二 (第2/3页)

入,远,故寒。然则日中时日小,其出入时大者,日中光明故小,其出入时光暗故大,犹昼日察火光小,夜察之火光大也。既以火为效,又以星为验,昼日星不见者,光耀灭之也,夜无光耀,星乃见。夫日月,星之类也。平旦、日入光销,故视大也。



    儒者论日旦出扶桑,暮入细柳。扶桑,东方地;细柳,西方野也。桑、柳,天地之际,日月常所出入之处。问曰:岁二月八月时,日出正东,日入正西,可谓日出於扶桑,入於细柳。今夏日长之时,日出於东北,入於西北;冬日短之时,日出东南,入於西南,冬与夏日之出入,在於四隅,扶桑、细柳,正在何所乎?所论之言,犹谓春秋,不谓冬与夏也。如实论之,日不出於扶桑,入於细柳。何以验之?随天而转,近则见,远则不见。当在扶桑、细柳之时,从扶桑、细柳之民,谓之日中之时,从扶桑、细柳察之,或时为日出入。〔皆〕以其上者为中,旁则为旦夕,安得出於扶桑,入细柳?儒者论曰:“天左旋,日月之行,不系於天,各自旋转”。难之曰:使日月自行,不系於天,日行一度,月行十三度,当日月出时,当进而东旋,何还始西转?系於天,随天四时转行也。其喻若蚁行於硙上,日月行迟天行疾,天持日月转,故日月实东行而反西旋也。



    或问:“日、月、天皆行,行度不同,三者舒疾,验之人、物,〔何〕以〔为〕喻?”曰:天,日行一周。日行一度二千里,日昼行千里,夜行千里,〔骐骥〕昼日亦行千里。然则日行舒疾,与〔骐骥〕之步,相似类也。月行十三度,十度二万里,三度六千里,月一〔日〕〔一〕夜行二万六千里,与晨凫飞相类似也。天行三百六十五度,积凡七十三万里也,其行甚疾,无以为验,当与陶钧之运,弩矢之流,相类似乎?天行已疾,去人高远,视之若迟,盖望远物者,动若不动,行若不行。何以验之?乘船江海之中,顺风而驱,近岸则行疾,远岸则行迟,船行一实也,或疾或迟,远近之视使之然也。仰视天之运,不若〔骐骥〕负日而驰,〔比〕〔日〕暮,而日在其前,何则?〔骐骥〕近而日远也。远则若迟,近则若疾,六万里之程,难以得运行之实也。



    儒者说曰:“日行一度,天一日一夜行三百六十五度,天左行,日月右行,与天相迎。”问:日月之行也,系著於天也,日月附天而行,不〔自〕行也。何以言之?《易》曰:“日月星辰丽乎天,百果草木丽於土。”丽者,附也。附天所行,若人附地而圆行,其取喻若蚁行於上焉。问曰:“何知不离天直自行也?”如日能直自行,当自东行,无为随天而西转也。月行与日同,亦皆附天。何以验之?验之〔以〕云。云不附天,常止於所处,使不附天,亦当自止其处。由此言之,日行附天明矣。



    问曰:“日,火也。火在地不行,日在天,何以为行?”曰:附天之气行,附地之气不行。火附地,地不行,故火不行。



    难曰:“附地之气不行,水何以行?”曰:水之行也,东流入海也。西北方高,东南方下,水性归下,犹火性趋高也。使地不高西方,则水亦不东流。难曰:“附地之气不行,人附地,何以行?”曰:人之行,求有为也。人道有为,故行求。古者质朴,邻国接境,鸡犬之声相闻,终身不相往来焉。难曰:“附天之气行,列星亦何以不行?”曰:列星著天,天已行也,随天而转,是亦行也。难曰:“人道有为故行,天道无为何行?”曰:天之行也,施气自然也,施气则物自生,非故施气以生物也。不动,气不施,气不施,物不生,与人行异。日月五星之行,皆施气焉。



    儒者曰:“日中有三足乌,月中有兔、蟾蜍。”夫日者,天之火也,与地之火无以异也。地火之中无生物,天火之中何故有乌?火中无生物,生物入火中,燋烂而死焉,乌安得立?.夫月者,水也水中有生物,非兔、蟾蜍也。兔与蟾蜍久在水中,无不死者。日月毁於天,螺蚌汨於渊,同气审矣,所谓兔、蟾蜍者,岂反螺与蚌邪?且问儒者:乌、兔、蟾蜍死乎?生也?如死,久在日月,燋枯腐朽。如生,日蚀时既,月晦常尽,乌、兔、蟾蜍皆何在?夫乌、兔、蟾蜍,日月气也,若人之腹脏,万物之心膂也。月尚可察也,人之察日无不眩,不能知日审何气,通而见其中有物名曰乌乎?审日不能见乌之形,通而能见其足有三乎?此已非实。且听儒者之言,虫物非一,日中何为有乌,月中何为有“兔”、“蟾蜍”?



    儒者谓:“日蚀、月蚀也”。彼见日蚀常於晦朔,晦朔月与日合,故得蚀之。夫春秋之时,日蚀多矣。《经》曰:“某月朔,日有蚀之”。日有蚀之者,未必月也。知月蚀之,何讳不言月?说日蚀之变,阳弱阴强也,人物在世,气力劲强,乃能乘凌。案月晦光既,朔则如尽,微弱甚矣,安得胜日?夫日之蚀,月蚀也。日蚀,谓月蚀之,月谁蚀之者?无蚀月也,月自损也。以月论日,亦如日蚀,光自损也。大率四十一二月,日一食,百八十日,月一蚀,蚀之皆有时,非时为变,及其为变,气自然也。日时晦朔,月复为之乎?夫日当实满,以亏为变,必谓有蚀之者,山崩地动,蚀者谁也?或说:“日食者,月掩之也,日在上,月在下,障於〔月〕之形也。日月合相袭,月在上日在下者,不能掩日。日在上,月在日下,障於日,月光掩日光,故谓之食也,障於月也,若阴云蔽日月不见矣。其端合者,相食是也。其合相当如袭〔璧〕者,日既是也。”日月合於晦朔,.天之常也。日食,月掩日光,非也。何以验之?使日月合,月掩日光,其初食崖当与旦复时易处。假令日在东,.月在西,月之行疾,东及日,掩日崖,须臾过日而东,西崖初掩之处光当复,东崖未掩者当复食。今察日之食,西崖光缺,其复也,西崖光复,过掩东崖复西崖,谓之合袭相掩障,如何?



    儒者谓:“日月之体皆至圆”。彼从下望见其形,若斗筐之状,状如正圆,不如望远光气,气不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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