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之四

    卷之四 (第2/3页)

子传与李斯传。所系者大。非若游侠、货殖之比。自可审择而详考之。而于一人之身。既以为叛臣。又以为节士。使后人何所取信哉。



    老泉既破扬雄太玄。以为无得于心而侈于外。又以为乐天为之名。以侥幸于圣人而已。是谓雄之玄。无一而可取也。然老泉乃复作太玄总例。何哉。玄既不取。则总例亦不作可也。今作为总例。而无取于玄。是疑其父而信于子也。可乎。老泉之意。岂不以太玄实赘于易。其书当废。而雄既立例矣。又不可以尽废之。惟其总例必如此而后可耳。噫。言废则废。言举则举。既欲废之。又欲举之。吾不知其说也。



    痀偻丈人之承蜩也。自谓我有道也。五六月累丸。二而不坠。则失之者锱铢。累三而不坠。则失之者十一。累五而不坠。犹掇之也。(见庄子达生篇。)郭象谓累三而不坠。则失之者十一。为所失愈多。非也。此乃谓所失愈少耳。前累丸二而不坠。则失之者锱铢。失者锱铢。谓其取蝉常失于锱铢之闲。习之渐久。累三不坠。则承蜩之失。十仅有一。至于累五与物化。则承蜩之时。恒若掇取。此所谓用志不分。乃凝于神也。郭既误以锱铢为少。故反以此十一为多。



    列御寇为伯昏无人射。引之盈贯。措杯水其肘上。发之。适矢复沓。方矢复寓。注云。适、去也。箭适去。复歃沓也。方、方去也。箭方去未至的。复寄杯于肘上。言其敏疾之妙。疏云。适、往也。沓、重也。寓、寄也。弦发矢往。复重沓前箭。所谓辟?甘(作臂)括而大者。箭方适垛。未至于的。复寄杯水。李子曰。注疏前后俱通。惟方矢复寓此一句不通。盖适矢已往之矢也。方矢将发之矢也。去矢复沓前括。而后矢之括。已寓诸其弦上矣。今郭谓方矢为方去未至于的。义既诡激。而且云复寄杯水于肘上。则元所措之杯。果在何处乎。(见田子方篇。)



    胥易伎系。于应帝王疏则云。胥徒劳苦。改易形容。于天地篇疏则云。以是非更相易夺。皆不得其说。盖胥易者、以才智妄易是非。伎系者、以伎艺自为拘系。故其下文继以为劳形怵心者也。胥、上声。



    欧阳公不信周易系辞。而于序卦则未尝置论。岂于十翼举皆不信。略摘其一二而言之欤。将各有其说。或闲有可否于其中也。夫六十四卦。固有伏见翻置者。亦有彼此对待者。必以为圣人一一而次第之。则殆有牵强之累。必以为后人所述。特托孔子之名。以取信于世。则是轻以诬圣牍也。与其诬之。毋宁信之。此盖孔子见古之易书。其诸卦前后相联。悉已如是。因而次第之。以为目录云耳。初非大易之极致也。或者欲以此为羲文之深旨。则谬矣。



    老杜寄高适岑参诗云。高岑殊缓步。沈鲍得同行。(休明、文远。)意惬关飞动。篇终接混茫。举天悲富骆。(富嘉谟。)近代惜卢王。似尔官仍贵。前贤命可伤。以此诗证戏为等篇。则此老未尝鄙四杰也。



    葛洪稚川。自号抱朴子。着内篇二十卷。外篇数十卷。内篇则多述仙人丹药神变之事。外篇则文字杂着而已。唐艺文志录内篇于道家。而神仙类阙之。其外篇正宜归之道家。而列于杂家类中。盖皆考之不精也。



    柳子厚为伯祖妣李夫人墓志铭。末云。艮之山。兑之水。灵之车。当返此。子孙百代承麟趾。谁之言者青乌子。青乌子、葬书也。李夫人葬时。未必专据此书。但文势至此。因而用之耳。然柳之抒意。亦或用翟方进传。陂当复、两黄鹄语乎。案地理新书云。孙李邕撰葬范。引吕才葬书所论伪滥者一百二十家。奏请停废。自尔无传。且具列伪书名件。而青乌子葬经亦在其闲。则知子厚时。此书复行于世也。



    楚潘尪之党与养由基蹲甲而射之。彻七札焉。札、甲叶也。射贯七札。言其能陷坚也。晋吕锜射楚共王。中目。王召养由基。与之两矢。以一矢复。言其射必中也。事俱见左传成十六年。然养字前后无音。则自合如字读之。而世俗皆从去声。其必有所本乎。不尔则妄作者也。



    旅卦。九三。上九。□□旅之时。各以阳刚居物之上。俱遭焚毁。故九三之象则云。以旅与下。其义丧也。上九之象则曰。以旅在上。其义焚也。谓三上两爻。义当如是耳。王辅嗣曰。三居下体之上。与二相得。以寄旅之身。而为施下之道。与萌侵权主之所疑。故次焚仆丧而身危也。王说虽近。而说不明。与者相与为亲比也。三居旅泊之时。以孤子之阳。下比二阴。丧亡之义也。今止谓思及于二。则王之说褊矣。



    周顗叹重桓彝云。茂伦嵚崎历落。可笑人也。渭上老人以为古人语倒。治以为不然。盖顗谓彝为人不群。世多忽之。所以见笑于人耳。此正言其美。非语倒也。



    张祜咏蔷薇花云。晓风抹尽燕支颗。夜雨催成蜀锦机。当昼开时正明媚。故乡疑是买臣归。蔷薇花正黄。而此诗专言红。盖此花故有红黄二种。今则以黄者为蔷薇。红紫者为玫瑰云。



    严武巴岭答杜二见忆云。可但步兵偏爱酒。也知光禄最能诗。步兵谓颜延年。非阮籍也。沈约宋书曰。颜延年领步兵。好酒疏诞。不能斟酌当时。刘湛言于彭城王。出为永嘉太守。光禄则谢庄希逸也。仕至光禄大夫。



    诗序。国史明乎(至)以风其上。疏曰。明晓得失之迹。哀伤而咏性情者。诗人也。非史官也。民劳、常武。公卿之作。黄鸟、硕人。国人之风。然则凡是臣民。皆得风刺。不必要其国史所为。此文特言国史者。郑答张逸云。国史采众诗时。明其好恶。令瞽蒙歌之。其无作主。皆国史主之。令可歌。如此言。是由国史掌书故托文史也。苟能制作文章。亦可谓之为史。不必要作史官。史官自有作诗者。不尽是史官为之也。言明其好恶。令瞽蒙歌之。是国史选取善者。始付乐官也。言其无作主。国史主之耳。其有作主。亦国史主之耳。李子曰。凡诗之去取。皆关乎国史之手。序因论变风变雅。故下文复言风雅皆本于人之情性。风雅无正无变。虽皆出于人之情性。亦由国史明乎得失之迹。知作者之志。所伤者人伦之废也。所哀者刑政之苛也。吟咏情性。将以风上也。又知作诗者。近能达于事变。远能怀其旧俗。是以诗之去取。无一之不当焉。故曰。发乎情。止乎礼义。夫其始也。一出于人情。而其终也。常止乎礼义。非洞达作者之旨。何以及此哉。子夏所以不推作者之功。而于风雅之体。礼义所止。一归诸其国史也。言诗若子夏者。抑可谓深于诗者矣。今郑氏乃谓诗无作主。皆国史主之。令可歌。故读称国史。孔氏又谓凡人苟能制作文章。亦可谓之为史。不必要作史官。是何言欤。



    又郑答张逸曰。国史采众诗时。明其好恶。令瞽蒙歌之。李子曰。郑说诚有据。然未审令瞽蒙歌时。先已有其声耶。悉使之创其声耶。只如郑说。则是初得诗时。略无其声。国史去留既定。而后乐工造作新声。以配其辞也。窃以为不必皆然。观今所传三百五篇。虽其辞之多寡不同。而章句大率相类。不容并以所得之篇遍付瞽蒙。令随其辞而为之歌也。盖采诗者初得辞时。或有有其声者。亦或有无其声者。其辞之去留。则在乎史官。其美者录之。恶者弃之。其声之去留。则在乎乐工。视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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