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着红衣共食同牢

    第55章 着红衣共食同牢 (第3/3页)

色笑道:“都不曾见过小师妹穿红衣呢!”

    “叫师兄笑话了!”我无力地扯了下嘴角,做好被他落井下石当笑料的准备。只是不想此番倒真是我多疑了以那小人之心去度他君子之腹。他只微微摇了摇头地朝我轻笑道:“二八年华的女子穿红衣是最美的,小师妹体态轻盈,霓裳配你,再适合不过了!”

    “慕容姐姐当年也是一袭红衣似火……师兄可莫要触景伤情了!”小乘风那略微生涩的安慰叫我那曲师哥好一阵出神,良久才略撇了头笑道:“清儿那温婉的性子,原是不宜穿红色的……”

    “瞧师兄这话说的!慕容姐姐穿红衣很好看啊!”陆师弟这话一接,大师兄脸上便又多了一分沉重,我脚步轻提着微微向前挪了挪至他身边佯怒道:“那你这么说便是拐着弯儿地骂我张扬跋扈咯?”

    “哎呦我的小姑奶奶,我哪儿敢呀?”他很快被我转移了注意力去,乘风师弟也再不敢多嘴生怕自己又说错了话……其实细细想来,我如他这般大时也总说错话,还记得那年我初潮刚至时从师父房里出来见了大师兄还不到两句功夫便冷起了脸来呵斥他不尽丈夫之责不履慈父之义,那时我竟也就那般毫无一丝尴尬地就这么理直气壮地将那本该复杂的感情以那么直白的方式如此简单地宣之于口,想来人年少时总是不免自负的,总要将自己给高估了去,何况那会儿子我还自诩是洞悉他们所有人未来结局的先知者呢,若说高看自己,我怕是更甚了罢!

    大师兄因被旧事重提而伤亡妻之死心里不痛快,本也是应该,只是小乘风年岁尚小,不察人意,欲作安慰时又偏偏弄巧成拙,这性子……往后怕是要吃大亏……

    “呦!若华你今儿个这身可当真是应景啊!”正思量间,只听得一阵娇俏笑声鱼贯入耳,我顷刻间便转过了头去看来人道:“林姐姐?你没走?”

    “走什么走?你就这么巴不得我走?黄岛主,你不会就是这么教我们家小若华待客之道的吧?”林姐姐略一转头便对着正上前来的师父如是戏谑地说道。

    “嫂夫人自家的妹子是个什么性子你不会是不知吧?还需要我黄某人来教?”闻言我也只是低头,想是早已习惯他那冷硬的声线而无动于衷了罢……

    “弟子拜见师父!”我们一众门人见了他便当下俯了身来作礼,他见状也只是面无表情地点头道:“都起吧!”

    “今儿个什么菜式?还依前年那般照旧么?”波澜不惊的声音虽是依旧,我却仍知他内里已是不似他面相上那般冷情了……

    “师父莫用辛劳,本来大伙儿也只是想图个喜庆凑个热闹罢了!”大师兄此话甫一出口便见得林姐姐在一旁。

    带着些猎奇的眼光看他道:“你们师徒俩打什么哑迷呢?我怎么什么都听不懂?”

    “今儿个师父掌勺!林前辈我告诉你我们小师姐可真是神儿了!竟求得了师父允诺每年除夕过节都亲自给我们下厨!”陆师弟在一边旁若无人地跟林姐姐咬起了耳朵,师父便也没多理会,只在听到“小师母?谁啊?”一问时,略微蹙了眉去睇她,闻言我也是顿时沉了脸色,偏生她说这话时所用声量还不小,于是除了大师兄乐得看好戏之外其余人便都整肃了颜色来看陆乘风,我那可怜的陆师弟便只能瘪瘪嘴嗫嚅着不满道:“额!林前辈,我说的是小师姐!”他此话一出屋内气氛便更是微妙,只见大师兄泠然着神色看我,陈玄风沈着脸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只那始作俑者倒是笑得无辜,轻快一声“哦!我知道,我说错了!”便将那话给遮了过去。

    本以为这茬儿顶多算她口误,也是无心之失怪不得旁人什么,却不想到底是我低估了她身为武林中首屈一指的女侠该有的猎奇心理……

    “若华你今儿个这装束当真是应景,瞧都叫我想起那日与你姐夫同牢共食的场景了!”饭桌上,她笑得眯起了眼睛,想是当真忆起了些什么美好的事情。

    “同牢共食,什么意思?”我咬着筷子问她,她却只是轻笑着摇头不语,见状我也只得咬咬唇再白她一眼随即便又伸筷去夹那可口死人不偿命的“谁家玉笛听落梅”了。

    “当然若是黄岛主肯再换身衣裳的话,就更像了!”师父显然没有料到林姐姐会突然与他对话,夹着牛肉的筷子微一停顿,终是没将它放下,又送回了自己口里……

    “你不是最爱吃这炙牛肉了?快多吃些!”武三通自顾自地帮阿沅夹着菜,仿佛这席间发生的一切与他都并无关联,也是,人家本就是为了爱女而来又有什么好说的呢?

    “没事!就是好像这话我在谁那里听过的样子?”阿沅细细想了想,似是并没有什么头绪,却又像是有了些什么眉目于是又对着那盘牛肉摇起了头。

    “什么?”武三通摸不着头脑地问她,我便略带“好心”地开了口向阿沅道:“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同牢合卺,互为婚姻。哪家的公子与你说的这话呀?”我这一番话可是顺便解了那武三通的疑惑了,却也是把我自己给惊着了……

    林姐姐与重阳伯伯成婚的事情我是知道的!只是师父说,道家娶妻不是什么光彩事儿,虽然重阳伯伯自己个儿问心无愧,可这排场也不宜过大,况且重阳观里那群牛鼻子老道也不定就肯心服妥协。是以我也没能有机会前去观礼,总之就是他们究竟婚没婚,成没成,我都一概不知道。如今她突然扯出那同牢共食的回忆,我自也是一头雾水,只在方才突然想起了礼记礼运中的这一句话时才明白了其中关窍。

    原又是拿我来开涮,博她自己个彩头!

    我正恨恨地盯着对面人,将牙齿咬的咯咯作响,却见一旁的阿沅霎时间就像是丢了魂儿一般地面色发白了起来,连筷子都握不稳了……